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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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唇角勾起的弧度云淡风轻, 掂了掂手臂,把小丫头抱得更稳当些,“许他们看去便是。”
周遭人群济济如潮, 婉婉被夫君托得高高的,一张娇艳美人面在灯火下格外显眼。
陆珏今儿则是身极素净的便服, 面如冠玉,通身的清贵不减,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将周遭的男人们尽都比成了泥点子丢出来似得。
旁边的小夫妻瞧在眼里, 女子艳羡之余, 忙也拉了拉身边的男人, 示意自己也要坐“贵宾席”看月神。
男人都爱较劲, 暗地里瞥一眼陆珏修长挺拔的身形, 再看他怀里的绝色美人, 心里无端堵住一口闷气, 一弯腰也把自己媳妇抱了起来。
输人不能输阵嘛!
攀比心大抵也能人传人,一时间,街亭里的人头堪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眼瞧四下里都较上劲了, 婉婉不好意思乐,望着周遭有些男人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 坚持不住, 她想起来伸手去摸了摸陆珏的额头。
“夫君, 你累不累呀?”
姑娘家嗓音绵绵软软,陆珏听得耳朵酥麻, 手掌掩在宽大的衣袖底下捏了捏小丫头细细的柳腰, 挠她痒痒。
“你说呢?”
“夫君!”
周围好多人, 婉婉不敢扭身子躲也不敢露馅儿, 紧紧抿着唇话音低低的,小手使劲儿揪了揪他肩头的衣裳,教他快别逗弄她了。
不过却是那个理,她的夫君是天下第一厉害,旁的男人哪里能与他相提并论呢?
婉婉瞧着周围那么些男人,各式各样,又更喜欢夫君了好多好多分。
水乡夜晚的月色都是温柔的,她方才偷偷跟当地的姑娘学了句灵州话,正好此时伴着夜色晚灯,弯腰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郎君,我心悦你啊。”
灵州口音讲究个缠绵婉转,便好似那蜿蜒水路一般要拐千百个弯。
陆珏从前下南境几回巡视,其实听得懂,只是为了捧小丫头的场,装作不懂地去追问她。
“说得什么?”
婉婉喜欢吊着人,尤其喜欢吊着他,“夫君你自己猜猜看,猜对了我回去有礼物给你呢。”
她软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沿着他的耳廓画圈儿,像个拨弄人心的小妖精,藏着掖着自己的尾巴,不肯轻易教他知道。
陆珏心下轻笑,由得她古灵精怪。
两人纠纠缠缠地玩闹半会儿,花船还没完全过去,婉婉的注意力忽然被个卖面具的摊贩吸引了去。
那摊子正中最显目的位置摆了个兔子面具,样式很有些特别,特别在,那兔子面具的额头上被人张冠李戴地画了个“王”。
那样奇特的面具又怎么能卖出去呢?
可婉婉莫名挪不开眼,随即拍了拍夫君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拉着夫君一道去了小摊前,“夫君你看这个,兔子怎么能称王呢?”
“兔子为何不能称王?”答话的是摊主。“我家小妹说它是王,它便可以就是王。”
那是个带面具的男子,身量很高,听声音还很年轻。
婉婉抬眼对上人家的目光,对方的眼睛看着她在笑,十分护短的模样,教她为自己的唐突颇为汗颜。
她不好再言语,陆珏遂道:“家中小妹有这般通情达理的兄长,是她的福气。”
摊主沉沉笑了笑,“贵夫人瞧中这个面具岂不更是慧眼识珠。”
话是对着陆珏说,但摊主的目光却仍旧看向婉婉,当着陆珏的面,目不转睛地瞧着婉婉,好似浑然未觉她身旁男人逐渐凌厉的目光。
婉婉天生一张美人面,每逢上街都必定会有人看直了眼睛,但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人教陆珏不悦。
婉婉并没察觉,只是不想带人家给的高帽子,便侧目望着夫君笑问:“夫君,咱们索性买两个面具回去玩儿吧?”
