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背后隐情

“你是？”
  “我爹叫花满堂。”蓉儿轻声道，她的眼睛暗淡下来。
  “你是花蓉？”张明禄压低声音，语气里是掩盖不住惊讶。
  蓉儿点点头，忍不住抽泣起来，“我爹……他过世了。他临终前叫我来找你。”
  张明禄赶忙安慰，“孩子你先别哭，那位齐公子你是否认识？”
  得到蓉儿的回应，张明禄又问：“除此之外，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没有人了。”
  “那就好，记住，你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张明禄说完，又四处环视了一圈，他决定将一切告诉蓉儿。
  原来早在二十年几年前，张明禄与花满堂就认识了，那时他们跟随同一个师父学习医术，可以说师出同门。
  师父去世后，花满堂就去了方圆镇，从此再没了消息。张明禄则来到康宁城，一直在侍医院供职。
  “后来呢？既然没了消息，您是怎么知道我是花蓉的呢？”蓉儿有些着急。
  “大约半月前，我去宫中为国主例行请脉，无意中听到安丞相正在向国主呈报神女的名单，其中就提到了花满堂之女，也就是你。只是那时我还不确定你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花满堂，或许是重名也未可知。”
  “所以呢？我爹确实是你认识的同门师弟对不对？”蓉儿有些激动，她抓住张明禄的胳膊。“还有，什么神女名单？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说过？”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蓉儿松了手。
  张明禄继续道：“没错，当晚我就派人启程，快马加鞭去到方圆镇，只可惜……那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满脸惋惜。
  “知道你逃出来的时候，既为你捏了把汗，又不知该去哪里寻你，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也算对你爹有个交代了。”
  “至于神女，哎，该从何说起呢？”朝堂的事本就复杂，派系之争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他捋了捋思绪。
  “修灵台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蓉儿点头。
  “御天监观星后说会有祸事，所以国主命各州府寻找未满十六岁的少女封为‘神女’入灵台，其实……”张明禄再次压低了音量，“其实是为了献祭！”
  蓉儿张大了嘴巴，在她的记忆里，父老乡亲给河神献过祭，可那只是些鸡鸭猪狗，用活人献祭？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对了，你父亲去世前，可有交代过你什么？”
  蓉儿正要说印章和地图的事，齐川忽然出现打断了她。
  “蓉儿，我找你半天了！公主问起你那边的伙计，你亲自过去说吧！”齐川说着拉起蓉儿就走。
  张明禄抻抻手，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穿过南门，齐川才开口，“你们刚刚差点叫钱炳撞见！”
  蓉儿一惊，他们是被跟踪了吗？
  齐川跟她解释，宴会上他见张明禄迟迟未归，蓉儿也不在门口，猜想两人可能碰头了，他担心节外生枝就出来寻找，正巧碰到钱炳往后园去，他一路跟到这里，果然找到了他们。好在距离比较远，钱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后园，张明禄还站在那里，刚刚贪了两杯，这会儿只觉得脑子和手微微发热，他得醒醒酒再回去。
  “张大人方才是和谁聊天呢？”
  张明禄回头，见来人是钱炳。
  “喔，是钱侍卫。”他指着蓉儿离开的方向，“你府上的小厮，请教些舒肝明目的药。”
  “听闻张大人从不为平头百姓诊治，看来传言并不是真的。”
  张明禄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妙，也理解了为何齐川刚刚如此无礼地带走了蓉儿，想来是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国主寿辰尚且大赦天下，我既在公主府上，为公主尽点绵薄之力有什么不对呢？若钱侍卫觉得不妥，我可以和你先去禀告公主。”
  “害，张大人误会了，卑职的意思是，府上的小厮不懂规矩，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教。”
  钱炳没问出什么，还碰了一鼻子灰，想不到这老头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说起话来还挺噎人。
  宴会还在进行，一道小菜很快引起康宁国主的关注，这菜方方正正地叠在一起的，很像糕点，可是上面带着红彤彤的辣子，又不像糕点。
  朝臣们也是看着这道菜在自己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之所以不敢动筷，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它是什么。
  锦乐公主第一个下筷，她夹了一块放到自己的碗碟，众人学着她的模样，也都夹了一块放进碗里。
  “父王，这道菜叫‘风情火焰山’，口味香辣，父王可以尝尝。”
  听说口感偏辣，康宁国主只是浅浅尝了一口，毕竟他的饮食主打养生。却不想香辣之感一瞬间直击味蕾，豆腐的香气慢慢掩盖住辛辣，细细品嚼，只让人觉得余味悠长。康宁国主忍不住将剩下的大半一口吞下。
  “这菜为何叫‘风情火焰山’？和火焰山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齐川并没有和锦乐解释过，她转身向齐川求助，却发现齐川不知何时已经离席。
  众人盯着锦乐公主，她第一次有了被家长死亡凝视所支配的恐惧之感。
  “回国主，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小人的故乡有个传说。”
  齐川走进大殿，锦乐如释重负。他忽然觉得好笑，锦乐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亲戚聚会，我妈让我表演节目。
  康宁国主被勾起了兴致，叫齐川说给他听。
  “传闻有个国主崇尚佛法，于是叫一个和尚去另一个国家取经，这个和尚路上就收了三个徒弟，老大是个猴儿，老二是头猪，老三是个犯了天条的和尚。”
  “等等，你是说，他的徒弟没有一个是人？那他是如何降服他们的？”
  康宁国主提出疑问。
  你不是想问火焰山吗？管它们是不是人？齐川本想糊弄过去，没成想古代人还挺严谨，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还是要讲重点！
  “回国主，这个和尚他有后台，天上有菩萨给他撑腰，地上有国主为他撑腰，他还会念咒，所以就降服了这三个徒弟为他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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