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以类聚

“沈明明跟陈颖的事听说了吗？”

        “沈明明？她不是课代表，学习不听好吗？怎么跟陈颖搭一块儿了？”

        “沈明明她就装的，跟郑远都能玩，怎么不能跟陈颖玩，况且他俩还是同桌”

        “她俩咋了？”

        “沈明明勾引陈颖男朋友！”

        “哦……真是物以类聚，人以…”

        “砰”

        郑远揣着口袋，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慢慢坐在几个女孩的对面，筷子轻轻戳着米，周围静悄悄的，往郑远这边看。

        “怎么不说了，我也想听八卦。”郑远笑着看几个女孩。

        郑远本来跟沈明明出来吃饭，打饭排队的时候，就听见几个人的谈话，沈明明脸上笑容肉眼可见的退下去，因为她和岳青青关系的改变，沈明明发生事情也在相应改变，所以出现这种声音，郑远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名声本来就烂，就不在乎多一事少一事。

        沈明明压根没想到郑远这么爆，直接端着盘子做人对面去了，任星星她们几个平常这么说她惯了，她安慰自己什么没听到就过去了，这会郑远坐在任星星对面吃饭，沈明明一咬牙低着头做了过去。

        任星星瞥了一眼沈明明，淡漠开口“也就你和她当朋友”

        郑远勾着嘴角，放下筷子，绕有趣味看着任星星，“我想听听”

        沈明明脸色一白，伸手去拉郑远的衣服，郑远感受到沈明明不安，轻轻的在沈明明手背上拍了拍。

        任星星也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郑远“学长那么喜欢你，你当然不知道被人抢男朋友是什么滋味。”

        沈明明浑身发抖，郑远与她十指相扣。

        “陈颖都跟他男朋友在一起那么久了，就因为她，闹矛盾了。”任星星冲沈明明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她们在一起多久了？”郑远问。

        任星星做出冥想，“嗯……三个月？”

        “那什么叫喜欢？”郑远再问。

        任星星看了眼沈明明，“陈颖男朋友每天吃饭都会来找她，还会给她买奶茶，会为她打架。”

        “你是这么定义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喜欢的？”

        郑远松开沈明明的手，满是疑惑。

        “程学长不也是这样的吗？”

        郑远点点头，没有说话，任星星见郑远没有动作，像是失去兴趣，收拾好餐具就离开了。

        郑远等周围静下来，才偏头问沈明明，“你觉得呢？”

        “很幼稚”沈明明说，郑远想了想指着自己说“我问的问题吗？”

        沈明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是她的回答”

        “那你就是有真正的见解了？”郑远吃完饭，那纸巾擦着嘴巴。

        “我不知道”沈明明饭没吃几口。

        “她们这样多久了？”

        任星星很聪明，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沈明明和郑远在一起还是在说八卦，她知道郑远会坐过来问她这些事情，所以她压根不避着她们说，即使沈明明坐在她对面她也毫不在意，她在给郑远传达一个信息“沈明明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达成这一切心理暗示作用的前提是，沈明明真做了这种事儿，无论她说什么，沈明明都不会反击只会内疚和恐惧。

        “明明，你喜欢陈颖男朋友，很喜欢对不对？”

        沈明明咬着嘴里软肉，眼圈红红的，“你是不是也要像他们一样骂我？”

        语气软糯，郑远确实想开导开导她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去，“不是，没有，不要这样想”

        沈明明的眼泪像关不住阀门，“我没有抢她男朋友，为什么都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已经在刻意远离了！”

        这话一开始跟起哄要她表白的人说过，跟误会她的说过，后来再也没说过。

        郑远也是没想到，人能委屈成这样，手忙脚乱的拿纸，给人抹眼泪，顺便给捏一把鼻涕。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李齐，我没敢跟颖颖讲，就跟任星星说了，任星星说这就是喜欢，我以前也没发现我和异性有什么区别，怎么上了初中，变化越来越大，原来女孩对男孩，还能有这么多心思，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沈明明哭的喘不过气，吸吸鼻涕，继续说。

        郑远手指绞着头发，认真思考，“你的心理随着你的身体一起发育长大，所谓，异性相吸，你正处于这个阶段很正常！”

        “你说的和教科书上写的一样，可是我不懂”沈明明鼻音很重。

        青春期的世纪迷题啊。

        “你会喜欢异性很正常，每个人都会在这个年纪喜欢人，生物学解释是，男性身上带的雄性荷尔蒙会吸引女性，同理女性有的雌性激素也会吸引到男性，这是异性相吸，所以你不要这么大压力，明明。”

        沈明明擦着眼泪说“你喜欢程学长也是这样吗？”

        郑远都想骂了，为什么不说程向霖是喜欢她，怎么都认为是她喜欢程向霖呢？程狗！

        “是这样讲没错，但是明明我要告诉你，不是我喜欢程学长，是程学长喜欢我。”

        沈明明终于笑了起来，“那你说什么是喜欢？”

        郑远开始检索自己青春记忆，蓦然发现，好像除了严子科，就只有程向霖，她说不出对程向霖的感觉，但看着沈明明发光的眼神，她也不好瞎编，“看到他就会剧烈心跳，会想去接近他，会想了解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沈明明一脸想了一会，“那我确定，我喜欢李齐。”

