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浅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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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男主要出现啦!亲们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在评论区写下你对本文的想法~入股不亏哦~
百花会中,杜娘鲜少说话,并不以宾主自居,只让所有人自由发挥,非必要不会出来。这也为花间楼营造了某种君子论道般的独特氛围。
柳见峭起初面色有几分难看,他已开始收网,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却横糟阻拦,于他未免不公。
二人接下来竟相寻求出路,却再也没有一匹皎月纱落地过。这意味着楼主心中还有更绝妙的出路。
待柳见峭冷静下来后,心中开始心痒难耐。他毕生痴迷棋艺,自认为已经登峰造极。可他与那位无名氏面对着相同的棋局,尝试了多种可能的博弈,其中有两次险些着了无名氏的道。
他苍如枯井的心中涌入一股泉,忆起年轻时对黑子白子的日夜斟酌,棋在他面前,又似在天边,成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他开始无限期待,究竟如何才能再听到皎月纱猎猎扑向地面的悦耳声音。
许多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比如江南无名氏,又比如李鱼欢。
终于,所有人齐刷刷盯着白纱飘落的地方。这是柳见峭一次偶然的尝试,歪打正着地闯出一条路来。可柳见峭却并不解其意。
果然。
心跳扑通扑通越发猛烈。反倒是李鱼欢紧紧盯着飘摇轻纱,眸光微亮。这一切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东九南二,飞。”正当二人陷入僵局,空灵稳重的少女声音自高楼传来。
“要出手了?”李璇阳问她。
“是也不是。我上前与他对弈二子,他接下来的两步或许能证实我心中那个想法。”
狴圻焦急地挠了挠头,自他上台,就没有下成过几步棋。他不懂棋,也不懂在座棋手的心情,只是听话行事,颓然寻到那声音所指的地方,象征性一扯。
白纱断了。几乎同时,柳见峭眼光变得锐利,紧随其后。
“东二南六,断。”
第二匹皎月纱在空中飘转几下,呈现出柔美的坠落姿态。在座哗然,四楼某间包厢里传来一声惊叫,很快淹没在众说纷纭里。
“二郡主万岁!”
“吵死了。”李鱼欢汗颜,不满李璇阳跟着起哄的笑声。
那江南无名氏垂头半晌,缓慢站起身,捋平衣角折皱,行了一礼:“老身无能,百花会棋局能者入之,这一席地,便交于夜华城二郡主了。”
李鱼欢一身红白相间,青丝飞散,如飞天仙人来到擂台中央,回礼道:“前辈客气了,您的棋艺也算得上天下一绝。晚辈不过是侥幸,不能与二位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哈罢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将碎不自知。”
无名氏眼角一红,忽然转身仰天长笑离去。
“请前辈留名。”
这位江南老人无论才情还是脾气都让人心中敬畏,数十年磨一剑全心问鼎天下第一,如今却只能悲壮离场。其实老人并不逊色,只是那楼主的想法太难以捉摸。
李鱼欢心中一动,不禁弯腰问道。
“待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有缘再会!”这恐怕是老人最后的倔强。
柳见峭望着对手的背影,也是拱手表达敬意。
“夜华城李鱼欢,随时恭迎前辈。”不知高手名,便让高手记住自己的名字。她恭恭敬敬地再次自报家门,心中升起惜别之情。
她总觉得下次想见,渺茫无期。
现下擂台重新回到比赛,李鱼欢盘腿而坐,放松体态,与柳见峭两面相对。狴圻站在两人中间,伸了个懒腰,也开始期待。
她心中早有答案,但故作屏气凝神,沉思迟疑的表情,等到时间足够,才说出那步棋。
柳见峭不敢大意,反复思索她的意图,才敢走棋。台上静如死水,台下窃窃私语,与方才截然相反又别有一番新意的棋势形成,妙趣无穷。
行三子,意料之中。原本的僵局已被打破,李鱼欢目光反复在几子之间横跳,紧张地躲避的柳见峭视线。
她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越是思考越是说不出话来。
许久,竟是泄了气似的,笔挺的腰杆一弯,她单手撑地,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自嘲着笑说道:“晚辈献丑,恐怕不能继续下去了。”
“小儿,你棋艺自成一境,为何不继续尝试?”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她站起身,裙下两腿发软颤抖,只有自己知道。她此时气息不稳,体内灵气横冲直撞,有入魔之势,她将这些秘密一一藏了起来。
柳见峭见她如此,叹了口气,失望地摇摇头。
“不战而退,你徒有棋艺,没有一颗爱棋之心。”
“……先生说的是,改日是否有幸私下领略先生风采?”
