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4岁的文居岸

　　乔一山这几天生活有点两点一线味道，因为现在是暑假，家里的三丽四美和七七这三个娃娃，都是放假的，而他要到9月1号才去南京大学中文系报到。

　　这两天他都在书房和邮局两地来回跑，他终于把从出版社拿过来的3850封信完整看完，并且一一都给回了信，光是买邮票寄信就花了308块，因为一张邮票要0.08元，也就是8分钱，再加上里面确实有日子艰苦的待业返乡青年，还能给他寄信并且鼓励他，也是蛮感动的在这个艰苦年代，礼轻人意重，乔一山也就只能在特别艰苦人中回信塞了几块钱，因为量太多，他自己还贴了240块腰包。

　　所以现在乔一山万分迫切想要挣钱，因为他所有荷包加在一起也就只剩下567块钱，前两天他花了500块申请电话号码，是七位数的号码也是分配的，乔一山自己想选号码，人家不让，说是有就不错了，所以最后给了一个649527号码，让乔一山还是很满意的。

　　乔一山这两天家里开通了电话后就老实在家翻译他那部《活着》英文版，他之前断断续续也翻译了一半，大概6万字，接下来他准备抽出三天时间翻译完。之前答应南京人民出版社约稿，拖得太长时间不好。

　　所以接下来几天乔一山就老老实实在家码字了。他现在缺钱啊，乔一山十分怀念前几天当万元户感觉，谁知道还没过把瘾，就给打回了原形。也是让他无奈的自嘲一下。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这边连续好几天在邮局碰见乔一山的文居岸的爸爸，文父也是终于通过邮政大厅工作人闲谈中搞清楚乔一山情况，一个是今年83年全国文科状元，而且不是考第一那种，而是每一门都是满分，连京城的北大清华都来南京教育局抢人都没有抢过去，据说是南京这边不放人。

　　还有一个是女儿文居岸最喜欢一本书《活着》这本据说火遍大江南北，受到广大知识青年关注和欢迎的大作者，这本书是他岳父也就是文居岸姥爷现在是一所大学的教授，送给女儿文居岸生日礼物。她妈妈现在是一所大报社编辑比较忙。平常文居岸喜欢到他租的地方来找他。这几年随着文居岸妈妈在报社能力越来越强，对待他也是越来无视。

　　早几年看到文居岸妈妈敢这么对对待他，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也会说两句，在过去文居岸妈妈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突然下到农村当知青，也是受尽苦楚，一个大小姐原先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有文化，什么也不会，要不是他父亲帮忙，把她调轻松岗位干活，她在农村也不会过的这么轻松，那个时候父亲是革委会主任，后来就和他结了婚，有了文居安这孩子。

　　自己孩子当然会疼她，从来没让文居岸这个女儿受一点苦，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他们母女吃。在那个脑袋，能吃饱就算不错了。虽然没有给他们母女顿顿有肉吃，但是杂粮什么可没缺过，最起码能够混个饱饭。

　　后来77年高考恢复，他的父亲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权利没有了，居岸母亲参加当时高考，成功和他弟弟文清华一起考上南京大学。回到城里。

　　那个时候居岸的妈妈要求带居岸去南京接受更好的教育，自己没有阻止，因为自从文居岸妈妈考上大学，自己就知道配不上她了，而她也是嫌弃自己是乡下人没有文化，虽然不至于闹的太僵，但自己也是想着为了女儿好，就让她带着小小年纪孩子去南京上学。

　　孩子一走就是一年，过年的时候也没回来看过，最后自己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母女就也来了到南京城，自己用手里从家带的钱，在南京城里棚户区租了一个小房子。平常在城里找个杂活，卖苦力也能挣点钱，虽然挣得不多也尽量给文居岸买些零食和水果吃。因为自己不是南京户口，没有办法找到正式工作，只能找一些上不了台面杂活，也许是文家也就是自己岳父看自己过的比较差，也可能是居岸妈妈对自己还有感情，给自己在南京城里找了一个临时工作，就是在邮局大厅做个保洁员。虽然每个月十来块，但是也足够自己生活，日子虽然苦点，但是能够经常看到她们母女也是知足了！

　　女儿居岸今年上初中一年级，也是在今年居岸妈妈给这孩子改姓文，虽然自己不同意，但是这孩子现在户口是跟着母亲的，所以自己再不高兴也是无能为力。也许是受了我和它妈妈这种常年不怎么说话的影响，女儿居岸成绩一直也就比较平常。即使她妈妈给她请家教，也是没有多少变化。

　　而最近即使自己去找他们母女，帮他们送做饭用的煤气包或者干些家里杂活，她母亲同样和自己没有多少交流，自己知道她是越来无视自己。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但是能够常常见到他们母女也是满足了。

　　前两天邮局来了一个大名人也是大才子，光看长相就是大户人家孩子，而且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比居岸的舅舅文清华还要文采过人吧，毕竟这位即是状元又是大作家，全国出名的那种。自己女儿最近嘴里时常蹦出一些词“乔一山”，《活着》，还有“生活再难，难道还能比富贵更难？”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当时自己还很好奇，难道这孩子读书读的脑子滑丝了。（南京话意思：某个人的脑袋不灵光，思想不在线。）

