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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翌日,萧渊宁从自己寝室的床榻上睁开眼,呆呆的环顾四周不熟悉也不陌生的摆设。往日给他送膳食的丫鬟得到准许后推门进来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好像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心中顿时混乱,坐在放着白玉茶盏与茶壶的桌子前,眼前的膳食让他很没有胃口。下意识的抚摸着茶具,明明过去很久了却还是不能忘怀当皇帝那时的忙碌与充实。

        抬眸他的视线被雕刻着复杂花样的窗格挡住,他想出去走走却又觉得无颜见人。这时他猛然想起江炽说过要安排他与前稹的几个官员见面,拿了一把小刀防身就出了房门。

        正面碰上将军府的大管家,管家嘴笨,不知道如何称呼,他知道萧渊宁是鸣帝赐婚给自家将军的,没经过脑子的叫了一声“……将军夫人?”。

        萧渊宁明显有些生气,“你叫我什么?”语气充满了强忍愤怒之意。见状,管家立马“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的道歉,补称道:“萧公子恕罪”。

        萧渊宁没再管他,也不奢求现在还有人叫他陛下。

        正要出府,被大门两边的守卫拦住,邰阙不让他出去。搞的跟坐牢似的,守卫不敢碰他,他也无视守卫径直走了出去。想着江炽曾提起过自家在京城的酒楼,明京城很是繁华,酒楼众多非常难找。

        明京城还是以前的明京城,什么都没有变。萧渊宁来到一家堂江楼,应该就是这里了。

        共有三楼,豪华至极,光是一楼客人就满满当当,头顶更是有嗡嗡的吵闹声。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坐在前台托着腮用毛笔画圈的江炽,他走进前台,江炽没有抬头看,很熟练的说了句:“一楼二楼已满,劳烦客观移步三楼”。

        “江公子,是我”萧渊宁低声道。

        闻言,江炽一激灵就要站起来行礼,但被萧渊宁打住了。他叫来小二看店,自己领着萧渊宁上了三楼,三楼人不是很多,他们找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坐下。

        “陛下,您怎么……?”江炽话没说完就被萧渊宁抬手示意他停下,小心翼翼的说:“此时称陛下极为不妥”

        “请指教”

        江炽一边为他倒茶说。

        将军府的下人称他萧公子,大概是邰阙的命令,大稹亡后萧字就有些敏感,百姓听见萧字都敬而远之不敢表现出什么。“宁兄”萧渊宁叹了口气道,为方便在京城办事不好说自己姓萧。

        “臣不敢与陛下称兄道弟”说着江炽又行了单膝跪地的礼。这下引来了周围客观的注意,萧渊宁赶紧扶着江炽起来坐下“现在我不是皇帝,是你的朋友”萧渊宁压低了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萧渊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

        ”

        自然是知道,江炽早已安排现联系到的前稹官员在京中住下。“随时可见”江炽笑道,随后萧渊宁被带到二楼的一个宽广的房间里,关上门眼前是几个中年男人

        也有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的。

        房内有一长桌,他们在两边整整齐齐坐着,最尽头桌前摆着的椅子上为萧渊宁准备的。上坐,两边齐刷刷的跪下:“陛下万安”

        萧渊宁让他们坐下,众人纷纷报起名号,都是些以前朝上经常能见到的面孔。

        提起现在的朝廷科举招官一事,萧渊宁打算让自己的人混进朝堂事事留心,这些基本全是他父皇时留下的重臣,难免有的年纪大了点,萧渊宁对他们很是信任。几番讨论过后,决定安排至少三人赴不久后的科举招考一事。

        亡国之后,大臣们无处可归,江炽收留了他们并准备了居所,还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萧渊宁。他们走后,房里就只剩下萧渊宁与江炽二人,气氛死沉

        “邰大将军怎么会放您出来”江炽很努力的把他当成朋友相处。

        “这会子应该刚下朝”

        萧渊宁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他算什么?凭什么管我?”

        萧渊宁想了下,觉得自己在这影响人家做生意,道了谢就离开酒楼。

        往常出行身边都有一大堆人跟着,如今自己一个人走好像不认路。他凭借着迷糊的记忆想往将军府走

        ,可是走着发现周围陌生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回走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开始有些慌乱了,心跳快了许多。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不是老丞相,不是江炽,竟是邰阙!他猛的摇着头,让这个想法消散,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他?

