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火炮法术

“我来了，我来了，”叶苏洋咕哝着，跺着脚朝门口走去。真的，这些疯狂的敲门声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这么拼命想进他的房间？他猛地打开门，发现自己正盯着古何宇不以为然的脸。“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应该问你那个，”她说。“你怎么还在家里？上元佳节快开始了——”

        “一个时辰后，”叶苏洋打断道。“我可以在一刻钟内到。”

        “叶苏洋，你为什么总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去做某事？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正在树立一个多么糟糕的形象吗？”

        “时间很宝贵，”叶苏洋说。“我会重复我的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认为在他们不符合你的口味的时候就去找人是你的习惯。”

        “婉儿小姐让我来找你，”古何宇说道。

        叶苏洋眨了眨眼。婉儿似乎想确保他没有“忘记”。虽然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他知道这永远不会成功。

        “她还说你找不到约会对象，所以晚上就找我吧，”古何宇语气更加柔和，突然发现门框很有趣，值得检查一下。

        叶苏洋皱眉。“拒绝约会”如何变成“找不到约会对象”？婉儿似乎和他的娘亲一样，倾向于将他的话“翻译”成最符合她目的的任何东西。叶苏洋怀疑，他们两个会相处得很好。

        “总之，穿好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她说，突然恢复了自信。“你可以把事情搞得很紧张，但我不能。”

        叶苏洋盯着她看了整整一会，试图决定要做什么。

        他半是想当着她的脸砰地一声关上门，拒绝参与这场闹剧，但他认为她被卷入这件事不是古何宇的错。

        与陪伴一个讨厌这种经历的脾气暴躁的男孩相比，她很可能对晚上有更愉快的计划。

        他把她赶进房间，然后进屋穿好衣服。

        不过，婉儿的操控能力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如果只是他去做这件事，他肯定会穿着便装过来，在离开前花最少的时间，像瘟疫一样躲避人群。

        晚上。现在？他不想毁了古何宇的晚上，这意味着他至少得做出象征性的努力。

        是的，婉儿和他的娘亲会像豆荚里的两颗豌豆一样相处……

        去舞厅的路上很安静。

        叶苏洋拒绝搭讪，尽管感觉到古何宇觉得沉默很尴尬。

        沉默很适合他，他知道今晚很少有事情会让他感到舒服。

        当它持续时，他会享受和平。

        时间不长——学院为这次活动预留的大厅距离他的住所大约有一刻钟钟的路程。刚一走近，迎面就映入眼帘的是，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满是兴奋的学徒们在热烈地讨论。

        看到密集的人群，叶苏洋脸色有些苍白——光是看着他们就头疼了。

        可悲的是，无论他如何恳求古何宇，她都拒绝让他们在聚会的外围等舞会开始。

        作为报复，叶苏洋在他们被引入进去时“意外地”设法与古何宇分开，并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他暗自轻笑，想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再次找到他。

        要是不到半个小时，他会吓一跳，因为他非常擅长在聚会上避开某个人的注意，而不引起其他参加聚会的人的注意。

        对于一场看似简单的学校舞会，整个活动出人意料地奢华。

        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其中大部分食物都非常具有异国情调，以致叶苏洋无法辨认，大厅里装饰着高品质的绘画和动画雕刻，它们以预编程的方式移动。

        连桌布上都布满了复杂的花边，如此柔软，肯定是用极其昂贵的东西制成的。

        他的许多同学都公然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连曾多次参加此类活动的叶苏洋也有些震惊。

        然后他耸了耸肩，尽量融入人群中，让古何宇找不到他。

        他蜿蜒穿过摆满食物的桌子，偶尔会在看到有趣的东西时尝尝其中的一道菜，观察其他人，并煞费苦心地避免引起任何可能愿意与他交谈的人的注意。

        他明白为什么婉儿如此坚定地让舞蹈的一切顺利进行——撇开这件事的绝对费用不谈，不仅仅是在场的学徒。还有来自官府，各个公会、组织的代表。

        不仅来自联盟，而且来自西域，甚至其他大陆——他至少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独特的浅蓝色服装的男人，一个来自大月支的小代表团，以及一个穿着如此多彩的叶苏洋装束的黑皮肤女人怀疑现在没有人注意到她。

