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妻长公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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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县码头今天异常热闹,一群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女都聚在这边。
眼见自己带来的那帮人乖乖掏钱预定让季人间写信,原本是来取笑、羞/辱季人间的秦不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姬眠这么不知羞耻的模样已经将她气到,她带来的这群人还这么傻乎乎的听话给钱,秦不秋简直要被气死!
“秦小姐,这是您的情书,我已经帮你装在信封里了,只是你也知道,在下实在是贫困,信封朴素无华,您到时可以买个好些的信封装起来。”姬眠双手捧着信封递给秦不秋。
秦不秋跷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手持扇子用力扇着风,“哼”了一声不肯收。
姬眠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她又道:“或者你想直接送给情书里头的那人……我。”
秦不秋这时来了兴趣,摇着扇子眯眼望着姬眠:“嗯?原来你一直知道,那你还写?”
秦不秋将扇子在手心合拢,指向一旁收着定金的季山:“小娘子,这季大小姐明知我那情书是说给她听的,她还笑着给我写完了。”
季山将收到的定金一一放进钱袋里,闻言扭头看向秦不秋,浅笑问道:“所以呢?”
秦不秋瞪眼,指着自己:“她对我有意思!”
季山点头:“哦……你要是出一百两,我可以让妻主给你写二十封情书。”
半价,很实惠了,不是大顾客她都不会给这价。
秦不秋:“……”
姬眠:“……”
周围的富家子女:“……噗呲——”笑喷了。
秦不秋偏不信这个理,她手肘抵着桌子,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朝姬眠挑眉:“人间,你既然清楚我对你的情,这信,就给你了,可要回复我哦。”
姬眠点头,举起那个信封,对秦不秋笑道:“你既然给我了,就任由我处理了,对吧?”
秦不秋点头,抛着媚眼:“你就算跟县里人宣布也没关系。”
姬眠点头,下一刻就转身将信封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然后回过头对一脸震惊的秦不秋笑道:“请问还需要我帮你写信吗?需要的话十两一封,不需要的话麻烦屁股挪挪,让个位,我还要给别的公子小姐写信。”
秦不秋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拍桌而起:“季人间,你不要欺人太甚!”
姬眠抬头看着秦不秋怒气冲冲的模样,起身去隔壁摊位买了一碗冰镇绿豆汤,递给秦不秋:“来,冰冰手,这么尊贵的手,拍肿了吧。”
秦不秋忍住手掌的痛,背着手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怒着脸走了。
秦不秋人不坏,就是纸老虎,跟原身季人间相比,简直是大善人。
秦不秋走了,姬眠笑着将手中的绿豆汤递给季山,季山瞥了一眼冒着凉气的绿豆汤,声音不冷不淡道:“我不喝别人不要的东西。”
姬眠:“……它干净的,那个秦不秋没喝。”
季山:“不要。”
姬眠耸肩一口喝尽,将碗还了回去。多好喝,她能再喝十碗!
随后姬眠开始给秦不秋带来的那些富家子女写信,写得特别认真,毕竟收了这么高的价,自然要将质量提上去。
未到申时(15点),姬眠二人已赚六十多两,后面都是给一些平头百姓写,按十文一封,也赚了一百多文。
只剩一个时辰就到酉时了,她们的东西都还没买。
两人急忙忙收拾好东西去书坊还桌椅和笔墨纸砚,随后又去了市场买各种吃食和用具,季山还买了一个竹箱,来放那些东西。
等东西买完,姬眠问季山要了一百文。
季山边给边问:“要一百文来干嘛?”
姬眠握着一百文就跑,边跑边挥手:“还给人家老奶奶,我买了面布还没给钱。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姬眠跑到的时候,老奶奶瘦小的一个人,还坐在河岸上的路边卖着她的面纱和面巾。
姬眠跑到老奶奶面前,蹲下望着老奶奶笑道:“老人家,这是买你面布的钱,给您。”
老奶奶眯眼看见自己的箱子上瞬间有一百文,惊讶地摇头:“姑娘,我给你那面布,是卖三文钱的,你这给的太多了!我收不得!”
