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阿离，你先把裤子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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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离不栖吃准了她不敢招惹自己，于是一反常态频频撩拨。把人撩得在怀里化成了一滩春水，却又以身体不适为由立刻抽身。十分恶劣。有一次暮天欹腿软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好巧不巧江蓠从旁边经过，弄得双方都有些尴尬。
“离不栖！你不能这样！”
“怎样？”
暮天欹又气又委屈：“你仗着我不会动你，就跑来使劲勾我！”
“你现在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了？”离不栖微微挑眉，不等她回答，便捏住她的小脸，吻了上去。
“唔！”
这天，阳光甚好。暮天欹陪着离不栖在室外练功。
因为生病，离不栖已经好几天都没碰刀了。趁着今天天气不错，赶快开始恢复练习。
暮天欹脸上盖了本书，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四周很安静，唯有离不栖行云流水般挥刀的声音和风拂过脸颊，将书页轻轻带起的声音。
最后一套功法舞毕，离不栖将尊神刀缩小挂回耳朵上，朝暮天欹走了过去。
“完了？”暮天欹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将书拿了下来。
“嗯。”
“……”
离不栖只穿了一件修身白t，此刻因为汗水的缘故已经完全浸湿，贴在了身上，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暮天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无耻。
“怎么了？”离不栖微微仰头，将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往后拢去。暮天欹一阵心悸，那轮廓镀上了阳光之后更加精致了。从额头到喉结，每一处转折似乎都在挑战她的忍耐力。
“没什么。”暮天欹面上不表，朝他伸出双臂：“要抱。”
“……”离不栖摊开手，“我全身都是汗。自己走。”
暮天欹心里骂了句“呆子”。
她摆了摆手臂，就这么支棱着。
离不栖无法，将她从秋千上抱了起来。暮天欹立马勾住他的脖子，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离不栖皱眉：“我脸上有东西？”
暮天欹摇摇头：“快些。”
“什么？”
“快些走。”
“你有事？”
“嗯。”
“何事？”
“洗澡。”
“……”
浴室。
如果是寻常人看到了此刻烟雾缭绕的浴室里的画面，一定会当场惊掉下巴。
一只金黄色的长尾鸟正立在浴缸沿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池子里的一条黑色小龙游来游去。
“如何？舒服些了么？”离不栖摆了摆尾巴，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暮天欹道。
“舒服！”
由于两人都受了伤，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他们每天只维持几小时的人形态，其余时间都变回真身，以便尽快恢复。
凤凰不爱沾水，因此离不栖洗干净后就立刻起来了，将浴缸留给暮天欹一个人玩。
“咱们是不是好久没去看秦路安了？”暮天欹躺仰着，摆动尾巴。
“好像是。”
上一次还是两人给岳酌打电话，叫他来帮忙照看秦路安的时候。这样算起来确实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见到这人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然今天下午我们去看看他？”离不栖提议道。
“好啊。”暮天欹欣然同意。
“……顺便去会会那个岳酌。”某人对于之前被叫阿猫阿狗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离不栖扑闪着翅膀，落到地上，砰一声变回了人形。
“时候不早了，还得收拾一下。”
“……”
“怎么了？”离不栖见她不动身。
“阿离，你先，先把裤子穿上。”
离不栖挑眉：“又不是没见过。”
“这，这……这不一样！”小黑龙将目光从那尺寸惊人的东西上移开，在水里急得直打转。
“噢？”
“现在看不得！”
离不栖故意走近她：“为何看不得？”
“你！”暮天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戏谑：“你故意的！”
说罢就想佯装生气掩盖自己的尴尬，却被人拦腰捞了起来。
离不栖将她带到水槽边，拿毛巾仔细地擦身体。暮天欹上一秒还在别扭，这一秒就已经舒服得哼唧了起来。
忽然，她咯咯地笑了。
离不栖慵懒地抬了抬眼：“傻笑什么。”
“好舒服。”
又软又厚的毛巾包裹着龙身，还依稀能够分辨出离不栖手指的轮廓在身上抚过。
离不栖抓起她的小胳膊小腿儿挨个检查一遍，看之前割肉的地方长好没有。还好都痊愈了。
看着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天欹……”离不栖将她捧得更近了一些，“你的鳞片是变不回青色了么？”
