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天台上，微风轻拂，带着秋天哀伤气息的微风，吹拂着站在天台上的两个少年校服的衣摆以及他们柔软的碎发。

        午后的太阳，有点儿刺眼。洁白的校服衬托着树叶一片片地落下，显得凄凉而婉转。两个少年紧紧地盯着彼此，不说话，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凉，你喜欢小白？”缓缓地，清水言开口对眼前的黑羽凉说道。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从来只会将自己的想法隐藏在心底，直到枯萎也只是自己独自伤心。

        “嗯……”黑羽凉轻轻应声道，面对着言，他笑不出来。冷月的离开，对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我也喜欢小白，已经喜欢很久了。”清水言望着天空，神情忧伤地说道。

        黑羽凉紧紧地盯着眼前让他有点儿猜不透的清水言，他紧握着拳头，紧紧地握着……

        “知道吗？几年前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的她那么单纯，现在也依旧那么善良。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喜欢，只有月和小悠走出了这一步，可是结局却这么不尽如人意。”清水言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黑羽凉，他温柔甚至冷漠地看着黑羽凉此刻苍白的脸庞。

        是的，不是自己先认识她的，她曾经也喜欢清水言，不是吗？自己应该放弃吗？黑羽凉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仰头望着天空，眼里一片阴霾。

        记得以前茱小白告诉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现在轮到他放手了吗？可是他真的真的很不想！可是不想又能怎么样呢？

        “凉，你拥有的太多太多了……”清水言冷漠地说道，此刻的他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黑羽凉自嘲地笑着，看着他，回答道：“我拥有的太多太多？从以前到现在我拥有过什么？你和月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梦想，可是我呢？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就被我那自以为是的父母扼杀在襁褓中了。当年我最渴望的是父母的爱，可是他们却一声不吭，连一句道别也没有说就将我送往国外！我拥有什么了？你说我拥有什么了？是这辈子再也用不尽的钱财，还是爱与梦想……”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点儿嘶哑，也有点儿激动。

        那一年，按照父母的要求学习钢琴而放弃吉他的时候，黑羽凉就注定不会得到太多，而失去的会更多。

        小时候的黑羽凉，总觉得自己很懦弱。为什么不懂得反抗？他，就是太乖太听话了，他，就是因为智商太高情商太低了。所以，他才那么孤独，以至于茱小白叫他“冰山”。

        这是他想要的吗？

        清水言紧闭着双唇不说话，只是看着黑羽凉，看着眼前的他。

        黑羽凉也不说话，同样紧盯着他。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尴尬得可怕。

        思绪渐渐飘回了最初的时候，也是梦开始的地方……

        灿烂的童年，本该无忧无虑地度过。单纯善良的孩子，本该是纯洁的天使。

        空旷的音乐教师，只有三个稚嫩的孩子，他们那么纯真那么善良。

        三个小男孩，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纯黑色头发的小男孩说道，他是最具王子气质的男孩，他一脸纯真的微笑，没有人相信他日后竟然会成为“极品冰山花男”，他就是黑羽凉。

        “嗯！”两个男孩应声道。

        “凉，言，我们以后也像电视里的人一样，组一个乐队好不好？”浅浅的金黄色头发，脸是病态般的苍白的小男孩冷月说道。

        “好啊，该叫什么名字呢？”亚麻色头发的男孩温柔地笑着。

        “夏天使。”小小的黑羽凉，轻轻地说道。

        “夏天使？”满是疑问的其他两个男孩一骨碌坐了起来。

        “是的，夏天使！夏日的天使！”黑羽凉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就夏天使！我们是夏日的天使……”冷月满足地笑着。

        夏天使，他们美好的梦，那一年他们5岁。

        ……

        “还记得吗？夏天使……”黑羽凉眼神忧伤地问道，这样的忧伤在不经意间让清水言想起了冷月。

        “嗯……夏日的天使，我们小时候的梦想，在夏日的音乐教师，我们说到的，以后要组一个乐队，名字就叫夏天使！”清水言点了点头，仿佛也陷入了回忆，那么美好的时候……

        “如今，梦破碎了，冷月不在了，夏天使也没有了……”

        “嗯，昔日美好的一切，都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掩埋在了地底下，腐烂了。”

        随后黑羽凉平静地看了清水言一眼，认真地说道：“好好照顾小白……”

        清水言愣了愣，随后才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我会的！”他当然会，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拥有。可是清水言不知道，也有一种爱叫成全。或许，清水言失去的太多了，所以他不愿重蹈覆辙。

