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二章

“高明先生，”睡前，诸伏昭华陷在枕头里，用那双天空一样澄澈的蓝眼睛看着诸伏高明，“明天爸爸和小兰要来长野玩，我去陪陪他们……”

        “明天我有工作，”诸伏高明轻轻揉了揉诸伏昭华的头发，遗憾地叹了口气，“没法陪你一起。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尽快赶过去。”

        诸伏昭华揪着他的睡衣靠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诸伏高明侧身搂着她的腰，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嗯，早点睡吧？睡不着的话……”

        妻子立刻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不需要，睡得着，晚安，高明先生。”

        真可爱。

        诸伏高明轻轻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诸伏昭华在和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游览川中岛古战场史迹公园的时候，非常意外地遇到了大和敢助三人。

        “昭……？”

        诸伏高明哑然失笑，走上前帮诸伏昭华整理了一下围巾。

        “高明先生怎么到这里来了？”

        诸伏昭华有点害羞地往后缩了缩，急急忙忙转移话题。

        “我们来这边做些调查……本来是敢助君说从来没来过这里，上原刑事提出要顺路过来的，想到你今天要陪毛利侦探他们，我就想一起来看看。”

        诸伏高明一本正经地回答，上原由衣笑着接过话：“是呢，诸伏警部本来打算回县警本部的，就是想见见你才跟我们来这里碰碰运气。”

        毛利兰偷偷笑了起来。

        “咳咳，既然刚好遇到了，就一起参观一下好了。”

        拉着诸伏昭华的手，诸伏高明掩饰地清了清嗓子，移开了视线。

        “好呀！那就麻烦由衣刑事帮我们讲解一下啦。”诸伏昭华笑笑，“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

        几个人寒暄问候的工夫，远处又走过来了几个警察。

        “哟！大和，诸伏，”其中一位率先开了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一起在执勤过程中约会吗？”

        诸伏高明转过身挡住了诸伏昭华。

        万一没眼色的同事哪句话惹得妻子不高兴了可不好。

        “我们只是刚好完成侦查之后顺路过来而已，偶然遇上了。”他偏头看了一眼诸伏昭华，见她神色如常才安心，“说起来，三枝警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几名县警又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话才离开，诸伏高明这才重新握住诸伏昭华的手：“我们快点走吧。”

        “呐，”诸伏昭华拽了拽诸伏高明的手，示意他偏头过来，后者乖乖地配合着歪下身子，好让她贴着自己的耳朵说悄悄话，“我怎么感觉参观古战场变成山本勘助名胜巡游了？”

        诸伏高明忍不住笑了一声，轻轻理了一下诸伏昭华的碎发：“好啦，就当是故地重游了，我们以前不是还在这里解决过一个案子吗？”

        他依然牵着妻子的手。

        “那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是帝丹高中组织到长野来修学旅行……”

        诸伏高明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事情。

        毛利兰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什么？姐姐修学旅行的时候已经和诸伏警部这么熟悉了吗？”

        诸伏昭华的耳尖都红了，嗔怪地看了一眼诸伏高明，后者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笑着向毛利兰解释。

        “不是的，我们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她们高中修学旅行来这里的时候刚好发生了案件，当时我们还没有交往呢，她实在是太小了。”诸伏高明又捏了一下她的脸，“不过那时候昭华就很不听话了，非要道别吻才走……”

        “真要说的话高明先生才是！明明专门问由衣姐帮忙给我挑了礼物还说只是偶然看到就买了……对吧！由衣姐！”诸伏昭华气鼓鼓地拽着诸伏高明的袖子说，“真是的，还是明纱说那款唇膏很贵我才上网去查的，本来还想问你怎么会偶然看到这么贵的唇膏……你送礼物就直说嘛！”

        她还和工藤明纱一块儿跑去问工藤有希子怎么回礼比较合适，最后纠结好几天才买了一条领带……

        诸伏昭华偷偷瞥了一眼诸伏高明。

        “好啦好啦！”上原由衣笑着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千曲川看看就结束这次战场巡礼吧！”

        “说起来，诸伏警部当时是不是……”上原由衣也想起了那次嫌疑人自杀的案件，“我听那时一起办案的前辈说过，‘高明在回县警本部之前和一个女学生深情拥吻’什么的。”

        “什么？！”

        毛利小五郎用几乎破音的音量尖叫了一声。

        糟糕。

        诸伏昭华叹了口气。

        “爸爸，我们那时候刚刚开始谈恋爱……”

        不算骗人，国中毕业她向诸伏高明表白后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两个人拖沓了三年才在修学旅行那几天彻底确定了心意。

        或者说，妃昭华终于长到了诸伏高明眼中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的年纪。

        诸伏高明自然不会继续拒绝她。

        “而且明纱当时也在，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也没错，工藤明纱虽然全程只出现在手机邮箱里，但自己也一直在和她发邮件共享证据，最后拥抱的时候她也在旁边看着呢，还说要做伴娘。

        “……也根本没有‘拥吻’过，只是抱了她一下，当时犯罪嫌疑人从千曲川的桥上，也就是这里跳河了，我怕昭华吓到。”

        确实没吻，但完全不是怕她吓到，这家伙不会被这种场景吓到的，诸伏高明对这一点非常确信。

        “那也——”

        “——不过完全不能相信这么美的地方居然发生过战争呢。”毛利兰在毛利小五郎飙出眼泪之前转过了话头，“明明景色这么好，河水也很清澈。”

        “这么说来，还有一首诗词提到过这场战役哦。”诸伏昭华挽着丈夫的手臂笑了笑，“壮士烈骨，堆积如山血成河。岁月伤痕，历历在目映赤川。”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这还是当时我讲给你的。”

        “姐姐，历历在目映赤川是什么意思？”

        毛利兰疑惑地问。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这条千曲川的支流，但是相传川中岛之战是一场有多达八千余人牺牲的壮烈战役，战死的士兵鲜血将流经神社前的河流染红了三天三夜。这便是浅井洌在看到这一场景后所作的镇魂之词。”

        “那场战争以后，那条河就被称为赤川，神社也被称为赤川神社了。”

        诸伏高明对诸伏昭华的解释做了一下补充。

        大和敢助显然对这种传说不感兴趣。

        “太夸张了吧，一条河怎么可能被染红三天三夜……”他的话顿了一下，“血……浮在河上的那个是人头？！”

        诸伏高明立刻抓住了诸伏昭华的肩：“你不要过去……不，你和他们一起在河岸边等，我和敢助君过去看看。这次听我的。”

        诸伏昭华只好遗憾地和毛利兰以及柯南慢悠悠地晃下了桥。

        大和敢助正拿着那颗人头检查：“这是长野县警搜查一课竹田组的组长，竹田繁警部的头……但是身体在哪儿？”

        “高明先生在看什么？”

        走到河岸上的诸伏昭华好奇地跟着诸伏高明的去向转头看向桥下。

        “身体好像在这里，”诸伏高明蹲在一片黑色的不明物体前，“可惜遭到了焚毁，而且似乎已经有些残缺了。”

        “看来不可能像山本勘助那样，把头和尸身拼接起来了。”

        诸伏·永不听话·昭华蹲在了诸伏高明身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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