        他懒洋洋地想着这是什么舞真的，因为这些人不会来这里参加简单的学院舞会，所以在决定他并不真正关心之前。

        这样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重要’的标准和他这样的凡人是不一样的。

        一个时辰后，第一支舞就要开始了，叶苏洋走到古何宇面前。她很生气，当他声称他真的迷路了，直到现在才找到她时，她似乎不相信他，但她设法克制住自己，没有对他发火。

        他把她带到舞池，当她“不小心”踩到他的脚趾几次时，他没有反击。

        “他们在找你，”她终于说，暂时厌倦了虐待他的脚趾。

        “嗯，我在附近，”叶苏洋说，带着一个小小的假笑。“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找我。”

        “不过，你现在不能找到他们，”古何宇说道。

        “但是我们在跳舞。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事情而离开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我已经让你无人看管太久了，”叶苏洋说，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嘲弄。

        这是一个练习的技能。

        她瞪着他，但叶苏洋可以看出她喜欢这种恭维。

        可悲的是，这并没有阻止她很快就拖着他去见一群又一批的人。

        叶苏洋讨厌被这样展示，但他怀疑古何宇是在婉儿的命令下，所以他没有对她发脾气。他很惊讶他的拖延居然能用这么久。叶苏洋发现自己记住了各种面孔、名字和头衔，尽管他并不在意。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本能了，即使在他无意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做——这是他的家人试图将他变成派对动物的失败所留下的遗产。

        “叶苏洋？哦，你是不是和——”

        “戴家和叶苏文，”叶苏洋说，尽量让他的声音不带烦恼。

        “有缘千里来相会呐，”她说。“我必须说，你哥哥的古筝弹得不错。”她指了指舞台，学院正在演奏一首缓慢而相对安静的歌曲。叶苏文是乐队成员，但显然是舞台上最显眼的音乐家。像往常一样，他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评论。“你玩什么乐器？”

        “没有，”叶苏洋面无表情。他的家人曾试图教他如何演奏乐器，因为在富人（和那些假装富人）中学习这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但由于叶苏洋几乎完全是聋哑的事实而受阻。

        他根本没有演奏音乐的能力。说实话，他也不是特别感兴趣，虽然他这样做是有礼貌的，当然可以假装感兴趣。

        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是他母亲最大的失望之一，因为戴家和叶苏文在音乐方面都相对不错——戴家弹古筝，叶苏文。

        他们绝不是神童，但他们的技术足以给经常参加这种活动的人留下深刻印象。“与我的兄弟们不同，我对音乐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悲的是，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围在他们周围的其他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显然在他提到之前，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事实上，叶苏洋有一个明显的概念，即人们认为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他甚至会提到它很奇怪。呸——不欣赏这些人的秘术。怎么又要参加秘术师学院的舞会？

        叶苏洋没有做出太多贡献，因为他发现谈话大多是漫无目的的胡言乱语，他不感兴趣。当然，他仍然会在适当的时候点点头和轻笑，对偶尔关于他“太安静”和需要“放松”的评论置之不理。

        他刚要开始吃他面前的那块酥饼，就被古何宇用膝盖推了推。

        他用无声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拿错了，”她嘟囔着。

        叶苏洋低头看着手中的筷子，意识到他应该使用专用于甜点的小叉子。无论如何，他耸了耸肩，手里拿着巨大的筷子刺向酥饼。

        “我知道，”他咕哝着回答。

        那似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苏洋，”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恳求。“你怎么这么难？这只是一晚。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约会对象……”

        “不是那样的，”叶苏洋打断她。

        “反正我也不是想要约会。我打算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

        她震惊地看着他。她似乎被情绪压垮了，叶苏洋不明白为什么。

        “你-你宁愿一个人去也不愿和我-我一起去？”她问。

        废话。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古何宇是被绑在这里面监视着自己的，但万一她想跟他一起去呢？那…

        她还没来得及想说什么就逃走了。

        他低声咒骂着，将脸埋在双手中。这就是他讨厌这些事件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他很确定古何宇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也不会回来了。

