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见是缘分的牵引

原来是她们策划组之前费尽心力做好的广告策划案出了问题，甲方不满意。

        合作方壹心公司是她们公司的大客户，如果处理不好，以后再无合作的可能。

        小文刚巧回公司拿东西，从唐总那听到策划案被打回来的消息，便赶紧通知任总监。

        壹心的新产品周一也就是后天就要开始宣传上市，时间很紧迫。

        任随暮听完，直击要害地分析问题：“先冷静下来，不要慌。你去找壹心公司的人，打听一下情况，为什么忽然说不行，而且还卡在这个时间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通知其他人，尽快赶回公司开会，商讨对策。”

        “好的，任总监！”小文按照任随暮的安排行动。

        刚挂断小文的电话，唐总的电话就紧随其后打来。

        他没有问责，陈述了一下情况，最后只说：“我现在不追究是谁的责任，你们赶紧给我找到解决方案，解决不了，都给我滚蛋！”可以听出，唐总已经在尽力压住自己的怒气了。

        说完不等她回话，直接挂了电话。任随暮也来不及生气，立刻在工作群里编辑信息，通知大家策划案有变，赶紧回公司，每个人在路上都想一想有什么新创意，等人到公司开会商讨。

        一得到消息，大家都赶回公司加班。虽然对大周末地加班颇有怨言，但这个策划案是大家这段时间付诸心力的成果，都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

        发完消息，任随暮一边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我工作出了点问题，现在要赶回公司去处理，不能陪你，得先走了。”

        卓聿馨见她连续接了两个电话，应该很紧急，也不耽误她了。

        “嗯，你快去吧，我在这等我哥来接。我们下次再约。拜拜！”

        “嗯，拜拜！”

        任随暮大步往外走，用手机叫了车，还好离公司不是很远，大概十分钟可以到。

        她们在商场六楼的一个奶茶店，此时人不多，她搭乘电梯畅通无阻地下到一楼，走出商场。

        在任随暮出门的那一刻，卓聿航从另一边门进来，两门之间相隔不过五米。

        任随暮匆匆出门，没有看周围的人，更没有注意到另一边门进来的人。

        卓聿航进门之后停了一下，眼角余光瞟到一个人影，有些熟悉，似是不久前才泼他咖啡的那个人。等他转回身去细看，又没有看到她。

        他有点惊讶于自己此时大惊小怪的行为，既已答应了林总不再为难她，就算是她又能怎么样，这事到此结束。

        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走向电梯，上到六楼。他找到馨馨所在的那个店门口，看到自己妹妹坐在里面，喝着奶茶，玩着手机。

        卓聿航走进去，看她玩手机玩得忘乎所以，直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敲了敲桌子。

        自刚才任随暮走后，卓聿馨便觉得无聊，想打发时间，也恢复一下烦躁的心情，就拿出手机看之前拍的照片，挑选几张发朋友圈。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写什么文案，最后直接发：我回来了！

        下面还有三张配图，分别是火锅店的美食、商场的照片还有她们一起点的奶茶。最后一张照片是任随暮正拿起奶茶准备喝时拍的，所以也顺便拍到了她纤细白嫩的手。

        这一幕让人想起了一句话——闲适恬淡，宁静致远。

        发完朋友圈，收到了很多点赞以及问候。她翻看着评论，刚准备回复，结果哥哥就来了。

        卓聿馨听到声音，眼神从手机看向了对面。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怕我跑了啊。”她打趣道。

        “不是说和朋友一起，怎么就你一个人，嗯？”卓聿航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卓聿馨知道自己哥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嘲讽她为了拖延回家的时间故意说和朋友在外面逛街，实际上就自己一个人瞎逛。

        无语，她堂堂卓大小姐，好歹也是白富美一个，还会缺人陪吗！真的是气得心肝肺都疼，没法和这个哥哥好好交谈了。

        她压下怒气，回答道：“我朋友公司临时有事，先回去处理了。本来还想把她介绍给你认识一下，现在看来，不必了，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哼！”

        说完，她把手机上刚发的朋友圈怼到他面前，满屏的评论与点赞，让他看看，她卓大小姐不缺人陪。

        他淡淡瞥了一眼，自然看到了那双纤纤素手。

        “就是你那六年在木茶古镇认识的朋友？”他随口一问，对于妹妹的人际交往，他不多插手，只要不伤害她就无所谓。

        “是啊，她可是我最好最好的闺蜜，对我特别特别好。”

        “嗯。”卓聿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走了。”

        唉，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必须要面对，那就……走吧。

        说完，她跟着哥哥出了商场。两人一路走到停车场，无话交谈。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她依然感觉不真实，时间流转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么多年！

        馨馨刚上车，卓聿航手机就响了。看着他在车外接电话的身影，她感叹，是真的帅啊，可惜是个钢铁直男，眼里只有工作，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有嫂子，难呐！

        听着哥哥打电话，讲着一堆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她感到头疼，但同时也佩服他。这么敬业，怪不得能赚那么多钱，而她，就好好享受这有钱的生活，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白富美。

        她拿出手机，一一回复了几个好友的问候。

        渐渐地，困意来袭，她头一点一点地晃动，不一会儿，就靠在座位上歪着头入梦了。

        卓聿航在上车时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睡着了。

        他放低声音，打了个电话给家里，不到一分钟便结束了通话，然后动作很轻地启动车子开走。

        江心别墅，卓家人住的老宅。

        多年前，孩子们还小，那个时候卓家夫妇也还没有出意外，一家人住在这里，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别墅里总是回荡着欢声笑语。

        如今，物是人非。

        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只剩下卓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别墅，守着那些细碎的回忆生活。

