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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极力掩盖的秘密


“你们这些人身上的守宫砂,可都是用活朱宫点的。”他一字一顿地道,“这吊坠碰到处子,就会发凉。”

        他眼里仿佛只有两种女子。

        一种是完璧无瑕,一种由他亲手摧毁。

        “你们闺阁中有玩得花的,说不定有人特地补好了,所以你选上人了,就按一下朱宫的头。”他一边说着这吊坠的机密,一边还要将落难者踩到泥里

        还要手把手教她,亲自按下吊坠上的那个机关。

        果不其然,吊坠上的朱宫如活着一般,漏出殷红的朱宫粉,恰好落在佟绍宁锁骨边。

        没一会儿,那吊坠就变成黑色。

        佟绍宁心神一震。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那人偏要尖锐地说个名表:“你成了我们的人,吊坠自然就黑了,若你验过的人,还是完璧之身,这吊坠可是会变白的。”

        他的手滑过佟绍宁的脸颊,威胁道:“你这种身份,认识的人想必有点档次,若是找来了歪瓜裂枣,我们可看不上。”

        佟绍宁越来越慌,额角冒出汗来:“你……你简直丧尽天良!”

        “不丧尽天良,怎么能吃到你这么好的货色。”他特地强调时间,“你最好办得快些。毕竟你的婚期,可是快到了。”

        佟绍宁浑身发抖,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但仓皇中,她唯一的寄托,就是那根吊坠。

        她只能把吊坠握得紧一点,更紧一点,一切按他的话做。

        回到佟府后,佟绍宁依旧羞愤难当。

        她审问起怂恿她来庙里的丫鬟:“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在我成婚前算计我?”

        没想到丫鬟对此事供认不讳,还苦苦求饶:“小姐,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本来想找别人,可老妈子们都嫁人了,和我要好的那几个,都受了骗,我只能出此下策……”。

        佟绍宁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一巴掌下去,扇得那丫鬟簌簌掉泪。

        但丫鬟的啜泣声,让她更加暴躁,低吼道:“好了,别哭了。”

        那丫鬟擦干泪水,低头不语。

        佟绍宁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口像爬了成千上万只蚂蚁,挠得难受。

        她觉得自己无比可悲。

        因为此时她最在乎的,不是不是背叛,而是府中女子皆已失贞,她无从去找新的目标。

        她只能尽量避免损失,问道:“那东西,当真补好了吗?怎么补的?”

        “奴婢记不太清楚了。”那丫鬟咬了咬下唇,“第二次去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感觉……感觉那儿凉凉的,应该是真的。”

        “是吗?”佟绍宁听了这模棱两可的答案,陷入沉思。

        “给钱找个容色俱佳的女子去?”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否决。

        外头的人,和她到底是不同的。

        没有好的家教,性子跟野马般粗野,怎么会珍视贞操?

        她的脸皮似一层面团,可厚可薄。

        厚的时候,和她爹那样的官场老油条一样,怎么睁眼说瞎话都没关系。

        薄的时候,就像现在,对这件事羞于启齿,宁可吃了闷亏。

        “或许……旭央可以?”她又想到了过去的好友,还盘算着事成的可能性。

        旭央为人正直,就算事成后,不想再物色其他女子也无妨。

        她的身份,足够让那些人闭嘴,而且据说楼亭人生性狂傲,不拘小节,恐怕没这么在意公主的贞洁。

        更重要的是,她们是同在宫墙下长大的一类人、

        想到这里,她稍许宽心,静静等着佟绍宁回来。

        “没想到,最后碰上了你。”佟绍宁瞥了简恒一眼,从脖子上摘下那根吊坠,“一见到你,这玩意儿就发凉,我就用朱宫一试,你果然是完璧。”

        她对简恒有些愧疚,但此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旭央久久不能平静,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佟伯伯?他以前是高官,官府必然会给他这个面子。就算他面子不够,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这样?”

        “你才是异想天开,我怎么可能告诉我爹?”佟绍宁凄凉地笑着,似是在笑她为了幼时那点姐妹情谊,就改变决定,“我以为你能理解,原来是我错了。”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她同样心有不甘,“我不想霄云知道后嫌弃我,也不想被当作□□,有错吗?反倒是你们几个,非要闹得这么难堪?”

        她握住拳头,指缝卡到掌心肉中,生生作疼:“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不守妇道的样子,都许了亲事,还带着侍卫出来乱逛,不知羞耻。”

        她一点点累积的妒意,终于在这时彻底爆发。

        “所以你先拉别人下水,还问心无愧?”旭央觉得她无比陌生,长叹了口气,“你不再是我认识的绍宁了。”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陆笙出言阻止,更急于收拾这群恶僧,“慈颜,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慈颜听完后,冲着浑身是疤的弟子问道:“圆道,佟施主所言,可是事实?”

