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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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还在下个没完。
下人将热水注好,洗漱用品备好,这才退出了门外候着,谢元凛平日里沐浴洗漱也不需要下人在跟前伺候着,军中生活养成了亲力亲为的习惯。
屋子里各处已经点上了烛火,烛光摇曳,谢元凛能清楚看到方楚宜脸上那纠结的神色。
谢元凛不动声色,也没出声。
方楚宜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就洗漱一下,然后打地铺,对上谢元凛投过来的目光,只以为他要沐浴,“你要帮忙吗?”
毕竟谢元凛腿脚不便,也没法自己独立进浴桶吧?
方楚宜看了看谢元凛那显然也是成年男子的身形,开始估计自己能否将他抱到桶里,虽然穿上衣袍看不出谢元凛的真正的体型。
可方楚宜也不是一点不了解,之前抱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那健硕蓬勃的肌肉。
体重肯定不会多轻。
方楚宜如今可是对自身这个力量有很清晰的认知。
他怎么可能抱得动?
方楚宜也不逞强∶“要不,咱们还是把谢勇给叫进来,我可能抱不动你。”
谢元凛∶“……”
谢元凛眉眼都染上了一丝无奈,“热水是给你备的,我不洗。”
方楚宜连忙摆手∶“我没带里衣,我也不洗了吧。”
谢元凛显然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穿我的,我还有新的未用过。”
新的有什么好介意的?都认识这么久了,谢元凛还是这般客气有礼,好在方楚宜也知晓他的性子,“那我洗了啊?你确定不洗吗?”
下人们这么辛苦忙碌,都准备好了,不洗又太浪费了。
谢元凛笑了笑∶“我不方便用这个。”
这话明显是在说他的腿,不过谢元凛表情坦然。
方楚宜还是闭嘴了。
心里暗骂自己,刚刚说的什么话?什么抱不动谢元凛?
好在谢元凛看起来并不在意。
其实方楚宜心里还是挺佩服谢元凛的,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纵马驰聘,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如今双腿残疾还能坦然平静的面对,不怨天尤人,不颓废不自弃,待人温和有礼。
艹,真的是绝世好男人了。
这样一想,方楚宜觉得老天待他谢元凛真的太差劲了,实在太可惜了。
谢元凛压根不知方楚宜内心想法,进了内室给他从柜子里找了一套里衣,搁置在一旁,“可能会有些大。”
方楚宜∶“没事,有的穿就不错了。”
谢元凛∶“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方楚宜嗯嗯。
谢元凛移动着轮椅离开。
浴桶里热气缭绕,方楚宜试了试水,水温泡澡正合适,便利落的解开衣袍下了水,热水拂过皮肤,方楚宜趴在浴桶边沿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泡澡有助于血液循环,方楚宜每回泡得都挺舒服,再加上香炉点了安神香,很快他就阖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被谢元凛叫醒的。
方楚宜睁开眼睛,还不是很清醒,对上谢元凛那深黑的眸子,茫然道∶“怎么了?”
谢元凛见方楚宜半天没动静,隔着屏风叫了几声也没回应,这才移动着轮椅进来,见他竟趴在浴桶上睡的正香,大片光洁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肩胛骨流畅的线条往两侧展开格外漂亮诱人,当真的一点防备都没。
谢元凛并未多看,用手试了试水温,见都没了热气,这才轻轻拍了拍他那被被水汽蒸的粉粉的脸蛋,将人叫醒。
谢元凛对上刚醒一脸无辜的方楚宜。
“抱歉,看你没动静,我便进来了。”
方楚宜从桶沿起开坐好,刚睡醒嗓音有些柔软∶“我怎么又睡着了?”
方楚宜丝毫没有觉悟到两人此时此刻这般聊天有所不妥,清瘦纤长的脖颈连带着肩头一并暴露在谢元凛的视线中。
谢元凛撇开了视线∶“水不热了,别受凉了。”
方楚宜也感受到水不是很热了,听到谢元凛这么说,赶紧站起来,生怕受凉又要像上回那样喝药浑身无力,躺到身子发虚。
谢元凛听到哗啦的水声,下意识看向方楚宜,就见方楚宜直接站了起来,四目相对,谢元凛眉宇之间的神色明显带着惊诧,
似没料到方楚宜竟丝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起身。
入目一片雪白,白的晃眼,两抹红意格外显眼。
方楚宜也是泡的脑袋缺了氧,此刻见谢元凛这副神情,当即反应过来这行为或许有点不妥?
于是方楚宜又默默坐了回去,哗啦一声水花四散。
谢元凛很快反应过来,收回了视线,“那我先出去了。”
方楚宜镇定的点头。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谢元凛!
