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雾

近日皇城内俩大趣事让百姓议论纷纷、其一就是昨日国宴的中书侍郎儿子王岳发疯污蔑太子与盛荣之事情。

        此前中书侍郎儿子王岳占着自己父亲是皇帝的红人在街上横行霸道惯了，欺压百姓的事情比比皆是、虽说是个孩子但也是凭一己之力成为百姓口中的地头蛇小霸王王家小儿。

        如今他出了事情、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跑到王府门前泼尿的也有、最为疯狂的就是王岳在乘坐回府的马车时、被一群百姓拦下来、其中不乏有之前被欺压的人、连他父亲母亲、都被好好羞辱了一番、回去的时候狼狈不堪、若是以前便是将这些人都杀了都不足为惧、但此一时彼一时、只要他出现什么事、那些个官僚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如此只能忍气吞声。

        朝廷上的百官无一个不佩服他的、那家百姓敢拦官马车？那家百姓敢当街辱骂朝廷命官？若是没有谁的受益都不至于这样、至于是谁不用想都知道。要怪就怪自己不知道制约儿子导致如今的场面。

        更加让他们吃惊的是中书侍郎的态度、隔天上朝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面对同僚。真是绝。不过相对与这个更让他们吃惊的是皇帝今日的下令、他居然说什么要质子和太子同等身份？固然知道皇帝是个不一样的皇帝但是如此也太震惊了吧？文武百官劝的劝、当然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质子怎么知道他是否是带着目的来的箫武国。若是他是卧底又是如何？真的就是离谱到家了。可惜了好歹我们皇帝以前是留宿烟花之地的人、怼几个书呆子不是问题。

        众人只知道莫名其妙就是被绕进去了、莫名其妙就是同意了，下了朝大家都还是迷糊的状态、等到反应过来、公告都发出去了。百官见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也就是无奈的摇头、反而是暗暗决定要盯紧这个质子，这便是皇城百姓口中的第二件趣事。

        百姓不解、文武百官也不理解。而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能追随到昨夜发生的事情了。

        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我算是知道了、那个傻缺皇子就是故意的、他肯定提前知道国宴后的朝廷会议会在后花园、也是知道出了事情、那个王岳一定会往中书侍郎那里跑。小小年纪的运筹就这么好了？虽然后面那个王岳狼狈的样子确实有够好笑的。但是我是不会感恩的。

        白日里的太阳是那般的暖和、但是入了夜确是格外的寒冷。我悠哉的走进我的那个宫殿、嬷嬷老远就看见了我，她向我跑来，怒斥我到：“你这个小兔崽子、跑到那里去？”许是害怕我乘着今日的国宴将她虐待我的事情抖搂出去、今日骂我骂得格外的凶狠。我也是同往常一样受着。

        骂完她发现并未有什么不同、因今日她可是听说了王家的事情、在事情之前就是王家欺负这个质子、虽然是听说、但是嬷嬷还是怕的、毕竟在明面上皇家最要脸面、你在背地里面做没有什么、但若是抖出来、那你就完了、嬷嬷伺候了后宫那么多位主子她最清楚不这些皇家人骨子里的凉薄与外皮的光鲜亮丽。

        她扯着我的耳朵说：“滚去睡觉。”

        我没理他直接就往里面走过去、她瞧见我这般、骂道：“你也配在床上睡觉？滚去走廊里面。”她说完直径的走了进去、瞧那动静是自己去睡床了。

        又是连被子都没有的一天。我瞧着身上单薄的衣裳、伸出手感应了一下外面的温度、真冷、我想别说撑到回北武了、怕是今夜就要冷死在这里了、我哆哆嗦嗦在走廊寻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遮风的地方、蹲了下去双手环抱住腿。

        刚开始还好一点、我觉得还挺得过去、过了一会儿我是真的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近日来配着阿莲打打闹闹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勿尔想起白日她摸我脸问我怎么瘦了，我想我该知道答案、嬷嬷从来不给我吃主食、一日三餐不过是她吃剩下的残羹、捡着她不要的吃、我总想我回去后我一定要回来弄死这个嬷嬷。

        我又想起白日我竟然连阿莲都抱不住、生生摔了下去、我真是个狼狈的人连个五岁娃娃都抱不住，自尊心受到了挫折、只觉得丢脸、那她会不会嫌弃这个连她都抱不起来的人？

        思绪飞得很快、我好像回到了北武国、我瞧见阿娘在训斥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哭哭啼啼的说他“没有、母亲为什么不相信他？”阿娘一把推开他摔掉了石桌上的茶杯骂到：“哭什么哭？你不应该有情感！你不能哭，你知道没有，那你就让自己强大、心狠手辣、杀了他！”孩子许是吓怕了、哭得越发厉害了，阿娘一气之下、将孩子罚他跪在园中、顶着烈阳。

