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Chapter 64

霍凌察觉到了女人的异动，高喊了一句：“不许动！”
他用眼神示意着站在他身后的两人，让他们堵着门，独自持枪上前，一步一步，行得异常谨慎小心。
女人突然发难，抄起一侧的花盆扔了过去。随着一阵枪响，花瓶应声破裂，碎片、水气，应声散开。而女人已翻窗而逃。
霍凌立刻冲上去查看，只见女人顺着水管而下。
他刚刚一共开了两枪，一枪中了花瓶，一枪中了女人的肩胛骨。只见女人的右肩冒着涓涓的鲜血，沿墙而下，皆是一片鲜红。
女人惨白着张脸，在底下一众人惊恐的声音中，跑向了医院的后方。
看那样子，是往医院的停车场去了。
“快追！”霍凌已冲出门，突然想起程铮还留在病房里，立马抓了一个小警察说：“你留下来，看着他。”
说罢，又冲了出去。
“付哥，刚刚有人扮作护士想要杀了程铮，我现在去追人了，你们赶紧过来。”霍凌一边追着人，一边向付迟说明情况。
那头的付迟毫不迟疑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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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便是舒雪妤。
彼时在杂技团待过两年讨生活，没想到今天倒是因为这段经历救了她的命。
她捂着肩膀，跌跌撞撞地往停车场奔去。
她不能被抓住，不可以，不可以……
心里的念头，仿佛是一簇火焰，那些仇恨便是薪柴，将心中一小簇的火焰越烧越旺，以至于她这般柔弱的女子忍着右臂的疼痛，一路狂奔。
此时的医院停车场空无一人。舒雪妤的喘息声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沉重，她行得很慢，尽量让血不要滴下来，可惜，她的前襟已是一片血渍。
她依稀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是来追她的警察。
她将摩托车藏在了角落，可现在已没有力气再过去。
这一千多米的奔跑，已是她的极限。如今，她不得不缩在停车场的一角，希望黑暗将她包裹。右肩的血，越流越多，顺着手臂流下，滴在了石灰地上。她的脸色也随着鲜血的流逝而越来越苍白。
舒雪妤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掐着自己腿，妄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可终究是徒劳。
她缓缓闭上了眼，她似乎看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女生的身影模糊，可她依然分辨得出，那是她的妹妹。
可突然间，一束光将眼前的灰暗驱散。
她疲惫地睁开眼。
应该不是警察……她想着。
舒雪妤想看看眼前站的人，可那束光，太亮了，只能瞧见模糊的人影的轮廓。
舒雪妤在朦胧中听见了那人说话，是个男人：“肩胛骨被打穿了呀。”也就只有这一句，随后，后颈一疼，她便失了意识。
霍凌赶到时，整个停车场安静得仿佛没有活人一般，空间中只是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以及与控制中心对话的讲话声。
一眼望去，只零散的几辆车四处停着，看不到那女人的声音。
与他一道来的三个人对停车场进行排查。
霍凌却是心下一凉，他觉得，他们如今只是徒劳。
“凌哥，这里有血！”
霍凌迅速跑到那个似乎还留有余温的角落，血腥气慢慢充斥着众人的鼻腔。而这里，只留下了这一滩血，便再无踪迹可寻。
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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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舒雪妤不在家。”徐嘉宜联系了一直盯着舒雪妤的警察，他们上楼敲门才发现人跑了。
卧室的窗户开着，而窗外的墙上还有清晰的脚印。这个小区破旧，只有正门口有一个监控在工作，那查看的结果自然也只有无功而返。
容戈与付迟一辆车，冷着脸应了一声，转头问坐在副驾驶的付迟，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只见付迟一直皱着眉，表情格外凝重。他甚少有这样的表情，付迟一向都给人温和稳重的形象，如今眉头紧锁，嘴里碎碎念似得骂着什么，平白添了几分戾气。
后排的于玢以及吴海鸣，十分有默契地缩了缩脖子。
今天的副队，脾气很大，跟老大似的。
付迟挂了电话，语气不善：“袭击的人受伤跑了，程铮把守着他的一名警员打晕，也跑了。”
容戈听前一句时还能神态自若地点点头，可一听见程铮也跑了的时候，顿时不淡定，“也跑了？他跑什么？！”
付迟耸了耸肩，直开嘲讽：“大概是被吓怕了。”而后又补了一句：“霍凌现在在看监控，痕检的同事已经在取证了。”
容戈心中不耐地“啧”了一声，挂上警灯，踩紧了油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往广益医院。后面的两个新兵蛋子，相看一眼，又极有默契的摆正了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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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一早收到了江榆的消息，让他今天务必要盯紧舒雪妤。他心中疑惑，却仍然早早守在舒雪妤家楼下。他之前也帮江榆盯过舒雪妤，对这附近的地形还算熟悉。
因舒雪妤家楼下，还留着一车盯人的警察，老拐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找了小区里开的一家拉面店，在那里吃了三碗拉面。
面馆二楼的视野很好，刚好能看到舒雪妤家中某个房间的窗户。
还好他的脸皮够厚，吃的也够多，才没被老板赶出来。
老拐见他要盯的人，从小区的正门走了进来。
舒雪妤如往常一般买了菜回家，步履轻松，看样子心情很好。可老拐发现，舒雪妤回家的时间却比平常之前要晚很多。平常这个点，幼儿园都要放学了，舒雪妤也应该早早买完菜去接她家的孩子。可今天，女人慢悠悠的，丝毫不急。
他觉得奇怪，便给自家老板发了条消息。
[跟紧，不要插手。]
若不是老拐跟了江榆有一段时间了，这样言简意赅的消息，他还真看不懂。
舒雪妤一定是去了做什么，才使得自己平日的路线与今天有如此大的差异。她不紧不慢，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女儿，应该是早早将其孩子托付给了别人。她一同往常般买了菜回来，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极有可能就是在她家楼下蹲着的警察。
她想甩开这些警察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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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妤回家后不过十分钟，她卧室的窗户便被打开。
女人不同刚才的装扮——套了件黑夹克，戴了一顶帽子，撑着窗户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极为利落地翻出窗户，顺着一侧的水管，爬下了楼。
老拐心里感叹着：看不出来啊，身手那么利落。
舒雪妤翻窗的“英姿”，刷新了他第一次见时，那柔柔弱弱的形象。
他还在心里夸赞着，定睛一看，对楼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连忙结账冲了出去。
这要是跟丢了，他得被自家老板扒一层皮。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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