不过谢元凛刚刚的表情也太好玩了,方楚宜想起来不禁乐了。
方楚宜拿软布擦了擦身上的水,这才拿起一旁谢元凛给他准备的里衣,谢元凛的里衣都是黑深色,布料一看出自宫中,柔软光滑,方楚宜穿上之后,才发现谢元凛和他身形差的不是一丁半点的。
裤腿袖管都空空荡荡的,松垮极了,脚踝那处还堆在了一起。
平日里谢元凛坐在轮椅上,方楚宜真没看出来。
看这样,谢元凛得比他高很多。
方楚宜也没再穿外袍,嫌麻烦,踩着鞋去外面叫谢元凛进来。
谢元凛已经洗漱好,见他从内室出来,穿着自己的里衣,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纤瘦,裸露在外的皮肉在烛光下莹莹如玉。
方楚宜∶“要让人收拾吗?”
谢元凛∶“嗯。”
门口候着的下人们很快就进去收拾干净后,把浴桶抬了出去,这才关了门,屋内的烛火已熄了大片,只留了内室几盏。
方楚宜自然的给谢元凛推着轮椅,一边说道∶“我打地铺就好,柜子里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谢元凛∶“不用,我睡榻。”
方楚宜这才注意到窗边还有个软榻,那他都来借住了,能让主人睡榻他睡床吗?
当然不可以!
方楚宜不由分说将谢元凛推到床边∶“我睡榻!”
谢元凛还未开口,就听方楚宜∶“用我帮你吗?”
谢元凛对上他那询问的眼神,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麻烦了。”
方楚宜凑了过去,“那你胳膊搭在我肩膀上。”
谢元凛嗯了一声,然后抱住了方楚宜肩膀,两人贴的很近,方楚宜此刻压根无心想其他,牟足了力气,才把谢元凛抱离轮椅。
真的没看出来!谢元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
谢元凛还在他耳畔歉意道∶“会不会很重?”
方楚宜将他拖到床上,正准备让他坐床上,冷不丁听到他那磁缓性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一个失手,直接压在了谢元凛身上,两个人一同砸向了床。
谢元凛闷哼了一声。
方楚宜赶紧爬了起来,红了脸,不是害羞的,而是觉得丢人。
“没事吧?你不重,我刚刚就是没抱稳。”
谢元凛坐了起来,心情看起来不错,“没事。”
方楚宜还是觉得丢人!
怎么就失手了?谢元凛会不会觉得他太弱了?
还是原主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方楚宜叹气,一定要强身健体,练到最好下回能直接抱起谢元凛!
软榻上面有床薄被,看的出来偶尔谢元凛会在上面歇息,还放了枕头。
谢元凛见他已经脱了鞋,便也不好说什么。
方楚宜规规矩矩躺上去后,侧过身子看向谢元凛,“我睡觉很老实,不会吵到你,你尽管睡,不用管我。”
谢元凛当然知道他睡觉什么样,很乖,“嗯,不碍事。”
外面雨声很大,从窗外透进来,屋里点着安神香,雨点落下的声音好似催眠曲,方楚宜一点没择床,也没有新环境下无法入睡,毕竟下午都睡过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谢元凛就没那么容易入睡了,他躺在床上,片刻后侧过身子,面朝外,目光落在方楚宜的脸上,失神看了会。
也不知道方楚宜这么不设防,是信任他单单对他,还是于其他人都这般。
外面雨声吵得人心烦。
谢元凛伴着雨声,黑夜里,视线一直落在方楚宜身上,不像平日里那般君子,肆无忌惮打量着他。
翌日,清晨。
许是昨日睡太多,方楚宜醒了个大早,伸了个腿才想起这是在谢元凛的卧房的榻上,下意识看向大床方向,冷不丁对上了谢元凛的侧颜。
谢元凛阖着眼似还在睡。
不得不说,谢元凛长相俊美极了,侧颜的线条流畅完美,从眉骨到下颌仿若造物主费尽心血精雕细琢而成,实在赏心悦目,英气迫人。
人总是喜欢看养眼的人或物,方楚宜不由多欣赏了两眼这才收回视线,动静很轻地下了床,穿上外袍往外面走去。
他刚离开,谢元凛就睁开了眸子,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刚睡醒时的懒倦之意。
外面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中都透着泥土的味道,院子里下人们正在将昨晚搬到屋檐下的花盆,重新放到院子里规整,角落花圃里的鲜花经过暴雨拍打,被摧残的花瓣所剩无几,有下人正在打扫地上落的叶子和花瓣。
下人们忙忙碌碌的,见他出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一一向他打招呼∶“公子早。”
方楚宜应了声早,见他们往屋里看去,便道∶“你们家王爷还在睡,先别进去打扰他。”下人们∶“是。”
方楚宜直接在院子里洗漱。
方复掐着点过来关心道∶“少爷昨晚睡得可好?”
