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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终是青山不误人


  翠竹溪的翠竹一直向南蔓延,只是在第九桥的时候,这里的竹子都变成了高大粗壮的楠竹,所以第九桥下的山溪就叫着楠竹溪。楠竹溪两岸除了高大的楠竹以外,还有许多高大的树木间杂其中,它们就是楠木。
从楠木溪上的第九桥过去之后,真是楠竹山,整座山除了偶尔出现的楠木,就是楠竹。观光车行驶其间,就仿佛进入了一片翠绿的竹林林海,在环湖公路下,有三栋用楠竹搭建的竹楼,竹编工艺社的社员就在这路上班。
看到电瓶观光车路过,大家热情地打着招呼,此时身上衣服已经变得干爽的黄秋月和阿依古丽二人,赶紧叫停了电瓶车。
大家下来,纷纷在竹楼、水库边、楠竹林海,与大家拍照留影。
身着黄色导游服装的黄秋月,和导游驾驶员,以及身穿红色纱裙的阿依古丽,以及亮蓝色民族服装的竹编姑娘们。与水蓝色的湖泊、翠绿的竹海、干黄色的竹楼,在科达交卷的加持下,每一个镜头都是一片美景,每一张照片就是一副美画。
在这样美丽的环境下,每一个拍摄镜头都是珍贵的,不单是年轻姑娘们喜欢,就是沙依木、尼格买提等一群新疆爷们,也非常喜欢,都嚷嚷着要把今天拍的照片都好好保存起来。将来老了,才有依据吹嘘自己到过神仙居。
不错,这三栋竹楼,就是周航亲笔手书的:神仙居。还有一副用阴沉楠木雕刻的楹联:绵绵长延林中宝地,生生不息人间仙居。
几个据说都是三十五六岁的竹编师傅,与她们带的十几个十七八岁的徒弟,看上去外表都差不多。
见此情景的尼亚孜叹道:“工作生活在如此优美环境的人们,想不长寿都难。我决定了,我也要来神仙居住上一段时间。”
这时,黄秋月笑着解释道:“老爷子,这里的神仙居只是竹编工艺社的工作场地,是不允许在这里面生火做饭的。至于修建在度假村水库周围的十八栋别墅,属于提前半年预定的,每月的租金都是伍万元,这里面当然包括了两名服务员的工资、一艘游艇、一台电瓶观光车的使用费用。现在的预定时间,都已经排到了一九九七年之后了。”
尼亚孜说道:“没关系,我可以订到一九九八年去,不到这里来住上一年半载,是枉活一生了。”
黄秋月依然解释道:“这可是需要花很多钱的,并且原来的租住户,有的已经提前预交了一百万的租金,我估计很难。”
陈输己笑道:“秋月丫头,你不知道这位老爷子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新疆玉王爷,随便拿出一块石头来就够住上一辈子了。五万块一个月的租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价,但对于玉王爷来说就是毛毛钱而已,人家随便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够普通人奋斗终生了。并且,他还是阿依古丽的阿爸,只要有这个孝顺的丫头在,就不愁玉王爷交不起这里的租金。哈哈哈......”
大家都被陈输己的幽默给逗笑了,黄秋月吐了吐舌头,说道:“原来我就是那只水井里的蛤蟆,整天坐井观天,还总是以为我们陈家岭和这大青山的收入,都已经很高了,没想到玉王爷根本就不把钱当钱了。”
尼亚孜叹道:“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完全解决了温饱的人而已,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富豪,他们的花钱行为才是一个豪,用挥金如土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你们的大老板就是那种人,他不感兴趣的时候会做到一毛不拔,遇到喜欢的东西就是一掷千金。”
陈输己笑道:“那小子还是十几岁娃娃的时候,都比一般大人挣得多,如果不是我们把他压着,早就出大事了。人生于世间,说是人人平等,其实每个人的教育环境,智力水平,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分出了高下。人们说到的平等,只能是规则和制度上的平等,相同规则下,不同的执行力和领悟力,也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几位新疆干部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同时陷入了思考:智商水平、领悟力、执行力因人而异,但是规则和制度的公平是一定要具备的。否则这社会就成了弱肉强食的的黑暗丛林环境,大家都不会有安全感。
几人告别了神仙居的工人师傅们,再次踏上了游览观光的旅程。
林荫遮盖的公路像是一道拱形的通道,静谧的电瓶观光车先是一只欢快的小鹿,徜徉在绿色的林海中。当观光车驶出楠竹山范围后,已经到了第十桥。
在十桥的两端,生长的植物显得泾渭分明,楠竹山这面是楠竹的天下,楠木只是偶尔生长其间,寻找到一点缝隙,争取到了那一丝阳光。南岸的楠木成林,偶尔有楠竹间杂其间,所以这条分界的山沟就叫双楠溪。
双楠溪不宽,所以两岸岩石间的第十桥只有一百二十米长,而顺着双楠溪修建的环廊却长达十公里,单边就有五公里的路程,可见这里楠竹和楠木资源是多么的丰富。
下面水域里,鱼类多以草鱼鲢鱼为主,也有凶猛的乌鱼,但是已经不是主体了。
过了第十桥就是楠木山,楠木山上高大的楠木可是上好的地板木材,现在已经是木艺合作社的宝库。当环湖公路全线贯通的时候,李振武来到楠木山,抱着斗大的楠木树,大叫道:“发财了,哇哈哈哈......”