姬眠发现老奶奶箱子上的面纱和面布几乎都没卖动,沉默片刻,指着那些样式好看的面纱问道:“这些怎么卖?”
老奶奶笑道:“十文一个,你要的话便宜给你,八文。”
姬眠点头,抓了一把,大概三四个的样子,接着起身朝老奶奶扬了扬,急忙道:“我买了。我有事先走了,钱您记得收好。”说罢匆匆跑远,生怕老奶奶追上来把钱还给她。
跑回季山身旁,季山带着姬眠走向一家馄饨铺,叫了两大碗馄饨。
季山:“一百文给老人家了?”
姬眠笑嘻嘻地从右衽里掏出了那把面纱:“我是从老人家那里买了几款面纱,款式不一,都挺好看的,送你。”
季山伸手接过:“好看是好看,但跟我现在穿的不搭。”
姬眠一挥手:“没事,我会给你买很多漂亮的衣裳穿,这样就配了。”
季山:“你怎么来的钱呢?帮别人写信?可不是天天都有秦小姐这种慷慨解囊之人来光顾你的生意。”
姬眠斜眼笑着摇了摇手:“不不不,你错了,我这不仅仅是在写信,而是在打开知名度。”
姬眠跟季山坐同一张长凳,神神秘秘说:“我在这边写几天信,我字写得好看,肯定会流传出去,等时机成熟,相信我,就会有人找我买字了,那就不是一封多少钱,而是一字多少钱,到时想赚钱还不容易嘛……”
季山张了张嘴,被姬眠说的一愣一愣的,迟疑道:“……那么肯定?”
姬眠挑眉道:“当然!毕竟书不是白抄的,字不是练假的。”
季山:“……我想去王城寻亲,不想一直留在新阳县。”
姬眠拍了拍季山的肩膀:“娘子放心,为了让我们之后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王城里能生活得好些,你给我几天,等我赚到钱了,我们就去王城帮你寻亲。”
季山沉默片刻:“好。”
姬眠现在一点都不想读书,她怎么劝都不管用,以后日子还长,且走着来吧。
两人吃完两大碗馄饨,就由姬眠带着出城,花了八文坐牛车回天上村。
回到天上村时,天色已暗。
两人在那新阳县吃了馄饨就算是吃过晚饭了,早早想要烧热水洗澡。
家里的柴没有,季山便带着姬眠去隔壁邻居买,村里人都不喜欢季人间,所以对姬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完全无视,只是跟季山交谈。
花钱买了柴,两人一起搬回了老宅。
柴有了,但还需要劈。
季人间手指白嫩,从未干过苦活。之前季人间还没死,家里的活都是季山跟着隔壁的好心大姐学的,连劈柴也是。
活落在了季山头上。
季山手持斧头,费力地劈着木柴,双臂颤抖。
即使劈了有一段时日了,季山还是不太能劈,她身子较为瘦弱,虽然不算矮,但骨架子小,力气也不大。
“咔嚓——”季山费力地将一根粗木劈成两半,还是太大,需要再劈一半。
季山把倒下的木头扶正,举起斧头打算继续劈,斧头要落下时,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握上了斧柄。
“还是我来吧,你手臂都在发抖。”
天色昏暗,但季山的瘦弱还是在姬眠眼前一展无遗。
季山扭头看着姬眠:“你可以吗?”
姬眠耸肩:“可以试试。”
季山也不逞强,将斧头递给姬眠,姬眠接过,双手握着斧头对着木头调整了下位置。
“咔——”
快狠准,仿佛只是一眨眼,木头应声裂开。
季山惊讶地望着姬眠,姬眠眨了眨眼:“好像还行?”
季山眼睛一亮:“那柴就你劈吧,我去挑水。”
姬眠点头:“行。”
月光下,小院里,两人一个劈柴一人挑水,氛围和谐,隐约也有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人洗完澡早早歇下,两人都累了。
半夜,天下起大雨,噼里啪啦打在屋顶的瓦片上作响,睡梦中的姬眠有些被吵到,闭眼皱眉,拿被子蒙头继续睡。
“啪啪……啪啪……季人间……”
姬眠睡得香甜。
“啪啪……姬眠——”
姬眠瞬间睁开双眼。
姬眠将蒙住头的被子掀开,望着屋顶眨了眨眼,她好像听到有人喊她?
