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妻长公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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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姬眠坐在马车上,撩开车上的小窗布,路过心安医馆时,发现里面灯光大亮。
姬眠喃喃道:“晚上都不关门,心安医馆也不容易啊……”说罢姬眠将窗布放了下来,闭眼休息。
今晚的庆祝宴,有三位从省城来的夫子想要收她为弟子,他们三人争抢了一番,却都被姬眠摇头拒绝了,说她小时候曾经拜过师了,就不好再拜,于是他们只能遗憾地选择另外中榜的人。
马车抖得厉害,坐在里面的姬眠脑子有些疼,她晕马车。
马车很快驶入姬眠居住的巷子,在姬眠的家门口停下。
马车夫的声音传入车内:“秀才大人,您的府邸到了。”
姬眠刚撩开车布,就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冲着她大喊道:“季秀才,您家娘子被恶人打伤,流了好多血嘞!”
姬眠瞳孔骤缩,飞快从马车上跳下来,就看见她见过几次的邻居家的老爷爷站在马车旁对她喊道。
姬眠大步走过去,朝他拱手,双手有些发颤:“前辈,请问我娘子此时在何处?”
老爷爷急忙道:“被我儿和儿媳送到心安医馆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姬眠点头:“谢谢!”
姬眠立马转头朝马车夫走去,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银子放在马车夫手上:“劳烦大哥送我去心安医馆!”
“秀才大人客气了,您快上来吧,我们这就走!”马车夫推拒,朝姬眠招手道。
姬眠还是将银子塞马车夫手里,然后一个跨步登上了马车,坐着马车飞快往心安医馆驶去。
她就说心安医馆怎么这么晚还开着,敢情躺在里面接受救治的还是她的娘子!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坐在马车里的姬眠攥紧了拳头。
她原本只想好好地在这个小世界跟季山一起活到老,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们?
-
马车在街道飞驰,没多久就到了心安医馆,此时心安医馆烛火通明,姬眠箭步冲了进去。
“秀才大人!这里!”
姬眠刚出现在医馆门口,就见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蹲在门口,看见她就立马起身朝她挥手。
“张大哥,我娘子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伤到哪了?严重吗?郎中怎么说……”姬眠跑到张大哥面前就是噼里啪啦说道,让邻居张大哥都震惊了。
他从未见过姬眠如此慌张。
张大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姬眠就发现了他衣服上的大片殷红的血迹,随后不等张大哥说什么,姬眠就冲了进去。
季山!
姬眠冲进去后,就看见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季山,季山头上被绑着厚厚的白细布,脸色惨白,不见血色。而薛郎中则在药柜前不停地抓药称重,而医馆后院还传来浓郁的草药味。
姬眠跑到季山的病床旁蹲下,想伸手握住季山的手,又怕伤着她,最后只能双手紧紧攥着床边的床布,扭头红着眼哑着声音问郎中:“薛郎中,我娘子情况如何?”
薛郎中朝姬眠招了招手,姬眠起身走过去站在薛郎中身前。
薛郎中翻开记录本,对姬眠道:“夫人头磕破了,流了大量的血,但好在没伤到根本,又及时被送来,命是可以保住的,但因为伤在最重要的头上,所以具体有什么症状,还是要等夫人醒来后才知道。”
听见薛郎中说命保住了,姬眠顿时舒了一口气,朝薛郎中鞠躬:“拜托,请您一定要治好我娘子。”
薛郎中连忙阻止:“秀才大人不必如此,我应该的。”
季人间是院试案首的事今天已经传遍整个阳昌府了,毕竟没人不好奇每次的第一名。
“师父,药熬好了。”小药童端着药从后院走了过来。
“让我看看。”薛郎中走过去,将盖子打开,用勺子搅拌着闻了下,“嗯,是这个味道。”
薛郎中扭头望向姬眠:“秀才大人,您要不要试试喂夫人喝药?”
姬眠抿了抿唇:“我可以吗?”她怕她喂不好,到时候没喂进去,浪费了这药。
薛郎中点头:“试试吧。”
在薛郎中的指导下,姬眠小心翼翼地将季山从床上扶起,靠在她的身上,然后端着药碗,搅拌着,随后小心舀起一勺药,送到季山的嘴边。
倏然,靠在姬眠身上的季山开始冒汗,满脸痛苦。
姬眠被吓到了,连忙将碗放在一旁的托盘上,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替满脸冷汗的季山擦着汗。
而靠在姬眠怀里的季山,此时脑子里钻入了无数个记忆片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魏辰歆知书识礼,贵而能俭,无怠遵循,敦睦嘉仁。着即册封为永乐公主,钦此!”
