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老朋友们

虽然学院喜欢说他们是唐国的精英机构，这要归功于其优秀的教学人员素质，但事实是，他们占据优势的主要原因是他们的书馆。

        通过各位秘术师的贡献、多位前大师的慷慨预算拨款、当地刑法的怪癖以及纯粹的历史事故，学院建造了一座无与伦比的书馆。

        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不管这个话题是否神奇——例如，有一整节是为热气腾腾的话本小说保留的。

        书馆非常庞大，实际上已经扩展到城市下方的穴洞中。

        很多低级只有公会秘术师才能访问，所以现在才允许叶苏洋浏览他们的内容。

        幸运的是，书馆在每月开放四次。

        他对初级秘术师可用的法术和训练手册的数量之多感到惊喜。

        书籍和咒语比他一生能掌握的还要多。

        大部分法术要么是情境性很强的，要么是细微的变化，所以他并不觉得有必要一味的去学习，但他已经看出这个地方会让他一年四季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中的很多人看起来出奇的轻松和无害，他不禁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被限制在限制级别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

        他本可以在第二年使用这些。

        他正试图找到学院纳入其病房计划的防雨屏障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吃早饭并且饿得厉害，而且已经过了中午。

        无奈之下，他在房间里翻出几本书，深入研究了一下，然后去拿了点吃的。

        遗憾的是，他的房间里没有厨房，但学院为学生提供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自助餐馆小店——他们提供的食物很便宜，但令人惊讶的是可以食用。

        尽管如此，这是穷人的选择，大多数富裕的孩子都在学院附近的众多餐馆小店用餐。

        所以当他走进食堂时，叶苏洋有些震惊，发现学院的变化不仅仅是外观上的——食堂正闪闪发光，所有的桌椅都是全新的。

        看到这个地方如此……干净，真是太奇怪了。

        “叶苏洋！这边！”

        叶苏洋立即朝胖男孩走去，示意他过来。

        多年来，叶苏洋了解到，他那兴高采烈的同学牢牢地插入了学院的八卦网络，并且几乎了解一切。

        如果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是马晓天。

        “晓天兄，”叶苏洋说。

        “这么快就在长安见到你，我很惊讶。你不是经常和末路马车一起来吗？”

        “我应该问你这个！”马晓天半喊着。

        叶苏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孩必须一直这么大声。“我来的这么早，你已经来了！”

        “你在上课前两天就回来了，”叶苏洋说，强忍着对他翻白眼的冲动。

        只有马晓天会认为提前几天到来是值得一提的伟大壮举。

        “这还不算早。我昨天才回来。”

        “我也是，”马晓天说。

        “如果你书信一封，我们本可以安排一起旅行什么的。你一定是在这里无聊了，一个人呆了一整天。”

        “应该是，”叶苏洋同意道，礼貌地微笑着。

        “那你高兴吗？”马晓天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关于什么？”叶苏洋问道。

        有趣的是，欢儿不是问过他完全相同的问题吗？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们现在是三年级，那才是真正有趣的开始。”

        叶苏洋眨了眨眼。

        据他所知，马晓天是那些对自己在秘术上成功并不十分关心的人之一。

        他已经在自己的家族事业中稳稳当当，来这里纯粹是为了获得持牌秘术师的威望。

        叶苏洋本来以为他会在获得认证后立即退学，但现在他和叶苏洋一样兴奋，终于开始深入研究秘术的真正奥秘。

        现在他对这么快就注销他感到非常难过。

        他真的不应该这么放肆……

        “这个。我当然很高兴。虽然我必须承认我从来不知道你真的关心你的学习。”

        “你在说什么？”马晓天问道，怀疑地看着他。

        “我说的是姑娘们。新的第一年将在我们身边。”

        叶苏洋轻哼一声。他应该知道的。

        “不管怎样，”叶苏洋说，迅速恢复过来，“因为我知道你总是八卦——”

        “让我自己了解当前的状况，”马晓天插话说，他的声音带有一种模拟演讲的性质。

        “对了。学院里一下子变得晶莹剔透干净是怎么回事？”

        马晓天眨了眨眼。“你不知道？他们已经讨论了几个月了！你住在哪块石头下面，叶苏洋？”

        “西林是一个位于偏僻之地的荣耀村庄……正如你所知道的上元，”叶苏洋说。

        “上元节，”马晓天说。

        “整个长安府县都在为此做好准备，而不仅仅是学院。”

        “但每年都有一个节日，”叶苏洋困惑地说。

        “是的，但今年很特别。”

        “特别的？”叶苏洋问道。“如何？”

