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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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贼，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赵凯在禁军大牢中被姚琛的手下用铁链吊了一夜，由于受了几个时辰的鞭打审问，他的手臂已经因为负重和挣扎被吊到脱臼。
“啧啧，臭死了。”商墨渊和丁子熙一前一后进了大牢，鬼驹儿也跟在他们身后。
“见过二位爵爷。”
“免礼。”
“免礼。”
丁子熙用绸缎手绢捂着口鼻，“鬼驹儿，这鉴真堂的赵凯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姚琛昨晚审了他一夜都没问出点有用的，今天换你来试试。”
“属下领命。”
鬼驹儿在刑具架上选了根长鞭拿到赵凯面前，“赵堂主，我鬼驹儿最敬佩的就是像您这样的硬汉，可人这辈子兄弟能有很多个，命却只能有一条。今生不知来生事，您早点招了，陛下还能给您一些赏赐，皆大欢喜不好吗？”
“呸！”赵凯和着血喷了鬼驹儿一脸。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配与我赵凯说话，叫狗皇帝来。”
鬼驹儿也不恼，只是用手抹了把面具和脸。
“老东西，等尝过我的鞭子再看你会不会改主意。”
“pia！”鬼驹儿的鞭子比赵凯还狠，一鞭下去伤口极深，猩红的皮肉外翻瞬间就血淋淋的一片。
“来人，给赵堂主弄点辣椒水和盐来好生伺候着。”
商墨渊看着鬼驹儿将整条鞭子浸入辣椒水中，“这手段比我还可怕，这人当真是魑魅魍魉。”
“啊！”赵凯被加了料的鞭子抽得浑身颤抖，疼得止不住的抽搐，被口中的血呛得喘不上气。
“咱们先走吧！这看得我晚上的兴致都没了。”商墨渊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快吐了。
丁子熙也觉得心惊肉跳，“你继续审，我和商侯爵先回去了。”
鬼驹儿拿着鞭子跪拜道：“属下恭送二位爵爷。”
待二人走后，他将长鞭往地上挥了几鞭。“贱骨头嘴硬，还不老实交代了。”
等他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忽然话锋一改：“赵堂主，对不起。”
“不，不怪你。”赵凯虚弱不堪。“我们没想到姚琛的内功深不可测，那一刀两剑换了别人早就毙命了。”赵凯摇头，是他失算了。
“我已经暗中通知鉴真堂的人转换身份，阎帝昨夜下了旨意现正四处搜捕戏班子的艺人，宁杀错不放过。”
赵凯长叹一声：“此番多少无辜的人要受牵连啊！我赵某害人不浅，真害人不浅。”他自责的说。
感觉到有脚步走近，鬼驹儿骂道：“无耻赵贼，你等竟然假扮戏子谋逆，如今牵连者众，可知多少人因你枉死？不如早早交代了，或许还能少死一点无辜百姓。”姚琛走到牢门前看到鬼驹儿正卖力的审问赵凯。
这一审便是一天，鬼驹儿筋疲力尽全身是汗。
“赵堂主，我一定会完成您的遗愿。”
“好。”
临走前，他往赵凯口里塞了一小颗药丸，“此药无色无味但毒性极强，咬破或者吞下去都会在短时间内气绝身亡。”
“嗯。”
鬼驹儿跪在地上朝赵凯拜了一拜，让狱卒给自己开了门。
……
梁国边境，杨威正望着空旷而漆黑的姜国方向出神。“禀将军，收到密件。”
他伸手接过一个小小的布条，上面写着：“丁爵寿宴鉴真堂失败，但禁军折损有机可乘。”
“好。”杨威深夜传令目标是安排几名已经混入姜军多年的梁军高手想办法进入禁军。
……
鬼驹儿所住的府是丁侯爵赏赐的，这些人中或多或少有一些爵爷安排的眼线。墨璃为了自保，白天尽量闭门不出以免与人接触说多错多。可是府里的人鬼得很，墨璃不出去，他们便以打扫房间、送饭之类的各种借口进来。墨璃索性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说，这帮人拿她没办法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墨璃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逃跑方法，原本想引起一场火灾，结果发现她连点火的工具都没有。若是以前，她会各种吐槽古代生活不方便之类的，现在她的求生欲大过一切完全没有心情吐槽，只想着如何能够弄到点火器。
鬼驹儿今晚回来时满身酒气，两名衣衫凌乱的女子将他扶回来，进门时他仍搂着人亲热得没完，若非墨璃在房里恐怕他不会撒手。
“你，过来。”
“你想做什么？”墨璃十分警惕。
鬼驹儿忽然醉倒在地，墨璃顿觉松了口气。
他没有醉，只是不知道这场戏该如何继续演下去。鬼驹儿内心十分难过，鉴真堂的人在他眼前相继惨死，现在就连堂主赵凯也死了。
“喂，喂。”墨璃用脚轻轻踢了踢，她发现面具男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最好睡地板得肺炎死掉！”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面具男至今还没有杀他又有点心软。
墨璃从床上抱了床被子给他盖上，“算你运气好，遇上我这么善良的人。要是你敢对我图谋不轨，下次我就把你灌醉割掉。”