楠木山上脸盆大的楠木树比比皆是,而以前还把间杂其中的红青冈树给砍来作柴烧,结果李振武看到后,大骂这些败家子,不识货,硬是把财宝当柴烧,愚不可及。
李家家主李振武痛心的事,这大青山人是身在宝山不识宝,把老天爷赐予凡间的珍贵木头金丝楠木树当成了柴木对待,把它砍下来,用斧子破开晾干了当柴烧。看着红红的刀砍面,还给它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红青冈。
李振武老爷子叹道:“愚人所欲祈天佑,青山终究不误人。误人者,愚人也!”
万幸的是,由于楠木林太多,偶尔有高处的红青冈逃过一劫,目前受到大青山旅游投资公司保护的金丝楠木登记注册的二十九棵。受到保护的林地有一百五十多亩地,在编有成材倾向的金丝楠木有一千来棵,已经有碗口粗壮了。
连接楠木山和青冈山的十一桥就在楠木溪上,过了楠木溪,就是青冈山,十多米高的金丝楠木树林已成规模,地名依然沿用以前的错误叫法。
十一桥全长一百三十米,沿着楠木溪修建的观景环廊,足有六公里长,在清洁高大的楠木树荫下,听潺潺流水,看飞泉瀑布,抓胆小团鱼。楠木溪里的水域里,是团鱼的天堂,两岸的河滩上,沙洲上都是团鱼的身影,一旦遇到了两脚兽的到来,纷纷潜入了水里躲藏起来。
团鱼,学名鳖,俗称甲鱼、水鱼、团鱼,团鱼外形似龟。甲鱼的外形呈椭圆形,比龟更扁平,从外形颜色观察,甲鱼通常背际和四肢呈暗绿色,有的背面浅褐色,腹面白里透红。其头像龟,它的背腹甲上着生柔软的外膜,没有乌龟般的条纹,也较乌龟为软。周围是柔软细腻的裙边,肢各生五爪,头颈和四肢可以伸缩。
甲鱼与乌龟的壳不同之处在于:骨质壳没有周边骨板,也没有明显的纹理硬壳表层,没有角状外骨板以及松散连接的腹(腹甲)。躯干略呈卵圆形,吻长,鼻孔开口于吻端,背部隆起有骨质甲。甲鱼的四肢粗短稍扁平,为五趾型,趾间有  蹼膜,雌体尾短,一般不达裙边外缘,体形较厚。雄鳖尾长,尾基粗,能自然伸出裙边,体形较薄,雄体大都伸出裙边外。
甲鱼是以动物性饵料为主的杂食性动物,喜食鱼、虾、贝、昆虫及动物内脏和尸体。动物性料缺乏时,也需吃青草、瓜类和粮食等植物性铒料,性格贪食,铒料不足时,常自相残食。
它们既贪食又耐饿,进食一次后,很长时间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亡。
甲鱼的体型各异,体型巨大的甲鱼背壳可达一米以上,雌性通常比雄性大一倍。
这东西也是很好的壮阳食材,那时并不在国家保护之列。见到河里面到处逃跑的甲鱼,几位新疆来的同志口水顿时就流下来了。
库尔班踢了一脚陈输己,陈输己条件放射地退开一步,问道:“干啥!”
沙依木说道:“你龟儿懂不起迈,老战友们来了,不捞几个起来清蒸熬汤,对得起我们几个人跑这一趟?”
陈输己笑骂道:“你们几个狗日的嘴馋了,就明说吧,真是的。看到起!”