        “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黑羽凉转身就走。秋日午后的阳光，将他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那么孤寂，那么不甘，那么……失落？

        清水言望着黑羽凉远去的背影，心湖里荡起一片涟漪……

        “对不起，凉，我承认我很自私！”

        天台的风吹过，人去楼空。刚刚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只有风知道，天空知道，落叶知道，还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不知道……

        黑羽凉回到教师后，清水言还没有回来。坐在教室发呆的我，看见黑羽凉身影的时候，疑惑地问道：“嘿，冰山，你的脸怎么这么臭？谁欠你钱啦？”

        黑羽凉看了我一眼，随后转移视线，摇了摇头。

        我突然觉得他怪怪的，于是凑过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脸蛋。哇，肤质真好，好嫩啊……

        “嘿，你这个‘恋爱白痴’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要不要姐姐我帮你出马？如果想甩女生的话，我可以免费做你的‘替死鬼’哦……”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却问了我一个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小白，你在恋人和朋友之间会怎么选择？”

        我愣了愣，不言语。

        恋人和朋友是无法选择的。

        “嗯，我不知道……我无法选择！”我回答。

        “那……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得到她吗？”

        “不是的，有一种喜欢是要放在心底的，因为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幸福就好了，所以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放手？就算那不是自己希望的，也要放手吗？”随后他又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黑羽凉这么奇怪，总是问这些问题，难道他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有的时候放手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只要你喜欢的那个人快乐和幸福，不就好了吗，是不是？”

        “或许吧……”黑羽凉失落地笑着。

        “等等……那个……黑羽凉……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黑羽凉喜欢上别人，我的心口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

        “呵呵……怎么会？我不还是你的‘恋爱见习生’吗？”黑羽凉对我说道。

        “也对，呵呵，这段时间你也没有机会跟别的女生打交道，而且你还没从我这里学到多少，怎么可能……”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对了，小白，放学后留下来，我有事想对你说。”黑羽凉突然转移话题。

        “啊，好的！我笑了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充满了期待。嗯，是时候可以开始新的课程了。

        我嬉笑着，凑过去说道：“嘿，凉，你终于来了……我们新的课程应该开始了吧！‘恋爱法则’还在有效期内呢。”

        黑羽凉看着我，眼神变得暗淡无光。他用嘶哑地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们结束‘恋爱法则’吧！”

        我愣了片刻，看着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说什么？他说她要终结“恋爱法则”？可是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是他要和我定下“恋爱法则”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不用我再来当你的‘恋爱驯导师’和‘代理女友’了，是吗？”

        “是。”他转过头，冷漠地说道，冷峻的面容，让我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苦笑了两声，开始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用了两节课时间才想好的新内容，他竟然一句话就将我的心血付诸东流了。他还说，他不需要我当他的“恋爱驯导师”和“代理女友”了。他的意思是，他不需要我了吧……不需要我，他需要过新的生活。

        “为什么？”我不依不饶地问道，想寻求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恋爱’这种无聊的东西上面了。”

        茱小白，你听见了吗？他说，“恋爱”很无聊，所以他不需要恋爱了。所以，茱小白你是一个傻瓜，他不喜欢你……

        可是黑羽凉，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已经喜欢上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恋爱白痴”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我的自作多情，或许是因为我将一切事物都想得太美好了。

        “那么，我们两个之间的‘恋爱法则’就到此结束吧……”我身心疲惫地说道。

        在此刻我依旧还是傻傻地希望黑羽凉能够说一个“不”字，仅仅是一个“不”字……

        可是，我终究是傻傻的。

        “好。”他只是平静地吐出这个字。

        “那么再见。”我说完，转身就走。走得很急，因为我害怕眼眶中的眼泪会在此刻软弱地流下……

        黑羽凉站在原地，眼神忧伤地看着茱小白离去的背影。他抿着双唇，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他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他望着茱小白的背影，嘴唇张了张，那句“小白，对不起，你留下来好吗”的话依旧没有说出口。

        小白，你知道吗？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02

        回到家中，我直接进入房间，没有去吃晚饭。

        因为现在即使再美味的食物摆在我的眼前，我都会毫无食欲。

        走进房间，我将书包随手一扔，然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一闭上双眼，耳朵就“嗡嗡”地响着，头也剧烈地疼痛。将头一偏，熊mm的身影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坐起来，将熊mm抱在怀里，□□着它毛茸茸的小耳朵。

        “熊mm啊熊mm，他一定将你的熊gg扔掉了吧……”我对熊mm失神地细语。

        那个熊gg，此时或许在某一个潮湿而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伤心地哭泣呢。它想着它的熊mm，它们本是一对，可是却被我拆散了。

