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正常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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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停好车,我们三人便一起上去酒店房间下。老黄有些疲倦,拿着电话拨了出去,一会闽南话,一会普通话,我听了个差不多明白——是在说晚上吃饭的地方。
老黄告诉我晚上安排英国人吃鱼。brint听后就问我:“isthefishwithbonesornot”
这把我问晕了,如何说呢。我翻译给老黄,老黄说:“我们找没刺的鱼吃。”
brint才笑着说:“good,goodidon’thavefishwithbones”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老黄就呵呵了:“那去苏友吃海鲜。”吃过晚饭,我想早点结束,好回去找小雅,结果这btint要我们先陪他回酒店,说要把礼物给我们,再处理下邮件,完了就去massage
到了酒店,brint就踢掉皮鞋,穿上一双拖鞋来,翻着他的行李箱,从里头拿出两瓶苏格兰威士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sorry,mydearmrhuangandmrbear,idon’tknowwhatgiftyouguyswantbutplsaeptthiswine我翻译给老黄,老黄就说:“三克油,三克油。”又让我告诉brint,他很喜欢这个威士忌的味道。
brint听了就开心地笑了:“reallyiamsohappytohearthat”
我和老黄无聊地坐在茶几边,brint忙着处理电子邮件。差不多快6点了,才收拾了下,我们驱车去苏友海鲜吃晚饭。吃过晚饭,我们就轻车熟路地把brint送到了千叶足浴,那位大堂经理似乎都记得了我们,便对讲机呼叫了brint的老熟人出来了。可是,好像别人在忙,于是我们就坐沙发等吧。
老黄接了好几个电话,brint可能明显感觉老黄的心绪不宁,便说:“mrhuang,ifyouhaveaffairstohandle,youjustfinishyourbusinessfirstpanymehere”
我把这话翻译给老黄,老黄就说:“没事,没事。我要好好陪你,放心。”
brint一脸的诚恳,让老黄忙他的要紧事,这里我陪他就好。老黄也被brint这诚心打动了,于是让我告诉他,他进去了,他就先回泉州。明早来陪他逛逛,送他去机场。
老黄走的时候,留下了八千块钱给我,说:“5000块,是春节红包。另外三千,你一会付了这里的费用,自己叫个足浴,还是你去玩玩……年轻人,你这绷着也不好啊!哈哈哈……”这老不正经的,弄得我想当不好意思。
brint一脸春风地惬意出来坐在我身边,叫醒我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大概是时差的原因,他还挺精神的。我问要不要去酒吧,brint摆着手:“no,nonowehavedrinktoomuchthisnoon”笑了笑,又接着说:“ifyouwantsoel”
“ok!goodidea”洗完脚,我便和brint打车回去酒店,在酒店一楼的吧里,我要了一杯朗姆酒,他要了一杯白兰地。慢慢地喝完这杯酒,已经夜很深了。小雅电话问过我三次了,我说快结束了,看来这次真的快结束了。
brint执意要我到他房间坐坐,说:“igiveyousooday,mrhuangisherenow,onlyyoucanme”他边说边打开衣柜里的保险柜,从里边拿出来一叠美元和英镑来。那一沓英镑都是20面额的。可那时候20英镑可以换得到快300块人民币。我眼瞅着那叠英镑,心跳地砰砰的:这家伙一下给我这么多啊!
这家伙数了一遍,然后又拿起来数了一遍。我心里就悬吊吊的了,估计没多少收获,放低期望最好。果然,这家伙数了10张20英镑,5张100美元,递给我:“mrbear,thankyouverymuchplstakethismoney,asagiftyouhelpmesupervisequality,andpurchasesoicproducts”
我心里眼里盯着那叠钞票,嘴里却是说的:“you’rewele,wearefriendsnoneed,noneed”
“plskeepthismoneyiknowyoujustgraduatedfromcollegehalfyearagoit’sahardtimeforyouplskeepit”说完,将这一叠外币放在我我手上,握了握。那一刻,听他那么说我还是很温暖的,也感动着。
brint提醒我别忘记拿上他送我的威士忌,“beardonotforgetthisbottleofwine,pure,originalfrodjustenjoyitwithyourlady,andafterdrunkyoucangetafuckhahah……”
我下楼,打车回到小雅家。开门,换鞋,洗漱,悄悄钻进被窝去。暖暖的被窝,因为有个爱人在家,不管多晚还亮着那一盏灯,留着那一扇门在等你。
我“啵——”地亲在睡熟地小雅脸颊上,她竟然给我了一个甜甜的笑,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回来啦!”
