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废弃的主机与圣骑士！

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众人沿着螺旋状的长梯一路向上，终于到达了最顶层的位置。即使这颗巨树已经处于荒废状态，抚摸在树体上，仍然能够让人感觉到其未废弃之前蕴含着的旺盛生命力。

        “你们看，那就是我们刚开始进来的森林。”巫师兽指着下方的树冠，瀑布如同一粒低落的水滴挂在叶子间。

        联想起在外面看到的如此巨大的奇景，令人止不住幻想，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也许只是一根小小的树枝，又或者是一片叶子之上呢？

        如果它不是沉没在深海，而是伫立在大陆上，会是何等顶天立地的姿态。创世初期承载着天地，由此诞生出了世界的根基，即使是他们目前所见过的最大的数码兽，也抵不过它的一片叶片大小，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类了。

        “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地方了啊，我们究竟走了多久呢。”友树看向下方漆黑的底部，因为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导致望向来时的路总有一种看向深渊的错觉。月抬起眸子打量着巨树的每一处角落：“恍惚间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

        “诶？”她突然抬起头。“怎么了小月？”友树看向她。

        “你没听见吗？有说话的声音。”

        男孩用力伸出耳朵：“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真的有啊……”她停住脚步，抬起眸子。

        仿佛有一团金色的光。有谁……在对着那圣洁的水晶祈祷。

        “神啊，请听听我的诉求吧。”

        辨不出男女的电子音，在对着神明祈求。

        “为什么，不再听取数码兽的心声了。”

        “请再次听听我的诉求吧……”

        “神啊……”

        一遍遍地重复着，哀求着，直到嗓子干哑。神却始终未回答。

        “……是幻听吗？”敛去心中奇怪的波动，她喃喃着，跟上了前方的众人。

        “你们快看，这里还有一扇打开的大门！”拓也站在陈旧而华丽的巨大门扉前呼唤大家。大门由水晶似的数据制成，完全可供几十米高的数码兽通过。“究竟会走到哪里去呢？”

        穿过一条过道之后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个覆盖着厚厚冰层的宽阔大殿，以电路为地板铺设而成，但是却杂乱地丛生着一簇簇半人高的冰锥。寒气逼人，仿佛是不曾有人闯入的禁地。众人惊叹地行走于冰制成的空间里，两侧光滑如镜面的墙壁倒映出每个人的身影。头顶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似乎被什么结界阻挡而没有落下，以致于走在下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这个是……”众人惊叹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奇之景。宫殿最深处有一面由坚冰制成的墙体，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一只巨大的半兽型数码兽的身影！

        被寒冰包裹住躯体，那只冰封的数码兽体型有小山般巨大。全身为亮红金属般的盔甲，六足金翅，在厚厚的冰层之下静静沉睡着。锋利的箭矢与盾牌证明了他是极具攻击性的战士，几十米高的巨大身形给人油然而生的压迫感。那庞大的数据量，仅仅只是看上一眼，都如同踏入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是……究极体？”波高兽头上挂着难以置信的汗珠，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还是第一次，只是看着就心生敬畏。对，能拥有此等数据量，一定是数码世界最顶尖的究极体没错了！只是，这样一只强大异常的数码兽为何会冰封在此？有谁可以将他封印呢？！

        “究极体？”孩子们惊叹地走上前，却不敢太过接近。究极体，是比完全体还要强大的存在吗？拓也回头发现波高兽和问答兽正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你们两个为什么站得那么远？再靠近过来看看嘛！”

        “还是不要难为它们了。”巫师兽的声音传来，他也同样站在稍远的位置驻足观望。“你们人类可能无法察觉到究极体所带来的无形中的压迫感，这样的实力放眼数码世界都是排在前列的，成长期难以近身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我没什么感觉哎？”亚古兽摸摸脑袋，独自咕哝道。难道是自己反应有些迟钝？

        “对了，这就是长老爷爷见过的那只风雪中的数码兽吧！”友树望向整体，感叹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居然长眠在这片冰海底下，难怪会完全消失不见踪影，企鹅兽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嘘，你们都太大声了点。”小泉不禁放轻了声音，听到她的提醒拓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哦。”因为太过安静，有一种稍微做出什么就会打破这份平衡的错觉。

        女孩和天使兽缓步走近，抬手抚摸在坚硬的寒冰上。意料之外的，明明是冰却并不寒冷，摸着有些微温暖的感觉。“小炽，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只数码兽吗？”等到接近了真相的这一刻，雀跃的心却变得冷静了下来。

