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医馆大劫

“嚯！”蓉儿显然被这阵势惊到，主事老爷来了也就这排场吧。她用胳膊推了推齐川，却见对方一脸得意，显然是早已料到会有如此景象。
  果然，广告都不用打，四十罐美颜泥刚一露面，就一哄而空。拿到的人还不忘炫耀一番，尤其是张屠夫。
  “给我家婆娘买的，她知道了肯定高兴！”这回谁要再说他想换婆娘，他就一罐子砸过去。
  “可算给小姐排上了，听说孙家那位昨儿就拿到了，小姐还不高兴来着。”一个小婢女和一同来的小厮抱怨，那小厮办完差事了才来，好在她排上了，不至于没法交代。
  两人的对话刚巧落在旁边的少女耳中，这人正是他们口中孙家小姐的使唤丫头，“要不是每日限购，我家小姐早包圆了，还有你们什么事。”小丫头说完白了两人一眼，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瞧不起谁呢！”两人气恼地瞪回去，尽管那丫头只剩下了背影。
  “看来明儿咱们得更早些！”小厮提议。
  “别等明儿个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守着！我回去跟小姐说一声。”婢女借着主子的心意下了命令，径自回府去了，留下小厮风中凌乱。

  齐川的内心小小雀跃了一下，这项技能可以让他的体力、耐力提高三倍。“疾行如风”，虽然没有系统解释的那样夸张，但至少采药效率能够大大提升，增产增收只是时间问题。
  自从有了这项技能，齐川的腿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便，再上山时，他不仅担起探路的职责，还早就把背筐装得满满当当。
  “今儿采到了蝉蜕，爹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蓉儿加快了脚步，尽量跟上齐川，就在她抓起藤蔓时，手忽然被划出个口子，她放在唇边吮了吮，没有声张。从晌午开始，她的眼皮就没来由的跳，这让蓉儿有些不安，“齐川哥哥，咱们快些吧，我肚子都饿了”。
  两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被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齐川附和。
  夕阳下的群山有种别样的风情，晚霞的红晕把云层染的通红，这样的景色齐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抬起头，暮色又沉下了几分。
  “齐川哥哥！”蓉儿惊恐道，“家里着火了！快！快”。
  齐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很快分辨出，那里的确是医馆的位置。
  事发突然，蓉儿就要哭出来。
  “筐先放这！”齐川提醒道。
  他们沿着小路狂奔过去，蓉儿的嘴里渐渐泛起血腥味儿，这条路，她曾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无比漫长，她慌乱地祈求上天，保佑她的父亲还没有回到医馆。
  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前门已经火光冲天，有邻居正拿着木桶往过提水，但显然杯水车薪。
  “爹！”蓉儿哭乱了阵脚，眼见就要往火海里冲。
  齐川死死拦住她，“走后院，看看有没有办法进去！”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两人绕到后门，不成想后门也被上了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火势还没有蔓延到这里。蓉儿的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或许，父亲还没有回来。
  齐川铆足了气力将门踹开。
  “花馆主~”
  “爹~”
  两人大声呼喊着，滚滚浓烟呛的人睁不开眼，蓉儿呛咳几声，齐川把打湿的方布塞到她手里，两人捂住口鼻，四下寻找起来。
  “蓉儿~”
  是花满堂！他的声音虚弱到极点。
  花满堂耗尽所有气力爬出屋外，怀中抱着齐川送他的木雕手办。
  蓉儿冲上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爹！爹！你别怕，我给你诊脉。”蓉儿的手颤抖着在花满堂的手腕上摸索，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齐川见状，也搭上花满堂的手腕，他的脉搏极其微弱，就算有【悬壶济世】也无力回天了。
  花满堂摇头，他知道自己就要油尽灯枯，他提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再看一眼蓉儿，他拍拍蓉儿的手，满眼不舍。
  蓉儿俯下身去，花满堂轻声道：“去康宁城，求……侍医院张明禄……收留。”
  接着他看向齐川，眼里带着恳切和哀求。齐川也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深意，从今以后，他就是蓉儿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
  花满堂没了呼吸，任凭蓉儿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她的哭声湮没在熊熊大火中。
  齐川强忍着悲痛，他掀开花满堂的衣袖，试图找到他死亡的原因。衣服没有破损，表面也没有外伤，口鼻干净，可以排除中毒。齐川继续查验，他忽然摸到花满堂的两根肋骨已经塌陷下去，掀开衣襟，胸口处赫然呈现出一片挫伤。齐川推测花满堂生前可能遭遇了外力撞击，从而引发了出血。
  “小兄弟，这里危险！你们快跟我走！”一个汉子突然闯进后院。
  齐川认出这人正是那日在山里结识的猎户梁勇，前两日齐川还把打来的酒送了他。
  “梁大哥？”齐川见他来得突然，猜测到事有蹊跷。
  梁勇不由分说抓起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这里不便多言，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或许是“过命”的交情，让齐川对梁勇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好！”他揽上蓉儿的肩膀，试图带她离开。
  蓉儿拼命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我不走！我爹还在这儿！，我不走！”
  “蓉儿，蓉儿！你听我说！”齐川强制掰过她的肩膀，“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你难道不想查出你爹的死因吗？”
  蓉儿止住了哭声，呆愣地看着他，周围的声音仿佛都静止了，她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梁勇在门口望风，他再次催促，“官兵来了！快走！”这已经是最后通牒。
  齐川背起蓉儿，拿了木雕，他回身看了花满堂一眼，咬咬牙加快脚步离开了医馆。
  街上突然多了不少官兵，梁勇带着两人左右闪躲，齐川有种预感，那些官兵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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