“嗯!”我简单的回道,侧身紧贴贴着她后背,搂着她睡了。
这一天,有些累。就马不停蹄,这里,那里。感觉现在都还是耳朵旁嗡嗡地全是brint的声音。
小雅像一个暖和的小太阳,温热的安抚着我,我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小雅已经做好了早饭——她拿手的皮蛋瘦肉粥。
“吃吧,好去陪客户。”
“累死了陪客户,还好就是,他下午三点过就要飞香港。我就算解放了。”我笑着说。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小雅说道。
“为什么?”我正要喝一口粥,听他这么说,我就暂停了,抬头问道。
“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四川了吗。”小雅看着我,顿了下接着说道,“总得买点礼物回去送人吧。”
哎,是啊。这几天刚好这brint来了,我其实早有计划的,他一来我就没时间去准备了。
小雅接着说:“我先去买点茶叶吧。就那种礼盒装的铁观音,你需要几套,记得发短信告诉我哦!”
“你确定不能和我一起去了吗?”我很失落地样子,小雅一定看在了眼里。
她鼓劲笑了出来:“我今天安排好了手上的工作,然后跟我爸妈说,我出差……”
没等她说完,我就扔下碗筷,从椅子上站起来,跳着大叫,“太好了,太好了!”一把抱住小雅,像鸡啄米似的亲着她的脸蛋儿。
小雅看着我这样子欢快,也开心地笑起来了,双手使劲推开我:“哎呀,别闹了,别闹了,讨厌!”。
我这几天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觉得这天气一点都不冷,原本阴天,我都觉得阳光明媚得不得了了。
“你说,我给你爸妈买什么好呢?”小雅托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我,好像是个难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啊。
“不用买的。”我轻巧又坚定地说,“去了就好了,什么都不用买的。”
“瞎说,你就想着故意整我难堪吧。”小雅这表情怎么变得这么羞怯了?大概是,这迟早都要面对的见父母吧,也来到了脚跟前,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啊。羞怯,始终都会有的吧。
我看她这样,心里的兔子就快乐地到处乱蹿起来。呀呀呀,真的感觉好多只越快跳跃的小兔子,正在我心里蹦着跳着。看着小雅的眼神,那时候一定是温柔如水,深深含着想要将她含在嘴里藏在怀里的宠爱。
小雅就大声笑了起来:“看什么看啊,傻帽儿似的。快去陪客户了啦!”
我突然想起来件事,正色和小雅说:“哦,这个,”我说着翻出我小包包里的银行卡,递给小雅:“你三舅给我的。说是这个订单给我的回扣,算是新年礼物,还说多合作。”
小雅似笑非笑:“你收下了?”
“我都出发了,他发短信才告诉我这卡的事啊。”我一脸无奈。
“收了,就是我舅家的赚钱机器了哦!你可要想清楚了哟。”小雅很严肃的样子,令我很是不安。
“我,我,要不,你帮我还给他吧。以后有订单还是会合作,这个卡就退给他吧……”
小雅见我被吓着了的,说话都吞吞吐吐的熊样子,就哑然失笑:“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好玩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还是不安,却轻松了很多:“你舅啥意思啊?”
“笨,回扣。该拿就拿,都是生意规矩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小雅用筷子敲了下我的头,感觉有点不对,又马上对我脸亲了口,还嘿嘿地朝我笑。
“哦,那就没事了。你帮我看看多少钱来着,卡号后六位是密码。买东西就用这个钱吧。”说完,我把卡推倒小雅面前。
小雅没接过这卡,过了会儿才说:“我给你爸妈买礼物,用我的钱。其他的,用的你的。”
“嗯,好吧。”我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再坚持。又掏出裤兜里brint给我的美元和英镑来,放在桌子上,哦,还有那老黄给我的5000块,我这裤兜刚才都鼓鼓的,东西拿出来后,就瘪了下去。
小雅笑着看我:“全拿出来了哇?”
