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控,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冷静

“这个给你，和颜炎那只凑成一对吧。”上车前，叶于归从装皮影人的木盒里掏出一只挂着刀的白衣少年。

        “这种小孩玩意也只有你能送出手。”虽然嘴上这样说，颜风还是细心收好。

        “真不坦率，”叶于归上了车拉开车窗上的遮光帘，探出头道别，“再见，改天来我们家玩。”

        蓁蓁也凑过来挥挥手：“花镜夫人，颜风少爷，颜炎，再见。”

        花镜：“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颜炎乖巧地摆摆手：“蓁蓁姐姐再见，，嗯······叶于归再见。”

        叶于归气笑了：“你也太听颜风的话了，还真对我直呼姓名啊。”

        颜风倒是觉得挺满意的，吩咐马车夫：“可以走了。”

        “喂，你、你们······”叶于归就这样连抱怨的话都没有说完。

        秋天快要过去了，天气渐渐变冷，马上就要换季，临江城经常下雨。

        寒冷、阴晴不定的天气也多多少少影响到人们的心情，这一点在颜炎身上显现的格外明显。

        这天阴天，颜炎独自上街来常去的糕点铺买糕点吃，因为想吃的糕点涨价，她带的钱不够，和店掌柜起了冲突。

        “我前几天来的时候桂花糕还是五钱一斤，今天怎么就八钱了？！”颜炎激动到狠狠拍了柜台。

        尖嘴猴腮的掌柜掏掏耳朵：“吵什么呀，前几天是前几天，今天是今天，你前几天怎么不买呢？”

        “我买了，要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颜炎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大喊，眉头紧锁，怒目圆瞪，“我上次来掌柜不是你，原来那个掌柜爷爷呢？”

        掌柜不屑的哼一声：“那老头年纪大，把店盘给我了，现在我是这儿的老板，我说了算。你买不买啊？不买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做生意，小屁孩！”店里其他的客人已经被吓走了。

        “我要用以前的价钱买！”

        “嘿，你成心来捣乱的是不是？快点走！”掌柜不耐烦了，走出来把颜炎往外推，用的力气比较大。

        “别碰我！”颜炎一下子气急了，怒吼一声，挥手打开掌柜，手心冒出一团火焰。

        此时的颜府内，花镜和颜风正在书房内商量事情。

        自从城主府群英宴回来后，颜风因为杀了人，常常失眠头痛，整宿整宿睡不着。虽然花镜开导过他，他杀人是出于被逼无奈，而且杀的也是恶人，颜风明白这种道理，但心里很难跨过这道坎，这种心理障碍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颜风紧闭双眼，坐在椅子上，花镜站在他面前，双手放在颜风头的两侧，缓缓施法：“你啊，想的还是太多了，我只能帮你把负罪感隐藏起来，不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并不能消除，还是需要你自己慢慢想通。”

        颜风感觉头痛缓解了很多，身体也舒适了，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了，谢谢你，感觉好多了。”

        “好了，正好这里有镜子，”花镜放下手，从书架上拿下一面铜镜，“就用这个吧。”

        两人正对脸盆大小的铜镜，花镜拿出一只纸人，是之前放在柳叶身上的，奇怪的是，花镜还没有召回纸人，它就自己回来了。

        花镜把纸人贴在铜镜上方，注入灵力，念咒语：“以镜观心，视。”

        铜镜里慢慢浮现景象，是以柳叶的视角看到的。柳叶从颜府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回了老家，像是在躲什么一样。柳叶家在一个小山村，父亲早逝，由母亲一人带大她和妹妹，回到家之后，柳叶上了年纪的母亲一直在埋怨她一声不吭地就回来，还没有带回来工钱，一定是犯错被赶出来等等，柳叶不能说出实情，憋屈地哭了一阵，每天都干着繁重地农务。前面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纸人回来的那天，是一个夜晚，柳叶从村后的井里挑了一桶水回来，在一条小路的转角被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水桶倾倒一地。

        是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几乎都要融入夜色。

        “你怎么找到我的？”柳叶惊慌地后退。

        “不想解释解释，你一声不吭就逃走的事吗？”斗篷地下传出的男人声音阴沉冷漠。

        “我受够了，我在颜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为你们做事，可你们呢？一直给我画饼，三年前就说可以回金蝎帮，到现在还让我留在颜家，你们只是在利用我！”柳叶愤怒的指责道。

