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夜半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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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佳桃能隐隐约约猜到这两人是谁,但那白色的雾层层叠叠,始终不散去,当她再度看向舞台的时候,台下已空无一人,她赶忙又向两边看,适才出现的两人也杳然无踪。
偌大的剧场,此时又只剩下楚佳桃一个,楚佳桃四处寻觅,终于急得大喊出声:“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帮帮我?”
楚佳桃忽然发现,整个剧场竟没有出口!白色的烟雾在灯光的照射下,星星点点地飘散,楚佳桃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正感到焦急和困惑,忽然,舞台下的观众席正中终于又出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6、7岁,一双大大的眼睛,眼光中透着朦胧迷惑,楚佳桃赫然发现,这小女孩不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和秦姨房间桌上放着的照片里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她望着楚佳桃,眼中似带有一些期求,但又似乎空无一物,一双眸子宛若一对晶莹的玻璃球,仿佛能直接透过她的双眸看到她的灵魂,她的嘴似张非张,仿佛要说些什么……
楚佳桃此时更加怀疑,这绝对是一场梦,她不可能见到小时候的自己!这一切都太过诡异,楚佳桃伸出双手,那小女孩也伸出双手,做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动作。
忽然,空间扭转,楚佳桃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隧道的周围,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在她眼前回放。
那是7岁生日时的自己,秦姨和妈妈正在把蜡烛插在生日蛋糕上,烛火点燃,照亮自己稚嫩的、蹙着眉的、带有一丝忧愁的面庞,但自己周围的气氛是温馨的,妈妈和秦姨眼中都流露出对自己无限的关怀和爱……接着,场景忽然跳跃到夏令营,一个小男孩正笑着对那时的自己说要帮她把足球踢进球门,叫她别哭。楚佳桃已经知道那个小男孩就是陈时宇,还是孩子的他,已是眉目清秀,俊朗标致,他在阳光下对哭得眼睛已红肿的楚佳桃展露笑容,真好似一位小小的王子……楚佳桃在时空隧道里飞行,周围出现的一幕幕是那么真切,她既好似旁观者,又好似融入其中,重新回到当年。这真的是梦吗?如果这是梦,为何那些场景,那些感情,会呈现得那么真切?
场景再度变幻,此时楚佳桃看到的自己已经是17、8岁的样子,她正蹲在自己母亲的律师事务所窗下,偷听着里面的谈话。接着,萧琦从事务所里走出来,两人相遇。面对面的他们,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彼此关怀。
时光隧道的前方是一片闪耀的白光,那么晃眼,楚佳桃本能地不想再向前走,却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前逼近,楚佳桃开始拼命挣扎,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大喊:“不,不,快停下来!”
那道白光熄灭了,楚佳桃的眼前变成一片漆黑,她又隐约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钟表的指针在有规律地转动。楚佳桃忽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病床,楚佳桃的意识渐渐恢复,开始察觉到自己还躺在病房的硬皮沙发上。秦姨似乎还在熟睡,楚佳桃坐起身来,习惯性地看了看仪器上显示的秦姨的生理指标,一切还好,楚佳桃看看墙上的钟表,凌晨3点钟,快到她和赵顺全替换的时候了。
赵顺全见楚佳桃起来了,轻轻站起,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低声对楚佳桃说:“还不到点呢,再睡一会儿吧。”
楚佳桃觉得有些恍惚,她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梦境回到现实。她为何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即使是现在,她心口仍旧积聚着刚才在梦里感受到的情感。赵顺安知道楚佳桃可能还睡得迷糊,便不打扰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秦姨的床边。
楚佳桃试着再看看周围,把自己拉回现实,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秦姨病床前的仪器时,眼睛忽然张大了,心头猛然一紧。
秦姨的心跳忽然加快,心电图上的曲线剧烈波动起来,楚佳桃见此状,愣了不到一秒,连鞋都没穿就冲出病房。
“快!1212房间的病人,心跳忽然加快,您快去看看情况吧!”楚佳桃急切地对值班医生说。
医生进入病房看了看秦姨的情况,马上宣布要实施抢救,赵顺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痛哭:“妈!妈!您怎么了呀?”一向腼腆的他,此时声嘶力竭地叫着,病房的走廊里都回荡着他悲戚的哭声。
“病人家属,我们现在要实施抢救,您快退后。”医生果断地说。
医生开始对秦姨实施抢救,楚佳桃退到房间门口,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看到医生正在用一个仪器对秦姨的胸口实施刺激,像是电击,可从刚才心电图出现问题到现在,秦姨都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像是一直在安睡一般。楚佳桃看不下去了,退出病房,赵顺全也被一个护士送了出来,随即房间门关上,房间内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房门仿佛将里面和外面的世界隔开,楚佳桃和赵顺全站在“这边的世界”,而“那边的世界”正在进行一场他们谁也无法把控的战斗,未来无法预料,不知会被牵引到何处……楚佳桃身边的赵顺安浑身颤抖,还在啜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骇愕然中回过神来。
楚佳桃也紧张不已,心跳飞快,依照平时,她早就瘫倒在地,就像陈时宇在身边时,她一定会两腿发软,说不出一句话,无法挪动一步,但此时,楚佳桃知道身边的赵顺全更需要支持,她不能倒下!
楚佳桃轻轻扶住赵顺全的后背,试着放慢自己的语速,轻声说:“没关系,我相信秦姨会没事的,没关系,别着急,别着急。”
赵顺全虽个头不高,但体型微胖,楚佳桃在她身边显得小小的,然而此时,赵顺全却像孩子一样听着楚佳桃安慰的话语,不停地点头。片刻,他终于深呼吸,稍微平静了一些。两人都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为秦姨祈祷着。
十分钟后,病房的门开了,走出病房的医生已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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