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八、武器炼成

为首的那个叫做“彼姆”的青年走过来瓮声瓮气的说：“就算你这么说了，我们可不会轻易把到手的武器交出去。除非你们能在这里给我们制作武器，否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那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工匠吧？”

说着他身后的年轻人一齐大笑起来。

阿星回身看了看卜吉和法奈，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卜吉的打扮怎么看都像是个街头小贩或者是店里的活计，而法奈的气质则像是大小姐要是有其他人说这样的两个人是工匠，就是她自己也不相信的。

“好了，这个时候还得看你们的。”阿星朝身后一退，把地方让给了卜吉和法奈。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到院子里去吧。需要的是铁制的东西，比如说铁锹、铁铲、破烂的厨具等等都可以。”卜吉想了想又说出了一些可能要用到的素材。

“好吧，暂时就相信你们。不过要是欺骗的话，那武器就不还了。”领头的青年“彼姆”向身后挥了挥手，几个青年立刻转身回家去找卜吉要求的那些东西去了。

卜吉叹了口气。以炼金术来说这里并不是个很好的调制场所，素材也只能将就着用了。好在调制武器需要的条件并不算苛刻，只要放低一些标准，现场调制也是可能的。

“要调制这些武器的话，就得先画好炼成阵。用炼金釜的话是不行的……法奈你来帮我调制钢锭吧。”卜吉蹲在地上一边吩咐一边画起了炼成阵。如果让他来做这些武器的话，就得先画出一个像样的炼成阵来。在此之前的钢锭如果让拥有火属性玛娜的法奈来调制，不但炼成率比较高，而且品质上也会有很大的保证。

“卜吉，如果要是这样做呢？”

法奈没有按照卜吉的要求用炼金釜去调制钢锭，而是站在卜吉的身边，用手指着炼成阵的某一个图形说道。

“哦？要是这样的话……”卜吉发觉法奈并不是无的放矢。她所指出的这个地方正是卜吉犹豫了许久的一处症结所在。

“真的可以！”卜吉按照法奈说的去做，果然问题迎刃而解了。

难道法奈也会炼成阵了？卜吉这才惊讶的抬起了头。要知道法奈从来都是只会用炼金釜来调制，炼成阵是高级学员的课程，她可是一天都没有学习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炼成阵的？”卜吉问道。

“我……我不会画。”法奈答道：“可是当我看到你画的这些图形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头脑中有了应该进行下去的图案。只要你不按照我的想法去绘画，那就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这是精神力浸入了炼成阵的结果！卜吉可是多次体会过精神力浸入炼成阵的滋味，那感觉几乎和法奈描述的一模一样。卜吉忽然想到：自己和法奈都喝下了潘克洛夫配方调制出来的秘药。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形成里世界的地步，那法奈呢？

“法奈，你……”卜吉回身抓住了法奈的肩膀。这时他很想到法奈的意识空间去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找到不少破旧铁器的青年返回了老村长费里家的院落，众人都在看着卜吉和法奈准备怎样制造武器。这些人可都是从来没见过炼金术的，对此充满了好奇。

“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法奈脸一红，抓住了卜吉的手腕央求道：“快放手啊。”

卜吉这才发觉现在并不是该询问法奈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低下头重新捡起画笔，继续画起炼成阵来。当他画的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感到身旁传来一阵剧烈的元素波动。

“好强烈的波动！”卜吉扭头看到法奈正把一块块破旧的铁器送进他前几天调制的那个炼金釜之中。炼金釜没有盖上盖子，其中却闪耀着金光。地上的破旧铁器好像被那些金光吸引，自行缓缓腾空，飘到炼金釜的上方，被金光照耀之后也化为一片金色的流光飞进炼金釜之内。