        “嗯，尝试着融化坚冰吧，就像当初唤醒我一样。”天使兽低头，大手轻轻包裹住她攥着暴龙机的小手，仿佛在给予她力量。

        这时，银色的暴龙机突然嗡嗡作响起来，被其散发的金光映照，月郑重地点了点头，抬起头遥遥仰望着巨型数码兽的身影，伸出手向着冰块的方向探去。

        触及到冰面的那一刻，无风的室内一瞬间气流涌动。一时间，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大殿，地面，墙体，连带着头顶的冰锥也徒然晃动起来！

        “大家注意！”巫师兽警惕的眸子死死地注视着前方：“他要苏醒了！”

        空气往冰墙的方向汇聚，被有形的气浪包裹，下一秒，冰墙内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瞬间巨大的压迫感油然而生，甚至令所有人无法挪动脚步。众人抬手护在身前阻挡着足以掀翻他们的狂风，以冰墙为中心，气流如同跃出牢笼的猛兽，争先恐后地喷薄而出！

        因此变故，所有人不知不觉中暴露在了摇摇欲坠的冰锥之下。如剑雨一般，大面积的冰锥直轰而下。“小月快回来，那里太危险了！”拓也侧身躲过坠落的冰刺，大声喊道。“各位，我们先出去再说！”

        月护着脑袋跑向众人，天使兽一路上挥舞武器击碎近身的冰锥。“不好，那些孩子也……”他发现其余五位也暴露在接二连三坠落而下的冰雨之中，却无法分开身来。

        “各位，进化！”拓也立刻拿出暴龙机，其余四人几乎同一时间喊道。“spiritevolution——”

        各式各样的声线在大殿中响起。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从女孩身后疾射而出一道金色的光矢，击碎了足以将众人万箭穿心的冰锥。

        粉碎的寒冰化作雪花一般从头顶飘散而下，瞬间便解决了危机，孩子们被变故惊得忘记了动作，进化过程也中止了。冰墙的区域在斯斯的水汽中化为烟雾，在冰与火的交燃中，蹲在地上抱头的月站起身，狂风逆向掀起了她的发丝。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上方，她缓缓回过头，视线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眸子，这一刻，仿佛延长了数万年。

        浅蓝与紫色互相映照着彼此的身影，女孩定在原地，看着巨大的手掌伸向自己，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

        “小月，危险！”拓也爬起身踉跄着冲出去，却被巫师兽的法杖拦下。“你干嘛拦着我？不是说要保护她的吗？”他抓着巫师兽的衣领，完全无法理解一向保护欲爆满的两只数码兽为什么没有动作。小月她没办法进化，根本抵抗不了究极体数码兽的攻击不是吗！

        “别冲动，他没有恶意。”深色的巫师拽回自己皱巴巴的衣领看向前方：“而且，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吗？”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心脏因为莫名的感情被狠狠攥住，却没有表现出异样。在这只数码兽出现的那一刻，本能的，为什么……有一种珍视之物被剥夺的感觉。

        “他——他就是小月一直在寻找的那只数码兽？”拓也完全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看向前方。就像是印证巫师兽所说的，巨型数码兽的手掌在女孩头顶上方一米处停了下来。刚好一块锥形的冰刺掉落，砸在他手臂的盾牌之上。

        他是在保护小月？

        “误入迷途之地的人类啊，你们不该来到这里。”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窒息气氛，因为对方的话语而一瞬间瓦解。兽型数码兽直起身看向众人，如同奥丁的神驹一般六足重重踏在地面上，紫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威严与高傲。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会沉睡在此处？”巫师兽是所有人中思维最清晰的一个，即使对面不经意流露出了属于究极体的压迫感，也没有表现出丝毫退缩。

        大家震惊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数码兽沉默地望着众人，因为过于庞大的体型，自上而下的目光带着丝丝压迫感。过了半响，凛然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我是斯雷普兽，皇家骑士的一员，因为守卫冰下的超古代遗迹而在此沉睡。”

        “皇家骑士？！”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波高兽面色凝重地拼命翻着书，但是完全找不到和皇家骑士有关的资料。按道理说有这么强大的数码兽存在于世间，大陆上应该不会发生战乱发生才对。能够给它如此巨大冲击力的数码兽，那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个！

        “勿需紧张，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斯雷普兽的眸子停在众人手中的暴龙机上，似乎对他们的出现并无疑惑。“某种程度上，我与人类之间颇有渊源。为了确定人类对数码兽而言到底是善而是恶……我曾作为数码世界的使者，监视着人类世界。”

