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见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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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见祖母,宋汐羽的内心是滔天的愤怒,这股愤怒几乎要将她灼烧,她恨不得此刻拔下头上的簪子插进她的脖子,一下了结这些恩恩怨怨。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一世,她要做的大事太多了。眼前的这点恩怨跟她要做的事情比起来,实在是不足挂齿。
宋汐羽表现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抽泣起来。
“别哭丧了,你这幅奔丧的样子,哭给谁看,你是咒着我去死么……”宋汐羽的祖母不过是一个乡下的泼妇罢了,骂起人来丝毫没有自己是祖母的觉悟,一步登天成为了侯府的老夫人,还是改变不了泼赖的本性。
“我怎么敢诅咒祖母,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惹祖母生气,感到特别愧疚罢了。”宋汐羽的软话一说,不仅宋汐羽的祖母楞了一下,站在祖母旁边不断上眼药的软氏和宋汐娇也都愣住了。她们认为宋汐羽是不可能服软的,昨天鞭子打的她皮开肉绽的,她硬是不松口,直到晕过去才被扔进柴房。母女二人昨天回去高兴的庆祝了一番,今天早早来上眼药,就是觉得宋汐羽必定也不会服软,一顿鞭子又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宋汐娇,看见宋汐羽的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一个父亲,凭什么宋汐羽就长了这么一张妖艳绝色的脸,自己却连清秀都算不上。如果祖母能一下子把她打死那就最好了,到时候自己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谁还能跟自己比。只是万万没想到,宋汐羽居然服软了,这怎么可能……
“那你就是知道错了,帮着外人笑话自己的嫡姐是乡下来的,也不想想,当时为了成全你母亲这个贱人,柳儿牺牲了多少,你的嫡姐又牺牲了多少,就见不得你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样子。”虽然宋汐羽服了软,从祖母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半句好话都没有,当年如果不是他们的阴谋,年少无知的母亲又如何落入这般田地,明明是父亲偷养外室,到现在反而成了她们的牺牲,可是宋汐羽知道,眼下自己必须服软,可不能再被打一次了。
“是是是,祖母教训的是。可是祖母日日的训诫,我是铭记在心,我又怎么可能不感念母亲和嫡姐的牺牲,反而跟别的小姐们一起笑话姐姐呢。实在是长公主家的郡主不像样子,非要说姐姐是乡下来的,不能与她一起玩。我当时就不应该畏惧她的权势,为父亲的仕途忍气吞声。我当时应该什么都不顾的与她争论起来才是。”
“你是说说你嫡姐是乡下来的,是长公主家的小郡主说的?”宋汐羽自然知道宋汐娇是不可能跟祖母说是小郡主笑话她的,祖母虽然是个拎不清的,却知道她这滔天的富贵是跟父亲的仕途息息相关的。宋汐羽故意把自己父亲的仕途扯上,果然祖母一下子就慌了神。
“你这个混账的小娼妇,你这说什么屁话。长公主家的小郡主说的哪有错,你这个嫡姐可不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你还想顶撞小郡主,你是嫌命太长了么?”祖母骂骂咧咧的时候,宋汐羽看见宋汐娇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明明三言两句就能够重伤宋汐娇,上一世,宋汐羽却不屑于用这些手段,导致自己白白受了那么多的伤。
“是,祖母教训的是。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不能损害父亲的仕途,所以心里虽然替嫡姐难过,也不敢分辨一二。而且小郡主说过两日还邀我参加长公主府里的赏花宴,我原本打算到时候再跟祖母细细商议此事的。祖母这一骂,孙女豁然开朗,可是再也不敢在小郡主面前造次的,只是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了嫡姐,想来嫡姐肯定是非常不愿意的。一时,孙女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是说小郡主又邀请你参加赏花宴,你怎么也不早说,你看你这孩子,这一身伤可如何是好。”宋汐羽知道祖母必定会抓住重点,她可是异常会钻营的一个人,知道自己与小郡主交好,不可能再为难自己,只会假惺惺的关心自己这一身伤,害怕自己在小郡主面前说漏了什么。
“祖母不必担心,我母亲自幼医术了得,您也是知道的。我相信如果让母亲给我开个方子调养,最多也不出三五日,这身上肯定会不留痕迹的。”自从祖母和阮氏他们回府,母亲就被禁足了,不仅不让出门,也不让外人进去,上一世,到母亲临终,宋汐羽都没有见到母亲,这一世,无论如何,自己要先见到母亲,寻求给母亲治病的法子才行。
“既然如此,你就去找你母亲去吧,赶紧把自己养好了,好去赴宴。对了,你跟郡主说一声,把你的嫡姐也给带上。”
“那是自然,孙女什么都听祖母和母亲的。”宋汐羽原本也有自己的谋划,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哼,那就快去吧,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疼。”祖母此事看宋汐羽这么顺从,以为终于制服了她,内心自然是非常得意的。因此也不再为难她,知道她跟小郡主交好,自然将来也能把自己心爱的娇娇带到各种世家小姐里面,让她多认识几家贵公子,将来嫁给个好人家。至于宋汐羽,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如果惹得自己不高兴,自己随意把她嫁出去就是,嫁猪嫁狗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料她也扑腾不起什么浪花来。
宋汐羽退出祖母房门,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的天空,确实很美。这一世,属于自己的再也不是这一方小小的院子,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困在这种绝境里面,云卷云舒,自己这一世一定要好好的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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