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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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席家厢房内。
席家清贫,家里两间房分给了席昭文做书房和卧房,所以刘氏和席兰瑶一直是住在一间。
刘氏和席兰瑶刚用过饭,席昭文不在,屋里也就只点了一根蜡烛,勉强照亮这件小屋。那烛火燃的只剩下最后一小截,烛火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要灭掉。
刘氏正为席昭文缝制一双新靴子。
他儿子有出息,考中了秀才,是全家的指望。日后少不了和官老爷打交道,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穿些缝缝补补的破衣旧鞋。
席兰瑶穿了身海棠色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台前。
自从她大哥和王宝珠有了那层关系,她心中渐渐以县令千金的小姑子自居,事事都向小姐们看齐,可显见得是有些东施效颦了,此时此刻那身材质上好的中衣在这简陋的厢房中显得十分怪异。
她手里拿着一个粉底印兰花的小瓷瓶,宝贝般的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用手抹了些轻轻匀在面上。
瓷瓶里是当季新出的胭脂,王宝珠嫌成色不好,随手赏给了她。
席兰瑶可从没得过这样的好东西,甭管成色好不好,只要自己亮出这玉颜坊的招牌,保准能把王大娘家的二丫头羡慕哭。
想到这,她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双手托着下巴,满意的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咔嚓—”
那镜台已有年岁,四条桌腿断过三条,因着刚才她手肘用力,那本就有些晃晃悠悠地第四条桌腿成功的断成两节,镜台一倾斜,那瓶胭脂咕噜噜地滚下去。
席兰瑶赶紧去接,可还是晚了一步,那瓷瓶落在青石地面上,摔成了两半。
她一脸懊恼地俯身捡起来,轻轻抹掉站在膏体上的灰尘,抱怨道:
“也不知道姚家什么时候能把这婚退了,等宝珠姐姐成了我大嫂,我一定要让她给咱们买最大的院子,最好的妆台!”
席兰瑶好吃懒做,还贪慕虚荣,这些年来刘氏没少听她抱怨。也是她爹去得早,自己靠洗衣服挣不了几个钱,家里有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他大哥,这孩子确实吃了不少苦。
这么想着,刘氏心中便觉得有些愧疚,因此也未严厉管教。
“娘,你怎么还在做这些东西,就你这料子这针脚,哪是给县令家的姑爷穿的!”
“宝珠姐姐恋慕哥哥,这些东西肯定都备的足足的,说不定还有我的份呢!”
刘氏闻言抬起头,看着沾沾自喜的女儿,一瞪眼道:
“嘴里没个把门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心里明白就行,县令千金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刘氏不是不知道王宝珠的风流名声,谁家愿意要一个不检点的媳妇儿?
只是比起别人的嘲笑和议论,富贵和权力才更重要。儿子一向有主意,等一招中举做了官老爷,再把这小娼妇休了也不迟。
想到这,刘氏心里的感觉舒坦些,想到前日姚家的荒唐事,又开口道:“姚家那丫头我本来相中的,可惜……”
说到这,院里传来脚步声。刘氏意识到是自己的儿子席昭文回来了,赶紧噤了声,起身又点了根蜡烛。
烛火跳跃几下,屋内稍微亮了些。
席昭文也恰好迈步进来,见自己的妹妹披头散发,穿的不伦不类,脸上还涂了两团红色的胭脂,立时皱起眉,有些不悦道:
“你也不小了,平日多帮娘干些活计,不要没事就在背后嚼舌根。”
转头见母亲笑出一脸皱纹,手里还拿着没缝完的鞋面,心中有些微微发苦发苦,于是温声道:“母亲,这么晚了,早些安歇吧,这些活计就不要干了。”
“大哥,姚家那边可有信儿?宝珠姐姐什么时候能过门啊?”
席兰瑶丝毫没把席昭文的话听进去,见大哥回来也只顾着问询退婚的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大哥脸上的不悦。
席昭文听到这话,顿时冷了脸。
刘氏觉察到儿子的情绪,赶紧拉过女儿:“你大哥的事他心中有数,你不要多嘴,去去,赶紧把你的猴屁股洗掉。”
席兰瑶见自己的大哥黑了脸,也不敢再出声,讪讪地闭了嘴,便去院子里打水洗脸了。
席昭文向母亲问安后,也未多呆,独自一人回了书房。
自从昨日姚婵贞同自己聊过之后,他的心里一直忐忑无比。一是自己对她确实喜爱,本想着正妻当不成还可以把她收入房里,也是一桩美事。没想到她竟如此绝情,半点不容商量。
其二,便是她提到自己父亲早年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讳莫如深,没想到她异常聪慧,竟然早已获悉这个惊天秘密,还不动声色的藏在心底多年。若不是自己背弃她在前,恐怕她要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了。
他的心中乱的很,既欣喜于姚婵贞昔日对自己的深情厚谊,又自愧于自己的无耻行径。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为席家,为自己担忧。
当初涠洲守军围剿,父亲自毁容貌后带着一家装成被山匪绑架的平民百姓,这才躲过一截。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将此事会永远尘封心底。他也以为此生都不会有人知道这段过往。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揭露。
自己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要摆脱现状,自己的一切决不能就这样被毁掉……
想到这,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贞妹,此生是我对不起你,来世我愿与你恩爱白头,赎尽这一身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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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姚母精神头大好,一家三口同桌用饭,春桃站在一旁伺候。
饭间,姚茂平问起与席家退婚的事,姚婵贞本就心事重重,面对父亲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从自己与席昭文谈过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席家、徐家都没有一丝动静。
尤其是徐家,竟然没有再来寻自己的麻烦。
事出反常必有妖。姚婵贞正想着如何回答,突然听到前门传来一阵骚动。
春桃和自己对视一眼,随即点点头打帘子出去了。不过片刻,远远见到春桃疾步走来,身后跟着刘氏和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
姚婵贞暗暗觉得此事可能成了,于是搁了碗筷坐等刘氏进门。
果然,刘氏进门落座后,先是假惺惺地问候两句,接着便提出退婚一事。见姚父姚母只一脸淡漠地看着她,并没有出言反对,心里有了数,这才介绍起她身边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席家的族长,特地来见证”
姚婵贞心中冷笑:族长?席家在此地没有同源宗亲,何来族长一说?
