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代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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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回家后心慌得像有一百只蚂蚁在心尖打转。
她都做好准备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了,他居然没死心?
站在窗边看,他还没走,见她出现便摆了摆手。隔得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唇边依稀是勾着,叫她的心猛地一跳。
她恨自己为美色所迷,又安抚自己他好看成这样,会被蛊惑也是常事。
晚上,他打来电话,安静了两秒,他说:“晚上好。”
“晚上好。”她同样回了一句。
然后,两人之间再度陷入静谧。
“你在做什么?”还是他问。
“看书。”明知他看不到,她还是做贼心虚地把晋江正在追的强取豪夺小说给关了。
“看的什么书?”他又问。
她那个急啊,奈何租住的屋子根本没多少库存,几套言情小说,还有一卷资治通鉴被她当吉祥物似的带着搬了几次家。
“《资治通鉴》。”她答的艰难。
“能给我读读吗?”电话里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他似是倚进沙发打算详细地听。
“好。”她的古文水平还算不错,不熟的章节慢慢念,倒也鲜少出错。只是她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听她念古文,简直匪夷所思。
沉浸式地念了一段,他说:“没听懂。”
她默了下,开始翻译。
这晚直到九点半,他那有新电话进来,两人才挂断。
第二天他来接她下班,就像是没有电话里的交流一样,看起来懒洋洋的,面色平常。
两人去了一家网红餐厅打卡,紧赶慢赶还是排了一个小时队,期间好些人注意到他,忍不住用余光去瞟,他安之若素。
这和她预料的一样,他不缺人追。只是为什么选她呢,难道是她晋江正版追多了,在幸运大转盘活动中抽中了美男大礼包?(瞎编的)
思虑之间,两人落座一方小桌,点完餐又陷入了尴尬,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的尴尬。
该做什么好呢?以前和朋友吃饭倒是一点不尬,聊聊天,玩玩手机,时间消磨得飞快。她从来不适应这种吵吵嚷嚷的环境,也不喜欢频频投来的目光。
大约是两人看上去太不像情侣,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上前讨要联系方式,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给吗?”他的眼睛却注视着她,瞳孔深邃漂亮。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不说话。
女人见状,面子挂不住,气鼓鼓地走了。
她则慌乱地低下头刷起微博,到底看进去多少个字,只有她知道。
“你是不是很紧张?”他问。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机,仿佛上面有朵花似的。
他的气息忽而逼近,小小的方桌让两人之间自然形成磁场。她睁着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倒影,又残存着她所有的惊愕。
“是谁教你这么谈恋爱的?”他问。
她被逼急了,摇头道:“我只谈过你一个。”
他难得语塞。
直球选手往往在某些时刻杀伤力巨大。
饭后两人散步,他给她买了一串挂饰,转眼她就赠了他皮带。
他送她回家,离开之前,两人对视片刻,他说:“可以索要一个告别吻吗?”
她垂着眼,似要拒绝,却轻轻触了触他的脸颊,一热一凉,疑似幻觉。
他这辈子没接过这么单纯的吻。
以至于他脑子卡壳了一下,再一回神她就溜出去了。
她实在太软了。
……
直到腿软地踏入房里,她还在恍惚。那样冷清雅致的人在欲望面前不比猛兽好多少,即使他已极力克制,但她能感觉到如果她再晚一点撤开,他就吻回来了。
她忽然后悔,她是不是惹错人了?
晚十点,他的电话打过来,开口就问:“今天读什么?”
她刚洗完澡卸妆,诧异今天居然还要读,只说:“我这里书不多。”
“没事,读什么都行。”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于是她洗完脸拍完爽肤水,坐在床头念书。
念到十点半,她原本的困意都被念没了,反倒是对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被她念睡着了。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轻轻说了句“晚安”,挂断电话。
而后的几天两人都很忙碌,唯一的联系就是晚上的电话。
然而他向来不是主动询问生活琐事的人,她又很闷,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给他念书。
念书念得倒好,抑扬顿挫的很有韵味,他莫名其妙地听了一天又一天还不腻。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在成年人的高效世界里玩纯情那一套,但他能隐隐约约察觉到她和以往交往的对象不一样。
终于有一天他打断道:“今天不念这个了。”
对面沉默了下,说:“好。”
他发过去一本市面上很火的仓央嘉措诗集,意图非常明显。
她在那端左右为难,最终拗不过他,打开电子书吟诵过分热烈的诗行,念了好几页,以为他睡着了,却听电话那头低微的喘息声。
“继续。”
她登时挂了电话,任他再怎么打也打不过来了。
她不过念个诗,他怎么就……
周末他来接她约会,面上平静如许,她也就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没有带她去某家火爆的餐厅,而是去了一家私人小菜馆。
这回她吃得自在多了,也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口味,吃到辣的眼眸就弯弯的,分明是又刺激又爽的样子,嘴唇上油亮油亮的,浑然不觉有一道目光悄然锁定了她。
“很好吃吗?”他问。
“嗯嗯。”她都顾不上他了。在食物面前,美色是什么?