“……是啊。我出现入魔之兆已快有百年，要不是句芒的一缕神识，恐怕早就……现在虽然找回了理智，但身上的变化似乎是不可逆的。”暮天欹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离不栖不过随口一问，怕她多想，又道：“黑色最好看。”
说罢，将她捧到自己嘴边，亲了亲她的角。
暮天欹一个激灵，忽然用尾巴缠住了他的手腕，“阿离！你不能这样！”
“我又怎么了？”离不栖好笑。
“你，你明明知道我那里很敏感……”
暮天欹避开想要摸自己下巴的食指，委屈地耷拉着脑袋，不想理他。
“怎么还委屈上了？”离不栖觉得她这样子甚是可爱，学着她的话道，“我还不是因为太爱你了。天欹，我太爱你了。”
暮天欹本想说你这会儿说的不算数，却不小心撇到了某处：“……”
“算，算你还比较诚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两人跟江蓠一起简单地用了午餐。离不栖告诉她他们准备去探望秦路安，江蓠表示自己也想跟去道个歉。
“老秦这会儿不一定醒了，”离不栖建议道，“如果你现在去，很可能会对上岳酌。此人脾气极差，想必因为秦路安的事对你也有些误会，倒不如等人醒了之后再过去。”
江蓠想了想岳酌那飞扬跋扈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好。
“那就听阿离哥哥的。”
于是，离、暮二人动身前往岳酌的公寓。好在之前秦路安跟他们说过位置，两人方才又打了电话通知对方。
不过，刚才在电话里，岳酌听上去似乎特别疲惫。完全没有了上次那般的不可一世。离不栖有些担心是不是秦路安出了什么事，但岳酌不愿意在电话里多谈。
“别担心，”暮天欹捏了捏他的手，“一定会没事的。区区鬼车，还要不了青鸾的命。”
离不栖一想也是。只好等到了再说了。
两人刚敲了一下门，便有人来开门。
岳酌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地将门打开，把人让了进来：“来了？”
“嗯。”
离不栖见他状态似乎是不很好，出声询问。
“无事。”岳酌摇摇头，捏了捏秀气挺翘的鼻梁，“没睡好罢了。”
“老秦怎么样了？”
“你自己去里间看吧。”岳酌朝屋子里的某处扬了扬下巴。
离不栖和暮天欹往卧室去，路过餐桌的时候发现桌上放了好几道菜，全是秦路安爱吃的。
“我怕他哪天忽然醒来，所以给他先备着。”
岳酌每天都会按时做好饭菜端上桌，好似秦路安下一秒就会醒来同他有说有笑的吃饭一般。然后每晚又失落地将这些菜倒掉，第二天继续。
离不栖见他眼睛里全是失望，叹了口气。
“别急，”暮天欹拍了拍岳酌的肩膀，“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我们一起想。”
离不栖看到屋子里躺着的秦路安也忍不住有些失望。
毫无改善。
秦路安的脸色虽不致于更加难看，但与离开的那天相比却毫无起色。唯一不同的是由于长期没有进食，脸颊凹陷得更厉害了。
离不栖默默地走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秦路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老秦……”他有些疲倦地坐到床沿，发现屋子里放了好多秦路安的私人物品，想必是岳酌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去拿过来的。
“我看到岳酌了。嗯，很漂亮，你没有吹牛。我看得出来他真的非常在意你。如今你得偿所愿，更应该快点好起来……”
离不栖转头，不忍再看他的脸。那曾经是张多么神采飞扬的面庞。
“秦路安……此次恐怕是你的劫数到了。你可千万别像往日一样懈怠，给我拼尽全力！否则我离不栖便不再认你这个兄弟。”
说罢，利落地起身，走出了卧室。
他不想让老秦看见自己多愁善感的模样，怕他笑话自己。尽管他现在仍旧昏迷。
暮天欹趁离不栖与岳酌在客厅交流秦路安的情况的档，也进去查探了一番。
“如何？”两人都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暮天欹摇摇头，“不好说。”
“他脉象平稳，周身灵力周转正常，甚至因为最近你们为他输送了过多灵力而隐隐有进阶的征兆。”
“那他为何始终不醒？”岳酌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有几种可能。首先，不排除心理原因。他或许有什么执念，因此陷入了心魔中无法自拔。”
“秦路安唯一的执念也只有岳酌了，”离不栖想了想道：“不过他二人如今已经重归于好，何况岳酌已经照顾他这么久了。如果是执念，想必早该破除了。”
“那便可能是因为外伤所致。”
“可那日鬼车不过是将他甩到了山上……”离不栖忽然回忆起了一个细节，“或许不是撞击的缘故。”
“没错，鬼车当日刺穿了秦路安的手腕。她很可能将自己身上的怨气带进了秦路安体内。”
岳酌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阿秦他中毒了？”
暮天欹点头。之前他们都没怎么把鬼车放在眼里，只觉得被她扔一扔也不会怎样。但自从上次在后山交手后，暮天欹就隐约觉得鬼车不大对劲。
“我方才查看了他的手腕，虽然因为灵力充沛，表面已经自动修复了。但……”暮天欹忽然朝岳酌欠了欠身，“我划开表皮，下面已经开始溃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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