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张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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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这次没踢翻梨子,反而踢到了一旁挑竹筐的扁担。
扁担恰好就落在他们身后。
那人喊出了声:“哎呀,这就不好了。”
“你干什么?”此人显然不怀好意,陆笙警觉起来。
“两位这么说,可就冤枉人了。”那人脸上写满委屈,“一码归一码,您帮我捡梨是好心,可您的夫人跨了我的扁担,恐怕是要挡我财路啊。”
陆笙一时怔楞,没听出两者间的因果联系。
正欲争辩,简恒却让他附耳过来,用几句话跟他讲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民间不少人,信奉扁担神的存在,相信这个神一直藏在扁担中,所以挑夫用扁担时,总会格外小心。
正因如此,这些挑夫避忌多多,最害怕的,就是女子跨过扁担,一旦意外发生,挑担者肩上就会长满毒疮。
解决之道有两种。
一是女方将扁担举过头顶,反省道歉,还有一种,就是给对方赔一个月的药费。
简恒不愿让他占了便宜:“他看我们面生,故意掉梨子做戏,引我们上钩讹钱,如果情况不对,就别客气,直接动手。”
陆笙轻点点头,将她护在身后。
果不凄然,那人露出真实的嘴脸:“两位心善,我也不会讹你们,我这儿生意最差的时候,一天入账十文,你们就赔我三百文就好。”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为了达成目的,他再次简恒下水:“您也不忍心,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当众举扁担受罪吧?”
陆笙从怀中取出十文钱:“只有这些,就当买了你那两个梨。”
“你们冲撞扁担神,还拒不赔偿,日后遭殃的可不止我。”那人没讨着好处,当街撒泼,“你娘子必得患阴毒,到时候变成个能看不能碰的花瓶,岂不可惜?”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口出恶言,还毫无愧色。
陆笙一把揪过他的衣领,连着往他嘴上呼了十几个巴掌,打得他满口是血,掉了好几颗牙:“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凑过来围看热闹。
一看到那个梨贩,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就有了偏向。
“好端端的,怎么出手打人呢?”
“打成这样,多大仇啊?”
“这不赔钱不行啊?”
那梨贩趁机大喊:“各位看官评评理啊,他娘子跨了我的扁担不说,现在还动手打人,简直是恶霸啊。”
“放你的狗屁。”陆笙爆了粗口,“怎么不说是你企图讹诈,还口出恶言,不打你打谁?”
他不愿再说那些污言秽语,此时颇有凶相:“各位不妨想想,换做你们的妻子在外被人羞辱,还能这么淡然处之吗?”
“有人看到吗?有人能作证吗?还是有人听到我骂人了?”梨贩利用看客的同情心,颠倒黑白。
他弯腰捡牙,还不忘哭诉:“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我只想意思意思就算了,你们……你们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人群中议论声更重。
“妇道人家,就是不能跨扁担啊。”
“要是我家的婆娘不小心干这种事,不用别人说,我先抽她几个大耳瓜子。”
“有时间在这跟人干架,不如赶紧赔钱回家,用糖茶水洗洗,否则一霉霉一窝。”
舆论显然更偏向这地痞无赖。
好在两人不在乎名声好坏。
陆笙不打算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牵过简恒:“既然你们这么信扁担神,就等着看它的公证判决,恶人自会得到教训。”
“说得好。”就在这时,忽而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
和一面倒的讨伐声不同,说话的人,完全站在简恒他们这边。
一双纤细的手,拨开人群,迎面走来。
那人身着穿浅蓝色衣衫,仪态舒展,就差将“气度不凡”几个字写在脸上。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身穿浅灰色衣袍,看来极为质朴。
那位蓝衣公子细眉秀目,圆圆的鹅蛋脸上稚气未退,看着最多十六七岁:“这位兄台且慢走,被泼了脏水,总得摘干净再走。”
他虽然面带笑容,语声中的抑扬顿挫,却能让人听得信服:“诸位先别下定论,我和家中的护卫,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
“是这梨贩先踢翻竹筐,也就是两位心善,帮忙捡梨,才卷入麻烦事里,可惜却被小人,恩将仇报,实在令人心寒啊。”
他似乎很懂得煽动人心,说明事情的原委后,甚是惋惜地摇头:“万一大家这次冤枉了好人,以后碰到类似的事,可就没人敢仗义执言了。”
有了人证,围观百姓的看法又扭转过来。
“要是故意的,那可就过分了。”
“这不就是骗子吗?”