        “你……”小泉向前一步：“你的意思是、你曾经在人类世界生活过吗！”

        “可以这么理解。”斯雷普兽没有否认。

        纯平攥着双手激动地说道：“你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咯！那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对付基路比兽吗？虽然不知道你们皇家骑士的实力如何，但是有像你这样强大的数码兽在，我们获胜的几率就完全大了很多！”虽然没有真正对上基路比兽，但是他肯定这只数码兽一定实力超群，打败基路比兽不在话下。

        “很抱歉，因为守护遗迹的职责，我已经无法参与这个世界的纷争了。”他闭上眼睛沉声说着，随后仰头望向巨大的树体。话语中如同骑士般温和有礼，但又使人感觉到与他们的疏离：“这里是旧世界的遗址，我作为诸神黄昏的幸存者，在此守护数码世界创生的资料。”

        “诸神黄昏？！”众人重复道。是他们所了解的人类世界的神话故事吗？

        “你说的是那个使北欧神族几近覆灭的末世浩劫吗？”纯平震惊地合不拢嘴。

        诸神与巨人、怪物之间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惨烈之战，目及所见的一切造物摧毁，在红莲般的熊熊烈焰之中，世界的中庭成为了一片火海，支撑天地的世界之树伊古德拉希尔也被火焰吞没。世界就此毁灭，生命和时间不复存在，宇宙陷入了一片死寂和永恒的黑暗——

        末日的余晖后，幸存的神族来到荒芜的土地上，脚下涌现了新的土壤，新生的绿色遍布大地，世界在毁灭中迎来了新生。

        这是北欧神话的最终章，也是最为灿烂和悲剧性的结尾。

        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所在的这棵树完全和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有着极高的相似度。诸神的黄昏，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是真正存在着神明的吗？那也就说，斯雷普兽是神话时代就存在的数码兽？

        “斯雷普兽，你是不是认识月啊？”亚古兽挥着爪子想要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虽然越听越感觉迷惑，但你果然还是认识月的吧！”

        之前并未注意到几个弱小的成长期存在，斯雷普兽的视线在亚古兽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即了然地阖上眼帘：“你们所找寻的数码兽并不是我，而是与我同为皇家骑士之一的——公爵兽。”

        “公爵兽？”几个字眼略过唇齿，女孩喃喃道。意外的是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呼应，仿佛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他现在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记不得了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些负担一样罪恶的记忆，忘记，或许是最好的办法。”面对女孩的追问，斯雷普兽却并不打算多言。

        “拜托你斯雷普兽！我想知道公爵兽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他！所以……拜托你了，告诉我吧！”月没有放弃地追问道。好不容易到达了这里，一切都要前功尽弃吗？她不要这样！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这样无望的期盼是时候该结束了。

        恳求的话语令斯雷普兽叹了一口气，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无法逃脱的命运吗……”

        只感叹了一瞬转而恢复原有的骑士风范：“如果你执意选择如此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即使知道也无法改变已经既定的事实，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作为你曾经的搭档，公爵兽——他已经前往死亡的国度了。不，以那种方式消散于世间，无法进入生命的轮回。在某种程度上，他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什么！”如同投下一个重磅炸弹，孩子们不由得惊叫起来。“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友树难过地低下头。找了这么久却得到这样的结果，那小月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女孩退后几步，从难以置信中恢复，悲凉的笑着，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我早该知道了，我早该知道了不是吗。”她低下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以破碎的姿态游离于黑暗的边界，那个实体无法存在的地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明明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即使放学之后经常绕路去看一眼曾经待过的小公园，也依旧没有等来抛弃她的那个人。曾经她也曾埋怨过，也曾自我否定过，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才会不要自己。原来，并不是有人想要抛弃她，只是他没法做到了。

        没法做到了啊。

        众人只能看见她放在心口上的手紧紧攥住，就像是鱼儿在无水的岸上做最后的挣扎。

        “小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去寻找那只数码兽？”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女孩一直执着着找到他。

        “我是被公爵兽留在人类世界的。”她淡淡的口吻，说着令人震惊的话语。

        何为「孤独」呢？

        在她有印象以来，还未品尝过其他的滋味，空落落的心脏就已经被这份感觉所填满。川流不息的人群，钢筋水泥的城市，任何事物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小心翼翼，独自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轻晃。不知所措地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期待会有谁为她停下脚步。

        直到影子由短变长，夜幕降临街上空无一人。她仍旧停留在原地，等待着如同谎言一般永远不会出现的故人。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拉长，从心脏的位置分泌出难以抑制的痛苦与酸楚。她紧攥着心口，如同坠入无尽深海的溺水者，被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团团包围。