“姬眠——啪啪啪……”
房门再次传来季山的叫喊,以及不停地拍门声。
姬眠瞬间清醒,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没有点蜡烛,摸黑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
门打开后,发现季山站在门外,再往外,是倾盆大雨。
雨大,还刮着风。
姬眠询问道:“娘子,有事吗?”
季山抿了抿唇:“你跟我来。”说罢转身离去,走向隔壁她睡的次卧。
姬眠眨了眨眼:……这大晚上的,孤女寡女,还是有婚契在身的,这么相邀,真是让人害羞。
姬眠加大步伐,紧紧跟在季山身后,季山推门而进,带着姬眠来到次卧的床边,只见床上湿了一大片,抬头望去,原来是床的正上方似乎烂了,正在滴水。
姬眠转头问道:“你被淋到了?”
季山摇头:“没有,只是这床今晚怕是也不能睡了。”
姬眠点头:“你去我那儿睡吧。”
整个老宅唯有两间房间能住人,一间姬眠睡的主卧,还有一间季山的次卧。
季山望着姬眠,抿唇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
季山自从失忆被季人间捡回来后,虽然登记了结婚,但因为季人间不喜欢女人,所以两人一直分房睡。
姬眠指着自己:“我能是别人吗?”
季山皱眉:“你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管季山怎么想,反正姬眠不能离开自己的床。
她扭身就跑:“我不管,我要睡觉,你想睡你就来,你不想睡你随意,寝安!”
季山:“……”
等季山出了次卧,走进隔壁的主卧后,她摸黑点燃蜡烛,主卧瞬间明亮起来,床上的姬眠已经盖着被子睡在了最里头,让季山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秒睡。
季山站在床边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没上床,只是吹灭蜡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卧只有一张床,连桌椅都没有,姬眠这儿有,将就点,也能在桌上睡一晚。
-
阳光刺眼,季山翻身,躲避着从窗外探进来的日光。
突然,季山睁开双眼,望着屋顶,猛地坐起。
她在一张床上,姬眠的床上。
她立马低头,身上的中衣还是好好的。
季山皱眉:“她怎么记得她是趴在姬眠屋内的桌上睡着的,怎么现在睡在了姬眠的床上?
屋顶传来响声,季山疑惑的翻身下床,推门而出,走到小院子里。
屋外的雨停了,头顶悬挂着太阳,炙热地灼烧着这片大地,雨水都被蒸发得差不多了。
季山发现自己的次卧屋顶上,有一个人影。
“季人间,你在干嘛?”
姬眠没回头,依旧埋头捣鼓着瓦片。
“姬眠!”季山喊道。
“诶,什么事?”姬眠这时有了反应,扭头望去,看见季山还朝她挥了挥手,“早上好!我在给你修屋顶,马上就好了,你等会儿啊。”
季山瞬间不想问姬眠昨晚的事了,想来是姬眠人善,将她抱去床上的。
抬眼望着在屋顶上埋头捣鼓的姬眠,季山嘴角微微扬起。
这夺舍季人间肉/身的姬眠,人挺好的,就是不爱读书,有点怕苦怕累……
-
“我们今天该去县城了。”季山从灶房端出两碗面条,对姬眠道。
姬眠笑嘻嘻地接过碗,朝季山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辛苦了。”
季山在姬眠对面落座,拿起筷子道:“连续去五天就不去了?”
前几天他们都是辰时(7点)就出发了,现在巳时(9点)姬眠才醒。
姬眠笑嘻嘻道:“人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工作五天已经很累了,怎么也要休息二三天。”
劳逸结合,方能长久,别累坏自己了。
季山:“……那你今天想干什么?”
