第5章 垃圾桶的金丝雀5

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昭辛云拿着手机看着老师发来的成绩和齐霓的学习情况，齐霓端坐在昭辛云对面，紧张的低着头。
  昭辛云并不想硬夸，齐霓确实基础太差了，但是画画确实有点天分，只是并未启蒙，很多东西都跟不上最开始的方案进度，她开口道：“考的并不理想。”
  她打字与老师重新沟通方案。
  齐霓脸上血气又退了出去。整个人又开始发抖起来，似乎全身都开始疼痛。
  “不过画很好看。”昭辛云点开了齐霓的画，并没有察觉齐霓的状态。画面是一幅写实的风景画，画功有些稚嫩，但是风格很独特，带着齐霓对待生活的那种欣欣向荣的朝气，别人都说画画可以看出作者的心态，能感觉出齐霓心态很好。
  齐霓在昭辛云一上一下的情绪挑动下，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昭辛云又问：“对漫画感兴趣吗？“
  齐霓闻言连忙打开浏览器，等看到解析，他松了口气，低声道：“我觉得...我可以的...”
  昭辛云点了点头：“你如果走艺考这条路，等你学成耗时太长，但是也不能不重视，在短时间内学成且有收益的话，便再学一门漫画吧。”
  昭辛云实在是太想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了。
  齐霓嗯了一声。并不知道昭辛云的想法。
  “做饭的话。”昭辛云似乎还没吃过齐霓的饭，不知道泔水一样的饭菜是个什么味道。她收起手机：“走，带你去买菜。”
  齐霓第一次去菜市场，市场很糟乱，人也很杂乱，他有些害怕，一直紧紧的跟在昭辛云身后，昭辛云回身问他想做什么，齐霓还沉浸在人多的恐惧和彷徨中，听到昭辛云的声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四周看了看，根本没仔细看那些菜的种类，在人群的冲撞和穿插中，他双手抓住了昭辛云的手臂，他贴在昭辛云的身后，闭上了眼睛。他动都不敢动，齐霓在家不敢出太远的门，怕走远了就回不来，去上学也是昭辛云接送，他也不需要走很远，菜市场这么多人，一下子就会和昭辛云走散。
  和昭小姐走散了，是不是以后就没有昭小姐了。
  可在这个时候，昭辛云抓住了齐霓的手，拉着他蹲在一个摊位前，问道：“要买什么。”
  齐霓眼眶通红，紧紧抓着昭辛云的手，点指了几个菜，昭辛云付了款，又牵着齐霓去了卖肉的地方，齐霓又买了几样，昭辛云又带着齐霓去了杂粮铺，这下齐霓挑看了很久，等打包小包买好了，齐霓回到家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着提着东西去厨房安置的昭辛云，低声喃喃：“昭小姐......”
  “愣着做什么，我饿了。”昭辛云在厨房看着齐霓。
  齐霓小跑上前，红着脸跟昭辛云一起收拾菜品调料。厨房就那么点大，两人走动还是会碰撞在一起。这个时候齐霓才发现，昭小姐很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仔细回想着她的容貌，眸色是一种深海的蓝，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的烟草。
  昭辛云收拾好了就大咧咧的回到了客厅的沙发看起了电视，齐霓的空间少了昭辛云，他自在了好多，他想起刚刚从昭辛云身后路过的时候，肩很宽，背很直，腰很......