“嗯!一个都不剩。”我想了想,又指着我另一边裤兜说:“老黄给我招待客人的钱,还剩几百块。”
再也忍不住地她就笑开了,说:“太可爱了嘛你,像个小阿呆一样!”
小雅说我像小阿呆,我也觉得她有时候呆呆的,所以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就相互叫对方:阿呆。
我问她为什么笑我,她说:“你憨憨地笨笨的,一边掏钱出来,一边交代来龙去脉,就像个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妻管严一样。可是,还那么心甘情愿的模样儿,哎,太乖了!感觉像个三岁小孩子接受大人的问话一样的一脸无辜,诚诚恳恳。”小雅说完,就又捧着我亲了一下,催促我快出发了。
我蹬上鞋子,拿起那个安踏小小的斜挎包和小雅说拜拜,下楼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喜来登找brint老黄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出发了,到了后就带brint去中山路逛逛。brint逛了逛,看起来也没啥兴致。老黄见状,就让我问问他想买什么东西?
brint两手一摊,耸耸肩:“idon’tknowbutwecanhaveawalkinthestreet”
好吧,我们就走走逛逛呗。brint可能也确实觉得没啥意思了,我想了想干脆说:“doyouwannergototheelectronicproductsmarket”
“that’sgoodidea,man”brint似乎找到了他的兴趣点,“yes,iwantbuysome□□allgiftsformyrelationships”
于是我们仨又从中山路转场到了电子城,brint看来迷上了中国的电子产品。他说,便宜,好玩。可是那个山寨的苹果手机,他不要了,说那个太令人尴尬了。送给他的朋友们,都当做一个玩具玩得可高兴了,可没过几天便扔垃圾桶了。
我都忘记了那次,brint一路逛一路买,零零散散前前后后买了些什么东西,却是让卖小电子产品的姑娘们高兴坏了,反正什么好玩的鼠标垫子,小风扇,usb线束,都是他的菜。很像是个喜欢玩小新鲜玩意的大男孩子。brint一边买一边不逞口舌之欢,试图寻找着他口中说的girlfriend
也还好,时间过得很快,我就惦记着送走这英国人,好去找小雅汇合,买点东西,明早回去老家。brint主动说中午去吃上次的那个川菜馆吧,老黄也很高兴,我也很高兴,这一次算是圆满结束了。
老黄打电话安排小陈到茶叶店买了一盒上好的铁观音和一盒正山小种,小陈在电话里哦哦的答应着。
刚挂完电话不久,老黄拿起电话打给小陈:“你叫其他几个人一起到渔王川菜,中午一起吃饭。”
差不多半小时后,我便接到了小陈的电话:“熊总,在那个包间啊?我们到楼下了。”
“我们在雅2,快上来吧。”
小陈,老肖、小叶和小刘的到来,我们就热闹了很多。小陈将手里的两盒茶叶递给老黄,老黄拿过来对brint说,送给你茶叶,希望你喜欢,我就紧跟着翻译给brint。
brint笑呵呵的接过来,说道:“huang,thankyousoeseteaverymuch”
老黄就又开始说了:“我们闽南啊,有句话说的就是寒夜来客茶当酒。我们泉州安溪的茶叶,那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从宋朝开始,我们泉州就是贸易港口的。”
我把老黄的话翻译给brint,他听了就说:“man,iknowguanzhou(quanzhou)isafaoryofworldtradingit’samazingforme,iamdoingbusinesslikemyprogenitorintheforheworld”
我就告诉brint是泉州quanzhou,notguanzhouguangzhouiscanton可是他的舌头在打架,学不会,罢了。
我把小陈他们一一介绍给brint,果然brint就直勾勾的盯着小刘了,问东问西的。小刘倒是大方礼貌的回答着。有语言差异的屏障和文化差异的隔阂,一些看起来非常不恰当不礼貌,容易引起异性间尴尬的问题,仿佛也不是那么尖锐了,反而惹得我们哄堂大笑。
老肖和小叶,就揪着brint说起了英超的市,曼联和利物浦是绕不过的坎,于是叽里呱啦扯了很多。我用了我很贫瘠的体育见识,勉强说了个人小贝和鲁尼,于是便没了下句。
还好的是,服务员很快上菜了,我们的话题自然结束。小刘和小陈不喝酒,以茶代酒举杯致意:foreverfriendshipandlongtermgoodbusiness
老黄端起酒杯对brint说道:干杯!
brint知道这“干杯”的意思,便也端着酒杯说道:“cheers!”