        黑羽凉说他讨厌恋爱，那么他对这恋爱的物品也会随之讨厌吧。

        熊gg，我对不起你……

        随后，茱小悠走了进来，看着我傻傻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坐到了床边：“喂，你怎么了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不说话，依旧抱着熊mm发呆。

        “你该不会失恋了吧？”茱小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我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又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用你的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我从来没有和黑羽凉恋爱过啊，即使是恋爱也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失恋！而是我甩了他好不好……

        “哼，不是失恋就是暗恋失败！”茱小悠开始她天马行空的想象。

        “呸呸呸，我暗恋谁了我？就算暗恋，我也只暗恋过清水言一个人好不好？可是哪里是失败了，明明就是弃暗投明……”对于黑羽凉，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哼，那倒也是，你就是典型的花心大萝卜，放心吧，你这种‘恋爱综合症’马上就会痊愈的，相信我！因为你马上就会转移目标，有新的人选！”茱小悠笑了笑。

        我生日地看着她，怒吼道：“茱小悠，我鄙视你！你这个白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冷漠无情啊。说我花心，我也是一个钟情的孩子……”我拿起熊mm就开始往茱小悠身上砸。

        顿时，房间内战火纷飞，枕头、衣服、毯子和玩偶乱飞。不过所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软的……所以嘛，我和茱小悠打架吵架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如果真让我们扯头发、扇耳光的话，那可做不出来，那多伤感情啊！

        第二天是周末，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自己放松。我随手拿过一本书翻起来。

        我好奇地看了第一行，却发现不对。

        啊啊啊，太欺骗我的感情了，茱小悠看的居然不是文言文而是小说！

        “哇，茱小悠你居然看小说啊，我还以为你多有功呢！”我故作夸张，惊讶地说道。

        茱小悠抬起头白了我一眼道：“哼，有本事你以后别向我借这本书！”随后又说：“告诉你哦，这本书的男主角是xx，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啊？”

        顿时我没有了骨气，讨好地说道：“好嘛，姐姐，记得要借给我哦，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那个男主角了。”

        我望了一眼窗外，现在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于是我一时兴起，说道：“哇，小悠啊，你看看外面多么美好！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

        “不要，我还没有看完书……”茱小悠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拒绝了我。呜，太伤人了吧……

        “小悠，出去嘛！一起去游乐园！”我继续骚扰她，“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游乐园了吗？”

        茱小悠抬起头，想了想，随后合上了充满诱惑力的小说，说道：“嗯，好吧……”

        我就知道茱小悠向来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你只要跟她深情款款地讲话，她就会心软。

        周末的游乐园，或许是因为天气不错的缘故，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惊险刺激的游乐设施让整个游乐园充满了欢乐。

        这里的游乐园，没有迪斯尼乐园那么梦幻的童话气息，可是我就是喜欢这里的每一个景点，每一个场所，因为它不像童话那样不真实。

        童话过于美好，可是现实有那么美好吗？每个少女都喜欢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结局，可是她们往往都忘了还有一种童话是不美好的。就想安徒生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最后不就是孤独地死去了吗？

        所以，童话对我来说太虚幻了，它只会蒙蔽人的双眼。

        “茱小悠，我告诉你哦，今天你别想给我玩什么旋转木马那样的低级项目，有本事就跟我玩惊险刺激的！”我放出“豪言壮语”，今天我的确不怕死！因为我的心情不好，所以我需要发泄一样！

        “哼，谁怕谁啊，玩就玩！”茱小悠也毫不认输地说道。

        “那么我们玩什么？”我看着她。

        “海盗船？”茱小悠贼笑着看了看我，听见“海盗船”三个字，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是我懦弱，连海盗船这种东西都不敢玩。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茱小白最怕晕船！

        即使是海盗船也是如此……

        可是我仍旧不服输地说道：“哼，玩就玩。”

        没想到茱小悠却摆了我一道：“切，海盗船谁玩啊，有本事玩云霄飞车！”

        我瞬间睁大了双眼，将视线转向了云霄飞车，看见那边的车子像是要冲破云霄一般飞快地冲刺，而尖叫声也一阵盖过一阵，使人莫名地惊恐。

        哇，会不会过了一点？

        我神色异常地看着茱小悠，突然变得底气不足：“你……你……确定？”

        茱小悠昂起头，趾高气扬地说道：“没错，就是云霄飞车！”

        我咽了咽口水，从口袋中拿出一根扎头发的皮筋将原本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然后说道：“好，谁怕谁啊！”

