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来了，摸底。鉽

　　张启山这一开口，张林便知道对方这是在问自己来历。

　　经过二月红提醒，张启山自认从军多年，见多识广。加上从事的行业，也未见过，甚至于听说那种伤势的形成。

　　任用之前，张林的来历，他需要搞清楚。

　　至少要清楚，任用张林，他得承担，或者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若不可力敌，那张林有天大能力，他也不敢用。

　　尤其是现在全国战况焦灼，日寇在外虎视眈眈。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实力去面对新的敌人。鉽

　　甚至于对方过于强大，他还要考虑要不要将张林交出去。

　　若非最近长沙风平浪静，除了日寇间谍活跃，没有其他势力进入长沙，更没有关于寻找张林的势力出现。

　　若是有，他张启山绝对都不会来见张林。

　　至少在初步了解出现的势力之前。他只会通过伊新月间接的通过张林来做应对。

　　今日见面，也非一时兴起。

　　回来之前，他便有准备今日与张林沟通。

　　至少知道他是否来自巴蜀那个分支，是否是同族。确定他是不是自己这一行业的。鉽

　　对于张启山要的答案，张林在醒来后，除了通过食物，药膳补充能量外，一直在思虑。

　　听闻张启山问起，当下面带难色道：“林之来历，启山兄还是知道少的为好。

　　不过，所有后患我已经清理干净，必然不会牵连启山兄。

　　吾之所言，句句属实，若日后启山兄有受我牵连丝毫，大可将我交出去，在下绝无二话可说。”

　　张启山……

　　张日山……

　　二人相识一眼，张启山笑道：“林兄弟那里话，我张启山好歹是长沙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是坐镇一方的实权将军，那里怕林兄弟那点小事？鉽

　　不过只是好奇林兄弟为何受那种伤而已。”

　　张林闻言道：“受那种伤并不难，当然，是对我而说。”

　　说着，张林手做剑指，往院中一株桃树一指，一道劲气从剑指射出，三步开外的桃树上便出现一道圆滑的剑洞。

　　张启山二人见此，惊得站起，张日山更是掏出枪来，指着张林。

　　张林看着紧张的张日山摇摇头道：“日山兄，我们刚才还称兄道弟来着！”

　　张启山闻言回过神，忙呵斥张日山道：“日山，把枪放下！”

　　说着又尴尬的看向淡定坐着的张林道：“林兄弟见笑，我们实在是第一次见这种……”鉽

　　“理解！”张林示意张启山坐下道：“这年头兵荒马乱，启山兄身负长沙一城安危，自身安危自然高于一切。日山兄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在下也并无恶意，只是应启山兄所言，解释在下伤的来历。”

　　张启山闻言，看着张林有些迟疑道：“林兄弟所受伤，是……”

　　张林不在意道：“对方这会应该已经投胎了！像我这样的，这个世界很少。

　　而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的。

　　那是不成文，却必须人人遵守的规则。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带来的影响，我之来历，你们知道越少，越安全。”鉽

　　张启山点点头，张日山跑到那个圆孔处打量那个剑孔，嘴中赞赞称奇。

　　张启山道：“既然如此，林兄弟的事，我也不再多问。

　　此处幽静，林兄弟可安心在此休养身体，若有需要，通知门口卫兵，他们会第一时间给你送来。

　　之前不清楚林兄弟身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林兄弟养好伤后，要去要留，您自己做主即可。”

　　张林闻言道：“启山兄说的那里话？难道你这么大家业，还养不起我这个闲人不成？”

　　张启山闻言一喜，忙道：“启山家业不大，但招呼林兄弟吃喝还是没问题的，林兄弟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就是住下来也行。”鉽

　　张林道：“那就先将就住段时间吧！等我伤好利索再说。”

　　张启山忙到：“悉听尊便！时候也不早，林兄弟先休息，改日我再来叨扰。”