老黄信心满满的哇啦哇啦跟brint讲他的经营信念:质量就是生命,信誉就是根本。brint听了我翻译的老黄的话,就给他点了个赞,竖个大拇指,说了几句赞同的话。一阵商业互吹,让俩人倍感亲切,彼此的友情又深入了一大截。
吃过午饭,brint和小陈他们说拜拜,还特别要小刘加上他的gmail即时通,这样就可以联系了。后来小刘经告诉我,熊总,你那个客户,是不是很饥渴啊,怎么天天都问我要做他的chinesegirlfriend,真的是无语得很。
老黄开车,我和brint坐后排,杂七杂八地说着生意上的事。我就打探,欧洲人的房子现在都很简约还是很多艺术性的雕刻。brint说,其实高端的还是很艺术和奢华的。比如那种公寓楼和贫民区的房子,都比较简约的。
这不哪儿跟哪儿都一样的道理嘛,我心想。
“but,mrbear,ifyouwannerbigmarketscale,theicaldesignispopular,butlowprofitandthehigh-endmarketbringsyougoodprofit,butyoucanonlygetalittlepieceofmarket”brint撇撇嘴,朝我笑着说:“it’suptoyoutochoosethemarketingstrategyandgoal”
我笑着说:“actually,wewanttoputeggsintwobasketoneislow-endmarket,anotherishigh-endmarket”
“owo,areusure”brint很严肃认真的看着我,“youhavewalkondifferentwayasthesametime,thusyourustbeveryexpensivefewbusines□□ancancontrolitbigventureformostbusinessman”
其实,我想作为外贸公司,只是纯粹的买空卖空,是不存在问题的。作为生产商,那的确是不大可能的,两套几乎迥异的质量控制标准和体系,就已经会让人头疼的。更别说,工厂里生产线上的工人们,在高强度长时间环境又不好的情况下工作,有几个人能严格按照标准来达到质量控制目标。
brint见我默不作声,便宽慰我到:“upythewholemarket,justgetthegain”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边笑着说;“iamcautious,andnotgreedyijustaskyouforthequestioni’fused”
“ok,youngguyyouareyoung,longwayforyouiamoldguyi’ytieed”brint说得很真诚,我一度以为我遇到了天使投资人。
“thanksmydearbrint,thankyouverymuch”
厦门机场不远,我们在出境大厅告别,brint大力地拍打着老黄的后背:“mydearmrhuang,youmustetolondon,iwillreceiveyouwellesefriends”
我忘记了翻译,brint见老黄瞪着眼不明白,便叫了我,朝我眨眼说道:“bear,plstellhuang,youtwoguysmustetolondon,iwillsendyoubeautifulyounggirls,verynicegirls,niceskin,softlyyoumuste,iprotiousenglishgirlsyoumustenjoythem,hahah……”
当我把这样的内容原封不动翻译给老黄后,老黄一张老脸笑得都快变了形,褶子堆成了沙皮狗的样子,地瓜腔说着:“你个坏人,你个坏人……”
“youguysareplayboy……”我告诉brint老黄说的话。
“lifeisplay,whynot,justplayman!”一脸□□地brint厚颜地说道。
老黄听了就一阵哼哼哈哈了,说:“我一定回来伦敦的,到时候就给你添麻烦啦!”