未等陆珏开口应声。
摊主已伸手将那兔子面具取下来,递到婉婉面前,“夫人既然与这面具有缘,在下愿意赠与夫人,小妹知晓有人喜欢她的杰作,想必也会开心。”
婉婉可不好收陌生人的礼物,她也不喜欢旁人无事献殷勤,下意识拉着陆珏的手,往他身后退了一小步。
摊主察觉了,拿着面具的手几不可察的一顿。
陆珏眸中带些打量的意味上下扫了眼对方,随即波澜不兴地掏出银子放在摊面上,“无功不受禄。”
他给了银子,婉婉这才好上前来,挑了两个喜欢的样式,却到底没要那个兔子的面具,随即便不多留,乖乖由夫君牵着,离开小摊重新没入了人群中。
小丫头只有在夫君跟前才会闹腾。
她手上轮番拿着两个面具戴给男人看,一会儿又凑上去央他也戴上看看,他不肯,她便噘起嘴来冲男人撒娇,不知具体在说些什么,总归到底是把他磨得言听计从。
发自内心的快乐和依赖,从来是假装不出来的。
两人的身影在前方拐个弯儿就瞧不见了,小摊后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等过了好久,才伸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人,眸光晦暗,却俨然有着一副与婉婉如出一辙的眉眼。
*
回到钟家宅子时辰已晚,偌大的宅子里并没几个下人,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婉婉走一路累得很,进屋便吩咐临月去备水沐浴,夫君在偏房里召见长言,他有他的事要忙,婉婉该懂事的时候并不闹腾。
浴间里水汽氤氲,婉婉靠着桶壁闭目养神,脑海中也不知怎的,又浮现出方才那个特别的兔子面具。
“兔子为何不能称王,我说它是王,它就是王。”
耳边忽地传来个小姑娘的声音,婉婉忙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临月掌心捂着精油,正仔细替她按摩胳膊。
这回婉婉没有再问旁人有没有听到那声音。
此种情形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她又不傻,也能隐约猜到,那声音大抵就是她原先听过的记忆,只是她还想不起话究竟是谁说的。
方才的摊贩兴许早年也与钟家有过交从。
但瞧方才,人家并不认得她这张和母亲白璐一模一样的脸,可见并不熟络,可能就只是孩子们之间幼年在一道玩儿过罢了。
婉婉心里略有些失落。
她其实还蛮希望有人还记得钟家,记得曾经是灵州第一美人的白璐,仁善好施的钟老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钟牧。
可事实是当年的疫病波及太大,导致很多人迁居,如今早已无人提及旧事了。
沐浴出来,陆珏已拾掇好,正靠在床头看书。
婉婉刚穿衣裳时小腹胀痛,这才察觉自己来了月事,无精打采地偎过去钻进夫君怀里,她拉住他温热的手掌放在小腹上。
“夫君,替我揉揉吧,疼得很。”
陆珏只得放下书卷,手掌缓缓沿着一个方向打圈儿,瞧她又伸手想去拿床头的面具玩儿,一把将小猫儿爪子抓了回来。
“今日累了大半天还不困,乖乖闭眼睡觉。”
他常时总都是一本正经的,规矩可严了,婉婉今儿不想耍赖,闻言便听话地缩回手,扭身把小脑袋钻进他胸膛里蹭了蹭。
她话音传出来闷闷地,“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爹娘和兄长啊?”
“着急了?”陆珏温温地道:“陵园在山上,等你身子利落了再去,并不差这几日。”
婉婉一向听他的,闻言没有异议,懒懒嗯了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陆珏靠在床头若有所思良久,临睡前才停了手掌动作,抱着她平躺下,垂首吻了吻怀里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动作轻柔,丝毫没有打搅到她。
八月的灵州多雨,婉婉身子不适休养了几日,便连绵不绝飘了几日的雨。
陆珏自打头一日召见一回官员后,应当是给了吩咐,之后便又清净下来,每日只与婉婉煮酒烹茶,诗情画意倒也惬意。
偶尔雨歇之时,他牵着婉婉慢悠悠将钟宅里外转了一遍。
院子里的海棠树,树下的秋千,后院一口井……等等,所有婉婉在梦里看见过的场景,眼下都一一呈现在眼前。
唯独只有钟宅西偏门外,她隐约记得从前梦里那外头是片梨花林,可现在不是,出门是条三人宽的小巷,能直接通往集市热闹处。
不过婉婉自己都记不清的事,自然也没有追着去问夫君。
四处看了没多久便又下起雨来,灵州的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青灰色,雨势淅淅沥沥,很有些缠缠绵绵的意味。
两人同撑一把伞回了正院,陆珏的衣裳淋湿大半,他进里屋换衣裳,留婉婉在外间换绣鞋。
他踏进屋径直往寝阁衣架处去,才走出两步,眉间却骤然一凛。
下一刻,只见昏暗天光中有道银光迅速一闪,陆珏侧身回避方寸,随即抬手两指,堪堪制住了近在脖颈咫尺的锋利长剑。
对方背离天光,眉目隐在一片阴影中,实则也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势。
两两相对,陆珏望着对面的人,眉尖舒展开来,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沉静清冷。
“钟牧。”
当日带婉婉出行逛街,周遭都有暗卫隐匿在人群中,但凡主子有吩咐,只需一个手势,甚至目光示意足以。
陆珏向来观察入微,那时在面具摊前,只看对方身形颀长挺拔,一双手孔武有力、虎口覆有薄茧便已觉出端倪。
那大抵是常年习武练就的体格,手持刀剑留下的痕迹。
他转身便示意长言伺机将人拿下,然而长言后来空手而归,缘由无他,其人当街未曾避讳地摘下面具示明了身份,赫然正是夫人的兄长,长言又怎敢轻举妄动。
陆珏从那日就知道,他一定会主动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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