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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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其侯府,书房。
“这就是传说中的,和氏璧?”
傅兰庚坐在梨花木案前,一只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把玩着掌心的一块玉玺。
“是的,主子,千真万确的和氏璧。”
亲信淮恩恭敬地回答道,他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简直和傅兰庚以前一模一样。
和氏璧,又称传国玉玺,有“天下所共传宝也”之称,是为授命之玺,上可传承国祚,下可号令诸侯,非价值连城可以形容。
傅兰庚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掌心的玉玺,冷淡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对这块玉玺的珍重。
不愧是有“荆山之玉”美称的和璧,通体玉白,被工匠以极其巧妙的手法切割成玉玺的形状,放在日光下,又隐隐约约折射出紫红、蓝绿等色调。
和氏璧本属前朝魏室,大齐兵至大魏王庭时,哪怕是翻遍了整座皇宫也没能找到和氏璧,有传言称是魏少帝偷偷把玉玺塞给了忠心的仆从,让仆从把玉玺交给残余的大魏子民,以便复国。
后来,齐帝登基后,南方的魏国子民誓死不肯降服于大齐,更有传言称他们这般底气便是因为有和氏璧在手。
太/祖大怒,一番严刑酷打也没让魏民吐露和氏璧的来头,几番火气之下,便把魏民贬为蛮族,脸上刺字,一世为奴,世世代代都是他大齐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这块和氏璧终究还是落在了傅兰庚手里。
他召集蛮族时,也曾打听过这块玉玺的下落,却发现并不在蛮族人手里,几经周折,耗费数年,才终于找到这块玉玺。
“主子,有了这块玉玺,蛮族可就全都得听您的了。”
淮恩恭维道,毕竟这是大魏的东西,蛮族人见了可不得有复国的底气了。
傅兰庚却淡笑道:“谁说我要把这块玉玺给蛮族了?”
说着,他毫不留恋地和氏璧递给了淮恩,抬起茶杯咽了口茶,吩咐道:“去,想个法子,把它送到广陵王手里,做戏要做得完美些,别让广陵王世子怀疑了。”
淮恩不解,但他对傅兰庚一向忠诚,恭敬有加,绝不会违抗他的命令。
傅兰庚咽着茶,玉白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扣着花梨木案上的地图。
这地图和小皇帝养心殿的地图是一模一样,不过要小很多,小皇帝让绣娘把地图绣在了毯子上,铺陈在了御案前,而傅兰庚这张,更像是一块手绢。
大齐的领土像一只振翅高飞的鸟儿,只是燕云十六州沦陷后,这只鸟儿的右翅被折断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郡主和傅兰庚的目的很简单:他们要毁掉一切。
只有毁掉一切,才能创造一切。
首当其冲的便是八大亲王和太后。
当初是八大亲王让公西谨背负着一切罪恶凄惨死去,是太后替先帝同意了亲王们这蛮横无理的请求,为了让她心爱的小儿子戴上那象征着权与欲的十二旒。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没人知道先帝遗诏中的继承人到底是谁,但八大亲王和太后都认可了幼帝,那这个宝座就只能是他的。
这是一个潜在的爆发点,以前,雍王无权无势可能不会在乎,但等他进入了摄政王大臣会,得到了权力和私兵后,他能做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
这也是傅兰庚让凤虞和雍王互相帮扶的原因之一。
至于让淮恩把和氏璧送到广陵王手里,便是另有打算。
傅兰庚指节扣着地图上八大亲王的领地,低笑道:“很好,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他的笑容明明如清风明月般怡人,但配上那双不带感情色彩的眼睛时,却无端给人一种诡魅的阴森感。
淮恩不解地微微抬头,却没有说什么。
傅兰庚望着地图,道:“定北王,钟离苍。先中山王公西谨好友,定北军的统领,镇守西北黄石阙,是为大齐的守门人,八大亲王里实力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淮恩适时发问:“可他拒绝了主子的合作提议,我们该拿他如何?”
