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孔雀绿

要独占窝，要给洗澡，喂绿藻，还得跟贝壳贴贴，这些书见瓷都一一照做，养宠物就是要花耐心，灌溉爱。

        现在居然还要给晚安吻……她怎么越养，越觉得像是在养小女友。

        “真的会有效么？”书见瓷不是不信，她只是有点不可思议。

        小海蚌孕育珍珠，应该也会有情绪吧，毕竟是只看到她抱小黑褐晒太阳，就生闷气的家伙。

        今茜看书见瓷在认真思量，莫名心虚，膝上的裙子一角被她揉成团，“才亲贝壳而已，是很低的要求了……”

        她说的话，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

        书见瓷诧异：“我最高程度也只能亲贝壳，做不了别的。”

        总不能让她亲斧足吧？！虽然小海蚌的jiojio很可爱，可她没那个癖好呀！

        该不会今茜对小海蚌……

        她震骇，下意识把目光放在今茜脸上，那张脸白里透红，咬着下唇，又羞又臊的。

        书见瓷尴尬把目光收回，落实了心里的想法，她自我调节，寻思着搞艺术的人，个别有点小小的与众不同，也不是不可能。

        她长舒一口气，稳稳握住今茜在冒汗的手，语重心长：“今老师，我会替你保密。”

        今茜更紧张了，“你、你都知道了吗？”

        书见瓷点头，“没关系，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不用太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就是你这……”她欲言又止，“这爱好有点邪乎。”

        她酝酿了一下冒出来这么一个词，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该怎么形容，才能不冒犯到今茜。

        今茜一听这话，眸子里的光暗了下来，想回握住书见瓷，手心里的温度已经离开，她虚虚握了握，什么都没抓住。

        她眼眶一下就酸了，眼尾湿润，下眼睫挂上泪珠。

        书见瓷见状，还以为是自己擅自揭开秘密，让今茜害怕，慌着解释，“我真的不会说出去，你别哭，我嘴很严，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不是八卦的人，也不会对今茜有偏见，有点惊讶罢了，她为自己失礼的事，和今茜道歉。

        今茜摇摇头，“不是这件事。”

        眼前的女孩皮肤白润，哭起来瘪着嘴不声张，泪珠子源源不断往下掉，愣是哭得安安静静，很乖柔。

        越是这样，书见瓷越是不知所措，不是这件事？那能是什么事？她回想一整天的画面，都没发现让今茜难过的原因。

        她秀眉微拧，“怎么了？”

        今茜还是摇摇头。

        书见瓷心里不安，“如果是我说错话，或者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要说出来，我才能改正。”

        今茜传递给她的信息，对她暗恋了好几个年头，说明今茜常年有在关注她，清楚她的事。

        可她对今茜除了网上了解到的，其余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今茜的性格，情绪的敏感程度如何，不把坏心情的原因说出来的话，她可能会一直意识不到自己的哪些行为，让今茜不舒服。

        今茜张唇嚅动，书见瓷没听清，她耳朵凑了上去。

        那颤栗的音色，微弱又娇气，今茜说：“想牵手。”

        书见瓷：“……”

        今茜垂放在膝上的手，五指都伸摊开，缩回掌心，再伸开，又缩回，反复做同一个动作，她吸吸鼻子，哽咽：“想牵手，想和姐姐牵手。”

        因为没牵上想牵的手，难过的要哭了。

        书见瓷那晚看今茜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孩娇气，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不止皮囊上，连神态，心灵，都是娇气作态。

        明明很扭捏的事，她反感不起来。

        等她意识回笼，右手已经不知不觉放在了今茜的掌心上，她支吾：“那就、牵一下好了。”

        今茜和小海蚌一样好哄，牵上手就不哭了，羞赧地看了看她，也不做什么，半低着头和她轻轻回握。

        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今茜那么小心翼翼，弄得书见瓷手心都痒了，她没牵太久，浅浅握了会又松开。

        今茜不贪心，没追着书见瓷缠人，被牵过的手掩在唇瓣间，腼腆低笑。

        书见瓷手微热，有种今茜在吻她指尖的错觉，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杂乱无章，“今老师，时间不早了，我送送你？”

        她话才说出口，惊觉逐客令太明显，有赶客的意思，有点后悔了，不知道会不会让今茜尴尬。

        今茜没有别的想法，鼻音轻语：“嗯。”

        这倒显得书见瓷太敏感，比今茜更在意那个牵手，她拿了伞，又拿上今茜的雨衣，手上动作没停，在掩饰着什么。

        今茜没拆穿她，在书见瓷面前，不慌不忙穿雨衣，扣子从最下面那颗往上扣，一个不漏，都扣好。

        把发尾梳理在同一个方向，塞进雨衣，然后才把帽子戴上。

        想到接下来好几天，都是暴烈高温，今茜说：“我要等一周才能再找你。”

        书见瓷一愣，明天后天都是晴天，她还以为天气好点，今茜会来勤快些，下周应该又要阴天了，今茜每次过来，外面都在下雨。

        “好。”她没有多说什么。

        今茜走到门口徘徊，走了半步又顿足，迟迟没有离开。

        书见瓷站在玄关，也不好走，还没有等她开口，今茜问她，“你跟我牵手那会，心跳快么？”

        书见瓷第一次被这样问，含糊道：“应该不快吧，就……老样子。”

        今茜喔了句，似乎有些失落。

        气氛顿时凝聚，书见瓷变得不自在，干笑两声：“怎么这样问？”

        女孩没失落太久，语气轻快：“唔，我看看是一个人在开心，还是两个人都开心。”

        今茜回去了，屋子里只留下淡淡的菖蒲花香，即便书见瓷嘴上说不心动，她还是被今茜那带着窃喜的调调，有拨动到。

        她杵在原地，看着恢复清冷的屋子，渐渐失神，走入客厅，一眼就看见水族箱里的小海蚌在刨沙子玩，好不惬意。

        想到这小家伙有灵性，她和今茜的对话肯定都被听了去，忍不住想使坏，要是故意不给晚安吻，小海蚌会不会等上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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