        “我不知道，一些占星学废话，”马晓天抱怨道，轻蔑地挥舞着他的手。“为什么这有关系？这是举办比平时更大的派对的借口。我说，不要把礼物放在嘴里。”

        “武后国师——”叶苏洋突然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等等，你是说那个钦天监？”

        “是的，那个，”马晓天同意道。“那到底是什么？”

        “你有多长时间？”

        “转念一想，我不想知道，”马晓天迅速后退，紧张地笑着说。

        叶苏洋哼了一声。

        这么容易吓到。

        事实是，叶苏洋对位面阵营知之甚少，而且谈论它们的时间可能不会超过眨眼瞬间。这是一个相当晦涩的话题。

        叶苏洋强烈怀疑马晓天是对的，它只是被用作举办更大派对的借口。

        “那你回家做了什么？”马晓天问道。

        叶苏洋摇摇头。“晓天兄，你听起来像我私塾的先生。”

        “我只是出于礼貌，”马晓天防御性地说。

        “没必要骂我，因为你浪费了你的时间。”

        “哦，那晓天兄一定过得很愉悦喽？”叶苏洋挑衅。

        “一样吧，”马晓天不好意思地承认。“我爹认为是时候开始学习家庭手艺了，所以我整天都在帮他，充当他的助手。”

        “哦。”

        “是的，”马晓天咂着舌头同意道。

        “他还让我选择官府地产管理作为我的选修秘术之一。我听说很难。”

        “嗯。不能说我过得特别紧张。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话本并避开家人，”叶苏洋承认道。

        “今年我娘亲想把我小妹甩在我身上，但我设法说服了她。”

        “还好吧，”马晓天颤抖着说。

        “我有两个妹妹，如果她们来和我一起住，我想我会死。她们俩简直就是噩梦！不管怎样，你的选修秘术都选了什么？”

        “什么风水秘术之类的。”

        “诶！？”马晓天脸色发白。

        “叶兄，你是认真的吗？我猜你是在寻找一个法术锻造厂位置，嗯？”

        “没错，”叶苏洋说。

        “为什么？”马晓天不可置信地问道。

        “设计秘术物品……这是一项艰巨、要求高的任务。伯父伯母肯定能在他们的生意中找到你吗？”

        叶苏洋给了他一个紧张的微笑。

        是的，毫无疑问，他的爹娘已经为他计划好了一个地方。

        “我宁愿饿死在街上，”叶苏洋诚实地告诉他。

        马晓天对他挑了挑眉毛，然后只是悲伤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疯了，你选谁当师父？”

        “我没得选择，”叶苏洋嗤之以鼻。

        “轮到我这样做时，只剩下一个了。我在师父是赵显华。”

        马晓天掉了勺子，震惊地盯着他。

        “赵显华！？但那家伙是个噩梦！”

        “我知道，”叶苏洋说着，发出一声长久的叹息。

        “如果我被指派给那个混蛋，我可能会重选，”马晓天说。

        “你是个比我勇敢得多的人，这是肯定的。”

        “那你选谁？”叶苏洋好奇地问道。

        “苟思况，”马晓天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你不会是根据外表选择师父的？”叶苏洋说道。

        “嗯，不仅仅是基于外表，”马晓天防御性地说。

        “他们说她很宽容……”

        “你应该是想清闲吧，”叶苏洋猜测道。

        “这整件事对我来说就像是在度假，”马晓天羞怯地承认道。

        “我可以推迟两年，同时享受一些乐趣。总需要补补落下的东西，知道吗？”

        叶苏洋耸了耸肩。

        他发现学习秘术和收集知识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他非常清楚，很少有人与他分享这种观点。

        “我想，”叶苏洋不置可否地说。“那还有什么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熟悉的吗？”

        他又花了一个多小时与马晓天交谈，谈到了各种话题。

        听到他们今年哪些人会加入，哪些不会加入，这特别有趣。

        叶苏洋认为认证考试有点容易，但显然他错了，因为他们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师兄弟不会参加。

        他确实注意到，大多数失败的学徒都是平民出身的，但这并不罕见——秘术师出身的学徒在学习秘术时有爹娘的支持，也有不负众望的名声。

        他惊喜地发现今年不会有一个特别的混蛋加入他们——显然邵俊华乱发发脾气不尊师重道，被学院开除。

        说实话，那个男孩是个威胁，他们没有早点开除他是一种耻辱。

        好在，就算你是长安玄派学院的继承人，似乎也有些事情是不容忽视的。

        当马晓天开始讨论各种女孩的利弊时，他离开了，不愿意被卷入这样的讨论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阅读。

