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衅


“你就会逞能。”

        白越依无奈又宠溺道,“你这么会算,还不如算算咱们的缘分。”

        他一开始便也是随口一说,只是想让司媛别去想那件事。

        但没想到的是,司媛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掏出腰间的铜钱,直接抛了几把,“夫君你说的对,我虽然不能为自己算,但我可以为你算。”

        “做什么呢?等你伤好了在说,别乱动。”白越依怕司媛演算时乱动会扯到受伤的手,起身将她抛到薄被上的铜钱收起,重新绑好塞在了司媛的腰间。

        司媛其实已经算完了,她平时算卦,姻缘一类是算的最快的,几乎是抬手起手见,合算两人八字与星宿方位,就能得出来了。

        她掐指的功夫白越依已经为她在腰间绑好铜钱了,司媛想了一会儿,眉宇间多了一抹担忧,于是就抓住了白越依的胳膊道:

        “夫君,我刚刚算出来了,你命里有个十八笔划名字的人,不过你的缘分却”

        司媛其实方才的最后一个铜钱没看清方位,她就按照印象朝南方向算了一下,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可白越依明显不信这个说辞,他思索了一番后,突然发现司媛两字的笔划是十七,略有些生气:

        “你肯定是算错了不说这个,一会儿阔也围场就要开始狩猎了,我为你拿个好彩头,你就不要出去了。”

        “没事的夫君。”司媛眼神灼热的看着白越依,“我想看看你的风姿,虽然我不想让人发现我手上的伤,但有碧玉在,我待会儿让她帮我拿只袖套就行。”

        白越依本还想拒绝的,但他注意到司媛那殷切的神情后,婉拒的话到了嘴边就拐了个弯:

        “行,若不舒服了就尽快回来。”

        眼见自己家小夫君终于松了口,司媛也放心了许多,她知道白越依还要为围猎做准备,因此便催促他快些去睡觉了,不然明早肯定犯困。

        翌日,司媛醒来后,碧玉刚端着食盒进来,她催促小姐来吃饭,等司媛下床,她眼尖的就看见司媛手上缠着的纱带和血圈。

        “小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碧玉惊叫一声,连忙被司媛用另一只手放在唇边止住,“嘘,记得一会儿帮我拿个袖套,这里人多眼杂,让人知道了不好。”

        怕这小丫头因为担心再问,司媛想了一会儿,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碧玉过程,以及王尽想害人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碧玉听闻,她气得眼里直飘泪花,“这淮郡王世子看着为人仪表堂堂,没想法骨子里竟然是个视人命草芥的恶人,小姐,他若是下一个就射你怎么办,不然围猎就别去看了吧。”

        可司媛却依旧坚持,如今风声鹤唳,王尽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公然再皇上面上放肆,毕竟他这么看重权利与名声,是不会在区区一个围场动手,若动就证明了他谋逆的大不敬之事。

        “放心,在皇上面前,他不敢造次。”

        围猎一般分为四组,皇上不参加,更多的是下属臣员与一些王公贵族在一起比较。

        很多人都为了受了皇上的赏识,为了争一个上好的名次,其中最踊跃的就是贵族家中的庶子,他们很多是为了夺嫡与在父亲面前崭露头角的。

        王尽也不例外,他为此在来到围场的第一天起,就准备了很长时间。

        再加上他向来在京中名气颇高,为了维持名气,私下里更是勤学苦练,因此在一众公子里崭露头角。

        司媛前来坐观时,私下里给白越依整理衣角的样子,被赶巧的邵宁撞了个正着:

        “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白越依此刻已经微红着脸走远了,司媛没好气的走过去拉着邵宁去观席,“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越依都被你吓跑了。”

        这下换邵宁不爽了,她挑眉反驳道:“什么呀,昨天还说我和段皋呢,这不你和你夫君蜜里调油,与我比也半斤八两嘛。”

        司媛的攀比心也一下子上来了,她坏笑着摇头,“这怎么能一样,我成婚了,你呢?”