brint和我抱了抱,说:“bear,idon’thaveachild,youarea”我艹,这话戳中我心窝了,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他和brint是同年出生的。
我告诉他明天会发给他报关的packinglist,prformainvoice,b/l。draftb/l还需要他核对和确认收货人和地址,他就一个劲的感谢我:“thanksforyoueffortsiremeeseson”
takecare!我朝brint挥着手说道。他一边走进安检通道一边和我们挥手道别。
老黄叫我:“小熊,我们走了。”
老黄说他回泉州了,要我也回去休息吧。我说,明早的飞机,我要赶紧回去收拾行李了。
“那个,就回家好好玩几天。提前给你拜年。”老黄跟我说道,他要送我,我说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工厂,你事还多。老黄也不多客气,便自己开车回泉州了。
我电话小雅,小雅告诉我她已经买好了东西,让我直接回去找她。于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曾厝垵奔跑去。
我急冲冲地跑回家,小雅正在收拾行李,我一个拉杆箱,她一个。
小雅发现我正傻乐呵呵地看着她,便捋了捋头发,拨在耳后:“没见过呀,快来帮忙的啦!”
“不都收拾好了吗?”
“没,我的收拾好了,你的没有。”
“哦,那简单。我就装几件衣服。”
“傻乐吧唧的,我收拾好了的啦!”
“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我就要去推倒她。
“哎呀,别添乱,收拾东西。对了,你订单发货的,都处理好了?”小雅不忘提醒我。
“没呢。还有些清关资料,客户单证要做。”我说道,“不过都简单。我可以让小刘他们做。”
“那你还是带上笔记本吧,万一需要你自己处理呢!”
“说的也是,那我一会回去33号拿笔记本。”
小雅告诉我,她买了五盒日光岩馅饼,五盒铁观音。我说要有空我还想买茶树菇,我可喜欢茶树菇煲汤的那个味道了。小雅说,哦,那就没买呢!要不现在去趟超市?
我想了想,说道:“算了,本来都很累了。以后买了快递给我妈吧。”
“嗯,好吧,你说了算。”小雅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啦!小熊,你知道我舅舅给你的卡里是多少钱不?”我看着她等着大大的眼睛的样子,就觉得这数目不小。
“多少?”这回轮到我瞪大眼睛了。
“你猜!”小雅故作姿态,很是令人折磨。
“哎呀,猜不到,你说嘛!”我的焦急和催促,却换来的是人家的不耐烦地一个白眼。
“再猜!”小雅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
“猜不到,你告诉我呀!你倒是说给我啊。”
“不说。你猜。”
“猜不到。”我一脸无可奈何,又压抑不住心里想知道答案的急切。
“哎呀,笨啦,这个都猜不到。”小雅很是轻蔑的嘲笑我。
“多少嘛,你说给我就好了啊!”
小雅伸出右手俩指头给我。
我急忙说:“两千?”
“万。”小雅笑嘻嘻地说。
“两万?”我又问道。
“不,不……”小雅说着伸出了右手五个指头。
“五万?”我有些不相信,带着惊喜和兴奋的口气。
“嗯!”小雅朝我点着头,这点头都很使劲。
我笑着不说话,心里很是高兴。小雅却以为我嫌少了,说道:“怎么?嫌少了啊!那我替你还回去……”
“不不不。我是觉得太多了。好多啊!”我掩饰不住穷人乍富的喜形于色。
“怎么样,200万不到的单子,我舅舅给你五万回扣。算不错了吧!”小雅得意地朝我使着颜色。
“哦,是哦。”
“哎,你就打听下嘛。还有哪个工厂会给外贸公司的业务员拿回扣的。还拿这么高。”小雅鼻孔朝天,脸上都是她舅舅们给她扎了场子的骄傲。
“哦,我是觉得,这个不好吧!”
“傻子,这是我舅舅看得起你,看得起你的客户和价值。有什么好不好的。”小雅说得我一下就豁然了,“这下就看你的了。你拿了钱,就得给我们家办事了哦!不努力不行的。”
我看着眼前的小雅,感觉怎么整个一周扒皮加黄世仁的气息迎面而来,“我,我……”
“好了啦!瞧把你紧张的。”小雅推了我一下,我差点坐到床上。
收拾的差不多,我便说要回去那笔记本。小雅则说等会,和我一起过去吃完饭,顺便就拿了。
我想想也是的,便坐下来和小雅泡茶喝。
“小雅,我们老家农村可不好玩哦!”
