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四、纵横大陆

“我才不是什么神棍呐！”卜吉连忙摆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塔格罗尔和克沃莎说道：“只不过是些小误会罢了。”

“我不这么认为！”塔格罗尔激动地说道：“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求学，为的就是寻找这世间的真理！如今我已经得到了真理，为什么不能向它跪拜呢？”

“不！”卜吉朝后退了几步，“老塔，你这么说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说的话。每个人都在寻找真理。只不过人与人之间很难信任，也很难认同彼此！有的人认为学了炼金术自己就会成为高贵之人，或者是自己是高贵之人，所以才要学习炼金术。这些想法本身就是不对的。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叩拜，那我从今往后也无法走上一条正确的炼金道路。我这样说，你能懂吗？”

“我明白了。”塔格罗尔从地上站起身来，“你的意思说，在炼金的世界里只需要朋友，或者是伙伴，而不是上下之分，对么。”

“是的。很高兴你能理解这一点。”卜吉高兴地说道。

“喂，我说你们两个！”法奈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在你们两个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工房负责人吗？这里到底谁才是头？”

“你！”卜吉和塔格罗尔齐声说道。

“为何？”法奈奇怪地问。

“因为你自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啊。”卜吉诚挚的对法奈说道。

“什么正确的道路？你倒是再说得明白点啊。”法奈有些迷糊了。

“他的意思就是说你做得很好。”塔格罗尔也走上前来。

“这两个人，今天怎么都开始猜谜语了？”法奈自言自语般说道。

“喂，我说克沃莎，你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吗？”她忽然看到还坐在地上的克沃莎，于是问道。

克沃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在林克尔顿的帮助下卜吉顺利通过了调制学和素材学的笔试。当然这种帮助是积极和正面的。

三个月之中卜吉把最基本的一千多条配方抄写了差不多近百遍。几乎所有的配方都清清楚楚地留在他的脑子里。而最基本的两千多种素材，他也同样牢牢记住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住这些，你的确很有才能。”林克尔顿也忍不住夸奖了卜吉，可他后面还有话要说：“但是想成为一个炼金术师，只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实际操作才最能考验一个炼金术师水平的高低。”

“那我该怎样做？”卜吉问。

“记住，炼金术是最诚实的。你的想法会直接反应在炼成品上。你是个愚笨无能之人，还是个才华横溢之辈，这不是我能教给你的，而是要靠你自己去想去做。”

“我一定会努力的。”卜吉认真的回答。

这一天所有低年级的学员都聚集在交流中心一层的会议室里。学生会长罗贝尔，也是教务处委托的学院代表在这里要宣布低年级四个科目的实际操作考核题目。

战争学和艺术的考核内容卜吉根本没有去注意。他只报名参加了调制学和素材学的测试。但这两科必须成绩都要达到及格线以上，否则就要有被退学的危机。

“今年的调制学和素材学的测试是合在一起的。”罗贝尔宣布道。

“合在一起？”有些参加过这种考试的学员都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卜吉悄悄问身边的法奈。

“就是工房测试。会让我们以工房为单位调制一种或者几种物品，成员共同参加测试。调制这种物品的素材必须自己去搜集。这样的话无疑就增加了难度。”法奈回答。

卜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时罗贝尔开始大声宣布：“今年的题目是：木材纤维！从明天开始给所有人三天时间，也就是四天后的傍晚在教务处交上自己的作品。评分标准是炼成值越高，那得分就越高。炼成值排在所有工房前5位的，给与优秀等级的评价；炼成值排名前15位的，给与优良等级的评价；炼成值排在最后10位的给与差评；根本无法交上炼成品的，不及格！”

“木材纤维？”法奈嘀咕道：“我记得学过这个东西的调制方法，好像很复杂啊，好像有四五种材料呢，而这四五种材料，有几种是要通过调制才能得到的，还有的是珍贵的素材呢。”

“怎么办，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吗？这个题目一出恐怕大家都会涌去图书馆吧。”克沃莎有些为难地说

卜吉在一旁脱口而出：“木材纤维，配方是：樱桃木、硝化溶剂、鸟羽的绒毛和脱水干燥剂。其中樱桃木的替代品有10种类；硝化溶剂的配方是硝石、清水、石灰溶液，其中硝石需要到野外采集，石灰溶液需要炼成，配方是石灰石、清水、滤网，滤网的配方是木材、尼龙布，尼龙布的配方是鸟羽、羊毛、马莲草，鸟羽替代品10种类，羊毛替代品3种类；鸟羽的绒毛，配方鸟羽，可替代品25种类，脱水干燥剂；脱水干燥剂的配方是……”

“哇，这么厉害？”法奈和克沃莎都张口结舌地看着卜吉。

就连塔格罗尔也惊讶地说道：“真看不出你是个只学了三个月的初学者啊。”

