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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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文馨，免不了多说两句。文馨曾经是新月念书时候的同学，算起来已经是一百多年的朋友了。

        因为魔法天赋稀少，并没有专门教授魔法的学校，然而那些天赋浓度高的魔法家族会自己开办传承魔法的私塾，也会招收一些平民学生。

        当然，在贵族开办的私塾的上学，学成之后也就必须得为主人家工作。

        新月和文馨都是那个高贵的魔法家族——环重家族——名义上的下属。在主人家需要的时候，下属们自然会被召去效力。

        但因为贵族们拥有的属下众多，大部分受到他们荫蔽的平民魔法师也都只是名义上要为他们工作而已，平时还是各做各的事情。就像新月，她的身份是环重家族的下属，职业却是医生，想医谁就医谁，环重家族也不会限制她的这个自由。

        不过文馨和新月在这方面不一样，文馨是直接为环重家族工作的——准确地说，是环重家族下面一个姓卜的附属家族，毕竟真正顶尖的贵族也不会直接跟平民打交道。

        总之，文馨这份工作令人艳羡，算是魔法师当中的公职人员了，而文馨的生活也比新月富裕不少。

        不过文馨即使有钱，却也没有像新月这么浪。虽然之前她单身时也是无缝衔接，但跟一位岩系魔法师结婚之后就没有再出来玩儿过了。近来还发生了一件喜事儿，经过夫妻俩的不懈努力，文馨的那位丈夫终于怀孕了，还说等孩子生下来让新月当教母。

        这种安稳而宁静的生活，也真是让人羡慕啊。

        可惜新月还没找到那个让她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对于每个貌美的男人都能心动，然而在上过之后就渐渐无感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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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时跟文馨聊了两句，之后那位大忙人儿就匆匆去上班儿了。

        新月带着她的小男仆去家访之前的患者，之后吃午餐，下午去诊所坐诊，接待提前预约的病人。

        能够去得起魔法师诊所的，都是镇上的有钱人。因此新月的收费水平也不会刻意降低，毕竟她去乡村巡诊的收入只能覆盖药品的花销，再给富人降价就得喝西北风了。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新月掷了个骰子，决定去找她半个月前认识的一个小帅哥儿，快乐一番然后分手。

        顺便仍然带上她的小男仆，蹭一顿晚饭。

        说起来似梦还真不错，跟着她一天了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如果她有钱的话，说不定会一直雇着他，当真正的男仆呢。

        可惜新月没钱，因此还是以救命之恩为借口玩儿几天，然后把他带去魔法师行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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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的这个小相好在镇上的银行里工作，是她曾经去办贷款的时候认识的。

        那个时候男孩儿年纪轻轻就打扮得一本正经，即使在大夏天里，除了脸和手之外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

        然而被新月勾搭到之后，经过一番严格的“教学”，他现在私下里是求着她把他绑起来倒吊着玩儿——当然，新月可没有强迫过，她只是帮他认识到了真实的自我，发觉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癖好罢了。

        而在和这位绳结艺术爱好者玩儿了好一会儿之后，新月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喝了一口似梦及时递给她的茶。

        那男孩儿也衣衫不整地从门里出来，伸手去挽新月的脖子，想和她继续玩儿。

        但新月却只是摸了摸他脖子上勒出来的红痕，微笑着说道：“再来一次，然后咱们就分手吧。”

        那男孩儿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了，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置信：“什、什么？阿月，你不要逗我……”

        “我没有逗你呀。”新月安慰地摸了摸他剪得很整齐的短发，“你确实很可爱，但是我希望男朋友给我生个孩子，而你也生不了啊。”

        这是她的常用借口之一了。男性魔法师如果和女性魔法师发生关系，是有机会怀孕的。但是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不可以。

        这是客观存在的生物学现象，因此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新月想找一个男魔法师给她生孩子，也没有什么错嘛。

        意识到自己没希望了之后，这男孩子难过地哭了起来，就又被新月带到卧室里，以正常的方式温柔地弄了一遍。

        之后他就渐渐接受了现实，认识到自己对新月的吸引力还不够，强行留她也没有好结果，所以乖巧地答应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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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新月的借口在在场的第三个人听来，却又引发了不一样的联想。