“我尝尝。”说着,不等她反应,他就覆上她的唇舔咬。
她刷的站起来,结结巴巴道:“吃东西呢,不卫生。”然后把椅子拉到他对角线的位置坐。
吃完饭后照例散步,她主动牵住他的手,像是对刚才行为的弥补。
他不为所动,任她牵着,却始终不回握,步子也没有收着。
她只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断迈着步子跟上他。
直到上了他的车,她才得以缓过气,胸口小幅度地起伏。
他望着她,问:“你喜欢我吗?”
这问题对一个内敛的人来说太难了,她闷闷点头,发不出声。
“那就亲我。”他靠在椅背上,一副等待的姿态,俊美的脸庞和修长的脖颈被路过的车灯打得雪白。
她几乎是颤着亲上他的嘴唇,然而他无动于衷,她只好不得章法地蹭了两下,小说写的撬开齿关在实际应用中全然使不出来。
蹭着蹭着,一只手掌在她脑后,转眼间她被摁回副驾,吻得激烈。就是太用力了,以至于分开后她嘴唇都肿了,懵懵的不敢看他。
她的预感居然是真的,他果然是只猛兽。某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要把她吃了。
—
她近来很纠结。
多年阅读的经历没有模糊她的理智,反而让她看待事物的眼光更客观审慎。
他好看得多方位无死角,而她相貌平平,属于走在街上路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
她想欺骗自己,都没有欺骗的理由。
这心理在目睹他和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上车时达到顶峰。
她竟然没有一丝意外。
站了片刻,手被夜风吹得发僵,她艰难地打字,“我们分手吧。”
随意上翻,他们的对话多是语音,但这一条得是文字,文字在她生命里,向来重若千钧。
一个小时后,电话打过来,她冷冷拒绝,把人拉进黑名单,紧接着,微信视频电话过来,她接着拉黑,不知道能让他生气几分,但,能气一分是一分。
没多久,他彻底从她世界消失了,她习惯性地抱起资治通鉴,却没法沉下心去读。那样对书也是一种不尊重。她放下书,安静地发呆。
第二天下班,他的车停在路边,她第一眼打算忽略,第二眼却看到车窗上多了一个洞,前方有对夫妇拽着孩子走得飞快,回头时神色焦急目光躲闪。
“你们站住!”她怒上心头,想也没想就叫住人。
夫妇定住了,以为她是车主,嗫嗫喏喏地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孩子小,不小心把球踢进去了,你看——”
“的亏里面没有人,如果有人伤到就不只是玻璃了。做人从小看大,现在不教好,还要等什么时候?”她越想越气,要是他在里面不就完了吗?
“抱歉我们真的错了。”夫妇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不迭道歉。
“不光是这事,你们回去一定要好好告诉他为人处世的界限,不是所有人都有原谅他的义务……”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话说得停不下来。
直到他从她背后走出来,她忽然收了声,回归闷葫芦模式。
“你们走吧,车我自己修,但是孩子一定要管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小时候父母宠溺太过,十八岁那年犯了事,在牢里现在还没出来。”
一家人惊恐地走了,母亲揪着儿子耳朵,第一次没有心疼心肝宝贝的意思。
“你就没话对我说吗?”人走后,他的表情淡下来。
“你真有那个朋友?”她好奇道。
“编的。”他都快无语了。
“你下巴长痘了唉。”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被你气的。”他转身去查看车的损伤状况。
“对不起。”她小声道。
“为什么?”他头也没回地问。
“害你车坏了。”她一脸歉疚。
“我是来这边谈事的。”潜含义,与她无关。
“那,对不起,我昨天连问都没问你就把你拉黑了,我,我就是……”
“喂,大概什么时候能来?地址是……”他专心致志地打电话,半点没听她说话。
明明以前即使是电话读书,他都听得认真,从未打断过她。
她有点不确定她的判断了,要是他真的不对劲,那她现在不就是舔狗?
“你去哪?”他叫住准备偷溜的她。
“我下班了,回家啊!”她理所当然地道。
“我送你。”他直接握住她的手,牵到路边的奶茶店买奶茶。
他点了两杯,一杯无糖,一杯半糖,喝的时候不知怎么给错了,他的是甜的,她的无糖,然而她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区别。
他忍不住问:“好喝吗?”
“还可以,和白水差不多。”她点评。
“那上一次的呢?”
“很甜。”她笃定地道,随即对他说:“喝太甜的水不好。”
他好像从中听出一丝影射。
“昨天我看到你和别人上车。”她心里压不住事,最终直球打给他。
“你觉得是谁?”他不动声色地问。
“你的新目标?”她直视着他,眼神复杂。
“我的亲姐!”他笑中带刺,“怎么,要不要对比身份证,或者亲子鉴定?”