方楚宜∶“挺好的。”
一夜到天亮。
方复看了看其他忙碌的下人,小声问∶“昨晚少爷和王爷怎么睡的?”
方楚宜活动活动手脚∶“什么怎么睡的?”
方复∶“是睡一张床吗?”
方楚宜瞬间面无表情∶“我睡榻,他睡床。”
听听这是问得什么话?就算他和谢元凛睡一张床,那也是清清白白好兄弟,好吗?
方复一听也顾不上打听了,当即道∶“少爷怎能睡榻上!”
方楚宜冷漠脸∶“你家少爷睡的挺香的。”
怎么不能睡?豌豆少爷可不觉得榻硌得慌,谢元凛屋里的榻挺软的,除了没床大,其他也没什么不好。
方复还要再说,方楚宜打断他∶“怎么没见谢勇?”
“他在那边练功。”方复下意识回答,说完顿时警觉,“少爷你问他做什么?”
方楚宜就是随口一问,主要是懒得听方复大惊小怪,闻言不禁来了兴趣,“在哪?快带我去瞧瞧!”
方复见状,也只好带他去,路上又开始说道∶“少爷买糖酥,怎地还给他也带了一份?”
昨晚他就想说这个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方楚宜∶“第二份半价。”
省钱,划算,为什么不?
方复这才闭口。
谢勇自幼跟在谢元凛身边,不单是谢元凛的随从,在王府有自己的小院子,离谢元凛不远,此刻正在院子里武枪,枪法耍得让人眼花缭乱。
方楚宜虽然不懂武功,但不妨碍他觉得牛逼。
谢勇起跃跳转收枪。
方楚宜啪啪啪兴奋的鼓掌。
谢勇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多,那张黝黑的脸上湿漉漉的,此刻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衬得整个人格外英武。
谢勇右手拿□□,左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走过来道∶“公子,可是有事找属下?”
方楚宜如今看他都自带大侠滤镜,“这枪能不能让我耍耍?”
他也想过个瘾!
谢勇迟疑了一瞬。
方楚宜∶“这么金贵?不能碰?”
谢勇斟酌道∶“这柄□□有些份量。”
方楚宜∶“?”
什么意思?他还拿不起区区一把枪了?
谢勇见状,知他不信,便将□□递了过去,方楚宜心说能有多重?自信满满的接过。
方楚宜∶“……”
艹啊,怎么这么重啊?
方楚宜表面装作淡定,内心已经吐槽开了,嘴上还强撑着∶“不重,还好。”
谢勇也不戳破他,将□□收回,方楚宜活动了一下胳膊。
——
谢元凛擦了擦手,见方楚宜还未回来,问道∶“方公子呢?”
下人道∶“公子往谢统领那边去了。”
谢元凛“嗯”了一声。
下人收了洗漱器具躬身退下,就听到方楚宜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方楚宜已经走了过来,看他端盆出来∶“你家王爷醒了?”
下人道∶“公子,王爷刚还问起你。”
方楚宜点头,往卧房走去,“醒了?”
谢元凛嗯道∶“昨晚睡得如何?”
方楚宜∶“挺好的。”
说话间,下人将早膳送了过来,摆在桌上,方楚宜顺手给谢元凛盛了碗粥,“我刚刚看到谢勇在武枪。”
谢元凛∶“嗯。”
方楚宜好不容易现场看这种不是电视剧演的那种特效和花架子,抛去他很丢人拿枪经历,还是挺兴奋的,同谢元凛分享道∶“真的好帅!”
太酷了!
谢元凛闻言沉默,连嗯都不嗯了。
方楚宜给他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兴冲冲补了一句∶“谢勇说可以教我一套简单的拳法!”
他现在年龄不宜练武,太晚了,不过若是只强身健体,谢勇说有一套拳法适合。
之前方楚宜想要拜谢勇为师,那谢勇肯定不敢当,现在方楚宜松口只是想强身健体,只教他一套拳法不拜师,谢勇便没推迟。
方楚宜说完,见谢元凛没回应,抬头朝他看去,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你昨晚没睡好?”
谢元凛抿了一下唇∶“没,用膳吧。”
方楚宜哦了一声,见谢元凛情绪不高,只以为他是起床气,便也没再开口。
脾气再好的人,那也是有起床气的,可以理解。
用完早膳后。
方楚宜就打道回府了,前脚刚踏进院子,方炳谭后脚就过来了。
一看就是等着他呢。
方炳谭试探道∶“小楚一夜未归,可是让二叔好一阵担心。”
方楚宜淡定道∶“昨日去了王府,去问喜服和成亲的其他事宜,谁料下了大雨,一直不停,便在王府歇下了。”
方炳谭一听是留宿王府,这才放心,嘴上慈爱训斥道∶“你这孩子不回来,也不知差人通知一下二叔。”
差不多行了啊,都快成年了,夜不归宿怎么了?
