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对谈

“呦，雪友也在啊。”

        刚刚送走了红和阿斯玛，卡卡西在茶馆门口见到姗姗来迟的佐助雪友二人。

        他方才还弄不明白，佐助竟然会来的这么慢，看见跟在他旁边的雪友，心里了然，有一丝玩味，不过还不足以让他表现出来，毕竟眼下另一件事更加重要。

        两个穿着红云袍的外乡人。

        正逢听到警卫部有忍者被袭击的消息，木叶重建之际，火影之位在待定，此时比较脆弱，谨慎些为好。

        虽然叫红和阿斯玛前去拦住，但对方恐是来者不善，自己也得过去。

        “卡卡西老师好。”

        雪友顺从的打了声招呼，发现他背后店里桌子上放着一串三色丸子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茶，座位是空的。想必上两个顾客应该很急着走，东西都没吃完。

        “你刚才在这里招待过人吗？”她问。

        “……”卡卡西显然也看到了，他眯着眼睛，意味深长，“是啊，刚送走了两位贵客呢。”

        一串丸子勾起佐助的回忆，他不悦道：“我不喜欢甜食。”

        这句话把雪友击中了，她挺喜欢甜食的，甜甜的，好吃又好看。

        “话说回来，我只叫了佐助一个人，雪友也来了——你们难道是在约会吗？”卡卡西岔开话题，一语惊人。

        “当然不是！”

        “你误会了卡卡西老师！”

        两个人被他打趣，表情都有点不自然，同时否认，却不敢直视他。

        “诶——”

        “你找我来有正事吧，卡卡西！”

        卡卡西还想戏弄人，佐助快他一步大声问道。

        “现在没有了……因为我有更要紧的东西去做，正好你们两个人还可以继续独处。”

        “喂，你这家伙——”

        无视佐助埋怨的声音，卡卡西眯起眼睛对两人笑了一下，离开原地。

        目送着卡卡西离开，雪友疑惑着问佐助：“他找你来究竟干什么？”

        “他想看看我的千鸟到什么程度。”

        卡卡西找他也只能是这种事情，不过被放鸽子倒是头一回。

        雪友想了想，刚要说什么，被一个明媚的声音打断。

        “雪友！我正在找你呢！我跟你说啊——诶？佐助君也在呢~”

        回头一看，正是位金黄色头发的美女。

        井野扑过来抱住雪友，后者嫌弃的拉长音:“君——？”

        “讨厌啦！”她嬉皮笑脸道，转而伸长脖子问雪友身旁的少年：

        “佐助君，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们是碰巧顺路。”雪友被井野紧紧搂住，艰难转动脖子抢话道。

        “没有问你。”井野粗暴地把她的脖子扭回去。

        “我们来找卡卡西。”

        “原来如此！”

        和帅哥聊天，井野本性暴露，正心花怒放呢，在脑子开始转动后，她意识到不对劲。

        “卡卡西？”她扫视四周一圈，“他还没来吗？”

        “他已经走了。”雪友再度艰难回答道。

        “走了？”

        “对。”

        雪友将嘴巴凑近井野的耳朵，小声说到：“其实你不用这么固执地维持人设……正常点就好。”

        “你等一下，雪友。”

        井野对她的劝告充耳不闻，双手摁住她的脑袋，收起轻佻的表情，“你们还遇到谁了吗？比如阿斯玛老师，红老师？”

        “没有。”佐助说道。

        “不过卡卡西老师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送走了两个人？”

        “你的意思，可能是他们？”

        “对。”

        雪友询问佐助的那句话在此时成为了井野的答案，她僵住表情，注视着两个人。

        宇智波鼬回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决定带走雪友。

        “既然没见到卡卡西老师，你们还有事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了。”雪友在脑海中搜寻一会儿，得出答案。

        “那么！”井野牟足了劲，把雪友从原地拖离。

        “诶？你要干什么！井野？？”

        “雪友我就带走了，佐助君~”

        “喂，井野，你放开我，让我好好走路啊！”

        “拜拜~”

        “哇！我要摔倒了啦！！”

