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在他身上

张府离这里并不远，远远地，齐川就看见两个仆役守在府前，边上的人正在向他们交代着什么，齐川猜测那人应该是个主事的。
  “麻烦您，请问张明禄张大人可在府上？”齐川有些想笑，这文邹邹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如此做作。
  “你是何人？找我家老爷何事？”
  齐川从蓉儿手里接过花满堂的印章，“我叔父临终前托我们来找张大人，这是他的信物。”
  管家看都不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每天攀亲打幌儿想见我们老爷的人多了，甭来这套。”
  “这是我爹留下的，麻烦您帮帮忙，让你家老爷看一眼”，蓉儿也上前求情。
  齐川适时递上碎银，“一点意思，您打壶酒喝。”诶？这景象怎么似曾相识？对了，以前他闯了祸，老妈就是这样卑躬屈膝帮他擦屁股的。
  “关门！关门！”管家下了逐客令，门吱呀呀阖上。
  “诶诶诶~”齐川挥起拳头想敲开门跟他们理论一番，蓉儿及时制止了他。
  他们决定守在这里，或许可以偶遇下这个张大人，哪知一个下午过去，大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天色渐渐暗下来，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齐川决定从长计议。
  两人沿着长街漫无目的走着，街上灯火明亮，桥下的乌篷船上有琴声传来，似在诉说衷肠。
  “蓉儿，你爹和这个张明禄什么关系？如果是旧识，刚刚那个管家不应该这种态度啊？”齐川疑问道。
  “不知道，我爹从没和我提过。”
  “没提过？”
  齐川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合着他们跑了这么远，竟是来找个陌生人，他刚刚还底气十足去问人家是哪里来的自信？
  “就是他们！”远远的，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两人很快被一群人包围，喊话的正是今日遇到的二两商贩。
  “你们是谁？怎么随便抓人？”特么的，齐川本就窝着一股无名火，若不是他们人多，他估计就要暴走了。
  “就在他们身上！”商贩开口。
  “搜！”一个黝黑模样的人下令。
  齐川这才注意到这人他们之前见过，正是路上那个惊了马、还乱挥鞭子的车夫！真是冤家路窄！他们难道在找鼻烟壶？
  “禀钱总管，没有！”小厮回。
  找得到才怪，在你小爷“包裹”呢！齐川觉得好笑。
  “带回去！”
  “带哪去啊？”齐川双手被钳住，想脱身有些困难。“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齐川哥哥！”蓉儿挣扎几下，但毫无用处。
  两人被堵住嘴巴，套上袋子，任人推搡着前行。齐川急中生智开启天气系统，尼玛！金币不足！
  虽然蒙了袋子，但依稀能够透过一点光亮。齐川默默计算着他们大约走了二十分钟，之后又跨过十几个门槛，像是进了某个大宅子，很大的那种。
  齐川只觉被人推了一把，所有人似乎都停下来了。
  管家行了礼，“回公主，人带回来了，东西还未找到。”
  “没找到？”一个慵懒的女音，正是锦乐公主。
  她挑挑眉，这只鼻烟壶虽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但却是她从番邦小国进贡的一众物品中挑选出来的，还没把玩几天，就被底下手脚不干净的下人顺走了。
  锦乐使个眼色，管家将三人头上的袋子取下来。
  齐川环视四周，这里奢华非常，那个被称做公主的人斜靠在塌上，身旁的婢女在为她揉捏小腿。齐川对上她的眼睛时，她也在仔细打量他。
  真是俊俏啊，放眼整个康宁城，能称得上美男子的十个指头都数得上来，锦乐公主不觉缓和了语气。
  “知道我要什么吧？你们把它交出来，本公主可以饶你们一命。不然的话……就送去给父王修灵台吧。”
  齐川自然知道修灵台的下场，可他也不想白白将东西交出。“东西不在我身上，但我知道它在哪儿。不过呢，因为这场乌龙，我们耽误了的许多事，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尽管说就是。”锦乐公主爽快道。
  齐川回过身，指向一同被绑进府里的商贩，“就在他身上！”
  商贩急忙辩解，“分明是你花了2两银子买走了！”
  话音未落，管家就一脚蹬在商贩腿上，商贩立刻跪倒在地，一番搜寻后，果真在他的束腰中找到了。
  “这？这不可能”商贩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川，“你栽赃我！”
  齐川耸耸肩，不再多言。
  蓉儿如在雾中一脸茫然，齐川朝她眨了眨眼。就在进宅子前，他胡乱将鼻烟壶塞进了谁的腰封里，但直到刚刚摘了头上的袋子，他才敢确定是塞到了那小贩身上，因为只有他的腰封是苎麻的。
  “从实招吧。”锦乐公主坐起身，语气温和。
  原来早在这件事前，小贩就已经被盯上了。公主府里的下人大都签了卖身契，除了必要的采办，多数时候是不能随意出府的。最近一月公主府有两次失窃，底下的人根据外出记录查到府上有个家丁和这商贩来往密切，继而顺藤摸瓜，将这两人都揪出来了。
  待二人交代清楚，管家便将他们带下去，想必免不了一顿毒打。
  “你们俩，也下去吧。”锦乐公主发话。
  下去？不是要给赔偿的吗？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齐川想要提醒，年纪轻轻，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锦乐公主背过身去，嘴角微微上扬，她朝婢女摆摆手，然后径自绕过屏风歇息去了。
  身旁的婢女似是得到指示，让仆人为齐川和蓉儿松了绑。
  她走下台阶，“二位，随我来吧。”
  “带我们去哪里？”
  婢女没有回复，而是将他们引至两间卧房。
  “公主吩咐，请二位在此住下，明日有要事商量。”
  “什么事啊？”蓉儿忍不住问道，他们就是个平头百姓，公主找他们？还有事商量？
  婢女依旧只是笑笑，身后两个仆人跟过来，立在了门边。齐川知道这两人是来监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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