姬眠:“想游手好闲。”
季山:“……我带你去县城买吃的。”
姬眠摆手:“不不不,懒得走,不想去。”
季山:“……”
中午季山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手艺一绝,姬眠吃得津津有味,最后险些撑死。
季山做饭姬眠洗碗。
午饭后,姬眠躺在竹椅上睡觉,摇着竹扇,好不惬意。但总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吱——哒哒哒——”
姬眠从舒适的睡梦中醒来,眯眼,发现已经被烈日晒干的小院经季山打扫过后,摆满了书。
而季山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书房里将放在几大书箱里的书搬出来晒。
那几大书箱是季人间和季夫人以及奶娘从新阳县的府邸帮来这天上村的时候带来的。
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给季人间还债,唯有这些书,是季夫人死都不肯卖的,不但不卖,当初搬家时还花了好大一笔钱请人帮忙搬的,意在让季人间好好学习,考取功名,但很不幸,这几大箱书,到天上村两年了,都没被打开过。
“你醒了?快来帮我一起晒书。”季山发现竹椅上有动静,就朝姬眠喊道。
姬眠从竹椅下来,走到季山身旁蹲下,随手翻开一本书,一大股的霉味朝她鼻子袭来。
季山:“书箱都有些发霉了,我打开一看都是书,再不晒这些书就坏了。你快去把那些书搬出来,我把它们翻开晒晒,去去味。”
姬眠点头:“好。”
姬眠走进书房,搬剩下的书,走了好几趟才搬完。
两人一起将书全部摊开,放在日头下暴晒去湿,她们俩辛辛苦苦出了一身的汗,才将书全部摊好。
除此之外,书房里的书架和书箱等物都被搬出来暴晒,去湿。
两人坐在椅子上喝着水,望着她们的劳动成果。
姬眠:“累死了……娘子,这些书晒好,是不是要拿去县城卖啊,也不知道这些书价是多少,能卖多少钱。”
姬眠一拍手:“到时买三送一,买五送二,连带销售,应该能卖掉的——”
“你别想。”季山轻飘飘地三个字打碎了姬眠的设想,“我是不可能卖书的。”
姬眠不解:“为什么啊,我不考你又不能考,这些书就是累赘,等到时我们俩赚了钱,去王城寻亲,这些书也只能放在这老宅,继续发霉发烂,还不如在它烂掉前卖掉,还能赚一些路上用的盘缠呢。”
季山:“不行,不能卖,给你科考——”季山一时嘴快,说漏嘴了。
姬眠眼睛眯起:“哦……你还指望着我考取功名啊,娘子,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季山捂住双耳:“我不听,你别说。”
姬眠偏不,她探头拉开季山的耳朵:“放弃吧,我是不会参加科考的!”
姬眠明晃晃地摆烂以及直白的宣言,惹火了季山,季山一口咬在姬眠耳朵上。
姬眠瞬间面目狰狞:“痛痛痛……松开……你给我松开,要坏了要坏了……求你……求求你……”
看姬眠求饶,季山才松开姬眠的耳朵,冷哼一声站起,用水润了下口,吐掉,大步往老宅的主卧走去,在关门时还朝捂着耳朵轻揉着的姬眠喊道:“我要休息了,这地上的书你看着来,没有阳光就要将它们摆到架子上去,等我醒来发现这些书又潮了,你就完了!”
“啪——”房门关上,还落了锁。
姬眠:“……”
嘶,这娘子凶狠啊……耳朵好痛啊,要断了!
一个下午,躺在竹椅上睡觉的姬眠都睡不好,时不时惊醒望一眼天色,生怕它突然下起雨来。
眼看天上的太阳被云层遮挡,姬眠连忙去将书架搬回书房,书架用木头做的,很大很重,姬眠一个人搬,没走几步路,主卧门打开,季山走过来二话不说地搬起另一边,跟姬眠一起放进书房里。
搬完书架搬书箱,再搬书,季山认真干活不说话,将一切事做得井井有条。
一旁的姬眠不行了,“咕噜——”肚子敲起了鼓。
“娘子,我的肚子饿了。”姬眠委屈道。
搬书中的季山垂头,嘴角微微扬起:“家里没米了。”
“一点都没有了吗?”姬眠震惊,“中午我们不是还吃得很丰盛吗!”