说罢陈输己虚空一抓,几只大甲鱼就落到了环廊上,一群人像看怪物一般望着他。
那几只莫名其妙的躺在环廊地板上的甲鱼,四只在空中一阵乱蹬,想要翻过身子来。陈输己骂道:“你几个狗日的看着我干啥,甲鱼就在那里躺着呢,还不快快抓住。”
沙依木、库尔班、阿布都拉、尼格买提四人立即上前,一人按住一个甲鱼,还有一只脸盆大的甲鱼已经翻过身子来准备逃走,黄秋月立即一脚踩了上去,将它稳稳地拿住了。她再掏出一把小刀,在甲鱼屁股后面的裙边上炸了一个洞,用一个黄荆条穿着,提了起来,那甲鱼的四只腿仍然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着。
尼亚孜和阿依古丽好奇地打量着黄秋月的一举一动,也是暗暗称奇。扎西看到四个战友一人按着一只甲鱼,手忙脚乱地在那里不知无措。
扎西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废物,当年追印度兵那会儿的精气神呢?连一个王八都拿不住,笑死人了。哈哈哈......”
尼格买提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扎西,骂道:“你狗日的少在一旁说风凉话,我们不是没有抓过着玩意儿嘛,有啥奇怪的。你给我们牵几匹马或者驴来,看看我们的手段,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扎西反唇相讥道:“你们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曾经的大漠英雄啊,老了,就得认输。”
阿布都拉骂道:“你狗日的只会说风凉话,你能耐,倒是来帮忙呀。”
陈输己和尼亚孜几人,也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几人在那里斗嘴耍宝。沙依木和库尔班看到了黄秋月的操作流程之后,也跟着拿出小刀,在甲鱼尾巴后的裙边扎上一个洞,用黄荆条穿着提了起来。
尼格买提和阿布都拉,见两位战友都已经完成了对团鱼的抓捕,也照样操作,很轻松地搞定了甲鱼的抓捕问题。只是尼格买提运气差了一些,那黄荆条刚提起来,就断掉了,他手忙脚乱地抓住团鱼的前爪,不料那团鱼突然伸出了脖子,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食指。
那团育的牙齿虽说细小,但是特别锋利,尼格买提左手食指立即变得鲜血淋漓起来,他的惨叫声惊呆了众人。
陈输己见状,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我草,尼格买提,你不会是来搞笑的嘛。”
扎西在一旁差点笑得打滚,他也幸灾乐祸地说道:“就你这番操作,还好一丝大喊大叫。哈哈哈,你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认识我们,这么丢人的事,我们可做不出来。”
尼格买提骂道:“狗日的扎西,不来帮忙还要说风凉话,我也不认识你。哎呀,你们别站着看笑话了,快来想办法!给我弄下来呀。”
陈输己笑道:“千万不要用手去拉甲鱼的脖子,有两种办法可以让甲鱼松口。”
尼格买提骂道:“陈输己,你和扎西两个是故意的,你有办法还站着干啥。”
黄秋月上前,伸出纤纤玉手来,紧紧捏住甲鱼的鼻子,果然甲鱼就松开了嘴,啪地一下掉落在地。黄秋月伸出脚踩住甲鱼的背,用一个黄荆条扭了几下,才从甲鱼尾部裙边的洞穿过去,将甲鱼提了起来。
尼格买提一边捏着被团鱼咬伤的食指,一边仔细观察着黄秋月的操作流程。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没有将那新鲜的黄荆条给扭几下,让它变得柔软起来,所以它才不会断。
大家嘻嘻哈哈地闹着,回到了观光车上,陈输己掐了几根黄花青蒿的嫩尖,用双手搓出水,将尼格买提受伤的食指给包裹起来,然后用创可贴给他固定住。说道:“让它包一天,取掉就没事了。”
尼格买提问道:“陈输己,你刚才说被甲鱼咬住了,有两种办法让它主动松口。除了捏住她的鼻子以外,还有一种办法是什么?”
陈输己说道:“有那个必要吗?要不,你把手指再让甲鱼咬住后,我再给你讲。”
几位战友闻言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尼格买提恨恨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陈输己笑道:“其实很简单,放下你的贪婪心,放它们一马,将手指和团鱼一起放到水深处。由于团鱼是用肺呼吸,所以它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就会主动松开嘴巴。”
大家听了,都觉得太简单了,简直是到了无可思议的地步。尼亚孜说道:“事情看起来简单,但是却充满了哲理:你不去伤害别人,就不会被别人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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