“哪里，只不过是我怕被学院退学，所以复习的时候更多地用功了而已。”卜吉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好啦！既然有你这个活配方表在这里，我们可是省却了不少钻图书馆的时间呢。”法奈高兴地说道。其实她平时最讨厌去图书馆里看书了。那些书架那么高，上面还有不少浮土灰尘，哪有在寝室里吃着点心听音乐惬意。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去凑齐素材吗？”克沃莎问道。

“不。首先要做的是按照玛娜的属性来分配每个人要调制的东西。”曾经在其他工房有过炼金经历的法奈很有经验地说道。

“嗯。”塔格罗尔也点头说道：“硝化溶剂和脱水干燥剂就由火属性玛娜的法奈来调制，石灰水、滤网可以交给我和科里亚，尼龙布和鸟羽的绒毛交给风属性玛娜的卜吉。最后的木材纤维，当然是由拥有木属性玛娜的克沃莎来调制。”

“我……我能行吗？”克沃莎有点担心的说道：“让我来做最后一道炼成工序，心里真有点没底。”

“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而且你的玛娜是木属性，于木材纤维的属性一致，更容易调制出高炼成值的炼成品啊。我们还指望着靠你拿优秀呢。”法奈拉住克沃莎说道。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素材的搜集工作了。

“材料就到学院里面的市场去买不就可以了吗？如果学院里面没有，我可以托父亲去外面采购。”法奈不愧是财大气粗的侯爵家的女儿。

“不行。”塔格罗尔第一个反对，“有些不重要的东西采购倒是没有问题，比如清水和木材，买或者是采集，差别都不大。可类似于鸟羽、硝石、石灰石、樱桃木这些素材，一定要到采集点去亲自采集，才能找得到高价值的素材。而那些需要炼成的素材，就更麻烦了。必须反复多次炼成，直到得到较高炼成值的物品，才能用来做下一步炼成的素材。”

“真的是好麻烦啊！还是调制蛋糕最简单了。”法奈听着听着就感觉头都要炸了。

“没关系。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拿出满意的作品来。”卜吉说道。

“那我们就分两步来完成。今天大家分头去寻找自己炼成需要的其他素材，明天我们一起去野外采集鸟羽啦什么的，最后两天集中在工房进行调制。”法奈说道。

“调制的时间可能会有点紧张。”塔格罗尔说道：“不过整个考核的时间也很紧张，可能是为了拉大工房之间的差距，毕竟在短时间内炼成需要的物品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大家也只好多辛苦一点了。其他队伍如果没有卜吉这样的配方高手，他们还要拿出半天时间去图书馆查资料呢。”

“哪里哪里，我才不是什么高手啦……”卜吉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人商议完毕，第一天就分头行动了。卜吉从没想过去求林克尔顿帮他做些什么。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考试。

这一天大家的收获都不错。法奈和克沃莎买到了价值很高的素材，而卜吉和塔格罗尔明显都不怎么会买东西，不但被人狠宰，买到的东西成色都不怎么样。

“看来以后买东西还是要靠女孩子啊。”法奈如此总结。

卜吉和塔格罗尔只能相视苦笑。

第二天一大早，“纵横大陆”工房的四个年轻人便离开了学院，前往洛加达城外的赫托山脉。

纵横大陆这个名字是法奈起的。她觉得这个工房囊括了大陆上的差不多所有种族，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伙伴。大家对于她起的这个名字都没有意见。

离开学院是需要得到学院许可的。这些事情都是法奈去交涉。在这方面她的确是个合格的工房负责人。

“还是郊外的空气好啊。”法奈拉着克沃莎，愉快地走在前面，“整天在学院里读书，连皮肤都变得没有光泽啦。”

“好像没怎么见过法奈读书啊。”卜吉顺口说道。

“哼，我都是在寝室里读的，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法奈回答。

“法奈为什么要躲在寝室里看书呢？那里比较昏暗，对眼睛很不好吧？”克沃莎奇怪地问。

“厄……”法奈心说我是为了能一边喝着红茶，吃着点心，一边躺在床上看书所以才留在寝室里的。可这种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克沃莎，说不定法奈是在研究什么不方面被人看见的秘密配方，所以才不让大家找到吧。我看你还是别问了。”卜吉插话道。

“我呸，你才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配方！”法奈恶狠狠地对卜吉说道。

“可前几天你还说要调制一种威力特别巨大的炸弹呢。”卜吉也是毫不退让。

“那个的配方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实践而已！”

“所以说你还在偷偷研究别的什么吧？”

“我才没有！”

“我看不一定。比如说高能炸药什么的，你一定都很喜欢啦。”

“我要是研究出来，也是让你第一个试验……”

“哎呀，你们俩别吵啦。弄得跟小两口吵嘴似的。”塔格罗尔走在队伍最后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法奈和卜吉听到这话，脸却是一齐红了。随即就老老实实地开始走路，谁都不搭理谁。

“嘿，真有趣啊。”塔格罗尔轻松地笑笑。

高低起伏的赫托山脉，已经就在他们不远的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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