季山眼眸含笑:“你自己去厨房看,只剩一个前几天张大娘家送我的大红薯。”
姬眠叹了一口气:“没事,这不还有大红薯吗,也能撑过今夜。”
季山扭头望着姬眠“咕咕”叫的肚子,浅笑道:“那是张大娘送我的,是我的,可没你的份。”
季山说罢将地上最后一摞书搬起走进书房,只给姬眠留下一个背影。
姬眠:……她今晚要饿肚子了?
姬眠抬起一摞书,哭丧着脸跟着季山走进书房:“娘子,一半,不,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也好,实在不行,给我一口让我续命吧……”
最后,姬眠还真就被季山赏了一口续命,饿着肚子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花了八文钱坐村里载人的牛车前往新阳县,只不过这次跟之前不一样,姬眠的背上背了一套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昨天季山整理,发现书房有好多笔墨纸砚,都是之前季父季母给季人间买的,季人间都没用,全扔箱子里去。季山试了试,可以用。
两人先是去饱餐一顿,然后花钱交摊位费,随后租了一张桌子三张凳子和一个遮阳棚。
姬眠在前面帮人写信,季山坐在身后刺绣。两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季山绣的不是常见的食物,而是牡丹、鸳鸯、凤凰等富贵象征,这让姬眠更加确定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天越发热,突然,不远处的桥上围了一群人,纷纷惊呼着:“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人的本性是喜欢看热闹,两人纷纷放下自己的东西,往新阳河边跑去。
只见一位胖女孩在水里扑腾,但却没人愿意下水营救。
路人的声音传入季山的耳朵里:
“这是不是那女学堂长的傻女儿苏有枝?”
“是她,又胖又蠢,不好好呆在家里,也不知跑外面来干嘛,看吧,现在掉河里了吧……”
“没人下水救她吗?”
“怕被讹上呗,万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呢?”
“哈哈哈哈哈……”
“……”
贬低嘲讽在河里扑腾的女孩的声音不断,但季山却眼睛一亮,往河边冲去,准备救那女孩。
结果季山还没入水,就被一旁的姬眠拽了回去,表情严肃道:“你干嘛?”
季山指着女孩急忙道:“救人,你别拉我,她快要沉下去了。”
到时就真危险了。
姬眠皱眉:“你会游水吗?”
季山表情一顿……她好像不会。
姬眠将她拉在身后,将手中的扇递给季山:“你帮我拿着。”
话音落地,姬眠已经跳进了河里,快速朝落水的苏有枝游去。
“哇,有人去救苏有枝了!”
“大善人啊!”
正巧这时秦不秋带着她的家仆们也赶来看热闹,看见水里救人的姬眠时,瞪大了眼:“这季人间居然在救人?诶哟喂,还是救苏有枝这个又笨又胖的小傻子!”
秦不秋将扇风的纸扇拢住,扭头打在自己的家仆们头上:“去,会游水的都给我下水救人去,今天大小姐我,也要当一回大善人!”
“是!”
会游水的家仆们纷纷下水,往姬眠和苏有枝游去。
秦不秋发现了河边带着灰色面布的季山,打开扇子,面带笑容地朝她走去,站在她身边。
“这是第二次见小娘子了吧?也不知小娘子叫什么,我姓秦,名不秋,乃新阳县县令正妻的妹妹,芳龄二十,至今未娶嫁——”
季山眼睛都没瞟秦不秋一眼,依旧放在河里救人的姬眠身上,语气冷淡道:“秦小姐,我妻主正在救人,我很担心她。”
秦不秋摇着纸扇:“我知道,所以你看,我的家仆都下去救人了,你放心,他们水性好,季人间和苏有枝都会没事的。”
季山扭头看着秦不秋道谢:“谢谢。”
季山那好看的眉眼印入秦不秋的眼帘,秦不秋顿时眼睛亮起。
面巾之下绝对是绝色!
