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夏威夷·户外烧烤[修]

作者有话要说：</br>小修，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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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伊达班长]：降谷你哪里来的自信送我恋爱大全？

        [绫姐]：我可是千帆过尽的女人！

        [景光]：猫猫观察

        [零]：呵呵

        [萩原]：深藏功与名

        [松田]：呵欠连天

        降谷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跌入寒潭，周遭是无尽黑暗与彻骨死寂，近乎失去意识的窒息之中忽而有海妖缠上来将他托上水面，然而还未来得及喘息，下一秒场景骤变，他又坠入了烈烈火山。

        冰火两重天之间，似乎一切都是幻觉，只有他独自一人。

        清晨六点，他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动醒来，察觉到身后有人像搂抱枕一样伏在他背上。

        “！”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涌现，降谷零脸色一白猛然从床上弹起，自闭地缩在床角面壁了几秒后，开始紧张地检查身体，嘴唇绷得发白。

        “…别紧张。”

        “什么都没有发生。”

        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降谷绫神色无辜地瞅了瞅正担忧自己童贞的人，轻飘飘地幽幽道：

        “既然拿我当姐姐，就当是弟弟陪姐姐睡了一晚。”

        “我想你小时候，大概也和我一起睡过吧。”

        “小零？”

        “怎么能一样？！”头也疼、嗓子也痛，降谷零的声音都沙哑变调了，大脑轰轰作响：

        “等下，你叫我什么？”

        降谷绫叹了口气，看起来未来的她和幼年的他关系不错，那么她也许为昨晚的事情做过补救。凭着对自己的了解，她试探道：

        “我也许是你记忆里的‘姐姐’，但我失去了一些记忆。”

        “我以前应该告诉过你，我可能会忘了你的事情吧？”

        降谷零眨了眨眼，有些晃神，几乎被忘却的儿时记忆从角落里浮现：

        [“小零，”女人握着小男孩的手臂替他仔细上药，“假如以后我不记得你，还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么？”]

        [小男孩的脸上闪过不解：“比你教我骑车时，看见我摔倒后偷笑还过分么？”]

        [“我是因为小零忍着不哭的表情很可爱才笑的！”，她捏了捏他的包子脸，“零酱～原不原谅我？”]

        [小男孩别扭地板起了红扑扑的脸：“好吧原谅你，谁让你是姐姐呢。”]

        回忆和昨晚的记忆交错涌现，降谷零痛苦地闭上眼睛，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就是因为是姐姐才更加难以接受啊！

        深吸了一口气，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跳下床去，匆匆套上衣物就往外跑，再不看降谷绫一眼。

        “喂！遮一下你的脖——”

        “碰——”

        关门声掩住了她未尽的话：遮一下你的脖子，上面有被我掐出的手印。

        算了，反正被看见后尴尬的也不是她。

        人去楼空，降谷绫懒洋洋地重新躺在床上，正出神间，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压迫般的剧痛，许久后才慢慢褪去。喘了一会后，她侧头透过玻璃幕墙看向远方海天交界处出神：

        晨光正在染红云霞和海面，朝阳升起，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日期很快就要来临。

        需要处理一下‘身后事’。

        她摸出手机给几人发了条短信：今天的海上军演你们去看吧，我临时有事，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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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店回到悬崖别墅后，降谷绫坐在屋子里思考着能给几个大男孩留下点什么。他们是立誓守护公平正义的警察，注定与生死考验相伴。

        她可以帮他们躲过一次死劫，却不能替他们扫除一切障碍。她没那个时间，他们也不需要。

        思及往事，降谷绫眸光柔和下来，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哼着小调，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伊达班长的话，可以送一份《警察过度劳累后的十万种意外》，二十八岁时他还会收到一封友善的死亡预告。

        她一边盘算一边叹气，从二十二到二十八，若不是伊达班长结婚时忘记给她寄请柬，就是他还在和娜塔莉拖拖拉拉。

        再额外送一套萩原毕业时莫名其妙偷偷摸摸塞给她的恋爱大全，吓得她当时还以为书里暗藏了什么秘密暗号。

        至于萩原和松田…降谷绫眸色暗了暗。爆炸案的凶手已经被除掉，但这两个爆裂物处理小组的人天天都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迪，还不喜欢穿防爆服。

        她相信他们的专业技术，却担心他们的事故体质。琢磨了一会后，她决定用科学对抗玄学。

        将剩余资金全部转给阿笠博士，但愿这位代号米花町谜语人的博士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博士的装备还是很好用的，曾经在危急关头救过降谷绫很多次，就是每次取装备前需要猜冷笑话一样的谜。

        白色马自达可以留给萩原。

        诸伏的话…用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的指尖无意识轻轻敲击着桌面，降谷绫的眼瞳有一瞬的涣散。

        如果没猜错，她在天台救下的那个诸伏和现在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当时她没有注意，如今细细想来，男性波本的态度有些怪异，动手时也只是意图引开她。

        更何况她似乎即将去他小时候走一趟。

        这是一场逆序的时空错位，时间线相反。

        “景光”降谷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组织覆灭之前，她不敢也不能想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相信当初在吐真剂作用下，面对朗姆和贝尔摩德审讯时的说辞：