“噗！”
“草！”墨璃被鬼驹儿实在憋不住了的笑声吓得跳起八丈高，脏话没过脑子就飚了出来。
反正也穿帮了，鬼驹儿索性坐在地上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动这种脑筋。”
“恶魔。”
“你说得没错，我是。”说着她站起来走向墨璃……
“你别过来。”墨璃拔出匕首对着鬼驹儿，可对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她想起这匕首抵在对方脖子上都没用，何况是现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大家一起上路。墨璃毫不犹豫猛地将匕首朝自己胸口刺去。
“不可以。”鬼驹儿紧紧捏住匕首的刀刃，“邹庭芳不准你死。”
墨璃大惊，“你认识庭芳？你和她认识对不对？”
鬼驹儿沉默片刻，小声的“嗯。”了一声。
墨璃松开手。转念一想忽然又警惕的问：“你既然认得她？为什么一开始要装不认识。”
“我们各有各的使命在身，万一你出卖我们怎么办。”
墨璃想了想确实如此。
面前人的血流了一地，她赶紧帮鬼驹儿拿药物处理伤口。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我真把你当坏人了。”
“没事。”
“庭芳现在如何？为什么她不来见我？”
“邹庭芳受了点伤，不过伤得不是很重。”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知道她在哪吗？”墨璃拉着鬼驹儿十分着急。
“你放心，她没那么容易死，还让我替她保护你。”
想到这里墨璃觉得真的很歉意，“对不起。”她小心的为鬼驹儿清理伤口。
“没事，我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庭芳总跟我说你自称‘女汉子’，但其实就是你家乡话那边说的‘小女生’，她说你胆子很小会害怕很多东西却总是逞强。”
“她跟你讲那么多啊？”
“嗯。”
“那她一定很信任你。”墨璃忽然对着鬼驹儿温柔的笑了。
“当然。”
“以后我叫你鬼哥哥好不好？”她问。
鬼驹儿想了想，“叫鬼爷，不然外面的人会发现的。”
“哦。”
一想到姑姑他们，墨璃的心情难免又沉重了几分。“姑姑他们的尸身会被带到哪里？”
鬼驹儿长叹一声道：“城外乱葬岗。”
“鬼爷能找机会带我去祭拜他们吗？”
“可以，不过这段时间肯定不行。对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邹庭芳吗？”
墨璃想了想，“替我告诉她好好养伤，让她不要担心我的安全。”
“行。”
“鬼哥哥，不，是鬼爷……”
“嗯？”
墨璃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能不能不要告诉庭芳你亲过我？”
“为什么？”
“我怕她会生气。”墨璃显得很心虚……
到了晚上，鬼驹儿发现有人暗中听房只好拉着墨璃配合上演各种欢/爱戏码。墨璃坐在床上边翻着白眼边叫，鬼驹儿就靠着床头吃着葡萄摇床，时不时还拿鸡毛掸子抽打被子。墨璃觉得姜国身居高位这帮人真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心理不正常。
“这本书你拿去。”
“这什么？”
“拳法。”墨璃接过一看还真是。
鬼驹儿接着说：“这是邹庭芳给你的。”
“鬼爷你这两天见到庭芳了吗？她有没有说想我？”
“啊？”
嘴瓢了一时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有没有说很久没见到我了？”嗨，这话说得拐弯抹角结果含义还不是一样？
“没有，她只是让我把这本书给你好好学习。”
“哦。”墨璃有点失望，噘着嘴道：“学习学习，我都大学毕业了还学习。你连想我都不想，让我学习我就学，那我多没面子啊！”
“你说什么？”
她转身一脸雀跃，“哦，我说学习学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鬼驹儿说不上面前女子哪里怪怪的。
……
过了几日，鬼驹儿对墨璃说阎帝召爵爷入宫他也要去，可能一天都不会回来便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晚上墨璃一个人特别无聊，心想这鬼驹儿讲话阴阳怪气，房里也竟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补药、小黄书、还有各种各样的鞭子之类，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就能跟庭芳成了这么铁的朋友，还什么事都跟他讲。
虽然鬼驹儿是为了大义要除暴安良的卧底，可这家伙未免演技好得爆棚了。墨璃脑洞大开难道是本色出演？光是想想就觉得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不行！我得好好排查排查，不能让他把庭芳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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