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攻自破

　　
“我哪有？”
王老板只能假装镇定。
苏小檀心里清楚这点证据还不足以来证明他的过错，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些围观路人身上，软萌萌道：“我知道叔叔阿姨里面有很多都买过我家的鱼，也都知道我家的鱼味道鲜美……”
“但既然现在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只能先说一声抱歉。说抱歉是因为我很惭愧，竟然让一些阴狠毒辣之人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出来，还是在我们家眼皮子底下，这是我们的疏忽。”
一片哗然，并不是因为事情而哗然，而是因为苏小檀这番话。
“在场人不知道有谁可以帮我一个忙，我送出一条鱼，你拿回去放三天，若真的出现这种腐烂发臭的情况，那我赔你一条鱼的钱。反之若是没有，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王老板冷着脸，插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苏小檀恨不得上前就给他两巴掌，奈何自己的身高还不到他的腰。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那苏小檀竟然将那条腐烂发臭的鱼给抱了出来，又拿出一条新鲜的放在了大家跟前。
“大家可以对比一下，这条死鱼和我家的鱼一看就不是一个池塘里出来的。一个野生一个养殖，一目了然。”
众人一瞧，的确如此。
正当众人不知该信谁的时候，第一次来苏家买鱼的那个老大娘却站了出来。
“我相信苏家，我在他家都买了不知道多少条鱼了。”
另一个大爷也附和道：“是啊，我上回在他家买了一条鱼，第二天才吃也很新鲜。而且这条死鱼一看就不是他家的鱼，个头小不说，颜色上也稍微有点差异。”
看吧，公道自在人心。
那老大娘继续道：“这样吧，我今天就将这鱼拿回去放上三天。依着现在这个天气，它还不至于腐烂发臭，就是可惜要浪费一条鱼了。”
苏大强投以感激的目光。
那王老板为了借着这个机会再让自家生意火一把，便自荐道：“那我也拿上我的一条鱼，你都带回去看看，看看到底谁家最好。”
他这是要和苏家一较高下了。
苏小檀冲她咧嘴笑着：“好啊，那就谢过大娘了。”
这事到这里也就算是告上一小段落。
待到第三日，一家五口早早地就来到了鱼市，而那大娘也召集了众人。
两条鱼被她摆放在了众人面前。
苏家的鱼死了但是并未腐烂发臭，而王老板家的鱼却已经腐烂发臭。
大家伙都已经心知肚明，唯有王老板还在那里狡辩道：“不可能会这样的，这里面一定被人动了手脚，我家的鱼很新鲜的。”
一位年轻的妇人却指着他骂道：“算了吧，我昨天在你家买了一条鱼，昨晚忘了吃，早上一看都臭了，你还想怎么说？”
于是也陆续有人开始为苏家说话，并且表示自己在王老板那里买的鱼都不好，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身上，他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而不利于苏家的谣言则是不攻自破。
这王老板晚上一回到店铺里就开始在那里犯愁，明明自己是在给苏家挖坑让他们跳，却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也跳了进去，而且这一切似乎都是他自找。
因为鱼被指认有问题，所以卖不出去，他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管家一听这事，便主动给他出谋划策道：“老板，其实我觉得这事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看你想不想做。”
王老板一听这话忙问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我们店铺？”
“你看那苏家卖鱼的生意这么好，说明他们家在卖鱼这方面一定有些诀窍或是养护的办法。若是我们家和他们家合作，那我们不也就可以共享他们的资源？”
管家话音一落，那王老板就直接拍桌而起：“不可能，我才不屑和他们一起合作呢！他们整日里就卖那么一点鱼，也配和我们合作吗？”
管家忙奉承迎合道：“是是是，正是因为我们家在镇子上坐拥不少店铺，所以我们只需要知道那些养护的诀窍，到那个时候凭借着我们先天的优势，客源不就回来了？”
王老板依旧是不情不愿：“可是一旦合作，就意味着我得到的利益也要分给他们……”
所以说一个人的格局便体现在这里，因为他目光短浅没有远见，所以王老板家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王老板只能每日在鱼市里数着时辰过日子。而光顾他们家的也只有那些很多年的老主顾，算下来的盈利和苏家简直不能比。
一看到最里头苏家的生意源源不断，他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这一日王老板夜里照旧回到家，心里本就烦闷，一见管家过来，便更觉烦躁。
“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说，我现在想休息了。”
管家手里捧着账簿，一脸惆怅：“王老板，这事很急，还在等着你来定夺呢。”
王老板摆摆手：“说吧说吧，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先前我们几个铺子里本身就堆积了不少的鱼，又加上最近这几天效益不太好，仓库里的鱼都已经烂掉了大半，我们损失了五十多两银子。”
不等王老板回话，管家便又继续道：“如果王老板您再放任这样的情况下去的话，不出十天我们将亏损得更多。”
王老板一手扶额，淡淡道：“和我们合作的那些客栈以及食肆呢？”
“他们似乎也因为之前那些事情的影响，所以订单很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供给他们的都是最新鲜的鱼，这样也导致不好的鱼囤积得更多。”
一时之间，这鱼和金钱竟然就周转不过来了。
一回忆起以往自家的生意，再想到现如今的情况，这王老板不禁悲从心起。
“这个苏家，要是没有他们的话，我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他们！”
王老板气得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摔到地上。
管家乖乖站在一旁，愣是一个字眼也不敢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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