        她发现了他的身份，她在利用他获取情报，她在策反他。

        她庆幸组织除掉了他，让她获得了永不背叛的恋人和不被束缚的自由。

        那是在前往审讯室前，她在脑海中强行植入的意识。想要骗过朗姆和贝尔摩德，她首先要骗过她自己。

        爱毫无用处，如今她已经很少主动想起他，只有偶尔午夜梦回会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低唤，温和又坚定。

        悠悠叹了口气，降谷绫关上了电脑。

        她没有什么可以为这个世界的诸伏做的，他有和他志同道合、同样一身正气的降谷，他们会一起面对未来，并肩作战。

        他们不会经历她的过去。

        至于她的同位体，降谷绫眼尾轻挑，哼了一声：小崽子，自力更生吧，某个讨厌的fbi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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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海边的黄昏极美，落日余晖将天空和海面染成壮美辽阔的金红，海鸥盘旋间翅膀划过灿烂晚霞。

        清凉咸湿的海风吹过，带来属于夜晚的凉意。

        悬崖、大海、落日，是个适合户外烧烤的好时节。

        “没想到啊小阵平，你的刀工这么好？”萩原研二双眸闪闪发光，用发现新大陆的热切眼光赞叹不已地看着松田阵平，然后收获了对方无语的半月眼。

        松田阵平不以为然地轻嗤道：“嘁，把蔬菜按同等大小切成块状而已。”

        “比拆弹简单多了，萩你不会不行吧？”

        “我肯定切得没有小阵平好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拿起几片切好的土豆，双手麻利地串到烧烤签子上：

        “看看这几片土豆，薄如蝉翼，厚度均匀，简直完美！”

        “所以以后…”他狡黠地眨眨眼：“以后需要切菜的话，都由小阵平来吧！”

        “说了半天，萩原你是想偷懒吧？”席地而坐的伊达航弯腰在盆子里洗蘑菇，听到萩原研二的俏皮话后摇头笑了笑。他双手捞起蘑菇一搓，除掉附着在表皮的泥土后重新用清水冲洗，外表看起来粗犷又硬汉的人洗起菜来意外细致。

        “班长，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兄弟。”

        “萩你别贫了，快点串，我都切完了。”松田阵平一边口头抱怨嫌弃，一边着手帮忙。

        萩原研二在心底偷笑自家好友的口嫌体直，毫不介意道：

        “烧烤肯定要边准备边聊天啊…单纯埋头干活就失去快乐了吧。”

        将串好的一盘签子递给降谷零让他端到烤架让诸伏景光刷油加调料，他又随口问道：

        “小降谷你今天格外沉默诶，心里有事吗？”

        沉默的降谷零：…嗓子被掐得痛了一天。

        他暗自憋气，瓮声瓮气道：“没事咳咳，只是有点感冒。”

        “零身体不行啊，在夏威夷还能感冒，下次打架需要我让你三招么？”松田阵平笑得挑衅，冲着降谷零龇了龇牙。

        降谷零咬牙，目光复杂地瞥了不远处帮诸伏景光递调料的人一眼：

        生气，委屈，但他说不出口。

        将手里萩原串好的串儿递给诸伏景光，降谷零在一旁坐下开始搭烧烤架和生火，顺便竖起耳朵偷听自家幼驯染和那个恶劣女人的对话。

        诸伏景光一边娴熟地给食物加调料以便等会直接烤着吃，一边随意地和降谷绫讲述今天参观海上军舰演习的经历。

        “据说这是军演第一次对游客开放，虽然只能参观一小部分，但也挺震撼的。”

        “我们还遇到了之前在飞机上碰见过的人。”

        飞机…

        降谷绫眨了眨眼，他们来时的飞机遭到袭击，最后由一位乘客操控飞机迫降。因为这件事，她还特意安排他们去学了飞机驾驶。

        她随口问道：“这次有遇到紧急事件么？”

        天蓝色的猫眼微微睁大，诸伏景光惊讶地停下正在给食物刷油的手，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她。

        “…”

        这个世界果然比她的更加复杂，降谷绫额角微抽：“随口一问。”

        “绫姐你真是料事如神～”

        “似乎有间谍混入还出了人命，我悄悄听到fbi也介入了，还有几位侦探。”

        萩原研二拿着处理完的食物忽然出现，迫不及待地准备大显身手。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也紧随其后走了过来，帮诸伏景光一起给食物刷油，烧烤签子很快在桌子上推成一座小山。

        烤架下的火已经被降谷零点燃，食物在高温灼烧下噼啪作响，本身的香气和佐料的香味随着海风袅袅飘散。

        烤串滋滋冒油，焦香诱人。

        萩原研二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结果被烫得原地起跳，眉眼纠成一团：“小阵平救命！”

        “笨蛋…又没人给你抢。”松田阵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手扔给他一瓶冰镇啤酒。

        “吹吹海风喝点酒，还有烤肉，爽！”伊达航一口干掉了整整一瓶冰啤，豪放地直接躺在地上。

        悬崖嶙峋，浪声涛涛，晚霞绚烂，海天茫茫，好友二三，喝酒撸串。

        这才是属于他们的生活，不是泥下销骨。

        降谷绫眉眼弯弯，心底一片柔软：这种场景真是太好了，离开后她也会一直记住的。

        恍惚间，她听见一声极为熟悉怀念的声音：“这串烤好了，给你。”

        她下意识伸出了手。

        于是诸伏景光面前，一左一右出现了两只等待投喂的手。

        他缓缓眨了眨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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