        汗水从发丝滴在了眉毛、顺着眉毛生长的方向滑在了鼻尖又滴在了锁骨处、但它总是顽皮不在一个地方呆着顺着锁骨流满了全身、孩子汗流浃背了、阿娘还是没有叫他起来。他是谁、我往前一看、竟然是我自己。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永远记得因为我流露出的感情成为了我的罪过、我再也不曾表现出半分，我再也不想跪在那个地方，跪到发烧、吐、跪到膝盖腐烂、在床上躺了数月，如同废人。我的阿娘从来没有教我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总是告诉我我该无情、该冷淡、我一有表情她就打我、罚我、骂我。

        后来我才得知我的最大的罪过就是感情。

        我想我该死了、不然怎么会瞧见彼时的自己？

        “阿怀？阿怀？醒醒！”

        是谁在叫我？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她、我也真是疯了、我才会想到她、原来她就是那个声誉满身的郡主、而我却只是一个连感情都不配拥有的人。我只是一个废人，我要死了、我想在死之前能想到你、其实还挺好。

        忽然一股温暖袭来、我贪婪般的保住她、我想握住这股突如其来的温热、阿娘若是在这里许是又要罚我了、我竟然露出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离开这个世界的绝望与害怕、我轻微的发抖、我好像又在烈日下罚跪、阿娘拿着鞭子抽我。

        我轻昵到：“阿娘，我，我错了”

        “阿娘、别打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腹部涌向了我的口中、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觉得我应该是咳出一口血。

        “冷“

        “别怕。”好像一双小手握住了我，很温暖。

        “你叫什么”

        “我叫阿莲。”

        “你叫阿怀好不好？”

        为什么脑子里都是这个活泼爱动的阿莲？

        “阿怀、没关系的、我唱歌给你听，”

        耳边响起一股稚嫩的声音、轻唱着：

        “江南好、江南好

        行至绿洲之上、

        不见青山、只见绿水

        不见怀莲、却遇佳人

        纤纤细手宛如弯月

        既见佳人、方心自动

        。。。。。。“

        我睡得迷糊了只听得见这几句、说是唱却更加的像唱。她真的不一样嘛？

        在这个歌声中我迷迷糊糊的不抖了、也安稳的睡着了。

        我以为我应该是死了。却见到了隔天的太阳。

        “吱呀~“房门打开、一束暖阳透过层层纱雾照耀着我，许久未见阳光了被刺到了我的双眼、我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屋内高档的陈设、与面前走过来的女子。

        身着宫装的女子见我信了、行了个礼到：“见过殿下。奴是以后服侍您的婢子叫阿信。”

        我疑惑着：“为何是你。”

        阿信瞧着眼前这个殿下的脸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跪下道：“阿信是昨日皇上唤我过来服侍你的，嬷嬷已经被皇上杖毙了。。”

        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杀鸡给猴看、许是嬷嬷被杖毙才如此惧怕我。

        “你同我说说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虚弱的撑起身子、坐起来后、阳光倒是扎扎实实的照在了我的身上。

        “是”阿信还是跪在地上。

        我见她这样皱眉道：“起来吧。”

        阿信得了指示这才起身缓缓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皇上昨日夜里突发奇想的带上太子郡主二人在皇宫里面散步、那家大人带孩子大半夜的去散步、其实就是为了去见质子。

        龙耀拉着月凝霜的小手问道：“小莲，真是同你说的一般？”

        月凝霜鼓起脑袋问道：“不然呢？爹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龙耀生怕自己小女儿生气、摸了摸月凝霜圆滚滚的脑袋。真是一副父爱慈祥的摸样。

        而我们的太子殿下龙墄野端着俩盘果子、腋下夹着几件衣服、脚步越发的快、这样才勉强跟上面前的这俩对父女。

        龙耀带孩子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下人在、在他看来有他们就是碍事的人、但是听闻质子连件过冬的保暖衣物都没有、便差人拿来了几件、但是又不想有人跟着、这种时候、龙墄野就派上了用场。这就是现在他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的缘故。

        龙耀今日还纳闷为什么龙墄野告诉自己国宴后安排在御花园附近开朝廷会、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便答应、然后便瞧见了中书侍郎的好儿子、但是却顺手解决了中书侍郎这个大麻烦、靠着自己功高为所欲为可笑之极。但在后面询问了他们二人后、才知道质子在自己的地方居然过成这个样子，便想着今日就来瞧瞧他，当然这里面有月凝霜与龙墄野吹耳边风的功劳在里面。

