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前尘篇江柳

云卷三尺长风，翩翩少年郎立山门前。

        殿中主位上的人饮了一口茶水，轻声道:“我去吧。”殿中其他人脸上皆是震惊。

        “不可。”

        “这鬼东西就是冲你来的，你还一头往上撞！”

        “你是宗主，你绝不能不去。”

        ……

        “我若是不去，谁去呢？”柳若竹起身，逆着晨阳，毅然走进光里，之后再也没有走出来。

        “柳若竹，你还真敢出来。”江与年嘴角噙着笑。

        柳若竹向他行礼，可江与年并未回礼，就那么看着他，真奇怪，人人都说青云宗宗主那般慈悲，可杀他一家时，可无半点慈悲可言，他也疑心，这个柳若竹是假的,还是那个柳若竹是假的，呵~伪善小人。

        他不废话，一把长剑架在柳若竹脖子上，划出点点血丝。

        柳若竹也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只是看着少年那双深邃的眼睛，良久，江与年的剑刃迟迟不落。

        “我有愧于你，生死，由你定。”

        “呵~生死由我定，若是你死了也如我一样不去投胎成了只鬼呢？”

        “我无怨，不为鬼。”

        江与年将柳若竹捉了去。

        冥殿内，床榻的人嘴角有些血迹，颈上也有些红色的痕迹，他垂着眸，看不见眼中的神情，白皙的皮肤被暗红的薄被衬得更为娇嫩，真真儿是位美人儿。

        黑衣的男人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也愣了一瞬。他低头看他。

        “你说我是叫你什么好呢，爱妃，还是师尊，或者叫名字？”那人听到爱妃一词，身体一颤，抬起眼，布满血丝的眼睛刺得江与年心里痛得发狠。

        “你还真是奇怪，你大可以杀了我，亦或让我生不如死地活着，又何必如此折辱我！”柳若竹的声音沙哑得紧。

        “是啊，你这样不更是生不如死吗？”江与年掰起他的脸，柳若竹的脸都被捏得发红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劲儿。

        柳若竹还是挣扎，江与年眼底不耐烦，一巴掌扇了过去，柳若竹头都偏了过去，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啪！”江与年似是没料到柳若竹会打自己，眼底都还是不知所措。

        他掐住柳若竹的脖子按在床上。

        柳若竹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脸都被憋的通红，终于能死了吗？就在他濒临窒息的时候，江与年却松开了手。

        “咳咳咳。”

        江与年头抵在柳若竹脖子上，轻咬着他雪白的脖颈。

        “师尊，乖一点，青云宗弟子的命不过我一句话的事。”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若竹想推开他的手也顿在空中。

        “疯……子。”柳若竹虚弱的声音响起，江与年心中却很愉悦:“若不是师尊，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无所不用其极，那些人都是当初和你朝夕相处的师兄弟。”

        “是的呢，我一直都是如此，师尊，疯子不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柳若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

        鬼界的枫叶不知为何，总是长得火红，像是用血浇灌的。

        一方竹亭，有个非鬼族的东西在里面，他十指修长，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子，一身红衣与枫叶相得映彰。

        “魔尊？”江与年嗤笑，往代魔尊哪个不是长得凶神恶煞的，到了如今，竟是个小白脸儿了。江妄看着江与年后颈的抓痕，不禁好笑:“你喜欢他。”他说的陈述句。

        “闭嘴！”

        “啧，本来一刀就可以解决的人，你非要剥了他一身仙骨，废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修为，还用青云宗威胁他，不就是为了把他困在你身边吗？”

        “砰”江与年捏住的那边石桌直接碎裂开来。

        “行了，恼羞成怒，我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他。”

        “做什么？”

        “找人。”江妄的眸色也深了深，深紫色的眸子危险且迷人。江与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爽。

        当江妄看到柳若竹时，也不禁觉得江与年做得有些过了，看着像活不久了一般。柳若竹勉强直起身来，他身上不是常见的青衣或是白衣，是一身红色，倒显得他更加苍白了，领子遮不住的地方还露出一些红色。

        “柳宗主好久不见啊。”

        柳若竹一顿，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最后只是礼貌地颔首。

        “柳宗主，你这几年也在找我师尊吧？”江妄不废话，直接入主题。柳若竹一怔，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怎么哑巴了？”江妄看向江与年，江与年偏过头去，却无人注意到柳若竹抓住薄被而泛白的手指。“我没有哑巴。”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柳若竹说得也有些费劲儿。

        “柳宗主也知道，我师尊不知为何被如此多的仙门喊打喊杀，各大门派也在找他，不知柳宗主可否告知与我你们找到的踪迹呢？”江妄一张大笑脸，令人生不起什么很讨厌的心思。

        “你去青云宗找阿芷便是。”

        ……

        江与年黑着脸，见江妄终于走了，从柳若竹身后环住他的腰:“师尊……你和他聊得好久……”声音低沉又魅惑。柳若竹只觉心中难受，哑着嗓子:“滚开。”

        “我偏不，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什么夏芷秋，叫阿芷，这般亲密了吗？”衣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红色的印记很是明显，有些还发青紫色。柳若竹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也不去想他，他不会哭，但是心中喘不上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说任何话了。

        江与年见他如此这般，心中火气更胜掰着他的脸面相他:“柳若竹，本王让你看着我，回答我的话！”

        “我不知鬼王大人为何要如此欺辱于我，但我是青云宗宗主，不管你怎么羞辱于我，也绝不会摇尾乞怜半分，鬼王还是尽早杀了柳某为好。”

        他抚摸着身下人的脸庞。

        “不会摇尾乞怜么……”语气里说不出的戏谑。

        ……

        本来的抗拒已经开始麻木了，谁也没有料到柳若竹会跑，那日趁他不在，没有修为竟也能离开，真是，小瞧了他。

        “白衣人？”侍卫说得，那日与柳若竹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人，江与年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柳若竹，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勾人的能力啊~”他当然知道那人是谁。

        “鬼界的封印早就破了吧？”江与年危险地眯起了眼。

        没人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年的青云宗宗主柳若竹以身祭阵，重新将鬼界封印没人知道，他不仅是以身，连神魂都被剥去，因为他没有了仙骨，没有了修为灵力。

        “阿年，去轮回吧，我来渡你。”

        “师尊——你要是祭阵了，我下辈子如何才能找到你！”

        “我不想有下辈子，也不想再见你了，青云宗的云清顶，带着你爹娘的魂魄，走吧。”

        “师尊！”男人从梦中惊醒，从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喝。打开电脑。

        “老板老板，5418系统所处世界剧情发生崩坏，要不要修复剧情？”

        “5418？”江与年想了想，“不用，也不用跟你的宿主坦白，迟早会知道的。”

        他也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柳若竹了，他也很想见他。

        ——“师尊，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

        他很珍惜见他的时候，他不能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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