        十分嚣张的抛了个媚眼，井野不分青红皂白抢走雪友，在吵闹里头也不回离开眼前，佐助觉得很无语，不过他没心思理会女孩子们的七七八八，便转身走了。

        “真无趣，我还以为他能过来说几句呢！”拖到巷子的角落里，井野对着佐助的背影说道。

        “怎么可能啦！”雪友狼狈的朝她大叫。

        “好了，请不要生气，雪友小姐。”井野帮雪友整理凌乱的头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我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出你的迫不得已。”

        “如果你要再黏着佐助君，他可能就无法完成他的剧情，所以我得把你带走才行。”

        “谁会黏啦！”雪友从深紫色的外套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皮筋，将头发绑起来。

        “真的吗？”井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转而又说：“也对，佐助对女孩子的耐性不高。”

        “这你就说错了。”雪友捋顺自己绑好的低马尾，“他其实很有耐心，且细心。”

        “嗯？？？”

        他其实很留意队友的状态，无论是出任务时训练爬树，第一时间救下鸣人，还是中忍考试里为小樱重拾信心，亦或是对自己在医院里的胡言乱语，都能简单认真的给予解答。

        他看起来没有耐性，不过是待人有点冷淡罢了。

        冷淡又不代表冷漠。

        不过雪友不会对井野说这些，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调侃。

        “等一下，等一下。”雪友安抚连连逼近自己的井野，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什么剧情？”

        “如果你对我说明评价佐助的原因，我或许能告诉你。”

        雪友对她翻个白眼，打算信口开河，转念一想，发现还是有可以说的，道：“我们一起出任务，我发现他对小樱还不错，譬如说遇到敌人他会保护她，没有信心会鼓励她等等……”

        “切，真无聊。”

        “有什么无聊的？”

        “我对他和小樱之间不感兴趣……”井野嘴上说着，眼神倒是缓缓移到远处的一男一女的情侣。

        两个人应该是恋爱时期，看起来非常甜蜜，双手相交，步伐迈的缓慢，男人一直在说些什么，惹得女人止不住笑。

        雪友对他人的恋情不感兴趣，更怕胡乱冒犯，扫了一眼回来，歪着头注视井野。

        “……因为他们是官配。”

        井野说的很自然，声音像叹息一样轻飘飘的。

        这之中到底有什么感情，雪友无法了解。她和井野的连接很深，但是情感方面井野经常表现得很复杂，从中忍考试里莫名其妙的对话就能看出，她对她的想法明白的还是太少。

        “官配啊。”雪友假装没注意到井野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我还以为鸣人能和小樱走到一起去。”

        “鸣人会和雏田结婚。”井野靠在墙壁上说道。

        “雏田？”雪友一脸不可置信，她很难想象鸣人那么一个欢脱粗心的人如何面对那个腼腆的小姑娘。

        中忍考试加试里，她打完第二场就直接追着佐助出去了，并没有看到雏田和宁次的对决，以及鸣人的态度。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是一个说话声音很小，很害羞的普通女孩，忍者学校的孩子看待鸣人的眼光都不太好，其中原因各异，无法深究，只有这个女孩的眼神不同。

        和鸣人日常交谈里，会紧张，会羞赧，会微笑。

        发自内心。

        她难能可贵的真心，烙印在雪友眼里，但是她本意还是认为鸣人和雏田不太可能，她以为这注定是场无疾无终的暗恋。

        “很意外吗？”井野挑眉，“我刚看火影就有预感他们两个会在一起。”

        “你看的很准，说实话我有点意外。”雪友诚实的点点头，“虽然雏田很好，但是他们两个人连简单的聊天都常常会聊死，难以理解为什么在一起，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就证明后面有转机？”

        毕竟人是会变的。

        “对……她向鸣人告白了，后来又经历了些事，也算在一起，生活很忙碌，很幸福。”

        雪友低头笑了，她说，“幸福就好，人活在世，最重要的是过得舒坦。”

        “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觉得鸣人会和小樱走到一起？”

        “小樱本质上是个直率坦诚的女孩，偶尔有点不谙世事的任性，可她其实很通情达理。”