        萧渊宁十六岁时,还是太子,对皇宫外充满了好奇。趁着先帝国事繁忙,偷偷跑出皇宫在明京城溜达着。作为一个从小被伺候到大太子爷,自是不用记路的,都有下人跟着,可以偷偷跑出来的只有他一人。

        很快就在偌大的明京城迷失了方向,天色也晚了,养尊处优的太子第一次蜷缩在大街上。这时他听见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有打斗声,以为是宫里派来找他的侍卫,可是来到巷子里只有一个受了刀伤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约摸十三四岁,正是潜入京城刺探敌情的邰阙,萧渊宁不知他身份但从小收到的教育:天下苍生都是他的子民。

        没想太多,为少年时的邰阙包扎了伤口,包扎是疼痛难忍,他便把自己腰上系着的金龙玉佩取下来让邰阙咬在嘴里。

        见这玉佩,邰阙就知道这是当朝太子,包扎过后邰阙知恩图报将他带到皇宫外的不远处。临走前,邰阙送给萧渊宁一串翡翠手链,说是感谢。

        截止至今他还不知道那天送自己回家的人是邰阙,只是那穿翡翠手链在他登基后就一直被放在了龙椅之下,现在应该还没被人发觉。金龙玉佩也还在邰阙身上。

        他为自己想到邰阙而羞耻,狠狠的拍了自己两下。

        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是昭王,“你怎么会在这?”

        萧渊宁也还疑惑,“王爷为何会在?”

        “侄媳妇”见叔叔,场面一度尴尬,“本王先问的你”

        萧渊宁好面子,怎能说自己迷路了?敷衍了句“随便走走”。

        昭王笑笑,“你倒有闲情逸致,可有空去我昭王府坐坐?”说着吩咐身边的侍从带萧渊宁上车

        。

        最后还是来到了昭王府,萧渊宁开始有些害怕,要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昭王请他坐下喝茶,神情开始变得凶了起来,冷哼一声“稹元帝可真有本事,本王那侄子为了你拒绝封王还惹怒圣颜”。

        萧渊宁先是愣了一下,很不理解邰阙的目的。他紧捏

        着手中的茶杯,上齿咬着下唇,这一刻他居然渴望回到将军府。

        昭王府也是从前他自己家建设的府邸,只是更名换姓罢了。

        说着,昭王命令旁边的人将萧渊宁用麻绳绑住。“王爷这是做甚?”萧渊宁急切的问。

        昭王靠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手中还玩弄着茶盏。蛮不在意:“阙儿请旨赐婚并要求不再纳妾,可未曾说妻亡不得另取”他将手中的茶盏捏碎,“邰家需要他延绵子嗣,所以本王想委屈稹元帝一死”。

        闻言,萧渊宁瞪大双眼,被绑住的双手双脚用力挣扎。昭王吩咐身边人将萧渊宁的嘴堵住塞进麻袋,正要把他抬下去除掉的时候邰阙提着礼正往大厅走来,无奈之下萧渊宁被放在了桌子下。

        他在麻袋里憋的有些难受,突然想起出来时拿来防身的那把小刀。可是现下四肢被绑,根本无法拿出,好在刀子就在袖子里藏着,他扭动被绑着的手腕从衣袖中拿出刀子去除刀柄。

        用身子推动着手腕至刀刃上,手上的麻绳

        很快被割断。桌下麻袋的扭动愈发明显,昭王神色有些慌了急切的想支走邰阙。

        邰阙本是在下朝回府后得知萧渊宁出去了,就差人满城找,自己在找。路过昭王府就进来看望一下二叔,看完了还要急着找人。

        在麻袋里听见邰阙要走,迅速的割断堵着他嘴的布,喊了一声邰阙。又继续用刀子割麻袋,手上的速度有些着急,不小心伤了手指。

        麻袋的破口已经足够伸出一条胳膊,里面喘不过气,萧渊宁已经没有力气再喊。那条伤了手指的胳膊探出麻袋,还在滴血,他试图引起邰阙的注意。

        邰阙认得他的衣裳,青色绸布,袖口有竹叶点缀。连忙蹲下来解开麻袋,重获光明的双眼受到刺激,睁不太大,

        邰阙将萧渊宁从麻袋中拉出来。

        看了一眼渊宁,又看了一眼二叔,不知所以:“这是玩哪出?”

        紧张的昭王呃了声,一字拖音很长,不知做何解释“人找到了你们就回去吧”

        邰阙不好不给二叔面子,尽管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没说破。

        他们说话的功夫,萧渊宁已经缓了过来,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昭王一眼。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昭王府,邰阙小跑着跟上来想扶着他,他却从邰阙抽出了自己胳膊,道了句谢。

        马被拴在昭王府的槐树上,邰阙一个翻身就上马,伸手向萧渊宁,柔声道:“渊宁,跟我回家”

        萧渊宁犹豫了一下,把手递给了他,一把被拉上了马。

        这马本是一匹难得的战马,战事平定后就成了邰阙与萧渊宁日常的代步工具。

        “渊宁,你没事吧”回到将军府这句话已经在萧渊宁耳边响起很多遍了,邰大将军时不时就看看美妻被刀割破的手指,满脸心疼“都流血了”

        萧渊宁白了他一眼,道:“没那么矫情”,又搓了一下伤口,“马上就愈合了”

        刀确实伤不重,左手拇指的第一关节上那道横着的血线。但还是有一种灼烫的疼痛感,那根受伤的手指被他握在拳头里,满脸无所谓,没有言语的盘腿坐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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