　　说着，张启山便招呼着张日山离开了院子。

　　看着张启山离去的背影，张林摇摇头。

　　何：前恭而后鞠？

　　实力也！

　　向长沙势力之首张启山展示个人实力，目前来说，是最稳妥，也是最高效的介入局势的方法。鉽

　　今日之后，张启山无论是信任自己，任用自己，还是针对自己。

　　自己展示出的实力，都会让其计量再三。只有拳头大，才有人听你说话。

　　这个道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第一准则。

　　向张启山展示实力，也斩断对方以后控制自己的心思。

　　毕竟这段时间，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无微不至。

　　别的不说，光是供应给自己这段时间的药膳，在这个物资极其匮乏，药品极度紧缺的时局下，已经算的仁至义尽。

　　能不翻脸，解决日后可能翻脸的隐藏祸端，还是早点解决好。鉽

　　张林这边，自张启山二人离去后，便该干嘛干嘛。

　　而离开张林院子后，张日山便迫不及待的将刚才无法说的话，问题一股脑的询问起张启山。

　　“佛爷！你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怎么隔空在树上打出那么个洞的？难道内家功夫真有内劲外放？飞檐走壁？”

　　张日山一脸不解。

　　他这支张姓，因为所从事的行业特殊，对于武功这种东西，是必学的。

　　他也自衬在功夫一道，是个中翘楚。

　　不是他自吹，整个长沙，除了佛爷与六爷，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鉽

　　即使是二月红，他也有把握在一百招内稳稳拿下。

　　至于陈皮，和他最多五五开。

　　真动手，他手中枪可比陈皮的飞爪厉害。

　　而他和佛爷自东北而来，一路所见武道高手，无一人有今日张林给他带来的震撼大。

　　起初他认为对方用的是什么高深暗器，但他仔细检查过，那并不是不是什么暗器，纯纯的是一股武道劲力打出的效果。

　　这种劲力造成的破坏，他也见过不少，其中师出少林的一阳指最是出名。其他还有鹰爪功，断指之类的。

　　但那需要靠近目标，以巧发力才能形成。鉽

　　这就好比，一个需要工具，近距离钻。而张林却手持手枪，远远就是一枪。

　　这种能力，他在家族中都没听说过。

　　张启山眉头紧锁，叹口气道：“古籍有记载，在古时，有一群追求长生的人，他们朝服晞露，晚食百灵，脱离世俗，以炼炁士自居。

　　其中最出名的，无过于秦时为秦始皇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徐福。

　　而最早记载的，是三皇五帝之前的彭祖。”

　　“额！”张日山闻言，看看一脸凝重的张启山，怔了怔道：“那不是传说吗？”

　　“传说……”张启山道：“但愿是传说吧！”鉽

　　“今日之前，有人跟你说你今日所见，你会怎么想？”

　　张日山见张启山一脸认真的询问，遂认真想了想道：“大概，我会把这事当故事听，当那个醉汉喝醉说的胡言。”

　　“我们也把炼炁当做故事！奇闻怪谈。”张启山看看天空语重心长道：“而故事的主角，从来没时间向我们证明。

　　不是一个圈子，就无法得知其中虚实。

　　我们这一行，都分南北派。

　　发丘、搬山、卸岭、摸金以及明代的观山太保，这长沙土夫子组成的九门。

　　炼炁士，从古至今，分成多少流派，谁又知道？鉽

　　对他们，我们一无所知。

　　但今日，我算明白，他们真得存在。也许有时间，我们需要去趟武当山、龙虎山这些传承千年的道家门庭看看。”

　　张日山闻言道：“那我去准备准备？”

　　张启山看一眼张日山道：“现在日寇兵临城下，哪有时间？待日后局势稍微稳定些吧！

　　再者，这不是一日两日能见成效的。

　　让兄弟们留意下道家典藏，以后下墓，我们也需要多留意这方面的典籍了。”

　　“是！”张日山点点头，准备一会儿就向做这些事的兄弟交代。鉽

　　张启山则笑了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张日山有些迷惑的回到。

　　“二十三！”张启山揉揉眉头沉思下，又看看张日山道：“大是大了点，不过也不太大。”