方楚宜∶“下次不会了,二叔找我何事?”
方炳谭∶“也没什么,二叔就是担心你,对了,王爷那边怎么说?”
方楚宜∶“喜服的事,宫里赶制,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方炳谭∶“如此甚好,陪嫁的清单二叔这边也已列好,小楚可要先过目?”
那当然得过过目!
方楚宜面上却表现的不是很在意,对钱财这种东西不感兴趣,“那我看看。”
方炳谭拿出单子递了过去,边不经意道∶“不知道王爷给的聘礼是多少?王爷可曾同你说过?”
方楚宜心说给多少,也落不到你手里了,不过方炳谭这次倒下了血本,许是打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心态,清单很长,大致算下来值不少钱。
不过房子地契这些是一样没给。
老东西还挺精的。
方楚宜蹙眉。
方炳谭见状∶“可是不够?”
方楚宜说起瞎话面不改色∶“二叔,这些若是放在寻常人家确实是多的,只是王爷那边,这些还是不够看的,王爷同我交了底,光是陛下赏赐的奇珍异宝都有四箱,更别提其他了,若我们方府只陪这些,王爷就算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该是觉得我们方府不重视他。”
大饼可劲画。
方炳谭听到奇珍异宝都有四箱,当即改口∶“这只是初步拟订的。”
之前还收了方楚宜不少东西,到时候拿这些补上,方炳谭心里打着小算盘。
就听到方楚宜道∶“二叔,之前替我保管的那些东西也都写在里面吧,怎能让二叔一人承担,我也出份力,剩下的二叔再补上。”
话里话外,要替方炳谭分忧,把自己之前被没收的值钱玩意要回来,还不够,还让方炳谭继续往外掏。
方炳谭∶“……”
方楚宜明知故问∶“二叔怎么了?”
方炳谭假笑道∶“没有,小楚有心了。”
方楚宜正直道∶“应该的。”
待方炳谭走后,方楚宜笑得想死,刚刚方炳谭的表情真的是太精彩了,估计心都在滴血。
方炳谭过来时,方复去泡茶了,此刻回来见只有他家少爷一人,疑惑道∶“少爷,何事笑得这么开心?二爷人呢?”
方楚宜还在笑∶“回去了,估计正在吐血。”
虽然相处不多,方楚宜还是很了解方炳谭为人的,精打细算,斤斤计较,越有钱越抠型,本来让他给方楚宜出嫁妆已经是要他的老命了,现在还要大出血。
方炳谭若是知道聘礼他是一分也得不到,估计要气个半死。
方楚宜倒是还要叫他有苦难言。
方复听到吐血,惊道∶“二爷病了?”
方楚宜∶“……只是一个比喻,不是真的吐血。”
这边说着,清梅从外面回来∶“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昨晚一夜未归,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方楚宜∶“雨太大了,就没回来。”
清梅∶“少爷可有买布匹,针线?”
方楚宜∶“……”
他就知道清梅一定会问。
方复一拍脑门∶“我忘了提醒少爷了!”
清梅不赞同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
方楚宜早有对策∶“没有忘,不用买,我同王爷说了这事,他府上绣娘绣工了得,王爷便让我在他府上学,你们就不用操心这事了。”
清梅一听,笑道∶“王府的绣娘,那绣功定是极好的,少爷跟着她们学自然最好,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方复附和∶“王爷想的自然周到,府上绣娘肯定比你这丫鬟教的好”
清梅瞪了他一眼。
方楚宜总算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不然这两人肯定要监督他搞这些玩意。
什么鸳鸯,他一个大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话是放了出去,待到次日一大早。
方楚宜刚用完早膳,清梅就过来问道∶“少爷,今日可是要去王府?”
方楚宜茫然道∶“去王府做什么?”
他不是昨天刚去的?哦,前天也去了!
清梅∶“少爷不是还要学绣鸳鸯,没多少日子了,虽然王府绣娘绣法高超,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了。”
方楚宜∶“……”
这也太操心了,本来以为糊弄过去,这事就算翻篇了,谁知道还惦记着呢?
方复进来收拾桌子,闻言赞同道∶“那确实不容易学,而且鸳鸯是一对,我看也不容易,少爷一会收拾一下,咱们还是去王府吧?反正今日也没什么要紧事。”
方楚宜∶“?”
清梅∶“少爷也不要总穿这么素的颜色,虽然少爷相貌出众,但偶尔也要换换颜色。”
方复点头,两人一唱一和。
直到换了衣袍,坐上马车,到达王府。
方楚宜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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