“永乐,你虽自小聪慧好学,才思敏捷,无论是品学还是能力,都是最适合帝位的,但你是女子,注定不能是帝王。你答应父皇,你会好好护着弟弟,你会辅佐他治理天下……”
“传位诏书在此,谁敢造反!将意图谋逆之人一皇子和四皇子拿下……”
“皇姐,朕即满一十,您看您是不是可以将这权力还给朕了?”
“长公主!我们队伍里出了叛徒!我们计策失败,我们被包围了!您快逃啊!”
““我确实不是季人间,我本名姬眠,乃大善人也……”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亦是我唯一的爱人……”
“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
脑海里挤入的记忆片段越来越多,季山汗如雨下,满脸痛苦,原本惨白的小脸此时更苍白了。
“娘子,娘子……没事的,我来了……”姬眠小心避开季山的头,将她揽入怀中。
“薛郎中,您快来看看,我娘子这是怎么了……”姬眠焦急地转头对薛郎中喊道。
薛郎中上前,用手指撑开季山的眼皮,仔细检查后松开手,对姬眠小声道:“恭喜秀才大人,夫人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应薛郎中的祝贺,没过多久,姬眠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只是那双眼醒来后一直静静地望着前方,毫无波动。
姬眠小幅度扭头看向薛郎中,薛郎中朝她摇头,也望着季山,想知道她是否伤到了什么。
最后的沉默是由姬眠打破的,她轻轻地握着季山的手臂,将她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
姬眠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娘子,你醒了?”
季山原本空洞的双眸渐渐回神,她望着姬眠缓缓点头:“嗯,我醒了。”声音枯涩干哑。
姬眠闻言,立马端起药汤,舀了一勺递到季山的嘴边,轻声道:“喝药吧,喝了药伤口会好的快些。”
一切都等季山将药喝完再问。
季山垂眸望着递到她嘴边的勺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嘴将药喝了。
一喂一喝,速度很快。在喝药汤这方面,季山向来要比姬眠配合得多。
季山喝完药后口中苦涩,但她什么话也没说,一只手却伸到了她的眼前,手心有两颗糖。
季山抬眸,就看见姬眠浅笑着对她说:“药汤苦,吃糖吧,吃糖就不苦了,这是我从庆祝宴上拿的。”
季山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眼看向了姬眠身后的那一排人。
薛郎中很识相地带着人走到医馆外,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姬眠将糖放到季山手心,然后帮季山将糖握住。
下一刻,姬眠伸手抱住了季山,避开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季山被姬眠抱着,没有伸手回抱也没有拒绝,只是垂下眼眸:“我没事。”
姬眠松开季山,望着她的双眸,问道:“你还记得是谁将你打伤的吗?”
只要从季山嘴里听到名字,那人就将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季山抬眸望着姬眠决绝的眼神,沉默一瞬后摇头:“我不记得了,他们都戴着黑巾,我不认识。”
“他们?”姬眠眉头蹙起,“不止一人?”
季山闭紧了嘴,没有回答姬眠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家吧,我累了,想回家睡。”
“不行!你还病着,怎么能回去!在医馆养好伤再回去吧。”姬眠拒绝道。
季山静静地看着姬眠:“我想回家。”
姬眠眼皮子一跳,望着季山平淡冷静的脸,蓦然想到什么似的,抓着季山的手忍不住收紧一瞬,下一秒就松开了。
“好。”姬眠哑声道,“我们回家。”
姬眠将季山从床上扶起,往医馆门口走去,走到外面,凉爽的夜风吹在两人身上,蹲坐在门口的薛郎中一行人发现两人的身影,纷纷大惊。
“秀才大人,您怎么让您夫人出来吹风了?她需要静养!”薛郎中走过来严肃道。
季山主动开口:“我想回去。”
薛郎中皱眉:“胡闹!这事是您想就能——”
姬眠朝薛郎中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薛郎中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伤口也不严重,好好喝药也就行了,在医馆在家都一样,但切记,不可让头有太过激烈的摇晃。”
小药童从医馆里拎着数包捆扎的草药出来,薛郎中接过递给姬眠:“这是夫人的药,一日三次,早午晚,不可忘了,每日酉时记得来找我换细布。”
姬眠接过草药包,从钱袋里拿出数两碎银,塞薛郎中手上:“有劳郎中了。”
薛郎中一摸就惊讶道:“秀才大人,多了!”