　　“佛爷！你……”见张启山的样子，张日山知道，对方又打算盘了，而这次，是对他们还不了解的人，或者是事。

　　张启山继续道：“八爷家传的看相之术，有修身养气只说吧！”

　　张日山道：“是有这一说！但这有关系吗？”

　　“一个养气的，知道一个会劲气外放的，会不感兴趣吗？”张启山看着张日山反问道。鉽

　　“别得罪人，了解下，或者是上门求指点下，不为过吧？再说，当日是八爷先发现对方。我们才救了他，那份恩，有八爷一份。我们不能让对方不知情。”

　　“我这就去找八爷！”

　　张日山一听张启山所言，急不可待的就要往外走。

　　对于张林那一手，他可好奇得紧，对于现在有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自然不可放过。

　　他又不是要对方秘籍之类的。

　　用佛爷话说，求指点下，总不为过。对方能劲气外放，那对于他们这种锤炼身体的，想来指点大为受益。

　　不奢求自己以后能练到张林那种地步。鉽

　　但自己能再强两三分，对佛爷的帮助，将会更大。

　　张启山见张日山火急火燎的样子，宠溺笑道：“你不吃饭吗？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而你现在去找八爷来，也太刻意了，明日吧！”

　　张启山回首看向张林院子方向道：“明日我们一起去，你就假装说漏嘴，八爷自然会感兴趣的。”

　　“哎！”张日山听张启山这一说，也觉得自己太冒失。

　　还是佛爷说的周到。

　　明日把八爷叫来，让他看看一起救回来的张林，大家喝点酒，自己再说漏嘴，那八爷自然不信，要刨根问底。

　　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鉽

　　既不引人反感，又能使双方了解彼此。

　　这般想着，更是佩服佛爷。

　　二人再无话语，在伊新月派来丫鬟的催促下，前去用餐。

　　饭后，张启山还有一堆军务需要处理，张日山也要跑腿。

　　今日，是忙不过来了。

　　夜色笼罩着张启山的住宅。

　　日寇再次逼近长沙，张启山作为长沙布防官，整个住宅，除了张林的院子，一夜灯火未灭。鉽

　　直到朝阳升起，张启山才走出作战室，遣散那些通宵一夜的军官们，脱下外套，接过伊新月泡好的茶水，深深吸了一下气，感觉精神点，才喝了点茶水，看向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伊新月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但比花好看！”伊新月笑眯着眼道：“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洗漱下休息休息，可别累坏了身体。”

　　张启山拿起面包，用力咬了一口咽下，又灌了口牛奶道：“不用休息，我不在这几天，军务累积不少，如今军情如火，不能懈怠。九门那边也需要我处理些事情，这几日会很忙，过几天就好了。”

　　“在忙，身体得保重。”伊新月皱皱眉道：“你要是累到了，这么大个长沙城谁管？”

　　张启山笑笑，捏捏伊新月那姣好的脸庞道：“好！听夫人的！”

　　说着又环视一周道：“日山人呢？大清早的，怎么不见人？”

　　伊新月闻言没好气道：“还说他呢，也不说帮帮你，一大早就跑去找齐八爷鬼混去了。”鉽

　　张启山闻此失笑道：“这小子也二十好几了，还是和个孩子似的沉不住气！”

　　伊新月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惯的，你在还好，你一不在，他就无法无天了。”

　　张启山见此，摸摸伊新月头笑道：“好好好！我惯的！但我没惯你吗？夫人！”

　　伊新月闻言羞怒的看着一脸宠溺的张启山，不服气的辩解道：“我才没无法无天呢！”

　　“是是是！”张启山连忙安抚道：“夫人可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和日山那毛头小子一样无法无天呢？”

　　伊新月见张启山那敷衍的样子，嘴一倔，收起早餐道：“哼！不理你了！”

　　张启山见此道：“夫人，我还没吃完呢！”鉽

　　伊新月满是傲娇道：“让你说我无法无天，想吃自己做去！”

　　张启山还欲说，门外便传来齐八爷与张日山的声音。

　　听到二人回来，伊新月将早餐放回，蹬蹬张启山道：“便宜你这会！”