他不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说“你下去吧。”想必他心中已有定夺。
李璇阳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纵身来到擂台抱起她,把她带回六楼八仙桌旁,抽出坐垫拼在一起,让她躺在上面。
她呈大字型仰天,手背贴着双眼,颤抖着长舒一口气,骤然恢复平静。
“呼——至少不算丢脸。”
“这是怎么回事?。”怕被有心人听到,李璇阳伏在她身边问道。
“老毛病而已,我这心啊……就是乱不得。”与棋鬼酣畅淋漓地博弈之后,她说话时愉快又疲软。
李璇阳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是有——”她不再说下去。
李鱼欢是有心魔在身的,她鲜少与人亲近,是怕为情所困。对于七情六欲,她就像飘在天上的风筝,仅凭李璇阳一根线系着。
她越是想与柳见峭酣畅淋漓对弈一番,心中气血越是乱涌,扰得她心神不宁无法思考。
“怎么样了——还是在想以前的事?”李璇阳问。
“不在乎了。”
来到夜华城之前,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如今的李鱼欢,有尊贵的身份,有舒适的生活,还有开朗心善的姐姐。
她坐起身,投入阿阳敞开的双臂,“我只是,改不掉这毛病……阳……阿阳,我是不是很没用?”眼泪在眼眶打转,她鲜少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光照耀之地,他人目光所及之处,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无比牵强。这是老毛病了。
童年的遭遇让她想要的很少。因为一旦想要什么的时候,悲伤就会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这样,你很厉害!你今天已经很好了,能与棋鬼过上三招难能可贵。”李璇阳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母亲也似长姐。
待情绪缓和,她枕着李璇阳的腿,闭目假寐。心安的感觉被找了回来,李璇阳默默看棋吃酒,不时拍拍膝盖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收到佯怒的一巴掌。
这么说来,她在夜城主手下从无胜迹也是因为心魔困扰。连在照顾了自己十年的义父面前仍无法放下戒备,她累得很,这就是世人所谓的二郡主之高冷。
她的过去,却从未有人听闻过,哪怕是李璇阳。
接下来上台者,鲜少能使两纱落地,也没有能让举座惊叹的路数,唯独柳见峭稳如泰山,坚守在台上。不知过了多久,再无勇夫。花间楼重归寂静。
倒是自称北炽无名氏的狴圻,拉了数十匹皎月纱,竟不见半分疲惫,仍然精神饱满。无人指挥时他便在台上急得乱转,左拽一位大哥问他上不上台,右抓一位姑娘……
活像只抓耳挠腮的俏猴子,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孩儿谎称自己有家室。
“这盘棋已经下完了。”她忽然说道。
李璇阳以为她睡意朦胧,在询问,便答道:“没有,又陷入僵局了。你要不起来看看,给我说两句?”
“在楼主那儿已经下完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固定好的,最终会显现出楼主的那盘棋。”她懒懒地补充。
对方大为惊讶,感叹道:“这你都能知道?那这整局棋,你都想到答案了,那你不比柳见峭厉害。”
“我想不到,只是一种感觉……我感觉这棋盘,在讲述一段故事,而不为输赢。”
“那下棋者各司其位,输赢早已尘埃落定。胜者也未必是柳先生咯。”
“没错。”
中途一位小厮曾上楼,见李鱼欢正虚弱地躺着,蹑手蹑脚端着银盘走来,呈上一瓶琼浆。小厮指了指四楼遥遥相对的包厢,里面有张陌生的面孔朝这儿转了一下,慌忙错开。
“这是四楼几位公子听闻二郡主身子不适,命小人送来的。”
“放这儿吧,替我谢谢他们。”李璇阳替她接过,送走了小厮。
“吃呗?小竹的一片心意。”
“不要!”
李璇阳嘿嘿一笑,自己一饮而尽:“不吃拉倒。”正吃着,一袭白衣从三楼的人群中挤到栏杆边上,如展翅白鹤跃下,宽袖飞袂,斗笠连着白罩只露出朦胧的面孔轮廓。那人负手而立,身形挺拔高大。
那人并不自报家门,只谈棋,这一上台,竟然待了一个时辰。
柳见峭被他逼得步步紧退,几次想要询问他的姓名,却总被他抢先开了口。他总要两三次才能揣度出花间楼主的心思,可那青年总能一着中的。大部分沉思与压力都出现在了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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