        雪友想了想，又说：“她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很温顺，那副大和抚子的温柔模样如果不是装出来的，我差点就信了，成为队友以后，我看到了她更加真实的一面。我想小樱她——和鸣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擅长做她自己。”

        不必紧绷着，思前想后讨自己心仪男孩的开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

        “只是……小樱被保护的太好了，我很害怕她会不会放肆到口无遮拦。她是我们几个里唯一一个父母双全，人生之中无灾无难的人，起初我以为她会成为驱散孤独的光——被爱包裹的人总是闪闪发亮的嘛，我是这样想的，结果并不是这样。”雪友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

        井野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天真到搞笑。

        原本看待事情还算中肯的一面，本来想多多夸奖，现在大失所望。

        “你真的不了解火影。”井野说道，“我以为你说没怎么看过是骗我的。”

        “看过开头一点点。”雪友笑道，“失策了，我应该坚持着看完的。”

        “对。你错的最离谱的地方就是竟然以为小樱能成为鸣人和佐助的领路人，”井野凑近雪友，正色道：“她不会，也不能。”

        “可是你说她和佐助在一起了。”

        “他们是官配，仅此而已。”

        “反正会心意相通的吧？”

        雪友和佐助的接触并不少，鉴于平日里佐助的态度，她方才仔细思考，略微能理解他们。

        “我稍微有些期待未来了。”雪友从狭小的巷子里仰望天空，“我想看他们的未来。”

        “你知道火影完结后，有人如何评价他们的未来吗？”

        鸣人、佐助、小樱、雏田。

        井野言简意赅：“将就。”

        短短两个字，雪友却失笑了，这反应井野看在眼里，她依旧说出自己的想法：“包括我，也这么认为。”

        “你不大认同他们？”

        不认同到近乎偏执的程度。

        “我甚至看过也写过改变结局的同人，希望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一些，那段日子还找到不少同好，我们一起讨论人物，一起写字，企图让只存在于我们世界里的他们得到幸福。”

        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啊，井野现在提起来，脸上都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像迎面的春风一样温柔。

        紧接着，井野话锋一转，“但是，我来到这个从前梦寐以求的世界后，并不打算改变它了。”

        “为什么？”

        “这里。”井野指着地面，“你不觉得太可怕了吗？从我待在木叶的第一天开始，第一次出任务，我所在的第十班面临的只是有点困难，你在第七班就算没卖命，也看过别人卖命了吧？忍者的忍术打在人身上，避不开真的会死。”

        “这个……”一瞬间反复重叠的波之国经历叫雪友无言以对，她只得顺着说道：“确实很危险。”

        “我安分成为山中井野，顺着剧情走，只面临一次最危险的无限月读就结束了，我完全可以活下来，如果我随心所欲篡改剧情，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井野的话残忍又现实，“很有可能随时随地会死。”

        “……”

        雪友明白了，她其实很害怕，这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不怕。

        她面对白、标野和壁、团藏、砂隐，她也很害怕。

        她与井野不同的是，她觉得光站在那不行。

        “你知道卡卡西为什么放佐助鸽子吗？”井野叹着气说：“鼬回来了。”

        雪友的脸色苍白，她暂时还不想提起这个人。

        起风了，夏天的风有时清爽，有时闷热，绝不可能寒冷，雪友的背后却冒了许多冷汗。

        “我和你说过吧，他是杀了宇智波一族的罪人。”

        井野拨开额前的头发，清脆的声音像因风而响的风铃，她说：“也是拯救木叶免于腥风血雨的英雄。”

        雪友身上没有伤。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痛苦又回到她身上，宛如她刚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天一样疼。

        她充满不适感，想吐又吐不出来，抱住自己的身体，一语不发。

        “他的目标是九尾，也就是鸣人。佐助得知后会去找他，然后惨败，在这一次的惨败过后，无法忍受实力差距的佐助就叛逃了。”

        井野在雪友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崩，把她从幻觉里抽出来，试探的问：“他们的战斗我们插不上手。不过……你想不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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