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父子交心

慕北冥手上全是泥，搭在膝盖上，碎发恹恹的搭在额头上，长度就快要戳眼睛，“还没开花，现在死你手上了。”

        帮倒忙也不是楚欢欢愿意的，他小声道，“那我…松松土吧。”

        慕北冥不说话，算作是答应了，他除完草，洗干净手，拧开瓶乱泉水，递给坐在他身边的楚欢欢。

        “谢谢。”楚欢欢接过，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不用这么客气。”慕北冥淡然地说。

        楚欢欢想了想，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干脆不回话，他和慕北冥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晚风阵阵，代替了父子间的话语声。

        天上一轮明月，光是明亮而模糊的。

        “爸，你真的不会回慕家，或者跟生母相认吗？”楚欢欢仰头，惆怅的注视着天际。

        慕北冥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他经过深思熟虑，虽然没有多久，却也足够有力，“不会，你奶奶，早上不是才看过？”

        楚欢欢放心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忧心，他是个不大的孩子，跟同龄的孩子不一样，能看清当下的处境，清楚的有认知。

        “我不会让你妈出事的。”

        慕北冥目光坚定，借着路灯的光辉，看清楚了楚欢欢的面庞，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眉眼，还有几分楚然的神韵。

        “我保证，就算我有个好歹，都不会让你妈是少一根头发。”

        楚欢欢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觉得状况不容乐观，藏在暗处的危险，多得多，不连根拔起，支离破碎的安全，很难令人心安。

        “我不是不相信你，怪我年纪还小，帮不上忙，还得拖后腿。”

        慕北冥低声笑着，声音醇厚迂回，他缓缓说道，“不错了，你帮了不少忙，怎么还妄自菲薄上了？”

        楚欢欢语气怅然，他极少和慕北冥交心，这次的机会实属偶然，“时间久了，发现人会有很多的限制。”

        “嗯，说的不错。”慕北冥低着头，沉下心说话，“现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尽力去改变，学会接受现状，但别止步不前。”

        楚欢欢听懂了，点点头，“早上，我们到处逛逛吧。”

        慕北冥撑起身，边理着袖子，遍往里走，“嗯，早点休息。”

        夜深人静，庭院内外外籁俱寂。

        楚然睡醒了，找了口水喝，再也难以入眠，搬了条椅子，坐在阳台上，眺望远方。

        这座城市并不发达，处处可见小桥流水，诗情画意，天气暖和，风也柔和，一切都恰到好处。

        唯独让楚然不满意的，那就是物是人非，她挂念的人，与自己阴阳两隔。

        楚母在庭院里长大的事情，楚然是从旁人的嘴里得知的，她说不清，道不明，庭院的每个角落，都有慰籍的感觉。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楚然支着下巴，心情豁然开朗。

        也许是晚风怡人，也许是庭院称心。

        楚然坐到了天明，她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到周围转了转。

        胡乱的走，到了菜市场，周边有许多老人家早早的摆起摊位。

        楚然挑了捆四季豆，付过钱，随口问道，“奶奶，你知道附近有哪里的早点味道好吗？”

        老奶奶坐在矮板凳上，身子弓成一团，她听力不是很好，“啊…？菜有味道？这是我自己种的，新鲜的！”

        “奶奶，我说有没有哪家早点，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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