“算了,咱们先别吱声,看看他们怎么解决。”
事情再怎么闹,都和他们五官,转眼间有成千上百个想法,都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他们把我打成这样就是不对。”梨贩心里没底。
他缺了好几颗牙,说话漏风,就连口齿都变得含糊:“算我倒霉,就是可怜我家中老小,要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了。”
蓝衣公子并没作罢,质问道:“你说这位夫人,跨了扁担晦气,如果这么做的是你娘,你还会这么想吗?那你岂不是不忠不孝?”
梨贩睁大双眼,一时答不上来,暗暗懊悔没挑好对象,只能硬着头皮圆场:“我……我娘有自知之明,才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是吗?”蓝衣公子拖长音调,挑着眉反问,“你这样没有孝心,大概就是扁担神不肯保佑你生意蒸蒸日上的原因吧?”
“不和你们瞎掰扯了,碍着我做生意。”梨贩吃了个闷亏,只能草草了事,灰溜溜地回到摊头叫卖,“看一看瞧一瞧啊,又大又甜的梨子,一文钱一个……”
一桩纷争就此落幕,围观的人们觉得无趣,全都做鸟兽状散开。
“多谢两位帮忙。”陆笙和简恒一并行礼道谢。
虽然解决此事的过程出乎意料,但有人帮着说话,总归是好事一桩。
“哪里的话。”那蓝衣公子抬手回礼,“出门在外,不就讲究个义字。”
他从怀中拿出把折扇,哈哈大笑,显然是乐在其中。
“公子,该……该回去了。”另一个自始至终,未发话的人,终于在此刻开腔。
他声音低沉粗犷,听着极有气势,美中不足的是断断断续,应该是有轻微口吃。
他方才一直站在后面,这会儿走得近了,才让人看清他的容貌。
他皮肤黝黑,轮廓方正,下巴上还冒出青黑的胡茬,但这些胡茬,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反而充满正气。
“你既是我的护卫,就别干涉我。”那蓝衣公子和他唱起了对台戏,“能结识新朋友,就是缘分。不知两位可否赏脸,和我们去茶楼坐坐?”
他热情相邀,极为真挚。
只是还未等来作答,空气里忽然就传来“咻”一声响。
那护卫身形一动,已然抬起臂膀,徒手抓住飞来的异物。
他摊开手掌,见是颗普通的石子,脚步一点,就到罪魁祸首梨贩子跟前,一掌拍在那人的肩头。
“疼……”梨贩惨叫一声。
他折了肩膀,神色痛苦,衣袖里偷揣着的弹弓掉落在地。
那护卫一抬脚,就把那玩意,踩得粉碎。
“好厉害的功夫。”陆笙看在眼里,不免惊叹。
那梨贩本是骗钱不成,就用弹弓射石头,搞伺机偷袭那一套,没成想碰到练家子,搭上自己的胳膊。
“干得好。”蓝衣公子兴奋地鼓掌,“就该这么收拾,让他吃点苦头。”
但转眼间,他似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外放,在那护卫回来后,就冷下了脸。
陆笙见状,婉拒先前的邀约:“多谢两位美意,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去饮茶了。”
那蓝衣公子一听,顿觉没什么趣味。
但他也不强求,只是挥手道别。
待那两人走远后,陆笙低语道:“虽然很感谢他们,但那人扮得男装,实在是不太细致。”
那蓝衣公子虽然换了外衣,但他皮肤白皙,细眉秀目,鼻子小巧,嘴唇纤薄,怎么看都是女子。
简恒顺口猜道:“也许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护卫出来游山玩水,何必那么较真。”
“照我看,他们身份不止如此。”陆笙另有想法,“那姑娘用的折扇精致考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那个护卫内功深厚,习武起码十年以上,应该经过专门训练,很可能……”
简恒顺着他语意,往更深层去想:“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宫里的人?”