姬眠摇头:“您辛苦了,应该的。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酉时来找您换细布。”
薛郎中收下碎银,朝姬眠和季山点头道:“大人、夫人,慢走。”
季山除了刚开始说的那一句外,全程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打量着薛郎中和姬眠,眼神复杂。
姬眠刚扶着季山没走两步,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姬眠扭头一看,就发现是接她来医馆的那辆马车,马车在两人跟前停下,从马车上下来四名捕快。
四名捕快看见头上绑着白细布,脸色惨白的季山后,朝姬眠拱手道:“我们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在大人离开阳昌府前,贴身保护大人以及夫人的安全。至于伤害夫人的凶手,我们已经在努力搜捕了。”
姬眠闻言,点头感谢道:“有劳。”
四名捕快道:“大人,您和夫人上车坐吧。”
姬眠看着季山头上的白细布,摇头道:“我娘子头有伤,不宜坐车。”
姬眠将手中的草药包递给站在最前面的捕快:“麻烦帮我拿着好吗?”
捕快双手接过:“我应该的。”
捕快一接过草药包,姬眠就在季山身前蹲下,扭头对季山道:“我背你回去吧。”
姬眠知道季山走得很难受,但她要回去,姬眠不会阻拦。
季山看着在她身前蹲下的姬眠,双眸微沉,弯腰圈住姬眠的脖颈,姬眠平稳地将季山背起,稳步朝租住的房子走去。
再敢闯她家的人,格杀勿论。
姬眠走得很稳,被姬眠背着的季山紧紧圈着姬眠,沉思片刻后,在她耳畔小声道:“我困了。”
姬眠温柔道:“你先睡吧。”
季山:“好。”
不过多时,姬眠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抵着一个脑袋。
姬眠嘴角扬起,将季山小幅度提了提,继续往家里走去,身后跟着四名手持利剑的捕快。
回到家后,姬眠没有叫醒季山,而是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主房的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两人同床共枕地睡觉。
一连几天,姬眠都围着季山打转,季山的态度冷淡了些,却也是温柔的,只是温柔中带着难以遮掩的冷意。
因着季山无聊,季山便提议让姬眠找邻居家的小孩来陪她玩,解闷。
在那天中午,在姬眠端着熬好的药汤从灶房出来,在看见邻居家的小孩满脸笑容地从她身前跑出去时,姬眠心下一沉。
她端着药走到坐在正堂的季山桌前:“喝药吧,温度应该刚刚好。”
季山点头,朝姬眠轻笑:“谢谢。”
姬眠摇头,笑着在季山隔壁落座:“你我妻妻,何必说谢谢,下次可别说了。”
季山笑了笑,没说什么,将药汤一口喝掉。
在季山喝药时,姬眠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糖碗,里面的糖几乎都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两颗。
姬眠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小孩只是拿了糖高兴?
下午酉时,姬眠照常带着季山去心安医馆换包扎的白细布。换完细布出来,季山突然说想看日落,正好阳昌府有一座矮山,爬上去也不过两刻钟,姬眠便带着季山和四名捕快去了那里。
到山脚下时,季山就说只希望她和姬眠两人,不想有其他人跟着,姬眠便让四名捕快在山脚下等着,她跟季山两人上山就好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山顶,因为姬眠念及季山大病初愈的身体,走得慢,近半个时辰才登上山顶。
彼时已是戌时,太阳正好落下,与地平线持平,在她们登顶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虽是夏日,但在这夜晚的山顶,还是有些冷。
姬眠牵着季山,站在她身旁温声道:“日落也看了,我们下山吧,你身体虚弱,别冷着了。”
可季山摇头,她眺望着山脚下的阳昌府,突然展颜,转头看着姬眠笑得灿烂:“你冷吗?我陪你欣赏一场熊熊大火好不好?”
姬眠闻言沉默一瞬,转头看向山脚下的阳昌府,真有一团火快速烧了起来,而大火所在地是有钱人才居住的城西。
姬眠看着城西的大火,因为是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火势越来越大,姬眠依稀都能感受到城西人的惊慌。
姬眠:“你让人放的?”
季山:“嗯。”
姬眠扭头看向季山:“为什么?”
季山伸手指了指她头上的伤口:“伤害过我的,一个也别想活着。”
季山嘴角勾起,看着姬眠反问道:“会觉得我残忍吗?”
姬眠摇头:“他们死有余辜。”
那夜,死的人,差点就是季山了。
“呵呵呵呵……”季山笑了起来,“姬眠,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
姬眠没再关注城西的大火,而是默默朝季山伸手:“娘子,我冷,我们回去吧。”
姬眠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今晚的季山,好似随时要离开她。
季山垂眸看着姬眠的手,沉默一瞬,伸手握住:“走吧,我们下山。”
姬眠嘴角含笑,将季山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用力点头:“好!”