怕是怕姚家反悔,特特找来人做见证吧。
姚父目光沉沉地扫向刘氏,眉头蹙起,强压住心中的不悦,正色道:
“刘氏,经此一事,我姚家也算看清了你们的真面目,今日你来了,我便在此说清楚。既然是你们席家背弃婚约,今日签字之后,不可背后诋毁我儿清誉,否则就等着对簿公堂吧!”
“这是自然,你们放心吧”刘氏讪讪地点点头,连忙点头称是。
于是在这位所谓“族长”的见证下,姚父签了退婚书。
席昭文和王宝珠的事情虽然可以隐瞒,可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姚婵贞的母亲温氏这几日养病,几个相好的妇人来探望,有那口风不严的稍微透露点,她回去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此刻她勉强维持礼数,可心中早已将席家骂了百遍。
自己当宝贝一样养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理,貌若天仙,竟然被他们这么作践。
此次退婚必然会影响女儿后面的婚嫁,想到这点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又气的不行。若不是女儿和夫君拦着,她定要劈头盖脸骂他们一顿,再让邻里乡亲都知道他们的无耻才好。
姚婵贞看出母亲心中不快,懂事的握住母亲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这是一贯爱用的撒娇手段。温氏垂眸看了一眼乖巧娇柔的女儿,脸上这才勉强露出笑意。
刘氏拿了退婚书,脸上喜气洋洋,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便拉着那“族长”走了。
姚婵贞唤了春桃来,附耳说了几句。春桃听后咧嘴一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跟在刘氏后头出门了。
春桃将刘氏送出门,眼见门口和巷子里围了几个妇人,此刻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想起小姐的吩咐,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说道:“席家妈妈!”
刘氏心满意足,正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后面小丫头突然开口喊自己,她愣了愣回过头,想一看究竟。
“啪——”
迎面抛来一个什么物什,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那物什正好砸在自己的脚边。
她有些不快,但是也未立时就发作,只低头地看了眼地上,发现那是一个红封,看着还有些眼熟。
还未反应过来,耳旁传来讥诮的声音:“席家公子攀上了高枝儿,嫌我们姚家门户小了,今日来退婚,我们老爷说了,席妈妈不容易,上次送来的聘礼且一分不少地退还给您!”
春桃声音清亮,见已经引起周围妇人们的注意,又抬高了音量道:
“一共一两八钱,席妈妈可当面点好了!”
说着嗤笑一声,转身回了姚家,顺便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固远县虽然偏,但平头百姓家娶亲,聘礼怎么也要现银四两八钱,这还不算其他。
席家家底空,哪里拿得出手这么多银子?当初这一两八钱还是东拼西凑,勉强拿出来的。
这下刘氏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周围的妇人早已将春桃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时不时地还一脸鄙夷地看向窘迫的刘氏。
姚家女儿可是绝色,自打及笄以来,求亲的踏破门槛,选来选去选了个最穷的席家小子。
穷就罢了,既是考中了秀才,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定了亲事还在外和那种女人暧昧不清。真真是糟践人啊。
说到这,又不禁为姚家女惋惜,这么仙姿玉貌的美人儿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姻缘才是。
刘氏耳中飘进周围人的议论,臊的她无地自容。但是看着地上那红封,又不舍得扔下不管,于是一咬牙俯身捡起,逃也是的跑了。
春桃关上大门后就趴在门缝上听,看到大家纷纷奚落那刘氏,觉得十分解气,转头便把妇人们的话学给了温氏和姚婵贞。
一家人难得的露出笑意,原本因退婚之事笼罩的阴霾也消散不少。
姚婵贞心里放下了一个担子,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现下她便只想着要好好侍奉母亲,自从十年前小产后,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是必须要好好将养,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了。
可惜的是,姚婵贞不会想到,此时此刻,一个针对她的恶毒的阴谋正在筹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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