        今天，别墅里的佣人格外忙碌。

        卓启茗坐在大厅沙发上，拿着报纸看，但眼神不时地往门外瞟。

        帮佣李阿姨看到了，对卓老爷子说：“老爷，你别紧张，少爷刚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家，你马上就可以见到馨馨了。”

        他不肯承认自己紧张，语气倔强：“我没紧张，你看我穿这身怎么样，还精神吧！”说着他站起来转了一圈。

        佣人也不揭穿他的话：“嗯，很精神，倍儿棒！”

        “对了，小馨的房间收拾好了吗？一切按她喜欢的风格装饰。”

        “早收拾好了，是她喜欢的温馨感。还有，今天有商场的人送来一堆衣服包包，我都给她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嗯，这就好！”老爷子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思考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正要坐下去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站直了身体。

        “小馨最喜欢吃糖醋排骨，记得吩咐厨师一定要做这个，还有其他小馨爱吃的菜也都做一遍。然后再做一些糕点留着给她当饭后甜点。还有啊……”

        李阿姨看老爷这么战战兢兢的，也有点感慨。想当年，卓老爷子是何等威风的人物，白手起家创立了卓茗集团，从当时的小规模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大企业集团，在同行中遥遥领先。老爷子直到四年前才彻底退休，把公司全权交给了自己的孙子卓聿航。

        其实，说来卓老爷子也挺可悲。在工作事业上，他的成就极高，可是在生活中，他的命运也悲惨，儿子儿媳因一次意外，出车祸双双离世，留下一双儿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不言而喻，而妻子在几年后也查出了癌症，在医院救治了很长时间，终是无力回天，撒手人寰。最终孙女也和他有了隔阂，这些年来，越走越远，无法释怀。

        或许是人老了之后，更珍惜感情的依恋，想弥补以前留下的遗憾。

        卓老爷子从知道小馨结束学业要回国后，就一直心里难安。他开始着手准备，要给小馨最好的，甚至于让她拥有全世界。今天他本想去接机，但又怕小馨不愿意，最终作罢。

        他这个样子，与当初那个凌厉的卓老爷子天差地别，旁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李阿姨忍不住打断道：“老爷，你别到处晃了，这些事情你几天前就跟厨房的师傅们吩咐过了，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放心吧。您啊，还是坐着看看报纸，等着馨馨他们回来吧！”

        被她这么一说，卓老爷子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敏感了。他缓缓坐下，拿起报纸假装看新闻，掩饰尴尬。

        半个小时后，林管家在院中看到熟悉的车回来了，转身回去通知卓老爷子。

        “老爷，他们回来了。”

        一听这话，卓老爷子赶紧站起来，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他想到了什么，又忽地转身，走回沙发上坐着。

        林管家看到后一愣，随即又笑了。

        这老爷子还跟以前一样，有着一股傲娇劲儿。明明想见孙女想疯了，可表面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老林，你去厨房催催他们，让他们赶紧上菜，小馨和阿航都回来了。”

        “好嘞！”

        卓聿航把车开入停车位，轻摇卓聿馨：“馨馨，到家了。”

        卓聿馨悠悠转醒，眼神一片迷茫，脑子也是空白的。反应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已经回国到家了，是她住了十一年的家啊！

        明明该是熟悉的，但她却感觉分外陌生。

        卓聿馨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卓聿航却突然喊道：“馨馨。”

        她停下了动作，回头问：“嗯？”

        他刚刚下意识地喊住了她，该说什么？她和爷爷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急不得……算了，慢慢来吧。

        “没事，下车吧。”

        “哦，好。”

        他俩一前一后下车，走的时候，卓聿馨特意等着卓聿航上前，跟在他后面进门。

        卓老爷子眼睛一直都盯着门口，看他俩进来了，也不再端着样子了。

        “回来了啊，阿航，小馨，快过来坐，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嗯，爷爷。”卓聿航平淡地应道。

        “嗯……”爷爷这两个字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他俩一起走过去，卓聿馨抢先坐在了离卓老爷子最远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拿出手机翻看。

        卓聿航看一眼她，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到另一边沙发坐下。

        卓老爷子显得特别高兴，“我们家的宝贝孙女都长这么大了啊，真漂亮！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或者告诉你哥，让他给你买。”

        “嗯。”她微微一笑，勉强露出笑容。

        她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相处，毕竟他们之间相隔了十二年。之后爷爷又问了她一些问题，跟他讲话，她多以“嗯”“啊”“哦”之类的词回答。

        没一会儿，林管家就过来喊他们去吃饭了。

        三人在餐桌旁坐下。

        馨馨看着这满满一大桌子菜，而且还都是她喜欢吃的，一阵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肯定都是他特意吩咐师傅们做的。

        老爷子一边用公筷给卓聿馨夹糖醋排骨，一边说：“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快尝尝。小馨，多吃点，别学现在的人减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嗯。”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各怀心思。

        卓启茗没怎么吃，光顾着给孙女夹菜了，但他心里却高兴得很。

        饭后，卓聿馨回房间收拾，而卓聿航跟着爷爷去书房谈公事。

        回到房间，卓聿馨看着满目的粉色，是自己喜欢的风格，舒适！

        她走到床边，呈“大”字形躺了上去，全身放松地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她回国的第一个晚上，心情要说有多激动，倒也算不上。

        她拿过手机，给任随暮发微信。

        【工作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能解决吗？】

        好半天，没有回复。

        本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又怕打扰到她，最终作罢。

        十点不到，卓聿馨就困了。回国都没有倒时差，就逛了一天的街，现在太累了，她快速地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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