陆笙点了点头,还侃了一句:“说不定,人家才是真的微服私访。”
简恒沉吟片刻后,问道:“那护卫的身手,和你比呢?”
“还没交手,不能断言,我会的杂,他在于精。”陆笙尽量客观评价,“不过刚才他捏那梨贩肩膀时,姿势有点奇怪,可能是右臂受过伤。”
“他肯定也看出我底子不差,才一个劲拦着那姑娘。”他托着下巴,又想到一个疑点,“那姑娘脚步轻盈,应该也会武功”
简恒不在意这些细节。
她更相信书中的记载,对出身宫廷的人,只想敬而远之:“只要他们和皇宫有关,就不能轻易扯上干系。”
除去那些目的不纯的术士外,自古以来,死在帝王手中的能人异士千千万万。
说着用人不疑,最后往往是血流成河。
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两人继续在顺旺镇上转悠,寻找所谓的关键人。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围满人的告示栏。
想来是有什么重要消息,他们一并凑上前去看。
上头贴了好几张告示,其中最显眼的,与征兵赋税有关。
“每门每户十四至三十,身体健康的男子,若被征用,家中可分得田地半亩和两钱银子;而女子年十五至三十不嫁,须在年底结算时,额外缴三个月税额。”
为了征兵,鼓吹盲目婚嫁,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人,才会做的决定。
尽管这顺旺镇离边境重地很远,各家各户都安稳度日,但百姓们天天泡在柴米油盐里,总归更敏感些,已是议论纷纷。
“咱们和楼亭这些年也没什么冲突啊,不会真打仗吧?”
“这谁知道,听我祖爷爷说,之前打起来那次,也没什么征兆,最后全靠护国将军力挽狂澜,才赢下来。”
“那不得先囤点米和干粮?”
“我说你们一个个,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打也不会打到这儿来。”
“就是,咱们傻子一样去抢,那些奸商就开心了,一抬价,谁都吃不起。”
这张告示的内容,并不是最荒谬的。
中间的那张和前者,字字句句更令人心惊。
“严打男子做娼,龙阳之风,如有违者,斩首示众,告者赏钱五十贯。”
断袖之风一直盛行,如今看来已经影响上位者的利益,竟然为此修改律法。
简恒此时无比庆幸没有改装,否则被有心人检举,会惹来更多麻烦,日后也得长个心眼。
她松了口气,看向最旁边的一个告示——是当地有人悬赏求医。
“赏黄金百两,求名医除犬子怪病。”
这告示写得极为简洁,纸张发黄破旧,显然是在告示栏上贴了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
底下的落款写了“朱府”两个字。
“这么多赏银,却没人揭榜,肯定不好办。”陆笙猜测,这或许就是这次要解决的事。
他低下头,捏着鼻子,状似不经意地变了声线:“这么久了,这朱家的告示,怎么还没人揭?”
他这话一出,终于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围观的人满口抱怨。
“谁敢揭啊,都不怕作孽到自己头上。”
“苍天有眼哦,朱家活该。”
“还能拿出黄金来,这些人的日子啊,过得还真是滋润。”
“要不是非得在他们家铺子买米粮,也不会给他们送银子了。”
听起来,这朱家的风评差到谷底。
简恒这次一反常态,主动了解情况。
她找了个挎着菜篮的大娘,问道:“大娘,您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开口时,还颇有些不自在,但语气听来,已比过去亲和很多。
那大娘是个善人,一口应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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