        随后，茱小悠也拿出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之后她就去买票了。在茱小悠买票的同时，我望了望高空中的云霄飞车，听着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心中顿时充满了畏惧感。

        下一秒，我和茱小悠随着其他人坐上了云霄飞车。管理员最后一次检查了安全措施，说道：“不要害怕，一眨眼就过去了，呵呵……”他的笑容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什么不要害怕，一眨眼就过去了？有本事你坐坐看？说不定你连屁股沾都没有沾过这里呢！哼！

        车子刚开始的时候速度十分缓慢，越到后面越快。驶过了一个小上坡，然后又滑了一个小下坡。此时的我和茱小悠还一脸淡定的模样，而身后早就发出了尖叫声。

        后来车子一圈一圈地往上绕着，似乎到了最高点，但突然出现一个很陡的下坡！我和茱小悠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扯着嗓子开始嘶吼：“啊啊啊——”不要以为过了这个坡就完事了，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在和我作对一样，拼命地沿着下坡跑，然后来个360度的大转弯，又是下坡。

        呜……在尖叫的同时我也在心底发誓，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玩这种要命的东西了！

        这简直比海盗船要恐怖一百倍，哦不，一万倍！

        我和茱小悠终于双脚落到了大地母亲身上，浑身发软，站也站不稳。胃里翻滚着，像是有什么不明物体要出来了一般。

        我和茱小悠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狼狈不堪的模样，爽朗地大笑着。

        忽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几乎同时，我和茱小悠都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结果是我的手机在响。

        我和茱小悠的手机铃声是一模一样的，是那首我们两个人永远都无法忘怀的《非你莫属》。我们深爱着这首歌，当然是清水言和冷月学长唱的版本啦……

        区别只是那是她的来电铃声，而我的则是短信铃声……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条未读短信，打开，是清水言发的短信：

        小白，你在哪里？我找你有事！

        看完之后，我立马回复：

        清水言，救命啊！我在游乐园，刚刚被变态的茱小悠用云霄飞车□□完！快点儿来救我！紧急sos！

        很快，清水言的回复信息就来了：

        嗯，好的，我过来，我会代表月亮消灭小悠恶魔的！

        看着最后一句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清水言也会如此幽默。

        我放好了手机，随后看着茱小悠，对她说：“清水言要过来。”

        只见茱小悠听到清水言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变得异样了，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多问什么。

        或许，小悠是因为还在想清水言告诉她的关于冷月的事情吧。

        “接下来我们玩什么？”

        “激流勇进。”茱小悠说道。

        在玩激流勇进之前，我和茱小悠都领到了一件一次性的雨衣，穿好之后就坐到了小船上。

        小船刚开始一直慢吞吞地向上爬行，让我怀疑它能不能划上去……当小船到达了最高点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急速地往下冲，往下冲的同时水花四溅。

        下来的时候，我和茱小悠差点儿成了落汤鸡。因为小船往下冲的速度实在太快，水都往身上溅，好在穿了雨衣。

        不过茱小悠比我惨，因为她坐在第一个位子，不知道她喝了几口水呢。

        下来才一会儿，手机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按下了接听键：“嗯，清水言啊，你来了？哦，我们在激流勇进这边。好的，你快点儿来找我们吧……”随后我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清水言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我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说道：“哇，救星啊，你终于来了！”

        清水言宠溺地冲我笑了笑。

        可是茱小悠却在清水言到来的同时，脸变得很臭，她冷冷地说道：“接下来去哪里？”

        因为有了救星在场，我开始耀武扬威了，在心底发出一阵奸笑。

        嘿嘿，接下来去哪里？当然是去你最害怕的地方喽！嗯，天不怕地不怕的茱小悠也会像我一样哟害怕的地方吗？答案是当然！而且茱小悠这个弱项实在是特别好笑哦。

        “我们去鬼屋，怎么样？”

        没错！小悠最害怕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鬼屋！

        那是小时候，茱小悠和我随同爸爸妈妈一起来到游乐园，记得在鬼屋中，茱小悠被扮鬼得人员吓得直哭，所以从那以后鬼屋成了茱小悠心中一个难以启齿的痛。

        因此，茱小悠什么都不怕就怕鬼屋和鬼！如果你敢在茱小悠的面前讲鬼故事和看鬼片的话，她肯定一脚将你踹到北极去，即使是冷月也不例外！

        听见说去鬼屋的茱小悠，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喂……你让我去鬼屋，小心我带你坐海盗船哦！”

        “哼，云霄飞车我都坐了，海盗船又算什么？”我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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