“我知道。”
“泥巴路,冬天都是阴雨绵绵。很冷哦!”
“哦!”
“没空调,没热水哦!”
“没热水?”
“对啊!”
“洗澡怎么办?”
“长江里洗。”
“滚,就知道你吓唬我。”
“没吓唬你。”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机票都订好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啊!”
“谁让你不早告诉我啊!”
“我想说,你却不听啊!”
“烦,就讨厌你死了。”
“不许反悔。必须去。”
“不去,谁愿去,找谁去。”小雅嘟囔着嘴,一脸无辜。
“真的嗷!”我眨着眼,坏笑着说:“那我问问黄姝。”
“你问。”小雅很淡定点儿都不担心。
“我问问丽丽。”我拿着手机快要拨出去的时候,小雅大叫“呀——”,同时一手重重拍在我腿上。
“我忘记告诉你了!”小雅眼睛瞪大大的,一脸惊慌。
“什么啊?忘记告诉我什么了?”
“丽丽,丽丽今中午给我打电话,借了一万块钱,回湖北了。说是家里有急事。”小雅看着我的脸说道。
“啊?发生什么事了啊!要一万块?”
“不知道,她没说。就是很着急的样子。”
“没问问胖子?”
“没,我觉得没什么就用我舅舅给你的卡,转了钱给丽丽了。”小雅坏笑着说道。
“哦,哈哈,我说呢!丽丽问你借钱,你用我的钱来借花献佛。阮小雅,你可以呀!”我一边伸手去捏她脸蛋儿,一边作出凶狠狠的样子。
“呵呵呵,哎呀,你不是喜欢当老好人嘛,我这是成人之美,帮你当好人。”小雅不甘示弱,扬着头朝我说道。
“好好好。我问下丽丽究竟啥急事了。”说着我拿起电话来打给丽丽。
“哎哎,那个,茶叶和馅饼,我可以没用你的钱哦!”小雅还要强调一遍,同时做了个鬼脸给我。
电话嘟嘟嘟地想着,过了很久才接起来:“喂,熊哥!……”
话还没说,丽丽已经哇的一声在电话里哭开了,我瞬间也蒙了,连忙说着:“不找急,不着急啊,别哭,别哭啊,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小雅一下夺过手机,按了免提键,这样她便可以听到我们的谈话。
“我爸出事了,在医院抢救……”丽丽断断续续地说出来,一边抽泣着。
“你到家了?”
“没有……火车都停了,到处都停了。飞机降落不了。我只能坐大巴,明早到……”
“吃点东西,现在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不然你怎么回家照顾你爸爸呢!”
丽丽在电话里嗯嗯地答应着,小雅听了一脸的沉重:“这丽丽,怎么这么多舛啊……也不知道她爸爸究竟伤得如何了。”
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总理□□今天赴湖北、湖南指导应对冰雪灾害……天啦,我第一次见到连高耸入云的高压输电线缆都被冻上了一圈厚厚的冰壳。电网断电,高速路冰封,火车停摆在铁轨上,火车站挤满了回家而不知何时可以等车的人们……
丽丽的爸爸是电网工人,需要爬上铁塔清理电缆上的厚厚的冰壳。而不幸的是,他在爬铁塔的时候不慎坠落。丽丽接到电话,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吓得酒店主管也赶忙过来问清缘由,随即安排丽丽休息,帮她订了机票,却被告知湖北机场关闭了。火车票早已售罄,现在火车已停摆。那么只能,长途大巴了。
小雅,打了电话给胖妞。
“小雅姐,丽丽爸爸好像已经很危险了,现在没了意识,在icu里了……丽丽妈妈都快崩溃了,幸好还有电网公司托底,可是他爸爸毕竟不是正式工,所以……”
“胖妞,你告诉丽丽,我们会帮她的。”
“嗯,谢谢你和熊哥了!”胖妞哽咽着说道。
小雅挂了电话,我和她一样呆呆的。感觉这丽丽的不幸,就像我们的亲人遭遇了不幸一半。
“走吧,我们去吃完饭。”我起身,小雅也跟着一起走向门口换鞋。
在路上,小雅的情绪明显受了丽丽这事的影响,有些低落。我想着用亲她脸颊,把她扛起来,背起来的办法让她笑了起来。
小雅在我背上的笑声停下来后,叫了我一声:“小熊……”
“嗯?”我应着。
过了一小会,小雅也没再说什么,我问她:“叫我做什么呢,说吧。”
“没什么,就叫你一声。”小雅轻轻地说,有些柔若无骨似的。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小巷子里的路灯也点燃了。
东北饺子馆的苏姐见我和小雅到了,笑着问我们:“准备吃点啥啊?”