        主人……想要孩子吗？

        似梦忍不住去想，那些男人不能给主人生孩子，但是他可以啊。

        虽然他不如那些男人能讨主人的欢心，但他真的可以生孩子。

        就算没有正经上过学，似梦也是知道男性魔法师可以怀孕的。只是和女性魔法师一样，魔法天赋的存在会降低人的生育能力，因此通常情况下怀孕概率很低，需要一些魔法药剂的辅助。

        但是就算概率低，只要不是完全没可能，就还有希望。虽然他没有钱去买辅助药剂，但只要能让主人碰他，他或许就可以怀上孩子呢。

        毕竟除了给主人生孩子之外，他大概也没有什么其他用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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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带着小男仆，新月没有在她相好家留宿，而是少见地在晚上九点之前就回到了自己家里。

        一回到家，她的小男仆就自动地去收拾打扫屋子，又进了厨房大概是准备明天的食材了，真的跟正经的有钱人家雇佣的仆人没什么区别。

        都让新月不禁怀疑，十年前这孩子是不是被送去了什么男仆学校，毕业后不想当男仆才逃到荒郊野地的。

        不过如果他不想当男仆，为什么现在又干得这么起劲儿？不明白，算了，反正是白给的，能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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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新月醒来时，似梦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然后又是跟前一天一样的患者家访和诊所坐诊，晚上去找了她另一个开酒馆的相好。因为喜欢吃烤鱼，被新月起了个外号叫“猫儿”

        这个猫儿也是新月的老朋友，别看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和新月认识已经快二十年了。

        当然，新月可不是炼铜癖，对于五岁的小孩子更是不可能产生一丁点儿性趣。认识时间长是因为，这猫儿是从他叔叔那里继承了酒馆，而他叔叔曾经也是新月的相好之一。

        这种事儿虽然乍一听有点儿奇怪，但考虑到大多数魔法师的寿命比普通人长得太多，其实倒也可以理解。

        既然是找酒馆老板，就免不了要喝点儿酒。新月和猫儿喝着冰镇生啤，偶然提到她在雨榕那儿喝的啤酒口感更好些。

        她这么说，猫儿就不乐意了：“这怎么可能？咱们整个镇上的啤酒都是从一家厂子里进货。我跟他们老板商量好了，每次都给我最新鲜的。你要是觉得别家的酒比我这儿的好，只能说明你是个木头舌头，啥也喝不出来，哼。”

        “未必吧，没准儿他家的啤酒里加了魔法元素呢？”新月看他生气的样子觉得好玩儿，故意说道，“咱们镇上的人喝生啤喝了几百年了，总得有点儿创新是不是。”

        “切，往酒里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叫创新？你们魔法师真没品位。”猫儿起身走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又拿来了两瓶深色瓶子装的酒，“给你见见真正的创新！”

        他用起子把瓶塞拔开，在新月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男仆打扮的似梦：“你带的这个小朋友怎么说，有十八岁了么？”

        酒馆有规定，不接待十八岁以下的客人。虽然事实上没多少人遵守，外面雇佣童工的厂子多得是，那些未成年人也跟着成年的同事一起来喝酒，糊弄一下儿也就过去了。

        “有、有的。”似梦局促地点了点头。

        于是猫儿也给他倒了酒，不过只倒了小半杯。

        新月拿起酒杯看了看，里面的酒液颜色稍微浅些，也浮着一层和生啤类似的泡沫，但是闻起来却有一股果香。尝了一口，这酒带点儿酸甜的味道，像是含酒精的葡萄汽水。

        “怎么样？这是用酿啤酒的方法酿造的葡萄酒，不错吧？”猫儿喝了长长的一口，“唉，可惜它不便宜。所以你这次，多少也付点儿钱吧？”

        “啊？”新月挑眉道，“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诶，怎么还让我付钱啊？要付钱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哼，你来找我根本就是为了喝酒吧？”猫儿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然而却被新月从桌子底下用脚按住某处，不禁轻轻抽了一口气，“你、你别在这儿啊，外面还有客人呢……”

        “有什么关系，客人有酒保招待，可没空管这边儿。”新月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看你这胆子也像猫儿一样小，当年你叔叔可比你强多了。”

        “谁说的？！”猫儿的好胜心立刻被激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不如那个老家伙，真是没品位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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