　　后来女儿告诉自己这是一位作家名字，和他书中词，最近这本书在南京火的不要不要的。看到别人要签名，自己也厚着脸皮要乔一山亲笔祝福语，想着如果送给自己家女儿，居岸这孩子一定很开心。

　　没想到乔一山这么出名的作家，虽然看年龄不是很大，面相清秀像是十八九岁，但是身上气质却流露出大家子弟风范，少年老成。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是个扫地的，听见自己也要签字，也是平等并且让人感觉到尊重，并且问自己要给谁写祝福语。自己当然自豪又开心说到是自己女儿文居岸，今年十四岁了，上初中。因为自己没有本子之类的书写东西。没想到这孩子自己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张白纸，然后写上希望文居岸同学能够学业顺利，最后写上还写上叫做大名乔一山。因为一张白纸没办法放在那里，这孩子还贴心用一张精美信封给装了起来，让自己贴身放好，多么好的孩子，待人善良又细心。一看就是一个阳光孩子。

　　接下来连续几天这孩子都会带着大包大包的信，邮寄出去，这么一来二去自己也认识这个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想着什么时候去感谢一下他。

　　又到该去居安家去送煤气包了日子，过一段时间自己都会去送，想想晚上见到女儿，送给她现在最喜欢的大作者亲笔签名，这孩子一定会很高兴很开心。文爸想到女儿，脸上不自觉露出灿烂的笑容。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今天是爸爸来的日子，文居岸听到声音，就从楼上卧室下来，飞快来到门口开了门。一看果然是自己父亲文爸，这孩子就跑着过去给了自己父亲一个拥抱。

　　“这孩子，爸爸身上太脏了，赶紧的，别把你衣服弄脏了。”文爸一脸宠溺说到，也只有和自己女儿在一起时候文爸脸上才会漏出笑容。

　　“我就不，我爸身上一点都不脏，我才不怕”14岁文居岸一脸天真烂漫说到。

　　“那你也要让爸爸把东西拿进去吧”文爸一脸无奈的说到。

　　这个时候14岁文居岸，才看到父亲两只手还拿着水果和煤气包，就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这才放开她爸，让开路让文爸进去。

　　文爸熟练把煤气包换好，然后又把水果放到厨房。就洗洗手来到客厅。14岁文居岸一直在背后看着她爸爸忙里忙外，她喜欢看到爸爸替这个家干活。主要是她妈妈老是不理她爸，以前她爸爸脾气大的时候还和她妈妈拌过嘴。但是这两年连拌嘴都不会了。直接就无视的感觉。

　　只看到文爸一脸开心的从怀里小心拿出一个信封，信封连一个褶皱都没有，看来被他保护的很好。

　　开心送到女儿居岸面前，让她赶紧拿过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文居岸不知道文盲的父亲为什么这么乐呵呵给自己一个包装精美信封，而信封上寄件人还写着姓名和地址，只是收件人那一项是空的。

　　文居岸从父亲手里接过信封，这才看清寄件人那一项，写的名字叫做乔一山，乔一山是自己最喜欢一本书《活着》作者的名字一样啊！文居岸半信半疑从信里拿出信，打开信，看到上面写到，真心祝愿文居岸同学能够学业顺利！下面写着大名乔一山。

　　“爸这是？”文居岸有点意识到这是什么，脸上迅速的绽开了笑容！文爸看到自己女儿满脸笑容，就自豪说到，“怎么样，这是爸爸亲自给你最喜欢那本《活着》大作者要的亲爱签名，当时在邮政大厅这么多人都没有要到，要不是我认识他，他都不会轻易给人写。”文爸在自己女儿跟前尽量表现出自己这个父亲多有能耐多有能力一面。毕竟自己很少这么在自己女儿面前办成过一件令她骄傲的事。要知道《活着》这本书连他岳父这么厉害大学教授都推崇备至，何况别人。

　　文居岸开心拿着乔一山写的祝福她的亲笔签名，又蹦又跳，开心不得了。文爸好久没有看到女儿这么开心了。平常这孩子脑子也不是很聪明，可能是随他多点，他就是文盲。而她母亲还老是望女成凤，逼着她学这学那，为了学习，这孩子也是受了不少苦。文爸暗暗的想。

　　文居岸现在也是感觉他爸有些不一样了，竟然认识像乔一山这么出名大作家，而且自从高考成绩公布后，整个南京城都在议论今年高考出现一件奇事，连他同学和老师都在说，南京出了一位状元郎，不光是分数全国第一，而且还是门门满分这么恐怖的大学霸。瞬间让她们这群初中学生作为学神来对待，是他们心目中大偶像，就像香港明星一样！

　　要是让同学知道她拿到了所有学生梦中男神的亲笔签名，那还不要疯！文居岸开心的手舞足蹈。也只有在父亲面前她才会这么自由自在，她母亲管她太严了。动不动就说她，让她小小年纪就亚历山大！

　　文居岸送走了父亲，因为母亲不喜欢父亲，看到父亲她就烦，所以父亲会在她母亲在的时候比较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父女才会畅所欲言。就像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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