        萧朝策可是她的孩子、还是不能委屈了他的。

        三个人踏进了宫殿、瞧见殿内都熄灯了、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毕竟已经睡下了。

        月凝霜见状气呼呼的说：“都怪爹爹！”

        龙墄野放下大包小包想着要是回去还要把这些东西搬回去、明日还要搬过来。他想了想、问也不问就往前面跑去回头喊道：“我去唤他。”

        好巧不巧刚刚上了楼梯就瞧见萧朝策在那里发抖、嘴巴都成了紫色、龙墄野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朝策先是吓了一跳、马上唤来了龙耀和月凝霜。

        龙耀一见他吓了一跳、摸了一下他的脸、居然发烧了！脸上是红的、嘴巴是紫的、身体是冰的、这分明就是油尽灯枯的现象。

        他正想着怎么办，却见月凝霜脱下了自己的外包盖了上去、许是发现没有什么用、有抱住了他、这种事情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救人要紧。

        龙墄野急忙跑回去拿衣服、在路过门口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声、龙墄野早熟这种声音他听到过之前太监和宫女对食的时候、他撞见过，他气急了。但是还是先把衣服拿给了月凝霜。

        随后他冲到了殿门口、里面的老嬷嬷不知道和谁正在颠鸾倒凤、他在门口听得脸红脸青的、红是因为羞耻青是因为过于生气青筋爆起、他握进拳头、一脚踹开门，怒气冲冲的进去、殿内传出一股又一股的暧昧的气味、床上的二人分明是太过于专注依然在动作并未发现、地上的衣物随地乱放。

        正好龙耀抱着萧朝策走出来、瞧见这一幕起初疑惑走到门口、心里以然明镜。

        龙墄野气到不信、他是知道这些人权衡利弊、狗眼看人低、却是将一个孩子丢在外面过夜、自己却在里面会情人行这种污龊的事情，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这方殿还是那个孩子的。

        而龙耀脸色一黑、换来暗卫吩咐他们把月凝霜和萧朝策带到凤暖阁那边去、再去把侍卫唤来。

        随后他也抬脚走进去、龙墄野怒气冲冲的拿桌子上的茶杯砸向床上那二个不知检点的人。

        哐当一声茶杯正对着那个嬷嬷的头砸下去、龙墄野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道随机见了血、她们可能是追求刺激连帐纱都未曾拉下来，二人是明明白白的暴露出来、不过好在殿内较暗看不清楚二人的嘴脸。

        老嬷嬷立刻骂道：“是那个小杂碎？”

        男子也骂道：“日你奶奶、敢坏老子好事。”随后他准备起身揍死龙墄野、又被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给砸了。

        “真是猖狂！朕的儿子是杂碎？朕赐给质子的宫殿怎么会是你二人？”龙耀骂道。一时之间拿出了在朝上的威严、他周身的气场瞬间强大、具有强制性的压迫感袭来让老嬷嬷与男子都慌乱了、急忙起身随便套了件外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喊着饶命。

        她怎么知道大半夜皇帝回来？她怎么知道这个皇帝还撞见这种羞耻的事情。。。

        “来人，脱下去三十大板！然后送到罪昭寺！让她交代好清楚今夜是怎么回事！那个男子赐死。”说完携带龙墄野走到门口。

        看着这些被暗卫叫醒的太监，婢女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怒骂道：“你们听好看好，这就是藐视质子的下场、从今以后太子与质子同等身份若是有不尊敬的死！瞧清楚她的刑罚！”

        侍卫涌进抓出了嬷嬷与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被抽打的嬷嬷衣衫不整连那个胸的□□的显而易见，□□不堪。

        众人都是心惊胆跳的看完、嬷嬷被打得血肉横飞、她一直喊着、像是这座皇宫里夺命的死神，血还溅到了其中一个婢子的脸上、叫了一下随机被赐死。

        嬷嬷被送去罪昭寺的时候已经是濒临死亡的状态、不用刑罚她自己就全昭了、但是龙墄野分明不打算放过他吩咐罪昭寺好好招待他、到今日早上、嬷嬷死在了罪昭寺里面。

        阿信说完抬头瞧了一眼萧朝策、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到：“今日上朝、皇上已经得到了文武百官的同意、并已经贴出了公告。”

        我听着、又被救了一命，抬眼瞧着那抹阳光竟然也不是分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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