傅兰庚移开了指节,思忖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背叛我父亲的人,他的五个儿子都死在那场战争里,如今收养的都是义子。而且,他也一直想为我父亲报仇雪恨,为那群人送葬,可以算半个盟友,有些时候,他会自动站在我们这边的。”
淮恩默默点头,明白了这位定北王的定位。
傅兰庚又看向东北中山王的领土,道:“中山王,萧宇寰。先中山王最忠诚的手下,最亲密的兄弟,公西谨死后,他抵御戎狄有功,在摄政王大臣会议上被推举为下一任中山王,如今镇守东北雁门关,苍阑铁骑驻扎在有“齐戎之界”的苍梧山之下,威名赫赫,不下于定北军。”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阴冷了:“然而,便是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背叛了他的将领,拖延了公西谨送往王庭的求救信。事后,伪造了公西谨通敌戎狄的书信,作为关键证物给公西谨定了罪,是为——奸雄。”
“主子,这位中山王,是您的姨夫。”
淮恩适时道,萧宇寰和公西谨娶的是一对姐妹,两家互为妯娌,如今的中山王世子就是傅兰庚的表弟,萧翊。
“嗯,是这样,所以这个不急,最重要的,要留到最后……”
傅兰庚眼神阴凉地望着中山王的封地,这是他最强大的仇人。
最强大的,都要放在最后。
指节继续往下,移到了王庭东面的胶东王领土。
胶东王的话,傅兰庚差不多已经安排好了,他语气里带着满足的笑意:“胶东王,王祺。当今皇后的父亲,因为膝下没有男嗣,便同王室进行了联姻,若是皇后能诞下太子继承大统,待他百年之后,胶东便并入王庭,完全属于齐帝,赋税亦是上交王庭。”
说道这里,傅兰庚问淮恩:“皇宫那边怎么样了,皇后和皇帝还打架吗?”
淮恩欲言又止道:“还打着呢。昨儿个又打架了,皇后把皇帝一个新纳美人推到了水里,皇帝当着太后的面给了皇后一巴掌。”
不过,那个新纳的美人的模样……
淮恩看着傅兰庚的脸色,犹疑良久,还是决定把话咽到肚子里,怕惹了主子的怒气。
“皇上已经几次三番和太后说想要废后了,不过都被太后拦住了。”
淮恩补充道。
傅兰庚点了点头,吩咐道:“把消息传给胶东王,让他趁早把第二个女儿也送过来吧。”
胶东王和王妃伉俪情深,膝下就两个女儿,即便王妃没能诞下太子,胶东王依旧没有纳妾,只是让女儿和王室联姻,谋算未来天子之位。
不过……若是两个女儿都被如此蹉跎糟蹋,胶东王迟早造反,毕竟他图的就是外孙能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小皇帝收了好处不兑现,还想白嫖?门都没有。
指节又移到王庭西面的淮阴侯。
傅兰庚道:“淮阴侯,袁希。林程的岳父,改稻为桑事件的主谋,因为逼着封地的人改稻为桑,趁机兼并土地,民怨四起。赵鹰那里准备好了吗?”
淮恩回话:“人证和物证倒是齐全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让赵鹰去敲响午门的那口大鼓就是了。只是,还差印有林程和淮阴侯书信的印章,主子你看,要不要让小公子去问雍王要。”
淮恩说的便是让凤虞去问雍王要书信,作为林程以前的合作对象,雍王手里肯定私藏有那样的书信。如今,两人本来就是盟友和暧昧对象,也算是合理的。
傅兰庚却是回绝了淮恩的提议:“不用,小公子很快就会和雍王断了,雍王这条线……就算了,以后另想办法。”
淮恩大惊:“主子,这是为何?您铺垫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如今,雍王对小公子百依百顺,小公子又对您忠心耿耿,等魏其侯死后,这魏其侯府就完全落在了我们手里,等雍王进入了摄政王大臣会后,我们手里便有两张底牌……”
他还想列举小公子和雍王结交的种种好处,傅兰庚却冰冷地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心已决。”
淮恩只能止住了嘴,但心里却警醒了起来:主子好像自从那个小公子来了就有些变了……怎么会这样,主子他是完美的,他不需要正常人的感情。
在淮恩心里,傅兰庚简直就是他的神:主子是完全理智又强大的存在,八大亲王又如何,还不是被主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天下都是他的棋盘,每个人都是他棋盘里的卒子,仅此而已。
这样理智又强大的人是多么完美啊,他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软肋和羁绊。
