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留学生该有的样子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学校在催促着缴交开学活动费用。

        唯诺皱着眉看着会长在群里发的信息，忽然增加的费用，她真的掏不出钱来。

        点开“妈妈”的聊天框，唯诺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高中文理分班的时候，唯诺就因为成绩优异被校方分到了理科班。

        唯诺拿着小学到初中的所有美术比赛的奖状，冲到教务处。

        主任看见这个平时在学校称封大姐大的女生，就头疼。“元唯诺！你进来教务处不用敲门请安吗？还有，你这校裙这么短，我不是警告过你几次了吗？你那个头发，你那个长指甲，还有你的袜子呢？”

        “主任，这些不重要，你先听我说。”说完，唯诺把奖状一字排开，放到主任面前。“主任，你看，创意比赛冠军，海报设计比赛冠军，各种绘画比赛奖状，写作比赛优秀奖等等等等。”

        “所以呢？”

        “主任，这不是明显的吗？我的才华在这呢。为什么把我安排在理科？我要求调去文科。”唯诺激动的指着桌上的奖状。

        主任像是料到她会来一样，从抽屉里拿出元唯诺的档案夹，拿出她初中三年的成绩单。

        “你自己看看，你的理科成绩一直就比文科稳，我知道你平时不学习，上课也不认真听课。但是你还能保持这样的成绩，证明你上理科班绰绰有余。”

        “不是啊主任，你不能强词夺理吧？我文科也不差吧？我那是平时考试懒得写，作文才拿不了分数啊。但是我写作比赛都得奖了，足够证明我的写作能力了吧？”

        主任摇了摇头，这可是他斗智斗勇了三年的学生。虽然平时很烦她不守校规，但其实学生的心思，身为老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主任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封公函，“让你家长签字，他们同意你转文科，我就让你转。”

        这会儿，轮到唯诺不确定了。

        一整天唯诺都在找机会和父母聊一聊，但怎么都找不到时机。他们很忙，忙家族的事业，忙得都顾不上孩子。

        很多时候，唯诺都是在他们的争吵声中默默的做家务。

        餐桌上，父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唯诺快速的炒好菜，盛好饭，给父亲摆好碗碟。

        “爸，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唯诺紧张的捏着手指，鼓起勇气说出口。

        “什么？”父亲皱着眉头，看向她。

        “文理分班，我想选文。”唯诺从背后拿出那份公函。

        父亲看都没看一眼，“不行。”

        “爸爸，我真的对文科比较感兴趣。”唯诺知道父亲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动的人，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你根本不知道兴趣是什么！兴趣能养活你吗？没有生活的基本条件，谈什么兴趣？”父亲严肃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不可能。

        “但我对理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强迫我读理科，万一考砸了呢？”唯诺卑微的说道。

        妈妈从房间出来，“考砸更好，女孩子考什么大学？高中毕业找个好人家嫁了就算了。读了大学以后还不是在家带孩子。”

        “我才不要这种人生。”唯诺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是这么的封建。

        哥哥高中成绩并不理想，父母托关系还是送他上了个私立大学，希望他考张文凭回家继承家业。

        “唯诺，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选文科。前提是离开这个家，自己自力更生，你想怎么样都行。二，选理科。不管你考得怎么样，我都花钱让你上大学，保证你衣食无忧。自己好好思考。”说完，父亲放下筷子，起身回房了。

        唯诺捏紧拳头，手里的公函被揉成纸团。

        她知道，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支撑自己的梦想。

        “你在想什么？”程芯的手在唯诺眼前晃了晃，把她从回忆里拉回来。

        “怎么了？”唯诺关掉手机屏幕，看向程芯。她和爱丽丝已经穿戴好了，准备出门的样子。

        “我和爱丽丝要去逛街，你要不要去？”程芯嘴上这么说，手已经牵起钥匙和鞋子了。

        “你们去吧。”唯诺送走她们后，随便套上外套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区里，唯诺还是第一次认真研究校区的分局。越过一栋栋的宿舍楼，唯诺来到露天篮球场外，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打篮球的沈西，沈西也看见了她。

        反正没事，唯诺坐到了观众席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撑着脸颊。

        唯诺点开异地恋男友的对话栏，修修改改的发了一封信息。

        算了一下时差，他现在应该在上班吧。

        [可以借我一百块吗？我尽快还给你。]—唯诺

        唯诺捏了捏手机，那是哥哥用了三年，换手机后不要了的旧手机。

        看着凳子上放着的都是苹果手机，其中一部是刚发布一个月的苹果6plus。

        一只手拿起那支苹果6plus，主人坐到了唯诺旁边。

        唯诺看向沈西，“听说你有个姐姐也在大三？”

        “对啊，谁告诉你的？”沈西一边擦汗一边问。

        “听学长学姐们说的。”唯诺仔细打量了一下沈西，耐克的运动衣，乔丹的篮球鞋，手上戴着新型运动手表，连毛巾都是艾迪达的。

        或许，这才是留学生该有的样子吧。

        “你来这里干嘛？”沈西边向球场上的朋友示意他不打了。

        “随便走走，我要回去了，再见。”说完，唯诺起身离开。

        “我送你。”沈西随手抓起东西塞进运动包里，小跑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到宿舍楼下，唯诺说了句“拜拜。”就匆匆上楼去了。

        唯诺看着还未被回复的信息，觉得很难堪。她还是踏上了借钱这条路。

        傍晚，唯诺在愁着活动费用时，手机响了一下。

        以为是男友的消息，唯诺飞快的打开手机。

        [我煮了海南鸡饭，吃不完，你要来吗？顺便给你整理了一些笔记。]—紫馨学姐

        [好。]—唯诺

        唯诺在翻箱倒柜寻找伴手礼，好不容易找到一包零食。

        [什么都不用带，我这里什么都有。]—紫馨学姐

        唯诺看了看手里的廉价零食，丢回床上。

        换了件宽松的t恤，套上外套就出门了。

        待唯诺到达于紫馨的房间时，里面传来了一阵欢笑声。门口的鞋子代表了房里来了不少人，唯诺挣扎着要不要进入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是秦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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