        那个名叫圆道的弟子,一改先前的强硬,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只是一时糊涂啊。”

        “我错了,我错了。”他自打了好几个耳光,左右脸高高肿起,嘴角边流下血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扔在地上:“都是这本书害的。”

        那本册子封页泛黄,但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仍然清晰可见。

        “云雨双修,春潮欲流。”——显然与房中术挂钩。

        “这是前来参拜的施主遗漏的。”圆道仍在替自己喊冤,“弟子无意间捡到,才犯下大错,还请师父和几位施主网开一面。”

        其他弟子们,也还抱着些侥幸心理。

        他们大多身有残疾,有的一瘸一拐,有的断了胳膊,过了一会儿,才整齐划一地跪下求饶:“师父,开恩啊,师父……”

        他们的确觉得那册子才是万恶之源。

        一行人平日里在庙中吃斋念佛,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所以捡到册子后,从另一种层面上,看了眼界。

        这一开,就食髓知味。

        每次翻阅过后,都热血上涌,夜夜发梦,白日醒来,连床单都是濡湿的。

        而那册子上,除了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外,还写了如何令女子暂时失智,如何利用规格女子们的脸面尊严,让她们自愿上钩,做刀俎上的肉。

        受不了这种只能看却碰不得的痛苦,他们恶从胆边生,把册子上的细节落实。

        第一次利用诵经堂的福运仙像,犯下恶行时,心中还大起大落的,怕弄得不好,会连累好心收养她们的师父。

        但成功引来第二个女子后,欲望的沟壑就越来越深。

        他们渐渐放开手脚。

        对待所谓的“极品”,非要排着队轮番欣赏一番,要让那些女子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仿佛只有这时,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残疾,才不存在。

        而那些蜡膜,正是他们雄风的见证。

        “阿弥陀佛。”慈颜拾起那本册子,翻看几页。

        上面直白的画面和描述,使得他到了这般年纪,都免不了心神一震。

        “此书实在害人啊。”慈颜甚是无奈,“有些施主以为这东西放在身边,就能防扒手,还能辟邪破法,实则并非如此,时日久了,淫邪之思入脑,反而是害大于利啊。”

        “别想避重就轻。”旭央才不吃他这套,“你还没说要怎么罚他们呢”

        “阿弥陀佛。”慈颜思索片刻后,提出解决之法,“老衲打算在山门前施祭心法,日日领着他们辟谷修炼,坚定心性,晚上也会为各位施主诵经,弥补过错。”

        他的话,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笙更是直接开骂:“那要是你明天就死了,就放任他们继续逍遥?”

        “你绞尽脑汁为他们开脱的样子,实在好笑。”简恒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自己龌龊下流,坏事做尽,祭心法有什么用?”

        祭心法,本是防止寺庙和道观众人存有绮念,败坏佛法之道而设,方法是把猴心狗心埋在山门底下三寸深,再用铁圈封住,盖上山下的土。

        据说如此一来,淫邪之心自然永断。

        但现在已酿成大祸,这慈颜竟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虚伪。

        “我看该埋在山头的,是你们的脑子吧。”简恒出言嘲讽,“你一个出家人,居然想着为这帮孽畜开杀戒,杀死无辜的猴子和狗,看来是烂师出劣徒啊。”

        “嘴巴放干净点。”那个叫圆道的和尚大叫出声,“你怎么骂我们都无所谓,但不许说师父的不是……”

        “还演什么师徒情深呢?”陆笙一句话堵了回去,“照我说,是狼狈为奸罢了。”

        慈颜没能平息他们的怒气,只好拉下脸来,继续问道:“那二位施主想怎么处置?只要合理,我一定照做。”

        “起码得游街示众吧。”陆笙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罪行,“女子不守妇道,总被当街打骂,还得受挖阴,浸猪笼的苦,他们罪孽深重,也得被万人唾弃才行。”

        “万万不可啊。”慈颜摇了摇头,“这么做对那些受害的女子,声名有辱啊。”

        他还是偏心一手带大的徒儿:“而且他们多是孤儿,身有残疾,在外头多为人看低,才误入歧途,还请各位高抬贵手,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还真是个老糊涂。”就连简恒都有些沉不住气,“过分的慈悲就是作恶。”

        “够了。”佟绍宁一嗓子喊停了他们。

        揭开一切后,她仍然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使心凉了七八分,即使简恒已经打破过她的希望。

        她还是想亲耳从圆道那里,要个答案:“你事先跟我提的条件还作数吗?”

        “那些……都是我们编的……”圆道缩了缩脖子,“你那天看到的,只是花瓣,所谓的补全,就是放一双双队进去爬一圈,因为你们根本看不到……”

        佟绍宁最后的执念落空,踉跄一下,连站都快站不稳。

        她仓促间,只好来抓简恒的衣袖:“简姑娘,你那么厉害,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那处补回来?不行的话,就让时光倒流,或者抹掉所有人的记忆?”

        她说到后来,越发异想天开,但也透着几分悲哀。

        简恒怜悯她的遭遇,但也没忘了自己险些被她算计。

        她不动声色地掰开佟绍宁的手:“郡主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法子逆天改命。”

        “是吗?”佟绍宁眼神彻底暗下来。

        她深吸口气后,才缓缓开口:“那我用郡主的身份命令你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谁也不准向外提起,明白了吗?”

        事到如今,她唯有什么都没发生过,在大喜之夜尽量不露出马脚。

        那些僧人们仿佛从黑暗中,看到曙光,赶紧应道:“都听郡主的,保证不外传。”

        “施主慈悲为怀,令人钦佩。”慈颜顺着台阶下来,“老衲一定对他们严加看管,让他们躲多做善事,积攒功德。”

        “不可以!”这次极力反对的人是旭央。

        她的正义感,让她无法接受恶人们就此逍遥法外。

        佟绍宁楞了一瞬。

        她已然如此卑微,只能息事宁人,偏偏竟是旭央出来拦她。

        她只能搬出多年前的姐妹情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若还记着我们昔日的情分,就帮我这一次吧。”

        她语声哀切,很难让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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