  想到这，最近没少刷抖网的齐霓脸胀红，摘菜的时候，举止都娇羞起来。
  饭菜做好等昭辛云吃上了一口的时候，顿时更无语，这不是挺好吃的吗，怎么还要学做饭。在齐霓期待的眼神中，昭辛云真心实意道：“你的厨艺，比外卖好吃多了。”
  齐霓脑子里突然开起了花，做饭是最喜欢的一件事情，他很喜欢那种慢悠悠做饭的感觉，可是哪个男人觉得难吃，却又每次都要他做。有时候好好吃有时候突然就暴躁。
  那个男人似乎永远都在贬低他的存在，和会做的所有事情。
  昭辛云没有理会突然不说话的齐霓，她实在是有点饿了。
  齐霓看着昭辛云对自己每道菜的青睐，他的自信被堆积，最后施肥浇水他幸福的种子。推进了他对社会认知的动力和想要昭辛云满意的勇气。
  他开始好好的学习动漫和绘画，努力跟进老师的学习进度，认真的看书和吸取抖网的歪理和情感解析。齐霓开始给昭辛云做饭，除了上学外的时间，从早饭开始的一日三餐，齐霓越来越积极，只是每次买菜，他总会踌躇许久，等着昭辛云下楼带着他出门，这个时候可以自然而然的牵着昭小姐的手，他整个人都是开心怒放的。
  昭小姐，昭小姐。好想给你生猴子啊。
  平凡的日子在齐霓越来越想跟昭辛云待在一起的期待和愿望实现的满足中，但是深受抖网荼毒的齐霓开始有些不满这样的相处距离。
  等他刷到。情侣之间会让对方爱不释手的小动作时，他想象着与昭小姐如此这般，娇羞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就这样在云南生活了大半年，齐霓的状态开始越来越好，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本身就差不到哪里去，养一养很容易就养好的，本来就是一个正常年纪的男人，而且齐霓本身具有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体，力气小了点，但是也有办法。这朵被踩得稀碎的玫瑰花，开始重新长出枝丫，他开始在学校有了朋友，但是朋友年纪很小，都是才落榜不久的十七八岁的年纪。

  齐霓性子单纯，又长得嫩，很容易就跟这群少年少女打成一片。齐霓从对话的小心翼翼到大胆交流。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云南城镇，小社会发展也很局限，这般年纪的少年都带着未经雕琢的单纯。昭辛云看着老师发来的消息，也挺欣慰。
  那日齐霓发信息与昭辛云。
  -昭小姐。同学想吃我做的饭，可以邀请他们来做客吗。
  大家长昭辛云看了沉思了很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以。
  等到昭辛云去接她的时候，身后跟着两男一女的青葱少年。齐霓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三位少年有些腼腆的坐在了后座。
  齐霓在外人不想称呼昭辛云昭小姐，便介绍道：“姐姐，这是杨奇，这是杨琢，他们是亲兄弟，那位女同学是邱琪。”
  昭辛云点了点头，启动了车。三位同学在后面很安静。齐霓看着昭辛云：“姐姐，我们今晚吃烧烤好不好，明天休息，可以喝点酒吗。”
  昭辛云能怎么办，只能点头。
  到了菜市场，齐霓扭扭捏捏道：“姐姐，我和同学一起去。”
  那意思不需要她陪着，她懂。能点头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多说话了。
  齐霓跟着三位同学进了菜市场，三位同学围着齐霓。
  男同学杨奇频频回头看着昭辛云：“那是你姐姐吗，好帅气，跟杂志的模特一样。”
  齐霓红着脸点头。
  女同学邱琪好奇的问道：“你姐姐有男朋友吗？”
  齐霓猛然警惕。他咬牙回道：“我不知道。”
  女同学惊奇：“这你也不知道？”
  齐霓闷烦，嘟囔着先买东西再说，然后小跑着进了菜市场。等四人浩浩荡荡的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昭辛云打量了一下东西的体积，打开了后备箱。
  将东西放好后，作为司机的昭辛云尽责的将人送到家里，然后帮了手提回去。
  齐霓将昭辛云推上楼，说弄好了再叫她。
  在处理菜品的时候，三位同学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这么大点的年纪，很容易被成年人的容貌和个人魅力影响，几乎都在打探昭辛云的情感情况，邱琪虽然是女孩子，对昭辛云只是好奇和对昭辛云帅气的崇拜。杨奇对昭辛云最热情。
  他瘦瘦弱弱的，性子也有些软，比起他哥哥杨琢样温和很多，齐霓有些不想和别人谈论昭小姐的事情，转移了半天话题不奏效，他咬牙回道：“我和她没有血缘。”
  这句话的小心思让三位同学沉默了一会。
  昭辛云在二楼无聊的刷着手机，时不时的齐霓端着烤好的东西上来，也没开口让她下去，她想可能是自己在的话不自在，所以也没自讨没趣，只是齐霓每来一次脸越红，脚步一次比一次虚浮的时候，昭辛云开口：“少喝点。”
  齐霓闻言，点了点头，等他们吃完，昭辛云还肩负起了送三位同学回去的责任。
  路上，杨奇亲自问了昭辛云：“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昭辛云看在这三人是齐霓第一次带回来的同学，给了面子：“没有。”
  杨琢咳了几声，杨奇眼眸发亮继续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昭辛云琢磨这几人的酒量，觉得小朋友到底是小朋友，还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也有可能是女人。”昭辛云回道。
  顿时后排沉默了。
  很好，安静了。
  在座的女同学憋笑的很辛苦。
  回家的时候，客厅亮着一排小灯。齐霓满脸通红的坐在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如同古代等着揭红盖头的新娘。昭辛云走过去摸了摸齐霓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齐霓愣愣的看着昭辛云，问道：“昭小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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