　　张启山摇头笑笑，拿起面包又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张日山二人便走了进来。

　　“佛爷！”

　　“夫人！”鉽

　　二人见张启山与伊新月在，连忙打起招呼。

　　伊新月端庄的点点头，看向二人道：“你们吃了吗？没吃一起吃点吧！”

　　张启山示意二人坐下。四人很熟，伊新月能赖上张启山，齐八爷和张日山出力不少。

　　因此，张日山不客气的拉着齐八爷吃起早餐，还闲不够的叫丫鬟给他们添面包牛奶。

　　见三人吃相难看，伊新月摇摇头，起身去催厨房。

　　伊新月走后，张日山咽下口面包，灌口奶，感觉肚子填了点东西叠吧，急不可耐的开口道：“佛爷，八爷来了，我们……”

　　张启山打断张日山道：“张兄弟恐怕还没起，受那么重的伤，你能不能让人休息好再去打扰？”鉽

　　“哦！”张日山闻言，乖乖吃起早餐。

　　齐八爷见此道：“佛爷，日山告诉我，我们救回来的那个人已经恢复到能下地了？真的吗？”

　　齐八爷看着张启山，对于张日山突然上门，死活拉他来看张林这事十分不解。

　　张林伤有多重，可是他第一个经手的。

　　那样重的伤，阎王没收走都是谢天谢地。万幸救回来，不养个一年半载，怎么可能下地。

　　这才过去几天？张日山告诉他对方都下地了，行走虽不便，但下地本身就离谱。

　　因此，他好奇心一下子被张日山带来的信息拉满。鉽

　　饭都没顾上吃，拉着张日山就奔张启山而来。

　　搞得路上张日山一度怀疑，是他去请人？还是齐八爷去请人？

　　对于齐八爷的询问，张启山肯定的点点头道：“真的！不过对方虽然能走动，但毕竟伤重。

　　当下休息最重要，我们还是晚点过去，别打扰对方休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齐八爷应同的点头同意，又满是感叹起来。

　　“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让人惊叹，那样重的伤，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

　　这个叫张林的，当时我看其相果然没错，非凡人啊！”鉽

　　张日山闻此，停下吃早餐，看着齐八爷道：“你还给他看相？什么时候？”

　　张启山笑道：“自然是第一时候，我们八爷可不想惹祸上身，自然是看对方面带吉相，才跟我们一起救人，不然我们当时救人，他早巴拉巴拉大半天，今天你拉他可拉不过来。”

　　张日山闻言，狐疑的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齐八爷。

　　齐八爷听张启山所言，不好意思的讪讪道：“还是佛爷了解我，我当时确实第一时间看对方相。

　　毕竟荒山野岭的，对方血肉模糊的躺那里，不看看吉凶，我哪敢出手。

　　我这行，就是要少惹是非，少沾因果，不然祸事大矣。”

　　“什么祸事？”伊新月带着丫鬟，端着新早餐进来，听齐八爷说祸事大矣，面带关心的看着张启山询问道。鉽

　　“没什么！”张启山拉过伊新月手拍拍笑道：“我们再说八爷给人看相呢。”

　　伊新月闻言，看看张日山、齐八爷二人，见二人尴笑，又狐疑的看向一脸认真笑的张启山，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真的！”张启山肯定道。

　　“比黄金还真！”齐八爷、张日山连忙符合。

　　见三人狼狈为奸，伊新月管不了，也不在过问他们男人的事，推推早餐道：“你们赶紧吃吧！累了一夜，都饿坏了，我去看看下人们做事。”

　　说着便叫上丫鬟离开。

　　张日山、齐八爷二人见状，连忙对着其背影道：“夫人去忙，不用管我们！”鉽

　　张启山见二人那狗腿样，没好气道：“赶紧吃，别浪费你们嫂子一番心意。”

　　二人见张启山样子，连忙装模作样的吃起来，看得张启山一脸无奈。夫人在家地位越来越高，自己地位怕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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