        他可不想大半夜在街上追她，所以才没有跟在外面。再说了，他该对她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本来想自己回家的，结果他干脆爬上屋顶，看星星。无论如何，他今晚不会睡太早。

        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他默默地为他能看到的所有星星和星座命名。由于他小时候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而且他们在学院第一年上过钦天监的课，他知道很多。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他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命名和描述。

        很尴尬。叶苏洋毫不怀疑他们的小闹剧会被无意中听到，并且会成为接下来几个月的话题。考虑到古何宇在大多数科目中都有点像秘术师父的爱徒，秘术师父们很可能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让他的生活更加艰难。

        烟花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打断了。

        显然已经是半夜了，祭典正式开始了。

        叶苏洋看着夜空中绽放的各种烟花，每一个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绽放，他放松了一点。它过去挺美。

        在最初的爆炸之后，它们中的大多数溶解成快速消退的光点，但其中一些仍然完整且始终明亮，更像是耀斑而不是烟花。它们在天空中划过弧线，然后像坠落的星星一样下降并落回大地，他皱眉。奇怪，他们现在不是应该爆炸了吗？

        离他最近的照明弹猛地撞击在附近的学院宿舍楼上，引爆了。爆炸声如此之大，如此之亮，以致叶苏洋一时失明和失聪，跌跌撞撞地后退并跪倒在地，整个建筑都在他脚下晃动。

        视线中的光点一闪而过，爆炸声仍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叶苏洋爬了起来。

        他凝视着当年那栋受灾居民楼所在的地方。几乎整座建筑都被夷为平地，撞击点附近的所有易燃物都在燃烧，而毁灭的中心则冒出奇怪的火焰形状。

        等等……那是他的住所！

        他再次跪倒在地，因为这对他的影响打击了他。

        如果他选择像他原先计划的那样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现在早就死了。

        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想法。但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不是烟花，这是肯定的！它看起来和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高级大炮咒语。

        很难判断这是否只是他的听力受损的后果，但他注意到微弱的庆祝声已经停止了。

        环顾这座城市，他注意到住宅楼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事件——无论哪里有一个耀斑击中，它都留下了毁灭性的后果。

        他只有几秒钟的思考时间，就注意到远处又有一批耀斑开始升入天空。这特殊的弹幕并没有被烟花掩盖，很明显是炮弹法术，他们受到了攻击。

        随着耀斑开始回落，叶苏洋开始恐慌。

        他到底要干什么！？逃跑毫无意义，因为他不知道照明弹的目标是什么。

        如果他盲目奔跑，他很可能会直接冲入影响区域。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做什么？楼里有一堆能干的秘术师，他应该通知他们，让他们处理。他冲进大厅。

        他刚踏上楼梯就遇到了婉儿和凯伦。

        “叶苏洋！你在这里做什么？”婉儿说道。

        “呃，我只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叶苏洋摸索着。“但现在这不重要！”

        “那怎么了”凯伦说。“那爆炸？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叶苏洋说。“某种照明弹正在整个城市落下，摧毁它们击中的一切。看起来像是某种强大的火炮法术。”

        婉儿和凯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向他。

        “去舞厅和古何宇和其他人一起去吧，”婉儿说。“我们会看看发生了什么，并在必要时将每个人传送到避难所。”

        两人从他身边挤过去，冲到屋顶上，让叶苏洋迷迷糊糊的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舞厅。古何宇……古何宇不在舞厅里。她走了。因为他。她在外面，甚至可能已经死了……

        他摇了摇头，将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了出去。他拿出占卜罗盘，迅速施展占卜法术，寻找她的位置。

        他不确定它是否会奏效，因为他使用的咒语只能找到你“熟悉”的人——换句话说，朋友和家人。

        值得庆幸的是，与她成为同门似乎足以让咒语起作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硬了自己的神经。

        他很容易被杀，但是……这像是他的错。他不认为如果古何宇因为他而死，他就无法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他像一个无形的幽灵，穿梭在躁动不安的学徒和外国政要之间，无人理会，不受阻碍，直到靠近出口。

        他溜出大楼，然后朝着占卜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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