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五、大赛开始

“潘克洛夫大师的作品？”卜吉惊讶了。

他上次在酒馆见到过一次潘克洛夫的幻影。但那次的经历毕竟太虚幻了，跟任何人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因此也没敢告诉林克尔顿。这件事他只和法奈说过，再有就是和索契讲了一下。不过索契也说不清那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林克尔顿点点头，“这本书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只是讲述了一些潘克洛夫本人对炼成阵的理解，前面的部分很容易理解。不过这也只有大师级的人物才能把深奥的道理写得这么让人容易理解吧……”

卜吉翻开封皮，只见扉页上写着：“你是一个炼金术师的话，一定要记得：炼金术是万能的！”

炼金术是万能的！卜吉清楚的记得，在酒吧里潘克洛夫的幻影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时林克尔顿还在说着：“我收藏这本书的原因在与最后的几页。”他翻到了书籍的最后面，“这里开始说的东西我就一点也不懂了。当然现在来说你也是不可能懂得的。我这一辈子有很长的时间都在为了能搞懂这几页的内容不停的修行着。但看来这次一去，也没有时间再看书了。所以就把它留给你，将来有机会的话，帮我弄清楚这后面写的是什么吧。”

卜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连一点炼成阵的知识都没学过，这本书只能放在以后慢慢阅读了。他接过书，直接翻到最后几页林克尔顿指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只见上面写道：“描绘炼成阵使用的点、线、圆都代表了什么？”

这好像在哪见过！

他顾不上看具体的内容，迅速地翻到了下一页。“第二个问题：炼成值和炼成率是由什么确定的？”

是在月湖边上塔格罗尔提出的问题！卜吉清晰的回忆起来了。当时自己和老塔、克沃莎争论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索契出面解答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呢？

卜吉向下看去，这个章节的内容上并没有潘克洛夫的回答，而都是其后的大量炼金术师做出的自己的看法，多数与索契之言相差不大。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问题，却没有任何答案了。

神为什么要调制出我们的世界？世界的终极在什么地方？

卜吉愕然抬头。林克尔顿在旁边摊了摊手，似乎对此也无力回答。

离开学院之前林克尔顿还想给卜吉一笔钱。卜吉不想收下，可在老人的一再坚持下，卜吉便留下了一千个金币作为余下两年学习的生活费。

卜吉觉得林克尔顿好像有点多虑了。这次不过是出门工作一段时间，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卜吉在校门把林克尔顿和其他老师送上了马车。在那里他还看到了希多、罗贝尔和露蒂等人。最后上车的是迪尔莫里老校长。他认真地看了学员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记得每天打扫图书馆啊。”林克尔顿从车窗探出头来喊道。

“你这个老家伙，都要走了还不忘盘剥学徒。”希多调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从学院离开了。卜吉没想到的是，这一别之后过了好久才见到这些老师。那可真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老师们离开以后，学院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新的“老师”。他们要求学员们不称呼他们老师，而是要叫“大人”或者“阁下”。

起初学员们也不怎么习惯。这些人不负责上课，只是来维护学院里的秩序。课程也改为学员自习。虽然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可学院一方却完全以沉默对待。

伊斯卡洛学院之中开始形成一股奇怪的气氛。大家都在议论着学院是否会被解散。因为不少消息灵通的贵族学员都很清楚：波诺王子曾经出身于伊斯卡洛学院，与这里不少的老师都有交情，还有大多数的学员是波诺王子的支持者。如今德拉王子上台，炼金术学院已然成为被打压的假想目标之一。

卜吉倒是不太相信德拉会解散学院。毕竟炼金术在帝国中还是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可人心惶惶的局面却不是他所能扭转的，一段时间以后逃学回家的，寻衅滋事的，四处闲逛的学员慢慢多了起来。

纵横大陆工房的四位学员还算是上进。克沃莎和法奈有时会出校门购物，多数时间还是在工房里调制素材和药物。卜吉有时会在工房里帮忙，没事了就去看林克尔顿留给他的那本书，有时也去练习一下魔法铳。塔格罗尔整天还是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子里制作魔法道具，偶尔会到工房调制。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月，众目期待的第一届炼金术士大赛终于开始了。