“抱歉。”她终于弱了声,又悄咪咪补了一句:“其实还可以还可以骨科……”在他的注视下,语气越来越弱。
“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
她第一次发现他严肃地低眸盯着她时,目光很肃杀。她好像踢到铁板了。
“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他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语调轻飘。
左右都暴露那么多了,她也懒得遮掩:“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想,你为什么选我。有几种可能。”
“嗯,你说。”他丢掉甜腻的奶茶,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第一种,你接近我是为了得到背后的助益?但是想来想去,我没背景也没后台,这条pass。第二种,我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不科学,我小时候虽然很有力气,但确实救不起你这么大一个人。第三种,你是社会学家,拿我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做调研?第四种,难道你是我小时候喂过的猫,成精了来找我报恩?第五种,你压根就是个骗子,伪装成有为青年残害女性。第六种,你游戏人间久了,鲜花不吃吃白菜,搞农家乐。”她逐条分析着,越说越觉有理。
“没了?”他自始至终面色不改。
“嗯。”她纳闷,她都从权谋文、青春文、科研文、玄幻文、社会新闻、古早狗血文多角度分析了一遍,总不能一条都不中吧。
“你想法还挺丰富。”他评价。
她没搭话,直觉不是什么好词。左右她也没多指望,等着他的话,好把关系终结。
他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修车的到了,他匆在电话里指路,随后匆匆往车那边走,话题就这么断了。
哦,对了,他走之前还把她拽着一起走了,她抽了两次都没把手夺回来。就离谱吧。
当着别人的面,她没落他颜面,等车子被拖车抬走,她就不配合了。
“都分了,还牵什么?”她撤出手。
“谁跟你说我们分了?”他又抓住她手腕。
她腕骨本来就细,稍稍使力就会疼痛,但她讨厌这种成年人的拉锯战,即使扭得难受也硬着头皮去挣。
“你的猜测那么多,不想听听我的版本吗?”他的指腹安抚性地扫过她的腕脉。
她瞬间卸了力道。
“先吃饭吧。折腾这么久,饿了。”他毫无包袱地说。
其实她也饿了,但她不想和他吃。
两人坐在幽静的包厢里,他递过菜单,她看着,没接,他就自己勾了几笔,叫来服务员。
等菜的间隙,他开了口:“你说的几种起始,一定要归结的话,我属于第六种。但是游戏人间,这说法太过了。我第一个女朋友是大一的时候交的,谈了两年。大四认识了一个海外的,谈了一年人就回去了。工作以后很忙,相亲了一次,加了一个月的班就不了了之了。”
“没了?”她懵了。
“没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感情史比她预想的干净多了。
“那你为什么……”她挤了半天,挤不出那个词。
“喜欢你?”他毫无障碍地接上。
她点点头。
“一开始是因为你傻得可爱,别人都是直接找我要联系方式,你当着我的面吃了两盘菜,我就想着,要是不及时制止你,万一你撑倒在相亲的饭桌上怎么办?”
她:……
忽然不太想了解他的心路历程了。
“后来你给我念书,我在想,你要是一辈子都能给我这么念就好了。你说,这算是喜欢吗?”
椅子上像铺满了滚珠,无论怎么坐都稳不住身子。
一道菜搁到桌上,把她吓了一跳,服务员离开后,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消失殆尽。
菜陆陆续续都上齐了,她低着头像要修仙,只在最后一声放盘子的清脆声响后,听见服务员说:“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然后门被体贴地带上,空间局促起来,重新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狭小世界。
“对不起。”这次她的道歉比珍珠还真。她误会他太深了,将心比心,如果她是那个被曲解的人,再多的爱意都会被消磨殆尽。
“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是希望你遇事能直接问我,而不是自己揣测。我是人,不是虚拟世界里的影子。”
没有哪一刻,她将虚拟与现实分得如此清楚,原来思维的惯性和片面的揣测会带来那么大的误解……
她沉下心来,目光澄澈地望向他,“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可以。”他端坐不动。
眉毛的触感硬硬的,眼皮耷拉着,软软的。他的鼻梁比她立体很多,轮廓很漂亮。嘴唇很薄,但很暖。下巴刺刺的,于她而言很新奇,就多摸了摸。
他真是个具体的人啊,具体到连呼吸都有韵律。
“再摸我就要亲你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她手脚发软,她忙坐回座位假装镇定地吃饭。
菜都不那么热了,唉。
可是为什么有点高兴呢?
—
见家长那天,他没有明着告诉她,只是说带她见一个朋友。
然后她和两个蜜汁像他的“高仿”面面相觑。
他搂着她的腰介绍:“这是我爸妈。”
又对他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他爸妈的表情很惊喜,好像多年卖不出去的滞销货突然空了。尽管这个形容很诡异,但确实是她的第一想法。
吃完饭,两个小年轻外出散步,她把疑惑跟他说了,他不自在地道:“这不是第一回没经验吗?”
她蓦地睁大眼,一时紧张爆棚:“你怎么不早说,我今天都没怎么打扮,要是让你爸妈觉得我是个随意的人怎么办?”
“没事,这不有我撑着吗?”
她很欣慰,真有担当啊。
转眼间他补充:“我会撑住我俩的……颜值。”
“滚!”
果然,长的好看的人多少是有自知之明的,简称自恋。
—
后来他们结婚了,婚后幸福地在一起,偶尔回顾从前,他说她那时过于保守了。
她说,她只是比较慎重。
慎重选择,认真去爱。如她喜欢的每一本书,时过境迁,抚摸的手势依旧熟稔而温柔。
而这恰恰是他眼中最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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