        「好痛苦……有谁来，哪怕一个人也好。」

        无声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抬起头，浅色的眸子透过发间望向夜空中唯一相伴的明月，瘦小的身形被孤单所笼罩。由期待变成失望，最终成为了绝望。

        “会感到孤独是正常的，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和同类的交流，就像寒冷的时候会靠近火源一样。”被收养之后，不懂感情为何物的她，得到了母亲这样的回答。“如果感觉到孤独，就相互依偎着取暖吧。”

        即便如此，她还是每时每刻还是被名为“孤独”的感觉填满。即使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任何归属感。

        如同浮萍飘在并不属于它的海域，在大浪与人声鼎沸中，她无法融入。只是像个漠然的过客，理智地看待一切。

        蓦地重重松了口气，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斯雷普兽。”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兽型的圣骑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苍白的脸色转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突然吵醒你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很苦恼吧。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困恼。”

        她向着上方伸出手，想要和这位兽型的圣骑士表达谢意。斯雷普兽似乎思索了一番才缓慢地抬起手指，和女孩触碰了一下。即使只有一瞬间，这样的画面定格却极为震撼人心。巨大的数码兽和弱小的人类，如此差距却又十分和谐，仿佛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在一瞬间消解殆尽。此时的仪式，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数码兽了！”她装作无事地挥挥手，向着大家的方向走去。“那么，再见了！希望还有能相遇的机会！”

        再相遇的机会吗？

        斯雷普兽闭上双眼，敛住内心因那句话而产生的微弱波动，再睁开眼睛时又是沉稳的模样。他望向以拓也为首的众人：“虽然无法直接参与世界的纷争，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们一点。如果你们想要追求更进一步的进化，拥有足以匹敌究极体的力量，进化之光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你们必须赶往沙漠地区，去找寻被封印的力量，那是被古代战到最后一刻的斗士所守护的，沙漠里的神迹。”

        “我曾经…也认为人类是愚蠢而傲慢的生物，但是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时间里，我的内心逐渐感到了人类的亲切。和数码兽相同，人类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和我们一样能够进化。所以，我相信你们。”

        透过这些孩子，他仿佛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在漫长的沉睡中，以记忆深处无法忘却的梦境为伴，那些一遍一遍地细数着的令人怀念的曾经。

        自称为日本第一的打架番长，摩拳擦掌的红发少年身后总是跟着一只喊着“大哥”的黄色小龙。金发的天才贵族以及拥有绝对衷心的蓝色犬科，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少年的热血。最年长的红发少女，和她呆萌的植物型数码兽，是队内不可或缺的调节剂。

        dats——又名为数码特搜部队，处理误入人类世界数码兽的特殊组织，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产生了欢声笑语。之后，还有一名带着红色成长期恐龙，格格不入的年幼女孩机缘巧合下加入了这里。她面色清冷，眸子里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却也在和其余三人的相处中，渐渐展露出笑容。

        最后，再加上流浪于数码世界的男孩，他们是从即将相撞的两个世界危机中保护了自己的家园，dats的四名队员。

        挥动赤红的盾牌「尼福尔海姆」，斯雷普兽操纵极低温暴风雪包裹住整个大殿。然后控制着冰制成的气泡包裹住众人缓缓上升。“再见了，各位被选召的孩子。”

        大家趴在透明的气泡边缘，看着下方最后的景象。以斯雷普兽为中心，冰冷的寒息极快地蔓延开来，为了永久的守护已经荒废的主机，他选择将自己与此处同时封印，一如他们未来临之时的模样。

        “虽然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这两个世界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们了。”紫色的眸子被寒冰覆盖的前一秒，投下的视线落在女孩身上，“作为皇家骑士，我在此拜托你们……”

        “守护这个世界最后的光芒。”

        降低身体的机能，被冰包裹缠绕住身躯，斯雷普兽的意识逐渐消逝。意识沉睡的前一秒，他在心中呼唤那个已经处于废弃状态，深深埋藏于深海，尊贵的神明——

        伊古德拉希尔啊。

        我到至今仍然没有改变我的观点。

        数码世界和人类世界拥有无法分割的联系，不管在哪一方，新的嫩芽都会在旧世界的基础上诞生……

        背弃神明赐予的使命而赎罪的我，无法亲眼见证这个新生的世界，但是会有另一个人替我去看遍世间，一望无际的草原，吹过旷野的风，以及到处是新生命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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