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惹上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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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漫漫两辈子吃糖炒栗子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八十次,从未出现过她说的那种状况。
“我确定。我儿今日除了早餐吃了粥,就只吃了那糖炒栗子。”许李氏坚定地回答。
“说不定就是你的粥有问题,现在反过来怪我们,说是糖炒栗子吃坏了。”卖炒栗子的中年夫妇顿时大声喊道,显然不相信是糖炒栗子的问题。
“我们一家人都吃了粥,且以往也吃,但我们一家人都没事,唯独吃了糖炒栗子的我儿。”许李氏的脸上露出几分哀怨的神色,哽咽地说道。
“县令大人,请允许我问这位许大娘几个问题。”施漫漫想早点解决问题,所以决定先弄清事情真相再做打算。
“嗯,问吧。”
“许大娘,你儿子吃的那包糖炒栗子,你家里人可有吃过。”施漫漫开始发问。
“没有,我儿贪吃,全被他一个人吃了。”
“你儿子几岁?”
“上个月,刚满三周岁。”
“嗯。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施漫漫顿了顿,道:“今日,你是在哪家摊子上买的糖炒栗子?”
“便宜的那家。怎么,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许李氏道。
“自然可能不一样。”施漫漫想,她可能有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糖炒栗子。你就是嫉妒我,生意比你好。”
中年夫妇听到施漫漫的话,明显是不服气。
“县令大人,你刚刚也听到了,许大娘说在便宜那家买的。街上的人都知道,便宜的炒栗子是哪家,这件事显然是与我无关。”
施漫漫懒得与他们争吵,她觉得现在,先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被告,可还有什么想说的。”目前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对中年夫妇。因此,县令对他们俩发了问。
“县令大人,我们家的糖炒栗子,不止卖给许李氏一家,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就她儿子有事。”中年夫妇也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这”县令也拿不定主意,转而向仵作问道:“仵作可有验尸?”
“回大人,死者的确是食物中毒而死,但具体是什么食物,就需要开膛验尸,方才能下结论。”仵作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
“我不同意开膛验尸,我儿子就是吃了他家的炒栗子死的。”许李氏扯着嗓子大喊,眼泪更是扑簌簌地往下掉。
古代的人,封建思想非常严重,所以一般开膛验尸的死者,大都是贱民或是奴隶,亦或是经过家人同意的人。
“县令大人,何不再等等,或是派人到医馆看看,可否还有和许大娘儿子相同症状的人。若有,就把这些人带回来询问,或许就有新线索了。”
施漫漫向县令出主意。她心软,见不得别人哭。何况这件事早点解决,对大家都好。
果然,半个时辰过后,两个捕快就带了几个病人回来,他们的病情也都和许大娘儿子临死前的状况,有着高度相似。
“你们在发病前,可都吃了什么东西。”施漫漫对这几个病人问答。
“粥,包子,糕点,油条,米饭,糖炒栗子”
不一会儿,这几个病人都回答完了。不出施漫漫所料,他们吃的东西虽各有不同,但唯独糖炒栗子,却是他们这几个人都吃过的食物。
“想必大家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吧?”施漫漫开口道。
“不可能。为什么他们之前吃糖炒栗子就没事,今天就有事了呢?”中年夫妇听后,皆是激动不已,更多的是想不通,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前吃的,是我家的炒栗子,那自然是没事的;但是今天吃你们家的炒栗子,就不一定了。我刚都说了,我们家的和你们家的炒栗子,可能不一样。”
施漫漫继续开口道:“把我们家的和你们家的炒栗子,拿出来对比下就知道了。”
“来人,把两家的炒栗子都拿过来。”县令很是配合,对着旁边的官差吩咐道。
炒栗子拿上来后,施漫漫不再卖关子,开始给大家解惑:
“我左手边这个炒栗子是便宜的那家,而右手边则是我自己家的。我们家的板栗果实一端为扁平的,另一端为浑圆的,上面还有一些小绒毛;而便宜这家的栗子果实,却整个都是圆润的,并且它的表面也是相当的光滑,没有绒毛。”
听完施漫漫的话,县令拿着两家的炒栗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发现的确正如她所说,两者确实不一样。
衙门外,围观的吃瓜群众,也纷纷拿出自己买的炒栗子瞧了瞧,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就说,之前吃了几次炒栗子都没事,怎么这次就有毛病了,原来是不一样呀。”
“真是便宜没好货,我算是明白了。”
良久,施漫漫接着刚刚自己说的话,继续科普道:“我们家的这种栗子叫板栗,而便宜那家的栗子其实叫马栗。板栗和马栗虽同为栗子,但品种却是不一样的。板栗无毒,但马栗中却含有人体抵抗不了的毒素。”
“马栗人食之,轻则上吐下泻,头晕目眩,全身抽搐;重则心跳休克,丢失信命。成年人吃了之后,由于抵抗力强,加上吃得少,出现症状看大夫及时治疗则无事。而许大娘的儿子堪堪三岁,抵抗力本就不如成年人,加上贪嘴吃得多,故而丧了命。”
“胡说八道,你说有毒就有毒?我还说,你那个栗子有毒呢?”中年夫妻再也忍不住,忿忿不平地嘴硬道。
施漫漫才不屑于理会他俩,而是抬头对上面坐着的县令说:“大人,往日西市盛茂街就只有我们一家卖炒栗子,相信吃过我们家炒栗子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们家的炒栗子无毒。
再者今日,因为这对夫妇的恶意低价竞争,大伙儿都去他们家买了,后来才出现中毒的状况,然而我们家的炒栗子就只卖出去一个人。大人,你大可以问问今日买我家炒栗子的人,吃了可有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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