        他还没翻出书来，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很少有人愿意到他的房间，所以他在开门之前就已经很清楚是谁了。

        “罗琪！”

        叶苏洋盯着面前咧嘴笑的女孩，考虑着要不要因为这个侮辱性的绰号而生气，然后把她推了进去。

        以前，他还在暗恋她的时候，这个昵称就有些伤人了……现在只是有些烦。

        罗琪立即跑进去，像个小孩子一样跳上他的床。

        真的，他到底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旁边是一个对他还算不错，喜欢穿合身衣服的漂亮大姑娘，就是这样。

        “我以为你不学了，”他说。

        “当然学，”她回答，把他从书馆借来的一本秘术书放在她的腿上翻阅起来。

        见她已经占了他的床，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的秘术师总是太多，愿意收留他们的师父从来不够的。我师父赵三多。如果你进行非秘术战斗，你会看到我的！”

        “也许，没错，”叶苏洋哼了一声。

        “赵三多提前将我列入黑名单，以防我有任何想法。”

        “真的！？”

        “是的。反正我也不会报名参加这样的课程，”叶苏洋说。

        除了可能看到罗琪穿着她每次训练时总是穿的紧身绸缎，满头大汗。

        “可惜，”她说，似乎全神贯注于他的书。

        “你真的应该在这些天增加一些肌肉。女孩喜欢那样的男孩。”

        “我不在乎女孩喜欢什么，”叶苏洋暴躁地说。

        她说话的语气开始听起来像叶苏洋的娘亲。

        “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静点，只是说说而已，”她戏剧性地叹了口气说。

        “脆弱的小自我。”

        “罗琪，我喜欢你，但你在这里真的如履薄冰，”叶苏洋警告说。

        “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明天是否愿意和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做件事情，”她说，把书扔到一边，最后进入了她的重点。

        “什么事情？”叶苏洋疑惑的问道。

        “是的。嗯，更像是一个任务。你知道人们在行政大楼内的大板上贴的那些布告吗？”

        叶苏洋点点头。

        每当城里的秘术师想要便宜的东西时，他就会在那里张贴一份“布告邀请”，供感兴趣的学徒使用。

        支出通常很悲惨，但学生必须通过这样做来收集“积分”，因此每个人都必须做一些。

        大多数人在第四年之前并没有开始做这些，除非他们真的需要钱，而叶苏洋完全打算遵循这一传统。

        “那里有一个相当不错的，”罗琪说。“实际上只是在城市下方中进行简单的查找和检索——”

        “跑水沟！？”叶苏洋不可置信地问道，打断了她的话。

        “你想让我跑水沟？”

        “很好的体验！”罗琪抗议。

        “不，”叶苏洋说，交叉双臂。“没门。”

        “拜托，叶公子，我求求你了！”罗琪抱怨道。

        “在我们找到团队的第四名成员之前，我们不能申请！为我做这么微小的牺牲，你会死吗？”

        “很有可能！”叶苏洋说。

        “你会有另外三个人保护你！”她保证。

        “我们已经去过那里数百次了，那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真正危险的事情——谣言大多被夸大了。”

        叶苏洋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即使他们真的确保了他的安全，这仍然是与三个他并不真正认识的人一起穿越臭气熏天、疾病肆虐的水沟，而且他们可能对为了形式而不得不带他一起感到不满。

        再说了，她邀请他的那个假约会，他还是没有原谅她。她当时可能不知道他在暗恋她，但那天晚上她所做的仍然是一件相当麻木不仁的事情。

        此外，如果她不再叫他“叶公”，他可能会更愿意提供帮助。它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爱。

        “好，打赌怎么样？”她试过了。

        “算了吧，”叶苏洋立即拒绝。

        她发出了被侮辱的哭声。“你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你想战斗，”叶苏洋说。“你总是想打架。”

        “所以？”她噘着嘴。

        “你退缩了？你承认你会输给一个女孩？”

        “对，”叶苏洋面无表情。

        罗琪的父母都是习武者，从她会走路就教她打架。

        叶苏洋在肉搏战中坚持不了五秒钟。

        他怀疑学校里的任何人都会做得更好。

        罗琪沮丧地挥了挥手，迅速瘫倒在他的床上，一瞬间叶苏洋以为她在接受失败。

        然后她坐了起来，双腿叠在身下，直到坐成莲花式。

        她脸上的笑容给叶苏洋一种不好的感觉。

        “所以，”她兴高采烈地说。“你最近怎么样？”

        叶苏洋叹了口气。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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