秦不秋飞快摇着扇子,不等她说什么,就见季山蹲下,想要去拉带着苏有枝游过来的姬眠。
季山:“手给我,我拉你们上来。”
姬眠在水中笑了,就季山这么个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拉得起她和苏有枝。
秦不秋的家仆们都统一的没去触碰正值婚嫁的苏有枝,而是一直围在姬眠和苏有枝身旁,护着她们别被冲走。
姬眠费力的和季山打配合,一人在水中抬,一人在岸上拉,合伙将苏有枝推上了岸,其中秦不秋也来搭了把手。
“枝枝——”这时一个穿着女夫子装扮的女人从远处跑来,身后还带着大夫和家仆。
“苏堂长近来可好。”秦不秋摇着扇子笑嘻嘻道。
苏堂长苏棠点了点头:“感谢你救小女。”
秦不秋摆手:“别,这可不是我救的,是季人间救的,要谢啊,谢季人间去。”
苏堂长其实也知道这次是季人间救的,只不过她不想承认,毕竟季人间是个连傻子都骗的人!当初骗天生脑子不聪慧的苏有枝花五两银子买了街边十文的粗劣木簪,还让苏有枝别说出去。
一旁的大夫早已蹲地救治苏有枝,这会儿抬头道:“苏堂长,令爱没事,等会儿上我医馆开几副药回去熬了喝就行。”
苏堂长朝大夫点头:“有劳孙大夫了。”
苏堂长的家仆闻言将苏有枝抬到轿子上,四人抬起往医馆走去。
苏堂长看着自家女儿被家仆抬走,抿了抿唇,不管以前季人间如何坏,但今天确实是她救了枝枝,不然枝枝可能就要丧命了。
苏堂长转身刚准备感谢季人间对苏有枝的救命之恩,就发现人群里早已没有季人间。
苏堂长四处张望:“季人间呢?”
有围观百姓喊道:“在大夫说了令爱没事就走了。”
苏堂长:?季人间居然没趁这事敲诈她一笔?季人间变性了?还是说,打算好好做人了?要不再给她一次机会……
而另一边的姬眠拉着季山一顿快跑。
季山不解:“你跑什么啊,救了人是好事。”
姬眠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那人是新阳女式学堂的苏堂长,万一她决定报恩,重新让我回学堂学习怎么办?季人间好不容易才让苏堂长对她死心,可不能让她以为我孺子可教也!希望她千万别报恩啊!”
苏堂长很缠人,之前季人间自甘堕落时,苏堂长还屡次去劝季人间回学堂学习,甚至都去了赌坊几次,只为将季人间带回正道,但每次都被季人间让打手推了出去。最后季人间骗苏有枝一事彻底让苏堂长寒了心,才放弃季人间,并将她除名。
季山扶额:她本意就是想借这一次救人,让苏堂长报恩,允许姬眠重新回到学堂读书……
路过糕点铺,姬眠激动地拉住季山,指着展示台上的各式糕点激动道:“娘子,看起来好好吃,我们买两份吧!”
季山望着姬眠那兴高采烈的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起码这次在苏堂长心里落了个好,也是好事。
随后季山反手牵住姬眠走进了隔壁的一家成衣铺。
姬眠:“糕点……”
季山:“换下你身上的湿衣服再带你去买,不然容易感冒。”
而此时,在宽阔的新阳县上游,有一艘豪华的船缓缓驶来。
“咚——滚!床上功夫这么差,还敢卖身葬母,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是!”
房门打开,进来几位身高体壮的侍女,将衣衫不整的妙龄少女拖了出去。
“跟宁管事说,下个县停下,我们下船去逛逛。”
“是,小姐。”
几位侍女将门关上,看着手下的哭泣不止的妙龄少女,叹了口气,其中一位侍女脱了外衣披在少女身上。这是船上次靠岸停时,小姐从街边买的卖身葬母的女孩。
这回小姐口中的逛,大抵就是要物色新人了,也不知道下个县哪家的女孩这般惨,会被小姐看上。
成衣铺里,季山花五百文给姬眠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正打算付钱走人,就看见姬眠拿着一套已经做好的青色衣裳在季山身前对比。
“很适合你。”姬眠转头对成衣铺掌柜道,“将这件也包起来,一起买了。”
掌柜乐开了花,连忙将那件贵衣裳和姬眠原本的湿衣服分开打包装了起来。
季山站在姬眠身后,嘴角微微扬起,没有阻止。
买新衣服不忘记她,嗯,算是一个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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