大陆上此前还从未举行过如此规模的炼金术士级别的赛事。

比赛的地点定在内城的德罗曼查花园广场举行。这里是帝国一位高官德罗曼查伯爵的私人庭院。据说这位伯爵极为富有，每年都向帝国捐赠大笔的军费开销，其本人也在帝国南部领有土地。

至于这片花园广场，伯爵本人一般是不使用的。今天是由东道主炼金术师公会把它租用下来，作为炼金术士们比赛之用。整个花园占地范围大约有一个公顷左右。不过中央可以用于比赛的场地，大概只有一个礼堂那么大。

学院还算不错，为参加比赛的学员们准备了马车。除去临时退出的，这次来的一共有大约30个工房。不少工房的学员都带着大瓶小罐的材料，甚至连工房里的炼金釜都背来了。

“不是说主办方准备了足够数量的炼金釜吗？怎么还有人背着来？”卜吉问坐在身边的法奈。

“大概是怕准备的不好用呗。”法奈可没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而是在和克沃莎大谈内城里有哪几家的甜品好吃。

塔格罗尔则是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卜吉失去了谈话的目标，只要继续自己朝车窗外面观望。

马车在树林里穿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卜吉发现在内城中很少有这样豪华气派的庄园。多数的贵族尽管也居住在内城，却只能住在连这个花园十分之一的面积都不到的府邸里，房子也是盖得挤在一起，看起来很不舒服。

“这个德罗曼查伯爵真有钱，居然能在内城有这么大的庄园。”卜吉忍不住赞叹道。

“有钱就能有这么大的庄园吗？”回答的是塔格罗尔，他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这个德罗曼查的祖父在几十年前麦札利恩入侵的时候选择了叛变，把这座城拱手献给了入侵者。也就是这种毫无气节的行为，为他的子孙留下了这所宅院，却也留下了骂名。”

“原来如此。”卜吉这才知道了这所庄园的来历。

来到庭院深处，一个能容纳五百人左右的小广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马车在外面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卜吉等人只能步行进入广场。

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学院的30几个工房的人加入到其中，顿时空间变得拥挤起来。

卜吉被人群遮挡了视线，看不到最前方小讲台上人的模样。他开始有点羡慕起塔格罗尔这个大个子。

“静一静，请静一静！”人差不多都到齐之后，前方讲台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大家好。我就是帝都炼金术师公会的会长伯尔劳？康森。”

说到这不少人开始鼓掌。卜吉觉得那些人可能是炼金术师公会的人。由于距离有点远，他只能看得到康森是一名长着白色长胡须的老者。

康森会长示意掌声可以停止了，才继续说道：“今天的比赛是炼金术士们的第一届赛事，今后还要经常搞下去。周期现在还没有决定，但差不多应该是三年一次。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大家参与的热情很高。不过我们的比赛目的是要挑选出青年一代炼金术士之中的佼佼者，所以难度自然是要高一些，结果不能说明一切，未能晋级的还希望今后多多努力才是。”

“哼，说得好听。”卜吉听到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人不服气的嘟囔着。

“就是啊。如果没有奖金和奖品，还可以得到帝国的获奖证书，谁来参加这比赛啊。”另一个声音说道。

卜吉心里觉得那些人来比赛的目的不纯当然自己还只是个中年级的候补学员，只是抱着参与的态度来参加，可能体会不到那些高年级学员的心情。

“看，是德拉王子……还有波诺王子？”法奈拉着卜吉的衣袖小声说道。

“在哪呢？”卜吉顺着法奈的手看去，真的看到了德拉王子和波诺王子都坐在场边，身边还站着不少亲兵保护。

这可是大场面。波诺王子现在地位有点下降，但也是一国的亲王，仍握有实权。德拉王子更不消说，是摄政王，而且很快就可能登基坐殿了。

“教会，佣兵公会、魔法师公会、魔法铳公会、骑士公会都来人了，还有不少南方的领主们……”法奈认识的人很多，一一为工房里的伙伴们介绍着。卜吉连忙从挎包里翻出眼镜夹在鼻梁上这样的盛典可是不容错过啊。

“那不是乌洛尔大哥么，还有那个坎比会长。”卜吉一眼从小台子上的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人。其中还有法奈的父亲叶侯爵。