“这是隔空炼物？”卜吉吓了一跳。这情景在他看过的一些古书之中有过描述，是只有那些功力深厚的特级炼金术师们调制物品时才可能出现的情况。

据说到了这样的程度，根本就无需什么素材了，就算是一把泥土，一块枯木，也能在特级炼金术师的手中变为精钢利刃！

这个程度的炼金术一直都是卜吉追求的最高目标！他认为当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再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达到了索契所说的可以“内视”的地步，那么过一段时间就能摸到隔空炼物，调配自如的境界边缘。只不过这个时间短则数年，多的话恐怕要数十年！

体会表世界的规则，是没那么容易的。要从元素入手慢慢的研究。卜吉擅长的只不过是地火水风四大元素之中的风属性一种。至于对物质组成完全看透，那么就要对四种元素都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

去研究、洗练本不擅长的另外三种元素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卜吉心里也没有底。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是法奈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对四大基本元素做到了透彻的理解。这让卜吉怎能不惊诧莫名？

“钢锭给你。”在卜吉的注视之下，法奈手中炼金釜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随着她一挥手，一块块钢锭从中飞出，整齐的摆放在卜吉的眼前。

旁边的那些年轻村民一个个看得都呆住了。他们从小到大几乎都在这山村之中长大。有些人去过省城那么一两次，对炼金术师和魔法师的神通也有过耳闻目睹。但那么多的破烂铁器在他们眼前就这么明晃晃的变成了亮闪闪的钢锭，这种视觉上的刺激极大的震撼了他们的内心。

不少村民都不自觉的把手里抢占来的武器悄悄扔在地下，不敢起一丝与卜吉和法奈作对的念头。其中还有些人直接把他们俩当成了能与神灵沟通的神使。

在山村之中教会的势力插手不多，只有个别的牧师会偶尔来村里讲习。在更多的情况下，村民的信仰都是通过祖辈们口传的教义来形成的。这样的情况下，与其说是宗教信仰，倒不如说是迷信更恰当一些。

卜吉把炼成阵勾画完整，随即拿起一块钢锭放进了炼成阵。元素波动闪过，索契化作一只青色的小鸟，飞到了炼成阵的上空。

“怎么有如此强烈的意识波动？”索契问道。

“是法奈在调制。我怀疑她喝下秘药之后，与我一样迅速的增强了精神力。但我刚才用精神力扫过她的位置，却没能找到她的意识空间？”卜吉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笨蛋，那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已经比你更加强大的缘故。”索契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在这个大陆上还有人能达到这种程度。她的里世界究竟已经变成什么样了？能量的总量恐怕已到了一个恐怖的水准吧？”

“你们看，那个人居然在和一只鸟雀说话呢。”有的村民看到卜吉和索契的对话，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还是要先做好自己的事情。索契，帮我一下。”卜吉指了指地上的炼成阵。

“交给我没有问题。这好像是个调制武器的炼成阵？”索契一边说着一边没入到炼成阵之中消失了。

“那只鸟哪去了？”

“住口！这是炼金术，你懂什么？”

“这才是神迹啊……”

这时就连老村长的家人和不少闻风而来的村民都在一旁围观。这场炼金术的展示深深震撼了所有人。

不多时随着白色烟雾的腾起一把把精钢制成的武器从炼成阵中出现了。卜吉把武器递到每一个村民的手中，而且还可以根据他们的要求对炼成阵进行调整，以改变武器的重量和形状。

这个过程还是很累人的。好在索契的炼成率是百分之一百，大大节约了失败所要花费的时间和浪费的素材。

这是其他炼金术师做不到的。就是特级炼金术师也无法避免失败。

终于按照刚才的约定，卜吉和法奈为十六个村民挨个调制了得心应手的精钢武器。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消耗掉的破旧铁器也相当的多，这时候村子里恐难再找到一件没用的破铁器了。

破旧的铁器之中杂质多，再加上有不少锈蚀，一般的炼金术师绝对难以调制这么多的钢锭。可法奈的炼金术已经到了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卜吉相信就是找些石块来，她花些时间也能做出钢锭。不过那样的话对她的身体消耗也会极大。

