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男孩子的情感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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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寝室,康夫已开了一罐啤酒,继续和感冒卧床的陈时宇交流着情感话题。只有他们两个人,再加上一个因生病,一个因酒精作用降低了理性控制力,这是一个对两个男生来说难得的敞开心扉的好机会。情感话题或许这不像男生应该交流的,但康夫和陈时宇其实一直都很想就情感话题交换彼此的想法,只是平时深入地聊,确实容易被人觉得“娘娘腔”,于是这个欲求就被压抑了。
就几个月前那次在女生宿舍楼下惊天动地又俗不可耐的告白,康夫坦诚自己的感受。
“当时我选择那种告白方式,一方面是我觉得你采用过的方式应该没错,另一方面啊,就是我刚刚说的,我觉得人生总要这样冲动一次,我不想后悔。但其实……现在想起来,我那么做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我没有考虑女孩的感受。”康夫认真地反省着自己。“啊,现在想起来,什么都很清楚,但当时就是做不好……”康夫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喝了一口啤酒。
陈时宇瞥了一眼手机,见已接近10点,萧琦还不回来,内心又疑窦丛生起来,躺不下去,干脆猛地坐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却不忘伸手对康夫说:“给我也喝一口。”
“不行,你感冒了不能喝。”康夫像家长般管着陈时宇。
“感冒了喝酒不是才会促进排汗吗?”陈时宇胡乱说着。
“谁和你说的。总之,你不能喝。”康夫一方面是真的关心陈时宇的健康,另一方面是隐约察觉到陈时宇不安的状态,怕他几口酒下去情绪上来,今晚又不得安睡。
康夫看着陈时宇因发烧而涨红的侧脸,他的头发睡得乱蓬蓬的,眼睛也有些肿了,却在这种状态下依旧有着连男生都发自内心赞叹的漂亮容颜。
“和你实话说,我一直嫉妒你。”康夫久盯陈时宇后,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陈时宇想笑,以为康夫在开玩笑,一回头却发现康夫的神情十分严肃。
“哦……是吗?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天生那么帅呢。”陈时宇干巴巴地开了句自恋的玩笑,想化解尴尬,但并未影响现场凝滞沉重的气氛。
“前段时间,我看你和另一个挺漂亮的女生走得很近,又……和她的关系弄得不是很清楚,说实话,我挺生气的。”康夫坦言。也是酒后情绪得到宽解,一些真情实感流露而出。
“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陈时宇往墙上靠去,无力地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对感情本来就不上心,我那样不是很正常么,不那样不就不是我了吗?”
“呃……我其实不是对你的做法真心地觉得不好……”康夫把一灌酒喝完了,慢慢挪下床,又开了一瓶酒:“我是……很羡慕你能那样做,因为自己不行,如果行,我也想那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懂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时宇也不知怎得,面对室友的苦情倾诉,竟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果,康夫竟笑得更厉害,几乎笑到岔气。
两人像疯子一样笑了一阵,突然又陷入极致的沉默。
“阿宇……我觉得,我们为这些事胡思乱想,挺没意思的。”
“嗯。太闲了,对吧?”陈时宇哀叹。
“你考虑过毕业后的去向吗?”康夫没有上chuáng,边说边摸了摸此前给陈时宇倒的那杯水的杯沿,“不烫了,你喝一口吧?”
陈时宇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滋润着他的身体,他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自觉感冒一下就要好了。
刚刚的一笑一静,亦让陈时宇的心突然超越了某种桎梏。他还是会为楚佳桃心痛,还是会为萧琦可能已经和楚佳桃在一起感到愤怒嫉妒,但他的思绪不再漫无边际地泼洒,不再毫无根据地猜测,他意识到其实当下还有他值得关注的东西。他一直都知道的,只不过此前那意识尚存于心底。等他感冒好了,他要开始面对现实,无论是怎样的现实,他都决定接受。
“其实……我考虑过,但是没有结果。”陈时宇把杯子递还给康夫:“谢谢。”
“我也是。我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东西。所以,毕业后随便找一份工作先做起来吧。”康夫接过杯子。
“谁说的,我觉得你在漫画上……”
陈时宇还未说完,门突然打开,萧琦带进一阵风。
“嗨。”康夫打了声招呼,默契地和陈时宇结束了话题。
不知从何时开始,康夫也对萧琦有种生疏感,相应的,他和陈时宇的关系更密切了。但这些萧琦并不在意,或许正是萧琦这份淡漠,让很多人迟早要和萧琦疏远。像此时他回来,完全没注意到陈时宇在床上坐着,脸色很差。他没有询问陈时宇怎么样了的意识,陈时宇也知道没有打探他刚刚去哪儿了的权利。
“这几天你也老往外跑,刚回来。”康夫仍希望和萧琦保持起码的友好,于是关心道。“有啥事需要我们吗?和我们说呀,别都自己一个人处理。”
“啊……不,我刚刚……去找我女朋友了。”萧琦刻意轻描淡写地说着,内心却毫不平静。他目光对着康夫,心里却想着陈时宇的反应,另一部分心则想着刚刚和楚佳桃的缠绵,一时间可谓一心三用。
陈时宇当然心头一沉,他感叹自己的直觉着实很准,以后他是不是要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女朋友?你女朋友不是在……国外吗?”在康夫的印象中,萧琦的女朋友是白璐。他对楚佳桃其实也有印象,但萧琦太久没回学校,这印象也模糊了。
“不是。我和她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萧琦坚决地说。他脱掉外套,上面还隐约残留楚佳桃身上的淡淡香气。而楚佳桃头发的香味,身上软软绵绵的触感,已经钻入萧琦脑海,此时人不在身边,记忆却犹存。
“萧琦,我想和你谈谈。”陈时宇用手捋了一下刘海。康夫的关怀,康夫送来的热水,刚让他自觉好了许多,但实际上他的身体还在发烫,烧还未退,他还十分昏沉。但有些话,他无法忍到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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