“埃泽基尔和唐茜公主也在！”卜吉连忙看向法奈。她好像也发现了与唐茜公主坐在一起的埃泽基尔，脸色有些暗淡。

“让他看你有多优秀。”卜吉伏在法奈耳边说道。

“谢谢你，卜吉。”法奈转过头低声回答：“我已经好多了。”

看来法奈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消沉。卜吉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念完了一段冗长的开幕词，又介绍了来宾，康森会长的话终于进入了正题：“……下面就是参加比赛的初步审核。只有通过了审核，才能正式参加比赛。”

“还要审核？之前没听说啊。”卜吉看向周围，其他学员也是一脸茫然。广场上的人中好像只有炼金术师公会的弟子早有准备的样子。

“难道是炼金术师公会给我们的通知里故意没写？”广场上不少人都在猜测着。

“静一静！”康森会长举起双手示意道：“下面开始审核，每一个工房派一个人到前面的帐篷里来。记住要挑选最优秀的人来，否则被淘汰了可别埋怨。”

“卜吉，你去吧。”法奈推了一下卜吉。

“我？塔格罗尔和克沃莎可都是中年级啊。”卜吉连忙摆手。

“可我们都没调制出过黄金木材纤维啊。如果论炼成值和炼成过的最好素材，那可都是非你莫属。”塔格罗尔也说道。

“没关系，我相信你。”克沃莎朝卜吉点点头。

卜吉觉得压力很大，可面对着同伴们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反正也没抱太大希望，被淘汰了也不怪我哦。”卜吉默念着走到讲台跟前。

“杉卜吉，是你？”

卜吉抬头一看，原来是前些天遇到的精灵兄妹之中的哥哥，莫罗。莫罗也是炼金术士，来自于大陆南部的霍尔赫姆家族。

“你好，莫罗。”卜吉随便地打着招呼，然后说道：“我都没想到还要举行什么资格审核。”

“的确有点突然。”莫罗也点头：“但是也能理解，因为报名的人太多了啊。要是这样下去，就是拖上一两个月，也没办法全都弄完吧。”

卜吉看了看广场上人满为患的状况，心中也同意莫罗说的话。参加的工房大约有一百多个，就是把所有的炼成品都检验一番，也要花费一两天的时间了。看来用审核的方式淘汰掉一部分实力较差的工房，也可能是主办方的临时决定。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卜吉心中惴惴，跟在莫罗身后来到了主席台旁边的一块小空地上。空地的中央是一个帐篷。

“你们一个个从帐篷这边进去，从那边出去。出去的人如果合格的就直接回去到自己的队伍里站好。不合格的就请回吧，当然要留下看热闹也可以，不过清场的时候就必须站在广场的外围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白衣服的炼金术公会长老，康森会长已经下台坐在了德拉王子的身旁。

最前面的人已经开始进入帐篷了。卜吉和莫罗站在中间的位置。还有不少工房的代表使劲朝前拥挤，想早一点知道考核的内容。不过帐篷一次只允许进入一个人，想快也快不了。

很快第一个进入帐篷的工房代表从帐篷的另一侧走了出去。由于距离较远，卜吉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只见这个代表走向了自己的工房队伍，随后带着人离开了广场。到了场地边上，自然有禁卫军指引他们离开这里。

“看来他没成功啊。”卜吉和莫罗交流着。

“的确是。不知道里面的考核内容是什么……”

两个人边谈边等，也不算寂寞。每一个人在帐篷里耽搁的时间都不算太长，大概只有那么一两分钟。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那是阿格勒家族的人。”莫罗突然指着一个正在进入帐篷的男性精灵说道：“那是勃德罗，我认识他。”

“实力和你相比怎么样？”卜吉问道。

“阿格勒家族是以炼成铠甲出名的。勃德罗实力很强，估计差不多快到炼金术师的水准了吧。实话说我不如他。”莫罗回答。

听莫罗这么一说，卜吉对这个勃德罗的审核就比较关注了。不大一会，精灵勃德罗就从另外一侧的门走了出去。

勃德罗离开了帐篷，直接朝广场走去。不大一会，他就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

“没通过？”莫罗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按照他的想法，勃德罗绝对是个高手，在他所认识的大家族子弟中是能排在前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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