        邵宁被戳到了痛处,她哀嚎一声败下阵来,惹得司媛连连笑话她。

        王尽的箭术一骑绝尘,不一会儿十几只的猎物都被拿出了场外。

        段皋根本不是对手,他连一轮都没撑到就败下阵来,好在他为人不争不抢,心怀大度,和王尽客气的互相拍拍肩就过去了。

        不过令人惊叹的还是王尽与宣亲王李远的比试,谁人都知李远的箭术是先皇亲自教的,只是李远整日风花雪月贪图享乐,有些退步了,但他依然射了三轮才败下,自他之前没有一个公子是能在王尽手中撑过一轮的。

        李远很是不屑,他见王尽那奇怪的射箭姿势,便早就明白为何败下了,王尽总是偏着身子左手拉弓,倾斜与下,和拿弩一样,于射箭来看姿势并不标准,但他这套是蛮人的射箭法,虽力速大但很伤手臂,李远小时听先皇提起过,因此在场除了自己与蛮外大使格达悍,恐怕无人知道了。

        “王兄真是箭术高超啊,本王败的心服口服。”

        说是这么说,李远早就在心里为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上了坟了。

        “王爷谬赞了,区区小技,不足挂齿,应该是王爷您没发挥好,否则我肯定不敌你。”

        见王尽没说什么惹自己不高兴的话,李远很是受用,虽然还是不爽,但他也不打算多计较了,回去的时候他见到刚巧前来比试的白越依,突然心有不甘,于是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本王劝你待会儿一定要先发制人,不要犹豫,我就是败在犹豫上,否则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小爷我能打十个。”

        白越依拽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给李远一个好脸色,直接回怼到:“你自己箭术差而已,找什么借口。”

        “本王箭术差?那可是跟着先皇学的,你哪只眼看出本王差了?你没人教就比我好?”

        懒得搭理咋咋呼呼的李远,白越依双手在弓上拉了一下试试感觉,说了一句差点让李远原地气死盖棺的话:“你没什么天赋,待会看着吧。”

        王尽的最后一场比试就是和白越依的,他们轮次不同,王尽是一路杀过来的,只要击败白越依,他就能夺得这次狩猎的胜利,从而引觐皇上。

        他从没把这个王府的弃子看在眼里,在他眼里,甚至连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都不配。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自从白鹃带着着拖油瓶进了王府,他就看白越依不顺眼,有事没事的就欺负一下他,这在王尽看来,是给他找找存在感而已,不然说不定哪天没人想起白越依,就给活活打死了。

        可谁知他死都没想到,这小子的命这么好,娶了他千辛万苦向皇上讨来婚约的侯府千金,这事是他扎在心底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越依,你觉得能胜过我吗?这第一箭我先让你拉。”

        王尽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白越依从没学过弓箭,虽然拿箭的姿势很是标准,但他更倾向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直接在白越依拉弓射箭时在一旁调侃挖苦他,甚至不惜自曝:

        “昨天下午那一箭射偏了,本来是给你准备的,虽然司媛也在,可惜你俩的脑袋一个洞都没,真是失策啊,你说是不是。”

        白越依稳住心神,但脑海中想起了司媛那只被箭贯穿的手,还是气的手一抖,箭射偏了,天上的飞禽一只都没射下里。

        王尽嗤笑一声,他调整好姿势,拉弓,毫无虚发的射下一飞禽。

        再见白越依拉弓时,王尽又开始嘲讽,他这次语出更加惊人:

        “前几日司媛给你的粥也没喝吧,不过你要是喝了,这会儿应该躺在棺材里,而不是站在我旁边自取其辱。”

        这回白越依只是扑哧一笑,这件事的心结早就解开了,他还要感谢王尽促成他与司媛更进一步的关系。

        于是白越依并未理会王尽挖苦与挑衅的话,而是全部精力集中在天上,眼中仿佛只剩下了猎物,他像一座极冷的兵器,只等时机到来时那决胜一役。

        王尽看白越依那冷到极致的眼神,一瞬间心里有些胆寒,他喉结动了动,刚想再说什么,耳边传来箭矢划破风的尖锐声,只见天上两只飞禽被贯穿了四目,直直掉了下来。

        白越依又从身后的箭筒的里拿起一只尾箭放在弓上待发,不咸不淡的催促王尽:“该你了。”

        王尽回过神来,他不甘的拉起弓,朝着天上的猎物射去。

        两人一共射了十八轮,最终白越依两次贯穿两只飞禽,赢得了围猎的第一。

        “你!”王尽简直怒火中烧,他狠毒的看着白越依,“你从未学过射箭,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可白越依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他确实没学过,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好战是他天生的,再加上年复一年的在后院练习用匕首穿树的准头与力量,他才如此自信。

        白越依规矩的收好箭矢,将弓背在身后,冷漠的将话还给了王尽:

        “做手脚一事,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吗?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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