季山这样,是不是表示,她会留下来陪她?
姬眠故意遗忘季山派人烧房,派的人是谁?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烧掉了城西的房子?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山脚下,但山脚下的情形却让姬眠一愣。
山脚下站着两排训练有素的暗卫,在看见两人时,整齐划一地手握利剑,抵在地上,单膝跪地,低着头,统一喊道:“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而原本守在山脚下的四名阳昌府的捕快,都已经被打晕扔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姬眠闻言,攥紧了季山的手,挡在她的身前,妄想这样就可以阻绝暗卫们的身形和声音。
“姬眠,我要走了。”季山的声音从后面传入姬眠的耳朵里。
姬眠缓缓转身,与她面对面站着:“能带我一起走吗?”
季山看着姬眠,慢慢摇头:“不行。”
姬眠:“一定要走?”
季山点头。
姬眠:“什么时候走?”
季山望着姬眠:“现在。”
两人沉默,四目对视,姬眠上前紧紧抱住季山:“我不想让你走。”
季山下巴抵在姬眠肩上,看着远处低头跪地的下属们,缓缓后道:“你说过,如果我要离开,你不会阻拦。”
姬眠一愣:“可是我现在反悔了。”
季山:“一言千金,落子无悔。”
姬眠抱住季山不说话。
季山拉下搂住她的手,站在她面前,对她道:“我走了。”
季山说罢,绕过姬眠就要离开,却被姬眠抓住了手腕。
姬眠转身看着她,与季山对视:“我怎么去找你?”
季山一怔,沉默一瞬:“等你进士及第,我在乾安殿等你。”
乾安殿,是皇帝召见殿试前三甲的宫殿。
姬眠慢慢松开季山的手:“我们明年春天见。”
季山没说话,转身离去,只给姬眠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看着离她远去的背影,姬眠突然朝季山喊道:“我们之间的婚姻还算数吗!”
季山的步伐明显一顿,但还是没回头,走进暗卫们精心准备的马车。
“回王城。”季山冷漠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是!”暗卫们齐齐喊道。
马车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们都很快消失在姬眠的眼前。
姬眠有些呆滞,有些不可置信,季山真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
她的礼物还没给她呢。
姬眠把被打晕的四名捕快叫醒后,只是说季山跟她吵架回娘家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她一人。
姬眠跟四名捕快回到租住的小院,四名捕快还是不肯进屋,两两换班在门口守夜。
姬眠进屋关门后,耷拉着肩膀沉默地走进偏房。
结果姬眠在自己偏房桌上发现了两个精美的盒子和一个锦囊。
姬眠将大些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都是碎银,一整箱的碎银。姬眠又将隔壁小些的盒子打开,是一整盒金条。
姬眠拿过压在黄金盒下面的信纸。
【一千两黄金以及一千两白银,买断你我之间的关系。】
姬眠低头望着桌上的金条和碎银:这是分手费吗?
姬眠放下信纸,拿起一旁静静地躺在桌上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只放了一张符,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是一张平安符。
那是姬眠在参加院试考试时,季山跑到听说最灵验的灵宝寺,诚心诚意为姬眠一步一磕,磕来的。当时只来得及换衣服,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就去考试/院门口等姬眠了。
姬眠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进锦囊中,又将桌上的黄金白银全部搬到床上,洗了澡后抱着黄金白银沉沉睡去,装有平安符的锦囊悬挂在床头。
买断是不可能买断的,不但买不断,她还要嫁给季山,亦或者说,魏辰歆,永乐公主。
区区一千两黄金和一千两白银就想将她打发了?不可能的。怎么也要养她一辈子荣华富贵才行。
最好的法子,就是姬眠嫁给魏辰歆,这样她一辈子就吃喝不愁,可以放肆摆烂了!
凭借成为一人之上,而成为万人之上,她甚是喜欢。
鸡鸣声还未响,姬眠早早起床然后偷偷避着四名捕快出门,往城西跑去。
听说昨晚起火的府丞家,大火来势冲冲,烧死了不少人,但里面却不包括朱凌恒这些罪魁祸首。
“唰唰唰——”
一个不起眼的围墙上,几块尖锐的石子以划破时空般的速度迅猛的刺穿朱凌恒以及他身后的贴身家仆们的喉咙,来不及尖叫,他们瞬间毙命。
那晚害季山的头破血流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姬眠掷完就跑,跑到书坊里买了一沓书往家走去。
为了以后的彻底摆烂,前期的付出,还是有必要的。
进士及第,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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