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拍卖会

“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灰眉头微皱，眼神尖锐了起来。“超能者协会吗......”

“别想工作上的事情啦！灰，这个超好吃！你快尝尝！”坐在对面的小女孩夹起盘子里的烤菠萝塞到灰的盘子内。

“好好好~怎么样，莹，这家烤肉店满意吗？”灰一转先前的模样，宠溺的对女孩说。

“这扎（jia）店太宝zhang（藏）了！灰，你好狡猾，竟然都不告诉我。”莹一边费力地嚼着肉排，一边不满地说。

“哈哈，抱歉抱歉。”灰无奈的笑笑，随即认真说，“雾遭遇超能者协会偷袭，重伤昏迷。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但是行动需要加紧了。”

咔——

莹手里的叉子被瞬间折断。

“是谁？”女孩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根据观众传来的信息和雾的描述，是处刑人，托尔雷斌。”灰顿了顿，“背后的指使者我的直觉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个男人。”

“杀了他。”莹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灰沉声说，“我们等下需要去一趟K市地下拍卖会，我打听到消息了，今晚‘刀鞘’会被拿来拍卖。”

莹身体微微一颤，缓缓低下了头。淡绿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过了半晌，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真的.......吗？”

“消息源很可靠，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沉住气。”灰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

“时间不早了，走吧，换身衣服。等下我是管家，莹大小姐，这边请。”灰立刻分配好二人的身份，并迅速进入角色，做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莹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很流利的接下了灰的话。“去‘商店’。”

这是组织内对地下拍卖行的隐晦称呼，灰微微鞠躬，“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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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的地下拍卖行隐藏在一家剧院中，每周固定的一场演出时间开始，时限三个小时。虽然规模与其他拍卖行比不大，但绝对是联邦地下世界中珍品出现最频繁的拍卖行之一。由于“IS”的存在，使得这个拍卖行从来都不缺货源。反而因为近年IS销赃过多，拍卖行堆积的拍卖品不得不每周额外开设一晚上进行拍卖。

“小姐，请出示您的剧票。”灰和莹在剧院门口被一位女性工作人员阻拦住。女子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但却毫不浓郁，衣着价格不菲的正装，胸口悬挂的徽章展示了她在拍卖行的地位：接待经理。

“拿给她。”莹不耐烦的朝着站在斜后方的灰说，似乎被女子拦下让她觉得十分的不痛快。

“是。”灰恭敬地走上来，朝这位女经理出示了两张剧票。说是剧票，其实表面上是一场公演的戏剧，但是票券中间是可以撕开的，女子熟练的接过票后，从中撕开，一副令人一阵恶寒的画展现出来：一个表情狰狞的人头，头上并不和常人一样是茂密的头发，反而是一条条细小的长蛇，蛇口大张，吞吐着蛇信子。“美杜莎”拍卖行欢迎您。  一行大字十分显眼。Is对于拍卖行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失礼了，二位贵宾请进。”女子鞠了一躬，将票递回给灰，同时侧身让开了道路。“贵宾请，A区3号4号。”

拍卖场虽然不大，但是贵宾区和普通区依然分辨明显。大厅下面三个区域分别是DEF，也就是普通区，左右两侧上方的包间就是ABC贵宾区。包间内装修算不上奢华，但也让人心情舒适，酒水零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老式的留声机在播放着古典音乐。包间之间的距离相隔较远，也有隔音措施，当拍卖会正式开始后，隔音窗会自动降下，拍卖会的侍者也会在旁边等候，向贵宾提供各式服务和帮忙叫价。

莹和灰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房间中，莹用小手轻抚头发，端坐下来，“都出去吧，我带了管家，有事再喊你们。”

“祝您拍卖愉快。”侍者们微微行礼，离开了房间。

“啊—不管多少次都好不习惯！”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莹立刻垮下小脸，趴在椅背上朝灰说。

“辛苦了，大~小~姐。”灰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哼！别来这套了！挺身子挺得累死我了。”说着莹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快坐好吧，拍卖会要开始了。”