拿到武器的村民都是感恩戴德，乖乖的把原本属于阿星手下骑士们的刀剑交了出来。同时还有不少青年表示愿意追随卜吉和法奈学习炼金术。最后还是阿星出面表示这次的路程遥远而且危险，暂时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

老村长见识到了卜吉和法奈的厉害，对阿星更佩服起来。他觉得手下能指使这么厉害炼金术师的人物，一定在罗斯坦家族之中极有地位，说不定就是嫡系子弟甚至是领主继承人。他连忙让家人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多加了好几个荤菜。

用过晚餐之后卜吉悄悄的来到了女眷的房间门口，想去找法奈谈谈。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唐络丝的声音。

“谁呀？”

卜吉站在原地说明了来意。不多时门被打开，法奈穿着宽松的棉布长袍从里面走了出来。这衣服是从老村长家里买来的。

卜吉刚要说话，没曾想阿星的头从门缝里探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杉骑士，你可别把我们家法奈姐姐给拐跑了呀。”

“你可以放心。”卜吉朝阿星挥挥手，和法奈一起出了屋子。他们绕过前院，来到了后院的水井旁边。

如今已是初冬时节，可南方的水井并没有封冻。月光洒在收割完散落在地的玉米杆上，院子里满是斑驳的暗影。

“不要再走了，我有点冷。”法奈忽然在卜吉的身后说道。

“哦。”卜吉转过身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法奈披在身上，“你感觉怎么样了？还发烧么？”

法奈低着头回答：“不发烧了。自从你给我喝下那种药水之后，我就一次都没有烧过。”

卜吉摇了摇头说道：“贝希摩斯的灵魂调制成的药水只具有抑制诅咒的效果，恐怕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我也说不准，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可药效一过，你的状况还是很危险。如今之计必须要弄清诅咒的来由，从而找到真正解除诅咒的方法。”

“卜吉，”法奈问道：“你当初给我喝下的那个秘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五感都敏锐了许多？”

“其实……我也并不完全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都是我的盲目自信害了你啊。”一提到秘药“众神之祝福”，卜吉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事已如此，也只好听天由命。”法奈倒是并不如何沮丧，“只要我们活着，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说是吗？”

她缓缓的转了个身，又问：“你把我找出来，为的就是说这些事情？”

“不是的。”卜吉一着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总觉得法奈漂亮的眼睛中好像带着某种莫名的凌厉之感，让他的身上压力倍增。

“那我来问问你好吗？你到底还隐藏了些什么没有告诉我？”说到这法奈的气势突然间就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你问吧。能解释清楚的我都会说出来。”

“我最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玛娜的事情。”法奈面对着卜吉说道：“我一直都在观察，刚才也注意到了你调制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失败过。我指的是炼成率，素材或者配方有问题的时候失败，那不能算。”

果然是这样的问题。卜吉嘴里又点发苦。关于命运玛娜的事情，他这么长时间来没有说明并不是要故意隐瞒，而是担心法奈是否能理解关于玛娜和里世界的事情，从而把他当成一个奇怪的人。

“我还是如实的说吧，前提是你必须要信任我说的话。”卜吉想了想，还是把关于索契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这次索契没有制止。不知是不是因为法奈的精神力增强了的缘故。

于是卜吉从他离开恩耶村开始讲起，讲到接受了波诺王子那次抓捕玛娜的提议，到后来调制“众神的祝福”，再到后来遇到了卡修恩父子，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又遇到了魔兽贝希摩斯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些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甚至连塔格罗尔和克沃莎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法奈的话中带着愠怒。

“对不起。其实这些事情来得太快，我一开始还很迷茫，后来又担心被你们看做是奇怪的人，我真的没想欺骗你们，真的没想……”卜吉还想尽力为自己辩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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