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等季箐察觉到柳瑾瑜的本源之力，稍作抵抗认出便任其进入对话。

        “姐，什么时候了？”她问。

        关于本源的修炼极容易忘却时间，柳瑾瑜只告诉她到了凌晨。也是个费尽心思寻找本源的，当年柳瑾瑜也费劲功夫找本源之地，反而羡慕起这群有自己帮助。

        “魔力本源是魔法师一切魔法起源之地，平心静起，常态穿过魔力最充足之地就是魔力本源，它以你内心的形态出现。”跟着柳瑾瑜的引导很快寻找到魔力本源。

        如地下岩浆的洞窟一般，整体色泽粉、红为主场地色泽美轮美奂，地下一片红岩浆，小殿中央悬着她的长枪。

        这本源和柳瑾瑜一样纯净，若不是年龄小她一段，还真想与其一决胜负。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法本源有明确的魔修方向指引。

        抛去魔法属性和输出方法，单修炼的方式一个方式就有几百种。最离谱的是一个水法师修炼了三十年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冰法师，还应该内修，现在已是国家级大满。

        细心发现没有其他转变后，柳瑾瑜抽出一缕清风往相连的本源赶去。

        互通本源要卷携自己本源的一部分去她人的冥想空间，季箐空间的路很好找，再加上她很乐意柳瑾瑜过去。

        冥想时每人的意念就是背景，柳瑾瑜是破落的城镇和无尽的山峦。

        季箐这边是茫茫草原无尽头，天边和地平线整齐划一，进入就会觉得很热，越往中间越发燥热。

        看了她本源的原样，柳瑾瑜愣着感叹任何人之间的差别。

        她的本源躁动而散落，令人反感的火攒动在冥想的每个地方，很容易通过冥想提升魔力。本源早就成了样子却迟没晋升。

        洞察本源，洞察魔力优缺。任季箐叽喳，她得全心观察她的本源提供帮助。望眼赤红地域，一丝一缕魔力融合的地方要比前者的地方小很多。

        原以为是力量太分散的过失，细想看杂质性魔力融合是没有问题的。季箐本人修炼的方向亦是最佳，这样深探思考两人的魔力运用和魔力技能完全不一样。柳瑾瑜不能拿之前指导方式指导季箐，她得想杂质、攻击性之人会遇到的问题。

        魔力本源也可以说是精神本源，两者紧密连接互依互存，早些时候人们并不清楚精神力的存在，但知道同样等级人对魔法的掌控是有区别的。表现鲜明即为情绪强烈或更稳定的人对魔力掌控更强。而性格不好的人如非杂质魔法也不会有更强的攻击性魔力。

        魔法的属性、质地是无法后天更改，强行向着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发展就算能变强对本身的发展也有弊端。

        这些知识是最基础的魔法惦记，新兴理论也是近几年出现，其实在很早之前柳瑾瑜就能感觉到，只不过她没理论支持。

        现在还有很多搞不清自己属性的人修上歧途，史上离谱的大概就是有人修上国家级大满才知道自己该是水属，年以古稀同法神失之交臂。

        季箐家里有魔法师却也只是自己闷着头修炼，这些年来也没走上太弯的路。

        天赋可算罕见，是森罗行者常见的状态。事实上所有森罗行者他们的魔力本源都和先祖不一样，只是需要变通的“点”不一样。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属性。你是范围攻击并非持久攻击。在持久这方面只是有天赋而已，别再执意改变魔法的输出方向了。”推测出问题，柳瑾瑜提意见的时候非常严肃：

        “你是突破的时候感觉火本源灼烧痛苦难耐，摊开的时候会变得舒服才扭转联系范围伤害。”季箐本源四处露火便可证明这点。

        将魔力铺开也有好处也危险，目前还是好处多却有碍晋升。强攻击这些问题相对常见。

        常见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接受不到国家级以上的指导自我怀疑因而改变本就正确的修炼方式——将本来尖锐的魔力平铺开来。这方式在当时是很稳妥的，久而久之改变魔法走向会强行逆转本源，而对本源造成的伤害……因人而异。

        “可，我之前修炼的时候一直没任何问题，就这次突破才会被自己的魔法灼伤。后来就算我不突破也会感到在烈火中燃烧……”

        她是不太受得住那股火才改变法术方向，天赋好的人晋升向来迅速，这点痛苦可不是她一时能承受的，所幸选择把紧着的魔力平铺。

        其实她当初也因这样的情况卡了好久，幸运一直坚持着没走弯路，最后强行通过晋升试炼。

        强行通过是指不借用任何外力、帮扶晋升，相当无麻顺产。好处有两个，一是对魔法的掌控强于其他任何方式晋升之人，而是以后每次都能更轻松晋升。

        “晋升的痛苦可以减轻但完全无法避免，其实只要适应就好。一切力量都是你的魔法。”

        解释很简单，做起来就没说话那样轻松了。她只能告诉季箐“不要抵抗，晋升的一切阻力都是你的魔法”一句话。

        随后告知她其实世界的真相就是残忍和冰冷，抵抗痛苦变得强大是因为痛苦无法避免，魔法师就是整个人类中更能克服痛苦和欲望的人，强大的（国家级）魔法师是可以一人成队之人。

        确定的、无解之答案沉沉打击了季箐，这意味着魔法师也无法避免痛苦：“那国家级魔法师‘一人成队’是指……”

        若以受过训练的战士来讲，一个国家级法师可以对抗十个左右的战士，此为一人成队，更优秀的人有一对数百之力，更何况她们主战的前提是受过训练的战士，换成普通人以法师的实力更可按1：3对抗。

        无论国家级以下多么强，一个法师能对抗的战士都无法超过百位，只有超过国家级才有以一敌百之数。

        很大一部分法师想晋升达国家级也是这一原因。因为魔法师们无论强弱、处于什么状态，国家一旦有危机，先动身的必然是她们。

        因此魔法师受到的待遇完全符合承担的风险。虽然政府常会封锁普通法师因突发任务殉职的消息，但国家每年如此殉职的数量实在不容小觑。再就是魔法师间攀比的虚荣心。

        她们又不能知道每次意外任务的类型更无法提前搜集巡查，提升实力是既快又好的方式了。

        只对普通人，任意魔法师都很强。但魔法师哪怕整日和普通人在一起也免不了和同级的魔法师对比，隔三差五和近区的魔法师一比，除非生来无欲无求之人，努力晋升和日常吃饭一样必要。

        “我不会永远卡在国家级吧？”季箐有些害怕。

        她是少遇的天才，自负一点称“天之骄子”也不为过，是羡煞旁人的存在。她为自己的天赋骄傲，这点骄傲在曾经的日子里支撑过好多苦难。成也年轻败也年轻，心性比不上老油条。

        天才间常流传《伤仲永》一文，讲的是一个农家孩子在文艺上有极高天赋，不用学习便出口成章。只日复一日凭天赋和别人对词句最后“泯然众人矣”。

        她心里恐惧的很，柳瑾瑜的规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就是当天才当惯了，普通法师国家级不也得卡半年么？”不见回应。

        “强则晋升弱则止步，天赋普通岁时间爬坡都会慢慢变强，何况你这种天赋相当的高手，只怕是你不想晋升也有到达的一天，无须担心。”

        指导好季箐已是白鱼露肚的时候，一屋子呼吸声安稳的很，明日任务还有，柳瑾瑜也在稳定和气氛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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