        “你搞清楚，当初可是你要死要活跟着我们的······”

        “不要再罗嗦了。”斗篷人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月光从云下露出，照亮他身后另一个身形稍小的斗篷人。

        “既然你不想为我们做事了，那么你也没什么用了。”

        柳叶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身开始逃跑，镜子里的景象变得剧烈晃动，只听到柳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看来她还是没能逃脱。

        “走吧。”

        “等等，还有人在看着呢。”女斗篷人发现了藏在柳叶身上的纸人，拿了下来，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她在斗篷下露出的下巴，娇嫩的双唇轻启，像是在和镜子前的人说话：“呵呵，我记得，是颜家的现任家主吧，叫······颜风？现在不用想着找我们，迟早，我们会见面的。”

        接下来镜子就恢复原状，没有任何图像了。

        “金蝎帮是什么帮派？从来就没听说过，竟然如此嚣张、心狠手辣。”颜风蹙眉说道。

        花镜摇摇头：“从未听说过，看来应该去查查了，不过该从何查起呢······”

        “少爷，少爷不好了！”婢女小荷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拍门，“少爷，花镜夫人！颜炎小姐出事了！”

        一听到这儿，颜风赶紧打开门：“出什么事了？”

        “颜炎小姐，把一个店铺点着了，现在都快烧光了！”

        “快带我去！”

        花镜说道：“最近天干物燥，火不容易灭，少爷你先去，我来引雨灭火！”

        颜风心惊了一下：“可是，那样你会反噬受伤的······”

        “少爷，你快去！不能再拖了！”

        颜风咬咬牙，跟着小荷赶过去。

        花镜来到院子里，把本体莲纹水月镜从腰上摘下，让它浮在半空中，快速注入灵力，一道道白色的灵力又从镜子里飞向天空。感觉到胸口有些疼痛，但她不打算停下，她咬着牙，扯掉眼上的白布，很久没有见过光的双眼努力睁开，她的双瞳是深邃的紫色，她又加快灵力运作的速度：“以镜观天，落。”

        糕点铺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马上就要烧到旁边的店铺和房子了。不少人来回接水救火，但是没有效果。

        糕点铺掌柜崩溃了，扔下水盆，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我的店啊，全毁了，全毁了啊！”

        “活该。”颜炎冷漠地看着他，转身要走。

        “不许走，你要赔我的店！”掌柜立刻爬起来，拽住颜炎的衣领。

        颜炎回过头，双目发红，算得上漂亮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手臂带着火焰推倒在地：“你找死！”

        围观的百姓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人认出颜炎是颜家的人。

        “那不是颜家的小姐吗？”

        “是欸，好像跟着新家主回来没多久，怎么是这种人啊。”

        “也没人管管，官府的人也还没来。”

        颜炎丝毫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右手冒着一团火焰，对着掌柜：“今天没带刀，本来不想再跟你纠缠，不过你要是想吃点苦头，我可以帮帮你。”

        “别、别过来，妖、妖怪，杀人了，救命啊！”掌柜没了刚才的蛮横，害怕地不断后退。

        “颜炎，住手！”颜风终于赶到，一把拽住颜炎的胳膊。

        颜炎身上的火焰顿时消失了，天上也下起了急雨，很快浇灭了店铺的火，围观的人也都捂着头四散离开。

        硕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痛，颜炎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清醒了一些，眼神也恢复清明，她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使不上力气。

        “放开我。”颜炎厉声说道。

        颜风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看着颜炎的眼睛中充满严厉的愤怒，依然没有松开他的手臂：“你在做什么？”

        颜炎不屑地嗤笑一声，把胳膊从颜风手里抽出来：“教训个黑心的奸商而已，怎么了？”

        颜炎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颜风生气了，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耳光声在雨声中也格外清晰，颜炎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跟来的小荷惊呼一声，要知道从她来到颜府连颜炎被训斥的时候都没见过，更别提这是挨打了。她赶紧上前拦住颜风：“少爷，颜炎小姐只是一时冲动，回去再说吧，别一直淋雨。”

        颜风提着颜炎的后衣领，几乎是提着她走：“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颜炎不断扭动挣扎：“放开我！放开，可恶！”

        看着两人的身影，小荷不由得想：还真······有点像父女？

        她跟吓蒙了的糕点铺掌柜说：“对不起，您受惊了，我们改日会登门道歉赔偿，您赶紧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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