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以为他就这样老老实实的站着了，果然，张祈对这位神奇脑回路还是不太了解啊。

        “老师，我想出去背书，我错了，错的一干二净，做为当代毕业班，即将成为中学生的我们来说，实在是不该这样的，”王相莫突然的一句话，把老师又叫了过来，又要搞什么？

        老王的目光再次投过来，依旧是一片疑惑。

        “老师，我想要张祈和我一起出去背书，”说完还可爱的笑眯了眼，真可爱个鬼。

        “好吧，你要问问张祈同学愿意吗，老师一直强调，要认真对待学习，对待自己，老王，你记得吗？我不想叫你家长了，办公室的茶不够喝的了。”“老师，我保证不会捣乱了，”说完就拉着张祈的手出门，乖巧的把门关上。

        “你又要干嘛？”张祈知道这人要是变好了，那绝对有问题，“你知道六年级二班的小花吗？”“啊？”“小花啊，特别可爱的那个，还给你送过苹果呢。”

        回想了一下，张祈才想起来，自己借给过她笔记，作为感谢她送给自己一个苹果。

        “我怎么不知道她叫小花啊？”张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反正别着两朵粉色小花嘛。”

        张祈觉得摸不着头脑，“干嘛？早早恋？”“去你的，叫你老张，还真把自己当老头了？我们是新时代青年，自由的，洒脱的灵魂，”“所以你的重点是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是兄弟就帮你，我是老老王。”

        更糊涂了，“什么？帮我什么？”

        王相莫把夹在胳肢窝里的文言文翻译换到手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纯傻啊？”

        张祈把他手打掉，“干嘛啊？”“阿西，我帮你追女生啊，”“我不喜欢她，”“鬼，兄弟看出来了，你绝对喜欢她。”

        张祈不想回答，喜欢？小屁孩说喜欢？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小孩。

        早上的课终于结束，到最后一节课王相莫也没有把文言文背出来，在办公室痛哭流涕，保证下次绝对好好学习，痛改前非，眼泪差点飙到张祈身上。

        要不是出了办公室的门，王相莫就嚷嚷着去吃张叔叔的糖醋排骨，张祈可能都要跟着流泪了。

        “你适合做演员，”张祈很认真的说。

        “我去，终于有人发现了吗？我也觉得自己长成这个样子，不去当演员太屈才了，要不展开说说？你文化高，和我形容一下具体哪里好看，我好和我家爸妈去说啊。”

        “你的脸，”在王相莫期待的眼神中，张祈艰难的开了口，“皮，比较厚。”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张祈在前面跑，后面的王相莫丢下鸡爪奋力的追赶着，一直到车站才追到。

        “哎呦，算了，老张，我也打不过你，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说完又大口的喘气，“你干嘛啊？跑这么快？追到一半我就后悔了，本来就跑不过，现在还差点丢了一顿糖醋排骨。”

        张祈刷了公交卡，坐到最里面的位置，王相莫也跟着。

        “喂，冷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哈，老张！你不要想丢下我，不要想丢下我的糖醋排骨，”说着坐到旁边，张祈把书包放到腿上，“老王，你这辈子是不是被糖醋排骨救过命啊？”“是呀是呀。”

        话匣子再一次被打开，“唉，老张，你那次在门口为什么把鬼叫声打开？”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王相莫是在接着早上的话题，那个幼儿园大班学生，为了糖醋排骨半夜勇敢离家出走的故事。

        “没什么，就想着以毒攻毒啊，”张祈闭着眼睛，眼睛有些不舒服，“十二点多，门口有小孩子的哭声，猫眼又什么都看不见，还没有亮光，就正好放鬼叫声把门外的鬼吓跑啊，那万一在鬼的世界里通用呢。”

        “你说的还真挺有道理啊，”王相莫看着他在用手揉眼睛，把书包里的湿巾拿了出来，“啧，小可爱，手多脏啊，用哥哥的湿巾擦擦，眼睛又不舒服了？”

        张祈把湿巾拿过来，顺手打了一巴掌，“滚吧，你还没有我大呢，你才是小可爱，你全家都是小可爱，”“行行行，老张，我是小可爱，你的眼睛也没有和叔叔阿姨说吗？经常疼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可能是看书太多了？”