淮恩对那个鸠占鹊巢的小公子萌发了敌意,觉得那人玷污了自己的主子,让主子不再完美。
傅兰庚不知道淮恩心里的各种官司,只是继续补充道:“皇帝想进行新政,那就必须有突破点和开刀的手,淮恩侯便是了。”
淮恩强笑道:“主子思虑周全。”
这前面四位亲王差不多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南方的四位亲王了。
首先就是陈留王——谢明华,唯一的女爵爷,先陈留王的继后,老王爷薨逝后,世子年幼,这位继后便架空了世子,把持了朝政。
这个倒也好挑拨,淮恩道:“如今世子已长成,主子已经暗中给世子搭了线,等世子殿下羽翼丰满后,陈留内乱可以预期。”
提到世子,傅兰庚挑眉,语谙不详道:“哦,对了,记得多给陈留王送些美貌的公子,这样的话,世子殿下也会愈发急迫的。”
淮恩暗自点头,眼睁睁地看着继母给自己爹戴绿帽,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傅兰庚垂眸品茶,暗笑不语。
然后,他又看向了地图里广陵王的封地,这是南方最大的一块亲王封地,也是八大亲王里最富庶的。
傅兰庚摩挲着手腕的红莲佛珠,道:“广陵王,李晟。先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八大亲王里唯一的李姓亲王,自身虽不中用,却有一个人中龙凤的儿子。广陵王世子李星州文治武功不亚于雍王和中山王世子,世子长成后,在军队中颇有建树,凭借广陵封地的供养,广陵王的军队也逐渐强大起来。于是,广陵王的野心便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便是傅兰庚把和氏璧送到广陵王手里的目的。
广陵王和世子野心勃勃,剑指王庭,在封地里暗箱操作不住,还有着与其野心相匹配的实力,若是再加上一块和氏璧,那足以让他们放手一搏了。
剩下的魏其侯和关内侯。
如果傅兰庚探查的脉案不假,魏其侯已经活不了多少日子,等他死后,魏其侯府和三大铁骑之一的玄英军就是凤虞的了。
凤虞的,就等于是傅兰庚的了。
至于关内侯,太后的兄长,无论是自身素质还是封地的实力都平平,不值得多放心思。
所以目前,这八大亲王可以分为三脉:
反叛党有三:中山王、广陵王、还有淮阴侯。
保皇党有二:关内侯,胶东王。
还有部分中立派:魏其侯、陈留王和定北王。
八大亲王之间,盘根错杂,联姻密切,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傅兰庚窥取弱点,以“连横”之策逐个击破,等广陵王起兵造反时,就是大齐大厦将倾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不急,慢慢来。
傅兰庚垂下眸子,成竹在胸,谋算着一切。
“对了,太妃和魏其侯的事情查明白了吗?”
傅兰庚想起凤虞跟他讲过的秘事:太妃和魏其侯有私情。
魏其侯是和当年的宸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宸妃进宫后,两人就再无音讯了,太妃又是什么时候和魏其侯搅合在一起的呢?
听凤虞的描述,那可能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和母亲住在侯府却一直没有窥察到此事,想必是魏其侯谨慎万分,生怕他发现。
他们,这是藏着什么秘密吗?
淮恩从怀里掏出一信函,恭敬奉上:“这也是今早才探查的情报,属下今儿来也是为了给主子送信来的。”
傅兰庚接过信函,打开。
然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几乎有些僵硬。
看完密函后,他声音冷硬道:“小公子现在在哪?”
淮恩回禀道:“今早刚进了宫,说是去寻雍王了,现在还没回来。”
听完淮恩的汇报,傅兰庚就语气稍显急促道:“派人赶紧去叫他,让他马上回来,赶紧和雍王断了。”
说着,他思忖了一下,补充道:“这件事也不用给母亲汇报了,以后小公子的事都——”
“什么不用给我汇报了?”
没等傅兰庚说完,门外传来一熟悉的女声,雪竹姑姑扶着郡主踏入了书房。
“看来,你瞒着我这个可怜的老母亲不少事情啊,我的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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