        谁是李齐，郑远没来得及问，就已经到午自习时间，郑远座位离沈明明很远，郑远使劲瞥，也才看清，沈明明同桌是个长发，大眼又精致的姑娘。

        郑远在心里天秤把沈明明和陈颖做了个比较，沈明明这样单眼皮，圆脸微胖的女孩子确实比不了陈颖这样精致的跟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

        好像所有被爱前提确实是漂亮。

        郑远下意识的捏捏自己脸，骂她的人很多。

        那时候高中在搞联谊赛，程向霖带着自己小乐队去撑场子，郑远那周就很少见到程向霖。

        一开始程向霖还象征性的问郑远要不要来，郑远怎么说来着，“不太想去，我比较忙。”

        程向霖那会儿背着吉他，听到这话，直接把手揣兜扭头走。

        以至于现在她真的无聊了，思来想去只有这货能解答问题的时候，人已经在联宜赛玩的火热。

        郑远还在顾及怎么想办法去见程向霖还合理的时候，程向霖弹着吉他在舞台上玩的很开心。

        联谊赛开在高中部的大型会议室，每周五下午喜欢乐队的都会过来玩，持续一个月，程向霖大部分都在准备周五节目。

        舞台上灯光是借来的，所以不打舞台灯很暗，打了舞台灯很死亡，在这种尴尬情况还能继续帅下去只有程向霖。

        有颜值有实力，基本程向霖一出场，场内就爆满。

        郑远本来想走联谊赛后门，直接找程向霖，到了门口，一堆小姑娘举着打印店印的照片乱挥着。

        这群女孩子问郑远找谁，郑远说程向霖。

        她们说她们都是找程向霖的，顺便告诉她如果她是新粉丝，要签到排队打卡才有机会入场。

        郑远点点头，“我是她女朋友”

        郑远以为这总该知道什么情况了吧。

        “切，我还是她老婆呢，初中部的吧？还想不走流程就进内场看演出，知道我打卡多少天，才能站在这里吗？”女孩插着腰说的振振有词。

        郑远就被堵在门口，天气热的很，校服又是长衣长袖，郑远闷得喘不上来气。

        那个自称是会长的女孩子还在给她讲关于程向霖东西。

        郑远忍无可忍，直接从嘈杂人群中跑了出来。

        自称会长女孩还在背后挥着手，“喂，我还没说完呢？跑什么，程学长本人真的很帅的。”

        郑远在那个会议室找了半圈，终于找到，一透气小窗，郑远盯着那小窗，来干什么的忘了，反正现在一个念头，进去撕了程向霖。

        舞台上程向霖还拿着吉他弹唱，没有观众会议室，只有温柔倦怠的歌声。

        “程向霖！”

        吉他声骤停，会议室一声巨响。

        舞台上伴奏几个人面面相觑，郑远从地上爬起来，蓝白相间校服上满身灰尘，程向霖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那土疙瘩就冲向台上，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姑娘头发黏在脸上，满脸灰尘。

        “走走，跟我出去，给这群废物看看，谁乐意骗她们”郑远嘴里振振有词。

        “你又在忙什么？”程向霖看着心急如焚郑远发问。

        郑远停下来，用手腕在脸上随便一摸，恨得咬牙切齿“你就这么对你的合作伙伴？”

        样子像炸毛的猫，程向霖这样想。

        “最近不忙了？”他笑的痞气，郑远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句“人渣，爱来不来”

        郑远有个特点，自己理亏不愿意认的时候爱转移话题骂人。

        程向霖接了她的茬儿，“我表演的好好的，你把自己整成这样，这是想干嘛？”

        郑远又骂“你管我？”

        郑远是想在程向霖鞋上踩一下，结果会议门就开了，带头开门是刚刚会在，郑远脚离程向霖只有一厘米。

        会长手里荧光棒啪嗒掉在地上，死命跑过来拉住郑远。

        “就你，你就那黑黑……黑粉，你故意的吧，我就说，看你长得就精里精气，果然不是好人。”

        郑远试图摆脱会长大人的乱扑腾的手，郑远像程向霖求救，程向霖挑着眉看着她笑。

        “喂”

        会长听到程向霖出声，手蓦然顿在那里，门口站着几人也都看过来。

        程向霖走过来站在郑远身边，“她是我女朋友”

        “她是初中部的郑远？”

        “那个狐狸精？”

        “我才刚刚喜欢上程学长……”

        陆续已经有人哀叹起来，会长眼睛更是睁到一个难以置信地步。

        郑远扭过头来，冲会长笑了笑“我说的真的是真的，你看吧。”

        会长过了许久反应过来，郑远已经拉着程向霖往外走。

        会长高一，第一次月考年纪前一百，听了联谊赛，见到程向霖后，已经跟入了魔一样，学习，早没了这个概念。

        会长矮矮的，长得只能说可爱，她知道自己追不上程向霖，舍而求其近自封会长。

        她以为自己离程向霖最近，现在眼前站着女孩眼尾微微上挑，红唇白齿，她们说她这样的人是臭名远扬，坏了一锅粥的臭肉。

        程向霖似是看出会长的想法，“她是我女朋友”

        完整话是，她是我女朋友，别瞎想了。

        “恶心啊，狐狸精。”会长这么说了一声。

        郑远脚步停了下来，不可思议转身问她“你说什么？”

        “是你耽误了学长发展，你不配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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