        王相莫把湿巾包装纸塞进书包边边，“这话得亏是你说的，要是换个人，我可能眼睛都翻九九八十一圈了。”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老王还是像往常一样，又和门卫大爷互相称兄道弟，一个叫兄弟，一个叫伯伯，这辈分得好好理理。

        正等着老王认亲认完，张祈一抬头就看见对面花廊下面有个人，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大热天的也不躲着太阳，还穿着黑色的衣服。

        还在捏门卫大爷葡萄的老王也看到了。

        认亲结束，提溜一串葡萄就出来了。

        “怎么了？你认识？”王相莫两手捧着葡萄。

        “你下次还是少吃点吧，门卫大爷下次绝对不认你了，”“啊？怎么可能？”

        虽然说着话，张祈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花廊底下的人，王相莫吞下最后一颗葡萄，把葡萄树枝丢进垃圾桶里。

        “去看看呗，这么好奇？”说完就带头往花廊里走，张祈没有反应过来，刚想拉住，他就已经走出不近的距离了，也跟着往前走。

        花廊下的是个小男孩，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皮肤白白的，可能因为在太阳底下晒的时间长了，脖子后面被晒的红红的，有人来也没有反应。

        王相莫也蹲了过去，看着男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猛然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张祈，“我去，不会是中暑了吧？”“啊？”虽然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张祈还是本能的去抱住蹲在地上的男孩，“我记得是不是要带到阴凉的地方啊？”“啊？是是是？快，带到老刘那里，”老刘，认的亲人。

        小男孩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也没有晕倒，就是体温有一点高，蹲在外面不知道有多久了。

        “这孩子怎么没有家人来找啊？”王相莫拿出一副大人的派头，不知道从哪个亲人那里顺了一根冰棒，正往躺在床上的小男孩手里塞。

        “不知道，也没见过他啊，”门卫老刘有些疑惑，“呵，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张祈这样乖，认识的人多，也不是所有小孩都像老王一样，认的亲多。”

        “不对，是新搬来的吧，那天你们没来值班，我看见他和父母搬来的，”“这一天天的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他是搬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他家好记，他妈妈不是在门口卖凉菜的吗？刚搬来那天，就和门口的凉菜房吵架了，给人家哑巴都吵哭了，”“哦，她啊？我知道了。”

        “老刘，老季，咱能不说话了吗？”王相莫看到床上的孩子睁开了眼睛滴溜溜的转，应该都听到了。

        “哦，咳咳咳，孩子醒了啊？”这认的亲不行啊，没有眼力见，老王表示很难过，不如学校的老，叫什么来着？老李，还是老李好。

        张祈把冰棒包装打开，“好些了吗？”

        没反应。

        张祈又喊了一遍，“小孩，你醒了吗？”费话，眼睛睁的这么大，肯定醒了，还是没有反应。

        ？？？屋子里的五个人面面相觑。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终于说话了，起身把鞋子穿上，就要往门外走。

        “嗳，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张祈追了过去，“陈曦，”那男生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行了，老张，咱们好人好事就做到这吧，快快快，糖醋排骨，糖醋排骨，”王相莫推着张祈往门外走。

        男孩走的很快，出门就不见踪影了，不管了，胳膊上还挂着一个饿死鬼呢。

        饭桌上和谐的氛围，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亲生的，真的会误会王相莫才是爸爸妈妈的儿子，自己才是客人，小香香也在和认的亲哥哥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小男生怎么样了？看着身高和小香香差不多高，但是行为举止还有眼神，绝对不是一个五岁小孩子，估摸着有八九岁了。

        “干嘛啊？老王？就吃你家一顿饭就不理人啊？”王相莫可能是吃累了，找个人说话消化消化，“啊？没有没有，老王你敞开肚皮吃，”爸爸也很配合的说：“多好的孩子啊，又不挑食，又好养活，”对面的妈妈又接一句：“还会说话，要是我儿子该多好。”

        听到这话，王相莫又开始了影帝般的表演，“亲爸，亲妈啊，我和老张以后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小香香也很配合的扑到他怀里，“老王八哥哥。”

        张祈笑出声来，“啊，对，小香香，老王八哥哥还要吃一碗饭，你去给他盛饭好不好？”“那不行，小香香是公主，这种糙活我来，”马屁精王相莫赶紧起身去了厨房。

        “下次多带带老王过来吃饭，你比以前活泼多了，”妈妈把王相莫跟前的骨头收拾了一下，“我来我来，”无时无刻不在献殷勤的老爸把骨碟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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