“拔丝地瓜、京酱肉丝、酱牛肉……”我看着菜单说。小雅插嘴到:“我不要京酱肉丝,不喜欢。换个地三鲜吧。”
“好嘛,依你了。”
“要不我们先上楼去拿你的笔记本什么的。”小雅看着我说道,“下来时,我们的菜也就准备好了。”
“好啊,那走。”我们起身朝33号走去。
洪姐一家正在吃完饭,看我和小雅手拉手走了进来。洪姐就笑着问我们:“还没吃晚饭?”
“还没有,马上就吃。”我和小雅差不多同时说出口。
洪姐看我们笑了笑,继续吃饭。我和小雅噔噔地上到四楼,打开房门。把电脑装进包里,便又下楼出门了,到了小餐馆。
菜还没来,苏姐说外卖得多,比较慢这会,要我们等一会。小雅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新闻,好多关于冰雪灾害的报道。小雅突然叫了声:“哎呀!——”
“啥啊?”
“只顾着拿电脑了。被子,被子!”小雅使劲瞪了我一眼。
“哦!是哦!”说完,我起身就往会跑。那晚洪姐的被子给了我和小雅盖,我这几天一直没回去,就没还给洪姐。
我进门才发现,只剩洪姐的爸爸还在独自喝着酒,脸上红红的。洪姐的妈妈已经在厨房开始收拾锅碗。
我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洪姐已经回她卧室了。我噔噔跑上楼去,抱着被子就下到二楼洪姐放门口,叫了声:“洪姐——”
洪姐见我抱着被子,便说:“啊,你们先用着啊!”
“不了,不了。太香了,我是睡不着……”我一边往里走一边,一边把这厚厚的鸭绒被往床头放。也不知道洪姐怎么把一双毛毛拖鞋放在床边了,我毫无预警地给绊了一下,身子朝前倾倒,还好有着被子垫着,不然这地板还会让我磕疼的。只是我手把洪姐的枕头给拽到了地上。
我一边慌乱地说对不起,一边要起身,却见洪姐的慌乱那么不可思议,脸红得快要滴下绯色的汗珠来。我眼里看见了,刚放枕头的地方,放着一只粉红的□□——对,没错,就是那种我们经常在岛国教学片里见识的。弯弯的,按下电源开关就会嗡嗡地转动的……
“那个,那个……”我吞吞吐吐地从地上弹起,把被子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身后传来洪姐的声音。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洪姐幽幽地说,脸还是那么绯红,像是鼓足的勇气:“我是个正常的人,正常的女人……”
“嗯……”我不知道说啥,就嗯着表示认同。
“那个,那晚我和小雅喝酒醉了,你回来……我都知道。”
“啊?!”我瞬间抬头看洪姐,“那,我我,我那个你什么,你都知道……”我想着,我在黑暗中解开她的bra,摸了那么会儿还很享受,还亲了她,还褪下她的裤子……心里就感觉自己被拔掉了衣物,晒在广场中央一样,恨不能钻进地缝。
“知道。”洪姐回答得轻声又简短。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撂下这句话我便逃也似的,跑了。
身后却是洪姐的笑声:“哈哈哈……”
我没回头看她笑我的样子,洪姐的嘴唇涂着她习惯的红色唇彩,牙齿洁白又整齐,瓜子脸,小麦色的皮肤。毛绒绒居家服包裹着丰满胸部,颀长的下肢,是的,和小雅不一样的美,和性感。
小雅见我喘着气地坐在她面前,就问我:“你干什么了啊,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说:“我一路跑来的,怕你把菜吃光了。”
小雅夹起一片酱牛肉给我:“吃吧,这盘牛肉全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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