莹也没继续打闹，乖乖的趴在窗边，两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突然，原本明亮的会场暗了下来。接着一阵悠扬的小提琴独奏响起，一束灯光照向舞台，一位衣着白T恤黑短裤的年轻男子沉醉的拉着曲子，场内的所有人都在享受这曲琴音。毫不夸张地说，这曲小提琴独奏就值回了入场的门票。

曲罢，穿着跟举止十分不搭的男子优雅地朝台下鞠了一躬。

“Bonne  soirée！”男子略微扫视了一边会场。“虽然各位大部分人都见过我了，但是今晚也有不少新面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丰羽，是‘美杜莎’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很高兴认识各位。”

“虽然还想再多跟各位聊几句，不过因为我刚刚的即兴表演占用了太多时间，现在我的耳麦里已经全是那群臭老头的骂声了。真是的，免费给他们听曲子还这么多要求，今天各位的入场费算他们的，待会儿就退还给各位。”全场哄笑起来，不少人甚至吹起了口哨。“那么话不多说，开始我们今天的拍卖！”

贵宾室里，灰暗暗点头，这般活跃气氛的能力，此人远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灰，这个人......好可怕。”莹的脸色有些泛白，淡绿色的眼睛本能的撇开了视线。

“高阶超能者吗。”灰心中盘算着，这座简单的拍卖行怕是暗藏玄机。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套1982年的茶具，为著名大师李华生前最后的作品，收藏价值极高。起拍价200000联邦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3000。开始加价。”

“20w！”

“21w！”

“28w！”

“我去，老李，为了套破茶具你至于吗？”

“说谁破茶具呢？你没听大师姓李吗？买回来就是我们李家的传家宝！”

“.......”

最终一套简单的茶具被这位叫作老李的男人拍下。

“一开始就到这种程度了吗？刚刚的热场效果十分明显啊。”灰依然在思量着台上的年轻人。只见正在敲定交易的年轻人撇过头来，朝着灰微微一笑。

灰礼貌的摆了摆手回以微笑。

几轮拍卖过后

“下面这件拍卖品比较特殊，众所周知，我们拍卖行一般不做活人买卖，所以，接下来的拍卖品并不是‘人’，而是，失控的超能者。”

一个盖着幕布的推车被工作人员推了上来。

突然，莹紧绷住身子，死死的盯着那个推车。

男子的手缓慢伸向幕布，挑动着台下人的好奇心，在触碰到幕布的一瞬间，迅速揭开。

全场沸腾了。

一个淡绿色头发的男孩躺在铁制的牢笼里，同样是淡绿色双眸的眼神空洞，身上只穿了一件破旧的短袖和一条只剩几片破布的长裤。

莹死死的用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不住的往下滑落，她很想立刻冲上去将男孩带走，但是边上的丰羽给她一种本能的惧怕。莹转头看向灰，无助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乞求。

“我们目的就是带回他，别担心，莹。”

“容我多说几句，这个男孩觉醒的能力是改变自身形态的能力。但是因为能力觉醒的时候收到了刺激，失去了自我意识，无法使用能力。但是并不影响他的生存，只要你下令，那么他会乖乖完成你给交给他的全部任务。”说着，丰羽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场下，“我想，一个听话的小男孩，能做什么各位心中自有评判。”

“起拍价，80w，每次加价不得低于5w！”

“80w！”

“95w！”

“130w！”

“.......”

价格被飞速抬高，过了一会儿，就飙到了300w的高价。

“为什么，他们能这样开心的讨论一个人未来的人生啊。”莹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灰静静地看着台下人的哄抢。

“1500w。”灰平淡的说。

全场寂寥。

一旁的莹也没想到，灰会一下叫出这样的天价。

“你弟弟根本不是这样简单被价钱衡量的存在。你也是。”灰像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根本不像刚刚花了1500w的人的反应。

“灰......”女孩无声的低下了头，一句谢谢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他拥有多么大的权力，多么巨额的财产，为了组织内的‘家人’，让他立刻放弃他都会毫不犹豫。

“A区3号贵宾出价1500w，还有没有加价的朋友？”

“1500w一次！两次！成交。”

“恭喜这位贵宾。”

走吧，去接你弟弟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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